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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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剑-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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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湘却道:“这送信汉子是从赵家庄来的,赵家庄到此处也不过只一天行程,而那金蚕蛊虫侵入人体之中,食人肠胃能使人中毒。中蛊者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后方才七窍流血而死,送信这汉子从赵家庄来此处路上不过一日之途,而据他所说因那人而耽搁了一天,算来用了两天时间,若是那人下蛊于马上,这棕马应该不会这么快发作而亡。”

白旭、无言、玉琳都觉有理,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摇了摇头,只觉这事情实在怪异得紧。

白旭道:“说到这蛊虫,最出名的便是那苗疆毒瘴林中的蛊宗了,该不会是蛊宗的人所为吧,不过她们远在苗疆,平时甚少离开苗疆一带,若是他们所为,她们怎么会千里迢迢到此处来?”

那苗疆的毒瘴林中的蛊宗甚是神秘之极,传闻整个蛊宗之中才区区数十人,均是女子。这些人不但行踪诡秘,而且个个精于下蛊,中蛊虫之人往往至死犹是不知,但她们一般都在苗疆一带行走,甚少离开,而那棕马中了金蚕蛊虫,汉子所中蛊虫又那般诡异,多半便是蛊宗的人所为了,但她们又怎的到此处来?

萧湘摇了摇头,道:“这事太过蹊跷,待我看看赵家庄这般急着送信于我,究竟是有何急事。”

白旭道:“萧兄所说赵家庄庄主可是赵大山先生?”

萧湘点了点头,道:“正是!便是那‘金算盘’赵大山了,他跟我是挚交。”

白旭笑道:“倒是巧得紧呀,我跟那赵大山先生也是颇有深交。”

萧湘笑道:“没想到竟如此之巧。”说罢抽出信封中所装信纸,微微一抖,便看了起来。

但见信上写道:萧兄弟,近来可安好否?余兄甚是挂念,本欲来拜访萧兄弟,但不曾想府上突逢大难,敌人武功高强之极,余兄一人竟是应付不过。现下吾庄中之情形可谓危如累卵,余兄一夜无眠,思来想去,惟兄弟离我府中相距甚近,情势所迫不得已,只得烦扰兄弟一番,望兄弟能伸出援手,速速前来相助余兄,助余兄解眼前燃眉之急,余兄感激不尽。

萧湘看罢,叹了一声,道:“真是好事难成双,坏事接连不断。赵大哥府中竟然出了事,好像遇到什么厉害的敌人,竟要我速速赶去相助。”

“哦”白旭一声惊疑:“萧兄且将信与我看看。”

萧湘将手中信纸递与白旭,白旭凝神看了起来。看罢,眉头深皱,道:“赵大哥武功比我俩犹自强些,竟连赵大哥也应付不来,看来这敌人甚为棘手。”

萧湘点了点头,道:“事情紧急我需得抓紧时间,速速赶去,不知白贤弟有何打算?”

白旭道:“赵大哥有难,我自不能袖手旁观,我们几个与萧兄一同前去,想来加上我们三人,对付那敌人更有些把握。”

萧湘点了点头,又望了望那送信汉子,道:“这送信的兄弟死得如此凄惨,总不能让他露尸荒野,须先安葬了这兄弟先。”

白旭等人觉均这话有理,总不能任这汉子尸身扔在此处。

几人动手挖了个大坑,将这送信的汉子埋在当中,然后便朝黟县赶去。白旭跟玉琳早便买好了三匹马,又于城中买了一匹马给萧湘骑,无言顺便买了一葫芦酒,四人径自向那赵家庄赶去。

第31章 一杯醉

虽说去赵家庄只一日路途,但事态紧急,而之前那送信汉子已是耽搁了一天,现下实是刻不容缓。几人不敢再有任何拖沓,一路之上快马加鞭,到得第二日总算是赶到了绩溪县。

赵家庄位于徽州六县之一的绩溪县,相距黟县不过二百多里,算来不到一天时间便可到达。

绩县之名,“绩”之一字,有缉麻线之义,“溪”之一字为山间流水。县处宣徽之脊,境内山溪,交错萦流。

《元和郡县志》有言曰:“县北有乳溪,与徽溪相去一里,并流离而复合,有如绩焉。因以为名。”此话所说便是绩溪之名的由来。

绩溪之地民风质朴,古色古香,更兼山清水秀,古民居交相辉映,如画里青山,水中乡村,宛如一幅绝妙的山水画。

四人此时骑马行于绩溪一条石板大道之上,行进中但见得萧湘手指前方,说道:“再行二里左右路程便可到达赵家庄了。”

白旭点点头,望了望四周,赞道:“这绩溪的风光当真不错,赵大哥果然是慧眼,居所选于此处。”

萧湘道:“倒不是他选于此处,只是他祖籍原本便是这绩溪,赵家在此处生活据说已有五六代。”

白旭扫视着周围,突然见到路旁处有一棵老树,老树上缠满枯藤,朗声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朗罢又叹了一声,道:“可惜!可惜!此情此景甚是相似。”

无言与玉琳对望了一眼,均是微微一笑,均思:“师叔的词隐又犯上来了。”

萧湘却道:“白贤弟为何可惜?而且你说此情此景甚是相似,依我看却也不见得。”

白旭笑道:“我正是为此而可惜,此情此景虽是相似,但这枯藤老树昏鸦却差了这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此句于此时情景最是相符;古道西风瘦马,古道西风马也皆是符合,只是我们所骑之马却是壮得紧,倒跟这瘦字扯不上边;夕阳西下,只可惜夕阳却是未来。可惜!”

萧湘道:“这断肠人在天涯,‘人在天涯’倒跟我们这些江湖人士甚是相符合,只是这断肠却是不配。“空断肠兮思愔愔。”我等却无甚值得悲痛之事,更谈不上断肠。”

白旭笑道:“萧兄,非也!岂不闻“一枝红艳露凝霜,云雨巫山枉断肠。”‘断肠’亦可作断魂销魂,使人荡气回肠之义;萧兄知我最喜游历江湖,观赏风光。我‘人在天涯’欣赏风光,山清水秀,花香鸟语,美景最令我‘断肠’,若将此句‘断肠人在天涯’来与我相论,岂不正好?”

无言笑道:“照师叔如此说法,这‘断肠人在天涯’于我岂不是更合了,正所谓酒入人断肠!”

白旭道:“酒入人断肠?你又何来断肠之有?”

无言道:“酒入肚间,荡气回肠!”

萧湘摇了摇头,笑道:“好好一句词,尽给你们歪解了。”

玉琳插嘴道:“若当真是酒入人便断肠,那师弟你的花花肠子可当真是多,饮到现在还未断完。”

白旭、萧湘一听这话哈哈大笑。

无言道:“师姐,怎的成花花肠子了?我怎的花了?”

玉琳咯咯笑道:“你肠子多得看不清,不就是花花肠子了?”

无言笑嘻嘻的道:“师姐你不是最爱赏花了?我这花肠便是为师姐所生,师姐若要‘赏花’,尽管与我说,我为师姐‘掏心掏肠’。”

玉琳呸地轻促一声,道:“谁要你那花花肠子。”

无言笑道:“师姐要怕也没了,我喝酒无数,想来这肠怕是都快断完了,既然掏肠不得,那便掏……”说罢手掌往胸口一拍,向玉琳眨了眨眼。

玉琳一见他这般动作,便知其意,分明便是说‘掏心与你’,心下欢喜,但却羞得耳根子通红,低头不答。

两人在白旭萧湘身后,因此白旭萧湘自也不知道。无言望向玉琳,见她脸色通红,害羞之下,更显娇嫩欲滴,当真有一种想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

、但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大庭广众之下,他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他虽与玉琳说说笑笑,但两人之间从来相敬如宾,无言对玉琳更是敬若天神,岂会做这般亵读她的事,当即闭目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

忽听得前方路口旁传来一阵锣鼓敲击之声,紧接着一个宏亮的声音喊道:“众位会喝酒的好汉快来看看!本人所造的神酒‘一杯醉’”

无言一闻这话,猛地睁开眼睛,寻着那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脸色黑黝的汉子左手拿铜锣,右手拿鼓锤,正边敲边喊。

汉子身侧却是摆着一张大木桌,木桌之上摆着三缸酒,二大一小,酒缸之下放着十几个小酒杯。木桌旁则插着一根大旗,大旗之上挂着一块大红布,布上书道:神酒一杯醉,饮一杯便醉,交一两银子便可来饮一杯,若能不醉本人赔五两银子,另加付一杯翠濡美酒。

无言大感惊奇,奇的便是这所谓的一杯醉,世间怎么可能有这等饮一杯便让人醉的酒,除非是喝酒之人酒量太差。若是无言饮酒,莫说一杯,便是千杯也不醉。但这布上竟然这般写了,显然这汉子定是十分有信心的,总不可能这汉子嫌自已钱太多拿银子来倒贴与人吧?

惊的却是这后头所写的翠濡酒,唐太宗曾赋诗赞曰:录胜兰生,翠涛过玉菱,干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龙城绿》有言:录,翠濡。这录所指便是这翠濡酒,而这兰生所指便是另一种名兰生的美酒,兰生酒又名百味旨酒;而玉菱酒则是隋炀帝时期的一种酒。只是这翠濡酒却是早已失传了。

无言寻思:“这翠濡酒所酿造之法早便失传,怎的这汉子竟还有?这可奇了,想来多半是假的。”但转念又想:“世人说这翠濡酒早已失传,但这天下之大,我又知多少?不可尽听世人言,说不定这翠濡酒未曾失传,这汉子有翠濡酒的酿造之法从而酿造出这翠濡酒也未可知。”一思及此处,不禁怦然心动,想想这等失传美酒,若是有机会尝上一尝,那可是大有口福了!心道:“机于眼前,我岂可错失,不管这汉子是真是假我都需上前去试得一试,若是假的大不了赔一两银子。反之若我直接离去,而那翠濡酒却是真的,那我岂不是与美酒失之交臂。”这一思定,当即勒马止行,说道:“师叔,你们且先去赵庄,我随后便到。”

白旭跟萧湘一听此话,双双勒马,回过头来。萧湘自不知无言这是何意,怎的突然这般说?白旭却是望了望那汉子,已知其意,脸现不悦之色,心道:“赵家庄事情紧急,这等紧要关头,这小子怎的还在想这酒的事!太不懂事。”

玉琳自也知无言心思,见白旭脸色不悦,忙抢着道:“师叔,无言师弟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要办,你便让他去吧!反正他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三个先赶去赵家庄,无言师弟办完事自会前来。”

玉琳自也知无言心思,她知于酒一事,无言倔得紧,他既然有意要去也不必拦他了,干脆替他解围。萧湘在此处玉琳自然不能说出无言的意图,找了个借口替他掩了过去,总不能说要去凑热闹喝酒了吧?想想赵家庄情势紧急,无言却在此时要去凑热闹饮酒,萧湘如何想?未免显得无言不太懂事。

其实无言也想过,他的心思却跟玉琳所说一般:“能让武功比师叔还好的赵大山也应付不来的敌人,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在此耽搁一阵晚一些去又有何防。”

白旭点了点头,沉着脸道:“你小子给我快点搞定,总是这般多事。”说罢转头对萧湘道:“萧兄,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虽说离赵家庄不远了,还是及早赶过去为妥。”

萧湘微微点头,道:“好!”转头对无言道:“赵家庄你没去过,想来多半不知在何处,不过赵家庄在这绩溪县甚是有名,你若不识路途,等下找个人问下便知。”

无言笑道:“多谢萧伯伯提醒,我办完事很快便会赶去。”

白旭道:“走吧!”当先驱马前行,萧湘、玉琳紧跟而上。

无言望着三人远去,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刚才差点惹师叔发脾气了,幸好师姐替我解围。”翻身下马,牵着那马走到那汉子处。

那汉子周围处早已围了许多人,男女老少皆有,显然一些是冲着酒去的,一些却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思。

无言凑上前去,只见那汉子抡起手中鼓锤,狠狠敲了两下,咚咚声大作。

汉子扯起嗓子,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们,小人姓胡,家中排行老二,是以人人叫我胡二。我从小于酒一道颇是喜爱,最喜品酒酿酒,潜心研究酒道数十年,于酒一道颇为精通。后来无意之中得到一本酒谱,酒谱之中所书尽是一些古酒酒方。我得此宝书,欣喜若狂,有如中魔一般不眠不休看了整整三天将酒谱看完,这一看罢才知这当中所记酒方竟有七八成是已失传的古酒方,是以我下定决心要将它们重新酿造出来。”

人群中一个瘦小汉子却是打断了他的话,叫道:“那你酿造出来没有?”

第32章 连醉两汉

又有一人道:“瞧你这话说的,人家不是写了翠濡酒,翠濡酒早便失传了,那当然是酿造出来了。”

先前那人道:“不是说得到酒谱吗?那肯定是有许多酒了,怎的才一种。”

人群中又一人道:“什么一种!分明是两种,一种是一杯醉,一种是翠濡酒,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

胡二见众人起哄,微微一抬手,道:“各位且先静静,莫需着急,且待胡二我说完,你们自然便知。”

一人道:“那便快说。”

胡二续道:“我虽得到许多古酒方,下定决心要重新酿出古酒,但后来一开始试酿才知道这当中却是存在着许多难处;有些酒找不到合适的环境来酿,有些则缺少配料,有些则受制酒方法所牵制。受这许多难处制约,当中许多古酒基本没办法酿造出来。但我自不肯这般罢休,我从当中挑出了三种最有可能酿造成功的古酒,经过一般潜心研究,到处收集材料,历尽艰苦,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成功酿造出了当中两种,这两种便是一杯醉跟这翠濡酒。”

旁边众人听完不禁都“哦”的一声,有的则是点点头。

人群中一个多嘴的问道:“那第三种呢?难道你没酿出来?”

胡二微微一笑,道:“这话问得好!这一杯醉跟翠濡酒那是何等难酿,这等美酒我自己饮尚嫌不足,岂甘心让旁人饮!而我之所以忍痛割爱拿出这两种酒在此处摆下这酒局,便是为了造第三种酒!我所说的这第三种酒便是酎酒!”

此话一落,人群之中几人齐声惊呼:“什么!酎酒!”

人群中不懂的人听闻这几声惊呼,均思:“不就是种酒,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胡二点点头,道:“没错!是酎酒!说到这酎酒,想来有些人不知,我便说说。《楚辞…招魂》中唱吟:“瑶浆蜜勺,实羽觞些,挫槽冻饮,酎清凉些,华酎即陈,有琼浆些。”把酎酒比拟为天上神仙享用的“琼浆蜜瑶”。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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