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4·暗棋作者: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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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4·暗棋作者:dnax-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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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伤亡吗?”
  “只有两名袭击者在混乱中被击毙,一名警卫丧生。”奥斯卡摊开手问,“你能告诉我这样的新闻和杀手们有什麽关系吗?”
  “不知道,总会有关系的。”
  奥斯卡看了他一眼:“听说想从你那里得到答案必须付钱。”
  “是的,以前是这样,现在不是了。”露比说,“最近的事让我明白了一点,标上价格的东西一旦离开你,你就会觉得一无所有。你想知道为什麽要找关於戈尔维亚共和国的新闻,我来帮你整理一下头绪。委托人通过渡鸟找到了合适人选,一个暗棋委托有很多杀手参与其中,其中一个杀手在任务开始前就通过委托人的安排前往戈尔维亚的城市萨伦基尔。我从你找来的渡鸟人选上推测可能还有更多杀手通过不同途径抵达戈尔维亚境内,因此最初我认为这是个针对戈尔维亚某位高级官员的暗杀计划,甚至一度猜测是美国政府雇佣的杀手。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永远是在某个有编号的分局秘密授意下,选择雇佣杀手就能在事後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警官先生,你记得两年前芝加哥的那次汽车爆炸案吗?装满炸弹的汽车冲向人群密集的商场,炸死了15个人,163个人受伤,策划这起自杀性爆炸的元凶努哈.穆卡拉姆.达乌德.拉蒂夫被证实目前正在戈尔维亚境内,他是戈尔维亚反对派武装组织的头脑人物。”
  “你是说政府雇佣杀手进入戈尔维亚境内暗杀恐怖分子头目?”
  “这只是最初的猜想,但後来情况发生了变化。因为从渡鸟的人数来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杀手通过面试并且留在国内,他们的任务是什麽?真是令人费解。”露比翻开另一张报纸,浏览每一个标题。
  奥斯卡说:“所以这件事不但要和戈尔维亚政府有关,还得和美国政府扯上关系?”
  “想一想有什麽事,需要杀手们在两个国家同时行动。”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有可能关系到国家机密,未必会出现在报纸上。”
  “不。”露比肯定地说,“一定是件众所周知的事,这件事迫使委托人不得不展开行动。”
  “为什麽?”
  “因为委托人雇佣了一批杀手,他的目的并不只是悄悄地杀掉一个人,而是为了完成一件重要的事,这件事迟早有一天会引起轰动。这是委托人认可的因果关系,机密的事就用秘密的方式解决,公开的事必须让所有人知道前因後果。”
  奥斯卡继续翻找著乱糟糟的报纸堆,露比似乎解释了很多,但对眼下的工作来说仍然是一团迷雾。他将符合条件的报纸全都放在一边,内容包括一次未遂的恐怖袭击,美国支持针对戈尔维亚内战的维和行动,一起各方都含糊其辞的驻戈尔维亚大使的谋杀案,以及总统对此事件发表的演讲。
  “总统先生真是个了不起的演说家,士兵们听了他的话个个都成了超人。”
  露比说:“总统先生符合国民对硬派英雄的喜好,对外态度强硬,是个不折不扣的鹰派人物,他以超出竞争对手十个百分点的支持率毫无悬念地获得了连任。”
  “可半数以上的人都认为最好少管别人的闲事。”
  露比翻阅报纸的手停顿下来问:“你也认为这样好吗?”
  “什麽?”奥斯卡疑惑地看著他。
  “少管闲事。”
  奥斯卡没有回答,但露比也并没有要求他必须答案,而是立刻又埋头翻找起来。这回他的速度加快了,对有些内容只是一瞥而过。奥斯卡不知道从这短短几句交谈中,露比获得了什麽启示,令他只花半小时就结束了本来预计要一整天才能完工的翻阅和浏览。
  接著露比又从奥斯卡尚未完工的报纸堆里搬走了一部分,这使刚才停滞不前的进度有了飞跃式的进展。
  时间流水而过,等他们终於可以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时,已经是中午了。露比和奥斯卡看完了上百份报纸。
  “想去吃饭吗?”
  “你让我想起以前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翻档案的日子。”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个经验丰富的精英警官,一个精明能干的杀手中介人,此刻心中想的却是同一件事,一顿让人身心放松心满意足的午餐。
  “把报纸收起来,我们该走了。”
  露比没有像奥斯卡一样试著把可能有关系的报纸分门别类,他站起来,伸脚踢了一下报纸堆,把奥斯卡整理的那一堆也踢倒了,顷刻间一切又都乱成一团。
  “嘿,你干什麽?”奥斯卡试图挽救自己忙碌了十几个小时的成果。
  露比说:“这些都已经没用了。”
  “你说什麽?”
  “我说别管报纸了,要是你觉得丢在这里对警方重新调查斯丹佛案件会产生麻烦,那就放到盒子里带走。我饿了,我要去吃点东西。”
  “我忙了这麽久,现在看到的黑色字母好像都在跳舞,你却忽然说别管了。”奥斯卡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露比同情地看了看他:“是的,没错,别管了。”
  奥斯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限怀念他曾经的搭档。马克斯总在为他收拾残局,为他整理办公桌,为他完成剩余的工作,而麦克对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打从心里尊重,即使有时他在某条路上走偏了,麦克也会婉转体贴地去纠正。他实在太想念他们了。虽然诺曼也经常糟蹋他的成就,可对一个大吼大叫的同僚,至少还能以牙还牙地谩骂回去,奥斯卡的心情和现在绝不相同。
  露比不会发脾气,他的每一个否定就像在和陌生人说你好一样。你好。其实他根本不关心你好不好。
  谁要是和他合夥,一定会生不如死。
  奥斯卡气呼呼地把报纸塞进纸盒里,这时门铃响了。
  露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去开门。门外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脸上表情严肃,不苟言笑,露比刚打开门,他的手从身後伸出来。奥斯卡以为他在背後藏著一把枪,已经警惕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间,然而这个一丝不苟地年轻人只是拿出了一封信。
  “鲁伯特先生让我来接你。”
  “好的。”露比接过信封说,“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转身对奥斯卡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赶时间,别管那些报纸了。”
  奥斯卡在心中骂了个够,脸上却丝毫没有动怒,现在他的脾气比一年前可好多了。他把报纸收好,捧著纸盒走向门口,和露比一起走到对面的马路上。
  一辆加长型劳斯莱斯停在灰尘飞扬的路边,露比走过去,年轻人为他开了车门,然後继续彬彬有礼地等待奥斯卡进入。
  奥斯卡不想承认自己的狼狈,可不管是好几天没刮干净的胡子、随随便便连扣子都可能错扣的穿著、一脸的憔悴疲惫双眼血丝、沾满了报纸油墨和灰尘的手指,还是手中那个像街头流浪汉乞讨时用来装钱用的纸盒,一切的一切都和这辆崭新的豪华车多麽格格不入啊。
  露比虽然和他一样灰头土脸,可态度却很从容,催促他:“快上来。”
  奥斯卡把纸盒往路边的草丛扔去,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满身灰尘地坐进舒适宽敞的车厢。
  “我们去哪?”
  “不知道,我还没看。”露比摇了摇信封,开始动手拆开它。
  奥斯卡问:“你让我别管那些报纸,我把它们都丢了,你找到线索了吗?”
  “是的。”露比说,“我找到了。”
  “是什麽?”奥斯卡好奇地问。
  露比没有回答,他在看信封里的东西,一张像什麽许可证的纸片。
  “快告诉我,你找到了什麽?”
  “嗯?”露比收起信封,向他微微一笑说,“先去看看我的新店。”



33。多情夜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朴素的旅店。
  两层楼,总共只有十个房间,掉漆的木头柜台里站著个刚好能够到桌子的男孩,麦克把钱放在柜台上时,孩子出人意料地麻利,熟练地收下钱从後面墙上取下一把钥匙给他。然後这个孩子的妹妹,一个更小的女孩从里面出来,领著他们上楼,直到房门口。
  麦克给了她一些零钱表示感谢,女孩一声不响地走开了。
  推开门,整个房间冒出一股热烘烘的尘土味,只有一张床,一张木头桌子,一把看起来就很不牢靠的椅子,还有一个玻璃瓶里装了半瓶泛黄的水。
  艾伦检查了浴室,幸好狭小的浴室里还挂著一个锈迹斑斑的莲蓬。他去楼下对那个男孩比划解释了半天,男孩从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一把剃须刀、几把新刀片、一块用纸包裹著的香皂和一条摸起来很粗糙的毛巾。
  艾伦回去洗了两次澡,把头发洗干净,然後刮了胡子。现在他焕然一新了,可仍然感到疲惫和食欲不佳。麦克洗完澡时,艾伦在床上睡著了,浑身赤裸毫不设防。
  麦克擦干头发,来到床边,多麽难得的重聚。现在不止是艾伦的身体在这里,他的灵魂也回到了这里。麦克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香皂散发著一种古老怀旧的香味,艾伦湿漉漉的头发在粗糙的床单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水印,身上还有尚未擦干的水珠。他光滑而干净,他是最完美的爱侣。麦克躺在他身边,轻轻将他抱在怀里。
  艾伦醒过来,目光迷蒙,仿佛在几分锺里做了一个长梦。
  “我做梦了吗?”
  “不,你醒著。”
  “我是谁?麦克。叫我的名字,让我知道我醒著。”
  “艾伦。”
  “再叫一次。”
  “艾伦。”
  “我没有忘了你,麦克。”
  “我知道。”麦克吻了他的脖子,艾伦转过身,用嘴接住他的双唇。这是一个互相征服的吻,施展一切本能掠夺和进攻,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仍不肯罢休。他们没有热死在沙漠里,没有在审讯中屈服,有什麽理由不在这个安静的小旅店里放纵一晚?
  艾伦跪在床上,低头看著麦克。
  “要是我永远都想不起来,你还会像沙漠里那样对我吗?”
  麦克忍不住微笑,接著又皱起眉认真地问:“我在沙漠里怎麽对你?”
  “你引诱我。”艾伦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上,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我要惩罚你。”
  麦克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墙壁和天花板。
  “这张床不太牢靠,可墙很厚。”
  “所以没人能听见你的喊声吗?”艾伦腾出一只手伸进他的背心,手指顺著腰部往上滑动。他推起那件染上香皂味的白色背心,让它堆积在胸膛上方,麦克整个身体都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他们同时感到干渴。艾伦在他起伏的胸口留下爱和亲吻,舌尖湿润了敏感的顶端,麦克向上退去,发出的声音就像叹了口气。艾伦碰到他时,他立刻蜷缩起来。
  他们本该在到处是水的威尼斯,可现在这里干燥得把火柴放在空气中都会自己点著。水滋润生命,干燥燃烧和消耗生命,艾伦感到每一个毛孔都在发热,可他不在乎消耗了什麽,只享受这美满的快乐。
  麦克敞开自己,所有忧虑烟消云散,木床发出有规律的摇动声,汗水重新又布满每一寸肌肤。他们之间的联系如此紧密,简直像成了一个整体。很难解释为什麽人们会忽然相爱,为彼此深深迷恋,产生爱的原因很多,但最精妙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其万一,它像烟雾、火光、微风、露水,像一切捉摸不定的现象,总有什麽令人难忘的动情之处使它从转瞬即逝的感觉变成永恒。
  汗水从艾伦的背上滑落,经过麦克搂住他背部的双手,接著流向干燥生硬的床单。沈浸在这样的完美的爱意中,艾伦紧贴在麦克身上,全身的力量压著他,麦克摩挲他的背部。他们在一起喘息,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心跳,回味一切难忘的余韵。
  “我是小男孩吗?”艾伦在他颈窝边低声问。
  “不。”麦克叹了口气,无限感慨地说,“你像布鲁斯.班纳变成了浩克。”
  “弄伤你了吗?”
  “你永远不会弄伤我。”
  “这是我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再来一次吗?美丽的人类。”
  “睡吧,艾伦。”
  黄昏过去,白天就像飞翔的鸟一样消失了。
  艾伦深夜醒来,麦克在他身边。
  他感到心满意足,现在该想想别的事了。
  “你醒了吗?”
  “是的。”麦克说,“我没有睡得很熟,但是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我感觉好多了,真遗憾,我们的威尼斯之旅没能成行。”
  “沙漠之旅也不错。”麦克把手伸向他的脖颈後,让他当枕头用,“露比说这是个暗棋委托,我认为你应该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我没有时间,我还以为最多只需要一周就能完成任务收到酬金。”艾伦说,“这样我们的威尼斯之旅能享受更多了。”
  “所以你跳过了露比。”
  “私活并没有什麽不好。”
  麦克沈默了一会儿,手指抚摸他的肩膀说:“你知道露比为什麽不提倡你接私活吗?”
  “这样他就赚不到钱了。”
  “不。”麦克说,“因为他关心你,他为你准备好一切,尽可能排除潜在的危险和阴谋,让你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你认为没有他我就一无是处吗?”
  “当然不是。”麦克说,“但是说实话,你真的这麽讨厌他?”
  艾伦想了想,麦克要听实话,他说:“我并不讨厌他,相反有时候还有点喜欢他,特别是他把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幕後操纵者耍得团团转的时候。”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笑起来。
  “那种时候他真是讨人喜欢。”艾伦说,“可算钱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好吧,说说你接下委托之後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会失去记忆?”
  “我见到了渡鸟,然後我去见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什麽人?”
  “我看不到他的脸。那是个白色的房间,没有任何东西,这个人对著墙角坐著。”艾伦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那些似乎已经离他很遥远,“他对我说了一些话,但现在我不太记得了,等我重新开始思考时,我已经在萨伦基尔城中一个小屋的床上,一个当地男孩站在床边,是沙特。”
  “沙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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