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之相思灰作者:沐镜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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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之相思灰作者:沐镜扶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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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突地低头在他额上印上了一吻,清清淡淡,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在瞬间叫叶静珽僵成石块,只觉额头一点变得火热,随後,那热沿著经脉血管,一下子就走遍了他全身。
  
  红衣却没有再说什麽,看了他一会,转身跃上了高墙。
  
  叶静珽在那墙根下僵了很久,随後他抬手摸了摸额头,勾起嘴角傻笑了起来,原来再理性的人,有了爱情的滋润,也可以像个傻瓜。
  
  “公子,我把这个盒子包起来可好?你拿给四皇子的时候也方便些。”
  
  身後传来彩蝶的询问声,叶静珽反身快步跑了过去,一边答话道:“好啊,麻烦你了,彩蝶。”
  
  不知彩蝶是没有注意到红衣刚才的举动,还是她看到了也没在意,总之她的态度和平时一样。
  
  这样叶静珽多少放松了些,不然若是被彩蝶追问此事,他还真觉得羞赧得很。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37

  数日後,皇上寿宴,众人轮著进献礼物,大皇子首当其冲,送了一颗南海夜明珠,那夜明珠有人半颗脑袋大,著实是件宝贝,只可惜皇上也不过是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二皇子容寂没有跟上容毅脚步,後面的六皇子便不客气地接了上去,反正这进献礼物,也没有一定要按次论辈的说法。
  
  皇子们一个接一个上去,大家送的东西都很名贵,但要说有多新鲜,确实也谈不上。
  
  最後便只剩下四皇子和二皇子,两人面前都摆著个盒子,二皇子的盒子大一些,但是因为盖著盖子,也没人看得出那是什麽。
  
  容怜朝容寂看了一眼,轻笑道:“二哥不上去献礼的话,小弟就先去了?”
  
  容寂却没有朝他看一眼,也不应话,只沈默地坐在原位。
  
  容怜顿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捧著他的盒子走向容劲风。
  
  朝里当官的人大多都知道,二皇子容寂和四皇子容怜关系最是恶劣,因为一个是最得宠的贵妃的儿子,另一个,则是最不得宠的云妃的儿子。
  
  据说云妃在二皇子年幼时便早早病故,而她在病故之前就已经失了宠。
  
  皇上当年还曾因为不喜欢云妃,一度想将二皇子送出宫去让庶民养育,後来还是太後看不下去,才叫人把二皇子接回宫中。
  
  而容寂这些年能顶著流言这样成长起来,也著实不容易。
  
  可成长归成长,他对容怜的厌恶之情也一向表现得很明显,又许是,是因为容怜也时常挑衅他的关系。
  
  容怜进献的,正是叶静珽转与他的那件龙袍,当那件龙袍被从盒中取出,满殿文武百官都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议论声纷纷而起,不少人盛赞那龙袍巧夺天工,光彩夺目。
  
  容劲风面上也是起了喜色,显然对这件龙袍很是满意,还当场赞扬了容怜有心,深得朕意。
  
  容怜得了褒奖,面上神采飞扬,谦恭地朝容劲风欠了欠身,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叶静珽禁不住朝容寂看了一眼,心中倒是对他产生了一丝歉疚。
  
  说起来这位二皇子也算温文尔雅,平日除了对四皇子没有好脸色外,并未做过什麽过分的事。
  
  可如今,当著满朝文武的面,他在四皇子之後献礼,若是那礼物并无特色,恐怕真要丢尽颜面。
  
  而叶静珽只要一想到四皇子的礼物并非亲自准备,便觉对不起二皇子。
  
  便是在这满殿的议论中,容寂慢慢起了身。
  
  他今日穿了件紫色的锦袍,长发束冠,让他看起来俊朗得很,昳丽的容貌却在月色灯烛的映照下透出一股冷豔的寒意。
  
  这人,真正是块寒玉,冷到再火热的温度都无法将他化开的地步。
  
  叶静珽心中如此想著,注视著容寂一步步走上高台,将他手中的盒子献到了容劲风的面前。
  
  内侍公公上前打开了盒子,他只朝那盒中之物看了一眼,便惊讶地发出了抽气声。
  
  容寂低眉顺眼地维持著躬身的姿态,对那一声惊诧没有半分反应。
  
  容劲风此刻才看清那盒子里的东西,当即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座下群臣见状纷纷议论起来,人人都好奇容寂到底进献了什麽。
  
  公公很快叫了人来和他一起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向众人展示,大家这才看清,那竟是一幅手工精雕出的大梁山水图。
  
  大梁国土辽阔,山水众多,便是用水墨去画,一时半会,也难以将那极致的美景画尽,可此刻,容寂以一幅精雕,竟将大梁的巍巍山河,尽数展现在了人前。
  
  近处,洛河源源水流,奔流不息,藏龙谷被洛河环绕,却山势奇峻,动人心魄;中部,丰江水源丰泽,四通八达,屏段山脉连绵起伏,状似潜龙;远处往南,南海汪洋,浪花朵朵,说不尽的奔腾气势;往北,嘉陵关雄霸一方,祁临山亦巍峨磅礴。
  
  仅仅是看著这幅精雕,便能想象大梁的一山一水是多麽灵秀俊逸,而大梁的国土,又是如何广阔壮丽。
  
  因这精雕并不止雕出了山水的轮廓,山棱分明,浪花飘逸,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每一片景致都叫人心动。
  
  许久的时间里,大殿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那幅精雕,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容寂慢慢直起了身,满殿静寂,他面上却无半分表情,只低声说了句“恭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後,便退回了原位。
  
  容劲风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之前见容寂迟迟不上来进献礼物,他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礼物并无信心,可到了此刻他才意识到,容寂不是没有信心,而是有绝对的自信。
  
  便如此刻,不需要他说一句恭维,底下的朝臣已经都看到了谁的礼物最有新意也最有意义。
  
  就像容寂之前所说,他要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别人给予。
  
  原来就连这倔强的性子,容寂也和云妃一模一样。
  
  皇子之後,便是朝臣献礼,可有了刚才容寂、容怜这两样大礼,旁人的礼物更是相形见拙,最後只有叶静珽的一幅亲笔画博得了容劲风的喝彩。
  
  叶静珽画的是容劲风穿著铠甲骑在骏马上的样子,那是他听冯德说了容劲风早年在战场上的神勇之姿後得来的灵感。
  
  而容劲风看到此画,也是回想起许多往事,一时之间感慨万分,禁不住便溢出了赞美之词。
  
  整个朝臣献礼的过程中,容怜的脸色都不怎麽好看,难得露出的阴郁目光时不时落在容寂的脸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相比之下,容寂却完全不为所动,安静坐著,眼睛只看著自己面前长桌,一瞬不移,那模样,就好像这场继续进行的宴会同他无关一般。
  
  举殿恭贺过皇上寿辰之後,朝臣自行入座就餐,叶静珽看到沈谦朝自己走来,想他定是有话要说,正想等他同坐,却未料到,有人先自身後拍了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到竟是一别三年,久未谋面的皇甫灏。
  
  皇甫灏自郑泽被罢黜之後便一直担任北方驻军的总统领,叶静珽之前还曾担心他,如今见他面色如常,精神也还不错,总算放下心来。
  
  不远处沈谦看到皇甫灏,脚步一顿,半晌後转开了去。
  
  叶静珽便和皇甫灏坐在一起,席间两人聊起宁斯然,皇甫灏神色间仍是布满阴霾,叶静珽想劝他,可又不知道这样的事,到底从何劝起。
  
  三年前便知道皇甫灏和宁斯然之间并非寻常友情,如今两人阴阳两隔,那种心痛,自是旁人无法体会。
  
  後来皇甫灏中途离席,却又去而复返,说是要打听昊族使者团中的一个人,叶静珽想他能有心思关注旁人总是好事,便帮他要来了昊族使团的名单。
  
  寿宴一直持续到将近子时才结束,叶静珽见沈谦朝他使了个眼色,便主动向皇甫灏道别,朝沈谦走了过去。
  
  他们和另外几个朝臣一起去了四皇子的府邸。
  
  “可恶!容寂那混账竟嚣张至斯,看他今日多麽得意!”一进府,下人刚端上茶水,容怜便暴怒地用力抓起一只杯子,又狠狠砸在了地上。
  
  瓷质酒杯碎了一地,几个朝臣都是打了个激灵,不自觉地往後退了一步。
  
  叶静珽和沈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微微摇了摇头。
  
  今日容怜大概是察觉到了危机,所以脾气也分外暴躁,想来也是,前阵子的优势今夜被容寂一下子拉平,他心中不甘,倒是也可以体会。
  
  只是,皇上其实并未对容寂的表现作出多大反应,这容怜在这里暴跳如雷,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了。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38

  “殿下,你也不要太过动气了,从今日皇上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二皇子,如此,胜券还是在你手中啊。”
  
  有人出言安慰容怜,容怜却大声驳道:“太子也不是父皇说给谁就给谁的,他还要听三省六部的意见,上官正行本就偏向容寂,再看今日朝臣反应,容寂分明已占尽了优势。”
  
  向皇上献礼这事虽然看似简单,其实却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思,是不是能抓住人心,就看礼物也能看出个大概。
  
  容怜许是想到自己的礼物还是叶静珽给的,当下更是气结。
  
  叶静珽此刻也没什麽话好说,他本以为那件龙袍一定会是今夜最耀眼的礼物,岂料,二皇子居然会拿出如此惊人的东西。
  
  而且,那精雕不知道出自何人手笔,若是出自容寂本人,那真是叫人心服口服。
  
  容怜又发了一通脾气,沈谦他们几个拼命劝他,这才把他劝停了下来。
  
  “静珽,你说你那龙袍是从一位朋友那里得来的,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是何方高人,可否介绍与我认识。”冷静下来之後,容怜看著叶静珽问了一句。
  
  叶静珽直觉地摇了摇头,对上容怜狐疑的视线,这才答话道:“我那朋友偶尔才来洛州,他是江湖人士,而且似乎不喜与人结交。”
  
  虽然也许这件事应该问过红衣才给容怜答复,但是叶静珽私心里确实也不希望容怜认识红衣。
  
  见他这样回答,容怜自是有些不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强迫叶静珽,当即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众人又聊了几句,容怜便放了他们回去,叶静珽出了皇子府,轻轻松了口气。
  
  沈谦却在这时同他道:“静珽,你那朋友,当真不喜欢与人结交?”
  
  “难道我还会骗你们?”
  
  “不,我只是想,一般人若有机会结识皇子,应该会很高兴才是。”
  
  “你也说了,那是一般人。”
  
  叶静珽撇嘴答了话,心中却想,他的红衣,岂是一般人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沈谦被他说得一滞,摇了摇头,不再说什麽了。
  
  叶静珽回到家,彩蝶笑著迎上来问他今日寿宴上的情况,他照实说了,说完之後,感慨道:“那二皇子当真不简单,先前以为他淡泊名利,看来他只是在隐藏锋芒而已,这样的人,怕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比起四皇子,公子更欣赏谁呢?”
  
  “我对四皇子本也谈不上欣赏,只是心机太深的人,我觉得很难相处,本来伴君就如伴虎,若是再摸不透对方心思,岂不是很容易招来杀生之祸。”
  
  “若是如此,公子可不能让二皇子登上皇位了。”
  
  彩蝶看似随口的一句话,却让叶静珽陷入了沈思,若以他对当前局势的认识,他确实不希望容寂登上皇位。
  
  总觉得,容寂是个可以完全狠下心肠的人,一旦被他登基,恐怕很多人会死於非命。
  
  可是,这样的人,他真的能够阻止吗?即便有红衣在身後支持,他仍觉得要阻止容寂,似乎不是那麽简单的事。
  
  
  次日,容寂与手下到一品居议事,刚上二楼,便察觉到还有别人的气息,但是他并未提醒手下,而是径自进了包厢。
  
  一进去,便有人提出要除掉叶静珽,郑泽紧接著便附和了,容寂知道他与叶静珽间有些私仇,但是却并未揭露他。
  
  当即,他只不动声色地说道:“太子之位的争夺岂会如此简单,现在还不是杀叶静珽的时候。”
  
  话音刚落,楼梯上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紧接著,隔壁包厢中发出一声轻响。
  
  一品居的掌柜已经奔到了包厢口,慌乱地向他们解释隔壁有人的事,郑泽火大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容寂却只是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长街上,两道人影轻巧地落地,一前一後向远处纵去。
  
  容寂看到其中一个人戴著副银色的面具,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对还在大声斥责掌柜的郑泽道:“郑泽,够了。”
  
  他说话声音一向不响,却满含威仪,便是郑泽这样的汉子,也绝对没有忤逆他的勇气。
  
  郑泽不再看那掌柜,转头道:“殿下,那两人……”
  
  “去查一查,近日出现在洛州的戴银色面具的人是谁,查到他後,应该就能知道另一个人的身份。”
  
  “是,殿下,查到之後……”
  
  “杀。”轻描淡写地吐出了这个字,容寂随手将窗关上,走回桌边落了座。
  
  他的动作十分随意,若非亲耳所听,恐怕无法想象他刚刚下了一个无比冷酷的命令。
  
  确实,他是刻意让那两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因为这场储位之争,他觉得也是时候开始有腥风血雨了。
  
  而方才那两个人,便将是他投石问路最好的棋子。
  
  离开一品居後,容寂回了府中,他的府邸坐落在皇城北面,相比其他皇子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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