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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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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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萧湘一听这话,脸上大有失落伤感之色,缓缓道:“之前我赶到后发觉墨书还有一口气,便将他抱到我屋中施救,可惜终究是回天乏术,墨书他还是断气了。”

无言心道:“怪不得之前萧伯伯那么久才追上我,原来是为了救那书童耽误了一阵,要不然以萧伯伯的武功,早便追上我了。”

白旭道:“人既已死,萧兄可得节哀顺便。”

萧湘叹了一声,道:“墨书跟我十几年了,哎!想不到今天却无缘无故这般惨死。”

白旭道:“无言,这当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无言正待开口解说,萧湘却道:“待我先葬了墨书先,我们再来说这事。”说罢径自向屋中走去,过得一阵,怀中抱着那死去的书童行了出来,道:“墨书生平最喜画竹,有时整日间都待在竹林中画竹,便将他埋在那竹林中,让他以后时时与竹林作伴,想画竹便画竹。”几句话说得甚是凄凉,凄凉之中又带着失落之意。

这墨书在此陪伴了他十几年,两人彼此照应,虽是主仆,但更似知己。眼看这墨书突然惨死,以后此处便只自已一人在此生活,以后弹琴作画也没有个伴,如何叫他不感到失落。

白旭三人也不便说什么,只得各自叹了一声。

几人在竹林后挖了个坑,将墨书埋在了当中。萧湘将那墨书的墨笔放在了他胸前,道:“墨书!这笔一直是你最爱的一支,你以后便继续拿它画竹。”也不立碑,在墨书的坟上插了一根竹子,上书‘墨书之墓。’又在墨书坟前默默待了一阵,长叹一声:“走吧!让他在这安安静静的画竹。”

四人又重新回到茅草屋,围着那石椅坐了下来。

白旭当先开口道:“无言,你将这当中的事情一一说来,到底是如何回事?”

无言道:“这事得从我去兴隆客栈开始说起。”

无言将这当中的事情详详细细道了出来,足足说了约莫一顿饭时间才总算说完。

白旭听罢,道:“都是你这小子多嘴,你若不多嘴又如何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无言甚感惭愧,这当中事情确实也是因自已一时多嘴说多了一句话,但其时他又哪有想到那好玩性子那般怪异,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萧湘叹了一声,道:“天命使然,也是墨书命数已尽,才遭此死劫。只是那人武功不弱于我,在江湖中应该也有些名声,怎的我从没听过有这么个怪人,竟手拿扫帚做武器。”

白旭摇了摇头,道:“我也未曾听闻过江湖中有个拿扫帚的高手,不过这人如此好认,想来应该甚是好找,萧兄要找他报仇应该不难。”

萧湘道:“谈何容易,即使找得到他我也没把握能杀了他,之前我在林中与他斗了一百多招,始终分不出高下。他内力比我稍强些,但我招法却比他精妙,两相抵消,我们两个武功怕是不分伯仲。”

白旭道:“此事皆因我这顽劣师侄引起,才有后头这诛般事端,萧兄若要报仇,贤弟我当竭尽所能助萧兄一臂之力,想来以我们两人的武功,杀他定然不成问题。”

萧湘点了点头,道:“只是天涯茫茫,我们对这人又是一无所知,找他定然甚然。”

玉琳插嘴道:“萧伯伯,这个你便放心,我们准剑派也不是吃素的。那人拿着一把扫帚,江湖中人甚少有人以此作武器,到时打发些人去打探消息,应该能查到这人的踪迹。”

白旭跟萧湘都是点点头。萧湘叹道:“哎!看来我又要重出江湖了,到时替墨书报了仇再重新回此归隐。”说罢望向无言,一拍桌子,道:“瞧我竟都忘了,我去给师侄拿雪莲膏疗伤。”说罢起身往屋中去了。

玉琳道:“白师叔,你之前跟那女人交手,有没有看出她是哪个门派的,竟将师弟伤成这样,定然要找她算账。”

白旭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那少女所使剑法颇为繁杂,但使的都不精纯,显然不是她的本家功夫,看来她不想让我们看出她是哪个门派的。”

无言开口道:“对了!那少女最后使出那剑法,口中喝道‘天玑剑’,那好玩竟怕成那样子落荒而逃,好生怪异。”

白旭道:“我也正在想此事,按理来说那好玩武功比那少女要强得多,那少女最后使的剑法连我也没见过,不过虽然精妙,但应该也奈何不了那人,此事当真是怪得紧。”

便在这时,萧湘已从屋中行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小圆盒。

萧湘一行到石桌前,便将那小圆盒盒盖一揭而开,但见盒中满是白色的药膏,泛着点点晶光。

萧湘道:“这便是雪莲膏了,这膏用天山雪莲做药引,再配合十几种其他中药反复熬制一个多月而成,乃是十分珍贵的疗伤药。这膏是我西域一个挚友送与我的。”说罢将圆盒递与无言,道:“擦在伤口上,不出十日,定能全愈。”

无言也不推拒,道:“多谢萧伯伯赐药。”正欲伸手接过,玉琳却是抢着接了过去,道:“我来给你擦。”说罢手指轻轻往盒中药膏上一抹,便朝无言额头上伤口处轻轻擦去。

无言只觉玉琳的柔嫩的手指在自已脸上轻轻擦动,心下一阵激荡,向着玉琳望去,刚好玉琳亦是向他望来,两人四目交投,都觉对方眼中含情脉脉。

玉琳赶紧移开视线,羞得脸色通红。

萧湘见两人这般模样,对着玉琳笑道:“你是啸东的女儿吧?”

玉琳点点了头,道:“没错,萧伯伯。”

萧湘又望了望无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男才女貌,很好!”

玉琳一听这话,更是羞怯,头直低垂了下去。无言见她这般模样,当即移开话题,道:“萧伯伯,你怎的有那粘树,据我所知,这树只长于西域之地,数量极为稀少,怎的你这也有一棵。”

萧湘道:“这粘树便是我那西域挚友送与我的,他当年赠于我之时这树还只几寸高,原来我还以为它适应不了此地环境,但不曾想竟活了下来,还长得这般高了。据我那挚友所说,这粘树十分珍稀,西域之地也不过才发现十几棵,而且一年比一年少,怕再过些年,这树便要绝种了。”

无言道:“以前我只在书中见过,今日我刚见到这粘树时还有些惊奇,没想到这树竟然会长在这等地方,幸好有这粘树,帮了我一把。”

白旭一脸严肃之色,道:“也不知是谁教的你这满脑都是鬼主意。”

无言笑道:“这是天助我也,所幸那好玩不识此树,才骗得了他,而且那好玩性子怪得紧,若是寻常人我这鬼主意便难有用处了。”

他这话声一落,猛听得远处一阵马啼声响从林中传了出来,越来越响,紧接着一匹棕色马从林中一窜而出。马上坐着一个槐梧的中年汉子,这汉子袒胸露臂,胸膛处有三条红色抓痕,十分显眼。

汉子向几人望来,双腿轻轻一挟,棕马四蹄翻腾,直冲到篱笆处,蓦地一勒马,从马上翻身滚下,抱拳行礼道:“萧先生,我是赵家庄的,我家主人有信给你。”声音甚是急促,似乎十分紧急的样子。

萧湘跟白旭两人一听这话,对望了一眼。

萧湘当即起身迎了上去,道:“你家主人有什么事,听你口气,似乎此事十分紧急。”又望了望他胸口伤痕,道:“你怎的伤成这样。”

汉子蹲下身子,从裤腿中抽出一封信件,递与萧湘,道:“这事十分急,本来小人昨天便已到了,只是路上遇到个无理之人,跟他起了争论。我心中记挂着送信之事,生怕耽误了庄主大事,是已没多与他纠缠,哪知那人竟不罢休,追着要杀我,他武功比我高出许多,因此我便给他伤了,后来为了避开他,只得绕远道,因此耽搁了一天,今天才到。”

萧湘道:“待我看看是何事,你且先进来说话。”当先行回桌子处,打开信封,正欲抽出信件来看,后头那汉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翻滚了起来,突然口吐白沫,整个身子屈成一团,抖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几人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惊,起身行到这汉子身旁,萧湘蹲下身子去扶起那汉子,问道:“兄弟!怎么了?”伸手一探这汉子鼻息,发现他已气绝,摇了摇头,眉头深皱,喃喃道:“死了!”

第30章 金蚕蛊虫

白旭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便倒地身亡了。”

他这话音才落,那汉子胸口处竟然开始抖动起来,一上一下不停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中挣扎着要冲出来一般,好不诡异。

几人都是十分惊诧,白旭拔出长剑,正要去察看那汉子胸口。那汉子胸口处却突然浮出一个水泡,噗地一声一破而开,血水四溅,当中一条全身肥肿的血虫缓缓蠕动,一爬而出,眼前景象实是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白旭长剑往前一刺,已是刺中了那条血虫,那血虫蠕动了几下之后方才死去。

萧湘眉头深皱,道:“这是苗疆一带的蛊虫,谁人这般狠的心,竟在他身体中下了这等可怕的蛊虫。”

白旭道:“这是什么蛊?从未听闻过有这种症状的蛊,好不可怕。”

突然间,篱笆外那匹棕色马却发出一声长嘶,似发了疯般四脚乱蹬,冲撞到篱笆上,突然间又发出一声嘶鸣,倒于地上,四蹄抽搐了几下,便跟那汉子一般一动不动。

几人快步行到那棕马前,一瞥之下,只见那棕马眼中、口中、耳中、鼻中尽是黑血,直淌着流将下来。

玉琳道:“这马莫非是中了毒,且让我察看下。”说罢探手便要去摸那马。

无言喝道:“师姐且慢,小心马身上有毒。”伸手便扯住了她衣袖。

玉琳一惊,心中一阵后怕,刚才未经细思便如此莽撞,倘若这马身上有毒那可如何是好?若自已中了毒岂不是要死得跟这马一般了,越想越惊,暗骂自己行事欠妥。

白旭道:“这马分明便是七窍流血而亡,好阴狠的毒。”

萧湘眉头深皱,稍做沉思,突然行到那马胸腹处俯身察看,蓦地一声惊疑:“不对!应该不是中毒,怕是中蛊。”

白旭一听这话,心中微讶,道:“不会吧,怎么可能。何人竟会在一只马上下蛊毒。”

萧湘道:“这马胸腹肿胀如瓮,又七窍流血,我怀疑是中了那种蛊!”

他这话刚说罢,那马胸腹处突然一阵鼓动,蓦地一破而开,一条约五寸长的金蚕色肥虫从马肚中直冲了出来,落到地上。

萧湘一声惊呼:“金蚕蛊虫!”

白旭手中长剑一凛,已是砍在了那条肥虫身子之上,哪知这一砍竟是无功,那条肥虫却丝毫不惧,全身无损,挣动着向远处爬去。

这金蚕色肥虫身子虽是臃肿,但其爬行速度如风,甚是迅捷。

白旭紧步赶上,剑上贯入内劲,对着肥虫狠狠一斩,那肥虫似乎吃痛,竟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之声,有如鬼啼,声音甚是诡异,但其身子却是丝毫无损,挣开了白旭的剑锋,又向前爬去。

萧湘道:“白贤弟,让我来。”右手伸到衣袖下,撕下一块布来,大踏步冲上来,将手中布块向前一抛,盖在那肥虫之上。

那肥虫一被这布盖住,便不再向前爬行,只在布中稍做挣动。

萧湘从怀中掏出四锭银子,掷向那布块,四锭银子分别落于布块的四个角上,底下那金蚕蛊虫便不做何异动,仿佛被定住了身子一般。

萧湘道:“白贤弟,这金蚕蛊虫便像人死后尸体上生的尸虫一样,侵入人的肚子后,会吃完人的肠胃。它的抵抗力甚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刀也砍之不死,以金银锦绸方能惑之,你们且等下。”说罢转身快步行到茅屋后,过得片刻手中却是拿着一片青色草叶疾行而来。

玉琳心下好奇,问道:“萧伯伯,你这是要做什么。”

萧湘行到那布块之处,道:“我手中所拿的乃是我药园中所种的嘉草,“庶氏掌除毒蛊;以嘉草攻之。”嘉草便是对付这蛊虫的药草。”说罢将手中嘉草拧成一团握于掌心中,拳头紧握,将手中嘉草拧成草汁滴在布块之上。

布块之下那金蚕蛊虫突然剧烈抖动,抖了一阵却又蓦然停止。

萧湘道:“应该死了,白贤弟劳烦你挑开那布块看下。”

白旭闻言手中长剑一抖,将那布块挑飞,几人目光登时全投到那肥虫所在之处,只见那金蚕色肥虫已然没了踪影,地上却是多出了一滩黑血。

众人一见此情景,知道那金蚕蛊虫已死,均是松了一口气,这等刀枪不怕的邪虫,白旭、无言、玉琳三人还真是从未见过。

萧湘道:“这事怪得紧呀,这金蚕蛊虫甚难培养,又极俱毒性,竟有人会用金蚕蛊虫去害死一匹马,这倒奇了。”

无言于蛊之事一无所知,心下惊奇,问道:“这金蚕蛊虫到底是如何来的?”

萧湘道:“这金蚕蛊虫是人造出来的,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之中,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活在器皿中的最后一只虫就叫做蛊。这只蛊吃了其他的虫以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造蛊人再施以秘术,最后培育成的蛊虫种类甚多,而这金蚕蛊虫便是当中极为厉害的一种。”

玉琳望了望那棕马跟那汉子,只觉死状实在是太过恐怖骇人,身子一阵发凉,道:“这蛊虫好可怕。”

无言道:“之前那汉子突然暴毙,死前并无甚异常,显然他自己是不知给人下了蛊的,可这蛊虫身子这般肥大,一看便看得出,造蛊人如何能将这般大的虫下于人体之中,而又让人丝毫不觉?”

萧湘道:“下蛊虫的方法有甚多,一般传闻便是下于人饮食之中,或通过身体接触来下蛊虫,更有甚者可直接隔空弹之附于人体之中,下蛊之法形形色色,十分之多,至于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倒是不知了。”

一旁沉思的白旭开口道:“江湖中一般只有苗疆那一带的人才会蛊虫这等毒术,此处离苗疆之地甚远,这汉子与这马怎么会中这等可怕的蛊术。”

无言道:“这汉子之前说于半路之中跟人起了争执生事,怕这蛊便是那个人所为。”

白旭跟玉琳均点了点头,都觉应该便是如此。

萧湘却道:“这送信汉子是从赵家庄来的,赵家庄到此处也不过只一天行程,而那金蚕蛊虫侵入人体之中,食人肠胃能使人中毒。中蛊者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后方才七窍流血而死,送信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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