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女帝本色- 第1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采,正是天作之合……”

“合你个沙猪!”景横波一脚踢在他胫骨上,“裴枢,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情?”

“懂!”裴枢气壮山河地答,“我觉得谁合适,娶了谁,谁就该感激涕零,对我产生爱!”

“你自己呢?”景横波很想拿刀把那张漂亮的脸划花,看他还凭什么认为求亲就是恩赐。

“男子汉大丈夫驰骋沙场,搏万世功业,只需要施舍给女人名分和地位,怎可在女人身上多花一分心思?”裴枢振振有词。

“好志气!”景横波鼓掌,“那你做好心理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吧!”

“那你们真正想要什么?爱?你懂?”裴枢斜着眼睛,似乎对这个陌生的词十分不以为然。

“感情,”景横波伸出手指,指着他鼻子,“不存在施舍,也不存在居高临下,更不存在卑微。凡是在尘埃里仰望对方的,别指望能开出花;凡是在云端之上俯视对方的,也别指望看见真心。感情从来只是两个人的事,互相给予,互相依托,互相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更努力,想到她你会温暖,驰骋沙场搏万世功业也只是想和她一起分享。明白?”

“不明白!”裴枢声音比她还大,“我只知道你们女人假惺惺,我只知道你们女人最虚伪,口口声声要真情,看见首饰眼睛才会真正发光,口口声声爱的只是我,当我下狱时人人都说不认识我。平日里矜持得要死,看谁有才有貌立刻贴上来脸都不要,满嘴里说的是只要你一颗真心就够了,转头就问如果做了我夫人能封几品诰命……啊哈,你们女人就这德行,可别怪咱男人瞧不起!”

景横波托着下巴,瞧那家伙义愤填膺状,以前不会吃过女人很大亏吧?也是,他少年成名,风头一时无俩,免不了被女人追逐,到后来堕入尘埃,必定也见过无数世态炎凉。

大起大落的人生,就是这么的杯具。

“你也就看见那种女人了,”景横波拍拍他的肩,“那你就娶她们去吧。你给出你能给的,她们得到她们想得到的,不是正好,皆大欢喜?”

“可我觉得你才勉强配得上我!”

“可我觉得一个不懂感情的沙猪配不上我。”

“景横波,我可以给你面子,公开追求你!”

“稀罕!”

“景横波,我娶你也一定会对你忠诚终生,我有很多部下散落在大荒,都会成为你的有力助力,将来你我共分天下!”

“免谈!”

“景横波,我拿来宝舟图纸你嫁不嫁我?”

“……再说!”

……

裴枢说话算话,追求行动真的开始了。

一行人此时已经到达斩羽部首府天临城,越往大荒深处走,熟人越少。大荒沼泽多,各国各族界限分明,除了商人,少有行走于各国各族的,众人也就不必再遮掩行迹,在天临城最好的客栈包了一个大院子。

景横波一路过来时,在每个较大的城池都留下了一到两名联络人,以封号校尉们身边那些受过伤,战力受损的老兵为主,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在当地营生,开茶楼酒楼青楼随便什么楼都可以,只要是人流量大,信息来源多的场所都行。另外,轩辕玘按照她的要求,也会安排自己家族在当地的管事从旁协助,以便这些只会打仗不善经营的暗桩,迅速地将摊子铺开。

这些人将来会将各地消息源源不断送给她,助于她僻处黑水泽而知天下事。为自己将来的路归纳分析出可行方案,另外,如果出了什么事,也是进可攻退可守。

从帝歌逼宫事件之后,她开始知道了资源和人力的重要性,光有地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宝座如果没有强力的实力托举,迟早会从云端坠落。

她打算在斩羽,弄走宝舟的图纸和最好的工匠,之后去七峰山治病练武,完了再赶赴玳瑁部。

体内的毒偶尔还是会发作,但多半在夜间,程度也不如之前猛烈,在那种毒的磋磨之下,她觉得自己的耐力和练气的法门,都在不断提高。

有时候,磨难也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因为要先联系上裴枢的那个老相好,而对方据说深居简出,正在闭关。所以一行人暂且先等候,没事了解了解斩羽部的情况。

斩羽部和所有藩属势力一样,也存在着权力纷争。族长战辛最宠爱的嫡幼子战绝身死于大燕无名谷,引起了斩羽部权力层的动荡,不过是又一轮的血腥争夺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裴枢那个老相好,据说因为身份敏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裴枢闲着没事,捣鼓着要追求景横波,景横波懒得理他,忙着练功和学习七杀各种技术,裴枢倒也不气馁,据说又找上了紫蕊和拥雪,也不知道拥雪和他说了什么,第二天景横波一起床,刚打开门。

“唰。”一束滴着露珠的鲜花,忽然空降在她眼前。

景横波瞪着面前的花——大冬天的,哪来的花?温室里养的?认不出什么花,很鲜艳,红红黄黄的,只是那花纹纹路,看起来有点像鬼脸,让她没来由的毛骨悚然,而且花萼里,好像有什么慢慢蠕动的东西……

“鲜花献美人。”屋顶上忽然倒挂下一个人影,将一张鲜明耀眼的脸凑在她眼前,哗啦啦摇撼着手中的鲜花,“喜不喜欢?”

鲜花被一摇,那花萼里的什么东西,唰地一下飞了出来,景横波一睁眼看见黑黑的一长条,直觉不对,唰一下闪开。

正巧此时天弃冒了出来,两眼放光欢喜地道:“啊这冬天还有这么美的……啊!”

后一声变成了惨叫,天弃向后便倒,景横波闪回来一瞧,妈妈咪呀,这货的嘴怎么忽然变成香肠嘴了?

然后她看见一个黑色的长长的虫子从天弃嘴里爬出来,振翅飞起。那玩意造型一看就是毒虫。景横波赶紧找东西去砸,屋外忽然一声喊叫:“天杀的!谁偷了我培养七星蜈蚣的魔鬼花?”

景横波一怔,赶紧跳开。

我那个去,听起来好高大上。

“啊啊啊我的花在这里!我的小乖乖在这里!你这个小贼!敢偷老子的东西,拿命来!”

外头乒乒乓乓打起来了。裴枢在怒吼:“不就拔你一丛破花,老混蛋你敢啰嗦!”

“小混蛋你活嫌长了是吧!”

“老王八今天就是你死期!”

……

乒乒乓乓,景横波忧伤地发现自己又得赔人家修屋子的钱了。火爆猛龙的破坏力比起逗比们只多不少……

外头打了一阵,付出了屋瓦倾半边,窗子坏半个的代价,最终裴枢将那老家伙赶走了,临走时对方犹自狂骂一通,似乎裴枢的偷花之举,坏了他什么培养毒虫的关键时刻。景横波顶着唾沫星子,拽起香肠嘴天弃,撞开歪斜的窗子大叫:“那谁,这毒给留下解药来!”

“毒虫还没长成,给你们把花拔了破坏了,哪来的毒!”老家伙骂骂咧咧留给她一个背影,“就是一点点小毒气,用白酒擦了便好!到了八辈子霉遇见你们,有种不要给我撞上!”

景横波哼一声,一眼看见窗边脸色难看的裴枢,长指狠狠戳了戳他额头,啪一声关上窗子。

窗外,裴枢愤怒地在木板碎屑中一顿狂踩,将那珍贵的魔鬼花踩成稀烂。

窗内,景横波用白酒给天弃洗了嘴角,黑紫是下去了,香肠嘴却更大了。

七杀赶来听说这事笑得险些破了肚皮,景横波一人踢一脚要求速速解毒,结果司思看过之后说原本可以以七星草解毒,但用了白酒七星草就失效了,而白酒虽然能除一部分毒性,却也会令一部分毒素沉积在伤口。短期之内什么药物都不能化去,只能自然等痊愈。换句话说,天弃这个爱美的安静的女纸,要最起码半个月顶着个香肠嘴行走天下了。

天弃从沉重的打击中醒来,花了半个时辰消化了噩耗,然后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然后外头就响起了拳风刀风怒吼声打架声,夹杂着裴枢的大叫:“爷又不是故意的……”还有二狗子幸灾乐祸的吟咏声,“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一对小煞笔,相煎何太急。”

还有送给天弃的“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天弃香肠嘴,裴枢徒伤悲。”

“贱鸟,等爷拔你的毛!”裴枢打架还有空骂人,显然最近精进很多。

二狗子发出嘎嘎的笑声,准备从窗后撤离。霏霏悄无声息潜进,一把抓住它,抡出了窗外。

破了的窗洞立即飞出几根彩羽,夹杂着二狗子的惨叫。

“大漠山如雪,燕山月似钩,天生贼霏霏,滚你娘个毬!”

“一堆大傻叉,吵你娘个逑。”景横波扶额。

……

鲜花事件后裴枢安静了几天,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把献花失利的原因归结于种花的老头——他为什么要种毒花!为什么要在毒花里培养毒虫!裴爷爷好容易找到一簇鲜花容易吗?如果花不出问题景横波现在已经是爷的人了!好好的事儿尽被这老不死破坏了!

怀揣着仇恨的怒火,他天天出去找那老家伙晦气——主要是他其实不能呆在客栈里,天弃昭告天下了,说和他不共戴天。

据说那老头住在天临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山谷内,也不知道裴枢是怎么找到那里的。他第一天去找晦气,晚上回来时躲着灯光,却被景横波拦住。

景横波贼笑着询问他可顺利?可出气?可将那老家伙打了个七窍生烟?

“自然!”裴枢昂然答,“我拔光了他的毒草,踩死了他的毒虫,烧毁了他的花圃,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浑身青紫跪地求饶。打得太投入,才会天黑才回来!”

然后他鼻青脸肿浑身青紫地进屋去了……

之后他还是天天去,好在青紫渐少,毒虫各种蛰伤也渐少,然后有一天景横波忽然惊异地发现,这货脸上的淡淡灰色已经完全没了。

这是他晚上回来,景横波在灯下吃饭,一边吃一边偷偷从给他留菜的碗里夹自己喜欢吃的菜,猛然一抬头,觉得眼睛一痛。

亮到刺眼!

她扑上去扒住裴枢的脸,上看下看,啧啧称奇——说这货是真正的玉白,一点都不夸张,甚至都不够贴切。玉都没他白!玉都比他有瑕疵!

灯光下那张脸眉目如画,看一眼足够让人窒息。

“喂,最近用了什么护肤品?也给姐取取经!”

“怎么样?”裴枢难得没拍开她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得意洋洋地道,“如今我已经恢复容貌,你可得答应我了吧。”

“这张脸值钱啊!”景横波就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反手扳着他指头开始念念有词地算账,“卖到小倌馆一定很值钱呢,这种品级,应该能算个二流吧?一千两银子差不多吧……”

“景横波!你长没长眼睛!”

……

景横波很快发现,裴枢这种人,恢复容貌还不如不恢复的好。因为他的自信心是成倍增长的,没恢复时就已经狂炸天,一恢复简直恨不得拽到天上去。

他拽其实也没关系,但拽着她出名就不太好了。

这家伙恢复容貌第二天,就在客栈屋顶拉了个横幅。上面写“吾本绝世伟男子,卿乃无双俏佳人,一朝相逢风云会,三生愿定鸳侣盟。”

底下还有一排自己用笔写上去的小字“波!我愿娶你,你可敢嫁?”下面一个“枢”字。枢字写得十分狂放漂亮,比那个波字大多了。

横幅十分招眼,红色绸缎底,金色锦字,还缀了些闪光石,也就是所谓水晶,在大荒不值钱,但阳光下闪闪亮眼,高高飘扬,招得所有来来往往的人都傻傻抬头。

客栈屋顶两边还插俩旗,左边:波,非我莫属。

右边:枢,独步天下。

景横波吃早饭时被邀请上屋顶散步,头一抬就被招摇拉风的旗帜拍了一脸。

客栈底下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对上头指指点点。景横波立即动手,打算把横幅拆了烧火,偏偏裴枢早有预料,派了两个手下在旗帜和横幅前严守,要求他们像守阵地一样守住横幅和旗帜——横幅在人在,横幅亡人亡!

景横波总不能害人家自杀,这群灰人已经够可怜了。原本都是叱咤一方的名将,最起码也是个校尉,在毒谷呆五年,为生存日日担惊受怕苟延残喘,除了裴枢这个奇葩心劲不松意气不灭之外,其余人都成了没存在感的闷葫芦,怕光怕太阳怕人群,估计得好一阵子才能调整过来。

她只好当没看见,灰溜溜躲回房间,决定不是办正事,绝不出来丢人现眼。

横幅在蓝天下悠悠地招展着,整座城都被轰动,有人不惜走几十里从城外赶来看个新鲜,都在猜测这求亲横幅中的枢是何等伟男子?敢于如此惊世骇俗求亲?这波又是何等美佳人?能让那绝世美男子不惧物议行此张扬之举?

人流纷纷来往,客栈前的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连城门也比往日拥挤,一个灰衫人进城时,脚步闲散,无人注意。

他一边走一边喝酒,喝完了手一伸,身边两个伴当立即接过空壶,递给他满满的酒壶,再拿过身边背的巨大酒囊,将那空酒壶灌满。以备随时替换。

酒壶替换的速度也很快,走了短短一条街,换了三次。

前方人群熙熙攘攘,堵住了道路,喝酒的灰衣人一抬头,就看见了客栈屋顶上张扬飘着的旗帜。

他一开始哈哈大笑,忽然眼神掠到旗帜上的“枢”字,眼睛一亮。

“哈!不会真是那小子吧!像他的风格!”他自言自语,将酒壶丢给伴当,“走,去瞧瞧!”

他却没能挪动脚步,肩膀被人按住。

他回头,在那深深的笠帽下,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你……”他一惊,立即住了嘴,眼光向四周一转,“你怎么来了?那他呢……”

“大统领请暂缓步伐。”那人低低道,向一边巷道努了努嘴。

两人没入人群,走进一边无人的小巷。

过了一阵子,灰衫人从巷子里步出。他手中依旧有酒壶,但是没喝。

他的步子似乎也有了变化,之前懒散拖沓,现在一步一步,踏得极为踏实。

四周的人看见这人,不知怎的心中都有些凛然,不由自主避着他行。

他若无其事,抬头,对屋顶的旗帜看了一眼。

屋顶上旗帜飞扬,斗大的“枢”字和“波”字飞舞。横幅哗啦啦地抖着,金光耀眼。

那人看了一眼,随即转开眼光。

“啪。”一声,屋顶上“枢”字旗帜的旗杆,忽然出现一条裂纹。

……

帝歌。

阳光将静庭洗涤,书房的窗子却关得紧紧,还蒙上一层浅黑的纱。以至于屋子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