《重生之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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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童养媳-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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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和四夫人也赶紧一前一后的追了进去,沈寄没有魏柏这份情真意切,边快步走着,边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眼,很快觉得眼睛一辣泪水便哗哗的流了出来,然后赶紧把手绢塞回袖子。这东西可得看好了,不然让谁拿了去,说她竟然在手绢上抹了生姜汁,不孝的罪名就一辈子摘不掉了。当然,此时哭不出来一样是不孝。

四夫人小跑跟着,沈寄见了便回身扶她一把。四夫人倒是眼眶红了,含泪欲滴。沈寄心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太狠了,好像辣得鼻水都要出来了,会不会明显是在作假。

灵堂就在松鹤堂正堂,棺木前是伏地痛苦的魏柏,然后旁边跪着的孝子贤孙也只好再跟着举哀,他们已经哭了十二日,再多泪也干了,因此大部分人是在干嚎。

沈寄过去,不等仆人拿来蒲团便跪下哀哀而泣,“祖父,您怎么就去了啊——”这个时候不哭大声点会落人口舌。这种传统重丧葬的礼法就是做给活人看的。当初给老爷子预留了六万两银子,就可以看出身后事有多么重要了。

四婶也在一旁跪着哭得伤情。

因为他们三人回来带动的这波小**一直持续了一刻钟才消停。期间,旁边僧人的诵经念佛声一直不曾停过。待沈寄抬起身子止住哭声的时候,才发现棺材后头满满是和尚,怕是有百人之多。然后满屋子都是冰桶,估计也有数十个,不时发出冰融化破裂的声音。

魏楹还没有到家,沈寄看过去,似乎只差他了。七老爷做官虽不在本地,但也比道阻且长的蜀中近多了。其他人这一年都是守在老家的。

一身孝服的二夫人过来,“四弟妹,大侄媳妇,你们没有回来,老太爷的大事不能拖着,内宅这边就是由我在掌管着。现如今你们回来了,还是你们谁接过去吧。”

沈寄诚恳的道:“二位婶娘,我年纪轻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事,但你们若有吩咐,侄媳妇绝不推搪。”她虽然顶了族长夫人的名头,但是这个年纪什么都没经历过,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放心让她主事。

四夫人则道:“我刚到家……”

二夫人便说道:“就是这些事,我会帮衬你一起做的。之前的账本也都在我手上,你且过来,我同你细说说。”一边又红了眼,“谁知道老太爷竟这样就……好在之前已经有所预备,原只是想冲一冲的。”

二夫人如今掌权管事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家产都早分清楚了。这个时候干活就是受累,她自然是要推给四夫人的。四夫人没有沈寄那么好的理由,只得和她一起过去交接。

94聚首

沈寄跪到孙媳妇的行列之首去,身后是从几个月前从家庙被放出来的宋氏,而林氏的位置空着。算一算她现在差不多也有七个月的身孕了,自然受不了这样日日跪哭的苦。在二夫人的安排下都是每日点卯来露个面洒几滴泪就回去了。方才沈寄已经听说了这场佛事要做七七四十九日。这么热的天,再是屋子里都是冰,光彩旁边也是冰,也不如早日入土为安来得好啊。所以说,盛大的丧事都是做给旁人看的。

可惜,这话不能说。她要是敢提一句半句的,立马能被这灵堂内的人用唾沫淹死。毕竟世俗便是如此,死者为大,厚葬成风,哪怕就是穷的要死,也还想着要卖儿鬻女,典卖房产,争取风风光光地办场热热闹闹的丧事呢。更何况魏家不是没钱,死的还是老太爷,银子早预留了出来。只是这样的排场,死人和活人都受罪。看看众人,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四夫人交接好了出来,人手的安排暂时没有什么变动,萧规曹随。她把沈寄叫了过去,把丧仪的事也一件一件告诉她知道。毕竟她也是该管这件事的人,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沈寄也受教的听着。

末了四婶道:“如今是二侄媳妇关着内宅的大小厨房,你要不要接过来?”

管着大小厨房,自家人和客人的吃喝,那可是肥差。宋氏肯定不甘愿交出来的。她可不像二夫人手里有大把私产,能够动用的就只有嫁妆了。本来二房老三过继到长房,嫡子就只剩下了老二,十来万的家产日后都是他们两口子的。结果鸡飞蛋打,什么都没落着。

二夫人如今藏的私产必定都死死攥在自己手中,没有漏一点给儿子媳妇。这从鱼缸底下的银子被找出来时,老二老三脸上的震惊可以看出来,他们原先也是不知道的。父母从公中捞了银子应该知道,但是有这么多而且就藏在宅院里确实不清楚。所以,二房这一年一来花销名义上用的是二夫人的陪嫁,但宋氏买脂粉的银子怕是都得自己另添,因为公中不会买什么特别好的。所以这个肥差,她肯定不想交出来。

沈寄也不想受那个累,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陈姨娘和老管家在哪里。陈姨娘是妾,按道理也该在灵堂哭灵,可是方才眼睛转了一圈就没看到她。还有老管家,老太爷的后事怎么都该他在里外打点奔走才是,也不见人影。大小事务都是二房的王总管在打理。接待男客这些则是四老爷同二老爷在管着。

沈寄心头惦记着洪总管有没有找到老管家。老太爷离世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比他们想的提前了。而且她对这位老人家的感情很是复杂,他一直都不太看得起自己,迫于无奈才认下自己这个长孙媳妇,而且前后只见过几次。所以要让她此时对魏柏还有十五叔的哀戚感同身受,实在是做不到。她对老太爷的感情,还比不上对太后来得深。不过,也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早早就将家业分了,省得尸骨未寒儿孙就开始闹分家产。以当初二房的捞法,各房的反应想必非常的激烈。

如果金鱼缸那一幕出现在他走后,二房肯定没这么好脱身。不痛不痒的就交还贪墨的财产就算完事了。所谓将所有应得的家产罚没的惩罚对二房根本不算什么。

如今,各个房头记着的大都是他的好,主持着公道的把自家该得的那一份分了。这丧事的一应用度也是预留的,不用各家再摊分,所以方才魏柏这么一哭,跟着他哭得伤心的不在少数。尤其十五叔哭得最真诚。而沈寄心头多少还是有点怨老太爷的,就是婆母的事。魏楹时时都在念叨的,他母亲是什么人难道老太爷不知道,当时就不能救她一救。那样哪怕有人可以栽赃,也能得个终身幽禁家庙,好歹是把命保住了。

沈寄十分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她不觉得只为了财二房就能害死婆母。不过如今,她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跪在这里。这一辈的媳妇目前只有她和宋氏、林氏。沈寄往前头看到挨着十五婶的小权儿,看他下巴都尖了。小权儿发现沈寄在看他,便也看过来,眼里有些疑惑。盯了沈寄半晌像是想起来了,眼里就亮了一下。像是想笑一笑,然后记起了什么赶紧憋了回去,看着特别的苦逼。

不过好在,诵经声告一段落,大家可以起来松泛一下了。

沈寄问十五婶怎么小权儿也需要一直在这里,十五婶有些埋怨的扫了那边的十五叔一眼。小权儿则伸手拉沈寄的手,“大嫂子,大哥哥呢?”

“我跟他不是从一个地方来,他还在路上往家赶呢。”沈寄小声问十五婶,“每天都要这个样子么?”

“之前几日是这样,如今只是一天一个时辰罢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就是晚上需要轮着守灵,不过都是男丁。可怜你跟四嫂刚到家,一口气也喘不了。”

灵堂人多,沈寄也不方便再问多的。魏柏还跪在那里不肯起来,他还想今晚接着守灵,四婶心疼不已。

这样的日子,各家的下人都出来帮忙做事招待客人,哭灵的众人自然是吃大锅饭的。沈寄在路上奔波了整整八天,回来又跪着哭了半天,这会儿只想倒下躺一躺。想着虽然下人多半都被分派出来干活了,但是挽翠怎么都会给她留着吃的,随意扒拉了几口就下桌了。

四婶叫住她,让她去给魏柏送一下饭。沈寄楞了一下,这事儿怎么轮到她。家里那么多下人,那么多兄弟。怎么就叫她做大嫂子的去个小叔子送饭?

四婶苦笑一下,“那孩子轴,除了大侄子,也就你的话他还听两句。好歹劝着他吃一些。”

沈寄点头应了,提着食盒出去交给外头等候的流朱,然后朝灵堂去。这会儿一个个白惨惨的灯笼已经挂起来了,那光照进灵堂里看着有点惨兮兮阴森森的。

几十个大小和尚也都出去吃宋氏着人备下的斋饭了。只有魏柏跪在那里,还有几个负责添香烛的下人。

“六弟,吃饭!”沈寄把四菜一汤摆在桌上,过去叫魏柏,把象牙的筷子往他手里塞。

“大嫂,我吃不下!”

“你不孝!”沈寄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魏柏抬头,“是,从小祖父就很疼我,可是我居然一直滞留在京,没能回来看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我不是说这个。”沈寄对这个环境还有点畏怯,于是望了一眼棺木说道:“你能考中进士,祖父就很高兴了。我说的是你现在这样自虐,还是当着他老人家的面,是要他死了都不能安心去么?”

“大嫂,我——”

“我还没说完,你别打断。”

“是。”

“还有四叔四婶,他们现在都忙得脚不点地,尤其四婶,她也上了年纪,今天刚交接了,要操心的事本来就多。现在还要操心你不吃饭的事。咱们三人都是一路奔波回来的,也许你大老爷们你受得住。可是我告诉我,我现在浑身疼,好像被车碾压过一样,我想四婶不会比我好过。你都二十了,之前就因为鲁莽害得父母千里奔波上京,现在就不能让他们省省心?”

魏柏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沈寄是真的觉得他有些不醒事,而且觉得四婶太惯着他。比起魏楹,他这个从来不会旁的事操半点心的六爷实在是太幸福了。魏楹在书市顶着别人的白眼翻看小册子的时候,他锦衣玉食的有红袖添香来读书,魏楹在借口摆个小摊子代写书信每封挣两文钱想补贴家用的时候,他每月领着五两银子的零花钱嫌弃菜色花样……

“你要是不想今晚晕倒被人抬回去给你父母添堵,就赶紧的吃了,然后回去休息一下再来守灵。木字辈这么多人,其上还有这么多叔父,今晚不缺你一人。”沈寄懒得再劝了,甩甩手出去。这个阴惨惨的地方大白天还好,晚上这么冷清的时候,她有些害怕。

“大嫂,这里有灯笼,我叫几个小厮送你回去。”魏柏站起身,领着食盒到旁边去吃饭,脸上有些羞愧,大概是被沈寄的话给刺激的。

沈寄点点头,有小厮随行,壮壮胆也好。

回去以后,挽翠给沈寄搞来了一锅面。沈寄和流朱等人各自端了碗吃着。她们都是一到换了孝服就各人到各人的地方去哭灵或者守孝去了。晚上的大锅饭有些食不知味。这会儿吃些软软的面条胃里舒服多了。

沈寄挑着碗里的香菇还有鸡肉吃着,“哪搞来的?”梨香院的人也被征调去干活了,小厨房清锅冷灶的。她本来是疲惫的打算让人升上火烧了热水洗洗就睡了的。明日开始她也要帮着四婶一起招呼客人了。今天二夫人虽然还在帮忙,但明日就会丢给她们了。二房婆媳就只占了管厨房的差事。沈寄不知道二夫人纵容儿媳在这上头再最后捞公中一次,是不是也是要掩饰二房还有私产。不过,那事儿她其实不不在意,关键还是当年的事,婆母枉死的真相。这个仇要是报不了,魏楹非得抓狂不可。

挽翠笑道:“前院不是三奶奶怀孕么,小厨房就一直没断过火。奶奶还吩咐,可着三奶奶想吃什么好的就吃什么。三奶奶在长房当弟媳妇可比二奶奶在二房当儿媳妇的日子好过。这主院的刚才也升起火来了,等下奶奶泡个澡解乏吧。”

沈寄挑着面往嘴里送,“怎么咱们的人都被派出去了?”她对老三一家很宽待,林氏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应该感受得到。只不过,老三毕竟是二夫人生养的,这就决定了她的立场不可能靠过来。但是,她做这些也不是认为这样做就可以把老三两口子拉过来,这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说他们做兄嫂的薄待了弟弟弟媳。所以,老三要进铺子学做生意,她打开方便之门。林氏怀疑,她立即让账房把日用翻番。

“二夫人让从各房抽调人到公中帮衬,可前院的人手抽不出来,奴婢们就都被叫去了。只留了两个看院子的老妈子。不过,奶奶让看着的人”挽翠凑到沈寄耳边,“陈姨娘果然被灌了药,幸好有所防备,她每日都在喝绿豆汤,那之前就喝了一碗,又有十五爷那位大夫朋友事先给的解毒丸和假死的药丸这才瞒住了小敛大殓的人。现在拿棺材里是一个不相干的死人,反正看着跟陈姨娘一个模样。”

“人安置在哪里?”沈寄的声音同样很小。这个梨香院前院可住的是老三一家子,不能不防着隔墙有耳。

“十五爷的朋友带走的,人当时还是昏迷的。”

沈寄摸摸下巴,之前在灵堂十五叔哭得那么动情,怕也是看到自己想起他违背父亲遗愿干下的这件事吧。真是的,怎么就不想想,这也是日行一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不过,在他们这些孝子贤孙心头,亡父的临终遗命确实是比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的命重要多了。

救下陈姨娘是为了保证魏楹能够问到当年的真相,不是为了还愿婆婆冤死的真相,十五叔肯定不可能被沈寄说服来做这件事。

“那,老总管上哪去了?”洪总管今天也被征调了,沈寄让他留意着老总管,他说从头到尾没看到。陈姨娘的证词不能作为证供,她也不敢露面作证的。所以老总管很重要,这关系到婆婆能不能洗掉冤屈,牌位能不能摆到祠堂里。

挽翠低下头,“在老太爷还在的时候,老总管就不见了,说是回老家了。后来老太爷的事情出了,十五爷也就顾不上了。不过咱们的人已经按照打听来的地儿寻去了。”

一股气愤从心头升起。这算什么,临终前还要费尽心机掩埋真相,难道魏楹就该这么认了?然后给魏家出力?要想马儿跑,还得给马儿吃草吧。老总管这一失踪,谁知道还找得到不。说不定他早就把家人都转移了。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沈寄一直到泡在大木桶里还在想。最后穿上亵衣爬上床还在想。这事儿她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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