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越人·何处伊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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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越人·何处伊成梦-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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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又是瞥了他一眼:“你连秦梦与长何样都未见过,就拿秦梦与当故事讲。看来,你这说书的太不称职。”
  男子撇了撇嘴,道:“那师父是这样交代的,我就这样说嘛。”
  小二叹了口气,道:“要说到说书的,六年前倒有一个跟你一样,在这里以说秦楼故事为生的柳姓先生,后来听说他因得到秦楼主重用被召到秦楼中干事去了。从此便在没有出现在茶馆里。”
  男子笑了笑,随手拿出一枚碎银递给小二,笑道:“得了,这个就当是我请你喝茶用的。我对秦楼一无所知的事,你可不能说出去啊。这样会砸了我饭碗的。”
  小二眼前一亮,接过碎银,连连称是。
  男子告别了小二,抱着银两折身走进了药铺里,拿出银子放到柜台上。
  “给我抓十副药,还是老方子。”
  低头记账的掌柜抬起头,脸上一笑,收下钱道:“原来是柳小生,又替你师父抓药来了。你还真是孝顺。”
  男子笑了笑:“师父收留我,教我一门手艺。我自然要好好报答他。”
  “好咧,你等一会,我这就去替你取药。”
  
  走过清水河,路过古老琼花树,男子走到城外一处僻静居处,推门便是一大片琼花。一白衣男子坐在庭院里,双眼怔怔看着天边那抹灰色带了点金光的云。
  “师父,我回来了。”
  那白衣男子顿了顿,转过脸来,微微一笑:“小梦,今天说得怎么样。”
  “就按师父你告诉我的故事复述出来呗。不过,我还是不如师父当年啊,连那茶馆的小二还记得师父你呢。”
  “哦?还真有心。你有没有犒赏小二?”
  “当然有,我给了一枚碎银给他。师父,我还给你买了药,你等一等,我立马替你煎药去。”
  白衣男子看着小梦,素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苍白的笑:“小梦,你也该存点钱了。总不该一辈子都当说书先生吧。再长的故事,总有说完的一天。”
  “小梦就是要跟着师父,师父休想将我逐出师门。”说罢,小梦嘻嘻一笑,拿着药走进了厨房,半响拿着药罐走了出来,到井水边打了一桶清水。
  “师父,你猜我今天见着谁了。”
  “谁呢。”白衣男子随口接道。
  小梦双眼亮起,笑道:“就是故事里那个角儿,秦梦与。”
  那坐在躺椅上的身子猛然一颤,脸上闪过一片思绪。
  “你也震惊了吧。堂堂秦楼之主竟然会坐在茶馆里听我说书。不过,今日一见,还真名不虚传,我看见秦梦与那一瞬,连我自己也被他迷住了。”
  白衣男子脸上苦苦一笑:“是吗。”
  “师父,等你身子好一点,小梦带你去亲眼见识下。”
  “好……”
  “师父,我去煎药了。你且好好歇息下。”说罢,小梦拿着药罐子走进了厨房。就在小梦身影刚刚消失那瞬,那坐在躺椅上的身子微微一颤,一行清泪落了下来,打湿了白衣男子的衣衫。
  “两年了,我人一直都在扬州里。只是,我们相对,相近,却不相识啊。”
  
  那高高的九层之楼,秦梦与坐在塌上,清澈双眸看着底下那一大片雪白的琼花。这时候,琼花端着药走了上来。
  “哥哥,吃药了哦。”
  秦梦与蹙了蹙眉,看着那一碗浓黑的药,不住苦笑了声:“怎么又要吃药了。”
  “只有吃了药你的身子才会快一点好起来啊。自去年冬天,哥哥从花遗山庄回来,身子就没有好过。”
  秦梦与凝着眉,拿过碗,仰头一口饮尽。半响将药碗放下,那苦味在他舌尖荡漾,麻木了他的味觉。他抬起眼看着琼花,她收起空碗,欲要端走。半响秦梦与青袖一抬,唤住了她。琼花放下端盘,坐到秦梦与身边。
  “琼花,你说我曾在两年前大病一场,失去了记忆?”
  “哥哥,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是呀,是呀,是呀。”
  “那……我想知道,我失去记忆之前,究竟……”
  “你呢,还是秦楼的主。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秦梦与微微一怔,道:“当真?”
  “琼花不会欺骗哥哥。”
  “可为什么……我老总感觉心里缺失了些什么。”
  琼花顿了顿,拉过秦梦与的手说道:“是哥哥你太累了,想太多。只要你静下心,别胡思乱想就行了。”
  秦梦与看着琼花,半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哥哥了。一会大公子会来看哥哥。”
  “好,我知道了。”
  “那琼花先下去了。”
  “好。”
  琼花那白影才消失在门前,秦梦与便暗下了神色。他手揉着额头,努力想回忆起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两年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两年前的一个清晨,他睁开眼却发现一片昏眩,好几些东西都似曾相识,却又回想不起。一些的人站在他身边,帮助他理清思绪。
  他知道,他有个哥哥叫秦梦如,有个红颜知己叫秦琼。还有他身边的两位随从,白梧和凤桐。以及秦楼一切。
  可偏偏心中惟独有个空位,迟迟无人填补。他知道这个位置曾经有人坐过,只是,究竟是谁,他却想也想不起来。
  或许,他的一场大病,是因为心中人而起。秦梦与曾设想过,是否两年前他心上人离他而去,伤心欲绝,才引发了这一场失忆?
  只是,无论他怎么猜测,怎么幻想,琼花,秦梦如等都会笑着告诉他,是他想太多了。然后送上一碗苦涩的药,喝下之后全身尽散,昏昏沉沉一场梦过,又是一场迷茫苏醒。
  
  夜晚,月如钩。夜云凝成片片,就如一团揉失的梦挂着天空。风轻轻带过,稍稍散了点,片刻又被另一阵风来再度揉成一块。
  秦梦与和秦梦如对坐窗下,秦梦与手里拿着一只夜光杯,杯中是暗红色的葡萄酒。他慢慢饮着,却不发一言。直到身边的秦梦如将他拍了拍,他才惊起,原来不止他一人。
  “想什么呢。”
  “没,我只是,在努力回想一切过去的事情。”
  “不要想了。”秦梦如说道,“越想,只会让你越难受。”
  “可,我只是想知道,我失忆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
  秦梦与看着他,半响心中一顿,点点头。转头秦梦如又满了一杯酒给他,一饮而尽后,迎来的却是昏沉的旧梦。
  
  三月三,扬州里一片垂青。秦梦与坐在窗前,默默看着窗外一切。半响他站起身,欲要往外走,迎面却见送药来的琼花。
  琼花见他欲要出户,面容一顿,问道:“哥哥,你要去哪。”
  秦梦与看了她一眼,转过身,道:“不去哪。”
  “药来了,哥哥快喝。”
  秦梦与苦着脸看了一眼,半响别开面说道:“先放下,待凉了再喝。”
  琼花放下碗,坐到秦梦与身边。秦梦与看着她,嘴抿了抿。
  “你不去做些什么吗。”
  “琼花要看哥哥把药喝了才放心走。”
  “我又不是孩子了,我会喝药的。”
  “不,琼花就是不放心。”
  秦梦与看了她一眼,半响无奈,拿起药一饮而尽。琼花端着空碗心满意足走了。待那身影消失,秦梦与扬手在自己穴道上点了几下,蹙眉俯身,将刚刚喝下去的药全然吐了出来。半响,他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子,推门往外走去。
  街道繁华,每次却都因有琼花或是秦梦如的跟随而失去了自由。好似都没有好好走一走这扬州的街道。
  那熙熙攘攘里,一抹青衣独自一人在繁华中走着,不少人向他投来惊艳的目光。秦梦与视而不见,心中却是微微一凉。
  纵使人来人往,可,没有一个目光是熟悉的。
  喧嚣的街道里,偏偏他是寂寞的。
  穿过几条街,秦梦与不知不觉来的一条僻静胡同巷子里。双目微微一颤,忍不住走了进去。
  雨后的巷子,一片青灰色,光影斑驳,竟然他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巷子越往深去,那番记忆越发涌动。究竟,是什么时候,到过这里来?又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小梦又到了茶馆说书,柳忆同坐在庭院里,看着那漫天的琼花纷扬,就如落雪。他伸手接过了几片,把在手心里,看着,脑海里浮现起秦梦与那张清澈的笑脸。
  他深深叹了口气,仰起脸看着天边那一抹青灰色,心中暗暗叹息,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他想起了与秦梦与的初见,竟是那么不顾一切拉着秦梦与的手跑在扬州城里。想到这,柳忆同自嘲一笑,要是早点知道会有今天这般田地,倒不如,那一天他就该乖乖躲在人群里。看着那个苍白的脸,在包围中,显露出警惕,和害怕……
  他现在,是否还会害怕人多的地方?他是一个多么害怕孤独的人,总是一个人抱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防范着所有靠近他的人。
  这样令人如此怜惜的男子,他又怎舍得不去保护?
  半响,柳忆同站起了身子,才而立之年,却像个迟暮的老人一般,缓慢的步子,平淡看尽苍生。他走出院子,走过清水河,路过古老琼花树。
  大街上,人声鼎沸。柳忆同皱了皱眉头。他负着手,意识下走向安静的地方。
  穿过几条街,柳忆同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僻静的胡同巷子里…………
  这是否就是注定?
  注定两不相见的人终要碰面。同时出现那个胡同巷子,脚步踩过雨后的积水,发出荡漾开去的涟漪。这个时候,那抹淡青色衣衫,在回眸那瞬,眼里生生撞进了那袭白衣。
  两人惊了惊,柳忆同更是说不出话来。怔怔看着眼前这个青衣男子。
  这是不是一场梦?这个令他魂梦萦绕的男子,令他辗转难眠的男子。好似没有变,依旧是这么绝色,这么迷人。
  倒是,秦梦与已经认不出他来了。三十岁的柳忆同,颜夕之间似乎瞬即老了十多岁,明朗间却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朝气。眼睛里一片迷蒙。两人怔怔对望着,半响,秦梦与微微抬起手,轻轻唤道:“你我是不是,曾经,相见过?”
  柳忆同一顿,看着秦梦与。他那清澈的眸子里一片陌然。胸口一阵剧痛涌过,柳忆同蹙了蹙眉,摆摆手,道:“没有。”
  “可我,感觉你很面善。”
  秦梦与淡淡一笑:“公子认错人了。”
  “但是……”
  柳忆同慢慢转过身子,口中喃道:“看来前面是死路,走不出去了。该换一条路,摸索着走。”说罢,他便在那双水眸的凝望下,消失在了请灰色的胡同里。
  秦梦与心中顿起百般深色,似乎有万种情衷在起伏,却又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在。他垂下了眼眸,亦离开了胡同。
  
  夜深,秦梦与坐在躺椅上,双眼看着那给琼花镀上一片银白的月华。这时,门被推开,只见秦梦如走了进来。
  “哥。”秦梦与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还不休息。”
  “不累。”
  “哦?在外走了一下午,竟还有精神。”
  秦梦与一惊,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秦楼人手俯拾皆是,随处一打听,便是知道了。”
  秦梦与面容一苍,别过脸,冷冷道:“你们就不能给我一天自由时间,让我干我想干的事情吗。”
  “你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我……”秦梦与结了口,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想干的事情是什么。这两年来,他都如一个傀儡,被秦梦如和琼花操控着。纵使他去哪里,路线亦由两人定好。
  “既然不知道想干什么,那么就听从我的安排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快去睡觉。”
  秦梦与抿着嘴,秀眉里微微一蹙。他点点头,站起身子来,走向床边坐下了身子。抬眼见秦梦如坐在躺椅上,秦梦与眉头一蹙。
  “你不去睡吗。”
  “我等你睡了,我才睡。”
  “……”秦梦与不再说什么,他解下青衫,躺进了被褥之中。慢慢闭上了双眼。夜色很静谧,风很清,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本该是良辰美景,却成了一场扰梦的愁。秦梦与坐起身子来,却看见秦梦如依靠躺椅上睡了过去。
  秦梦与眉目凝了凝,下榻拿过一件衣衫,欲要披在秦梦如身上。却不料踱到他身边时,心中微微一顿。
  月色底下笼罩着秦梦如那张莹白的面庞,修长的睫毛被风轻轻吹动着,唇就这么自然地抿着。胸前的衣衫敞开着,露出了雪白的胸膛。
  霍然一瞬,秦梦与身子像是被一股热血极快地冲刷过。他一惊,连连转过脸去,捂住自己频频的心跳。心中暗想,怎会突然萌生这样的情愫。对方明明是个男人……
  可那种情愫还是将秦梦与慢慢掰了回头,他看着熟睡的秦梦如。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坐在躺椅上。手伸了去,轻轻拉开了秦梦如的衣衫。
  唾沫深深咽下去,当秦梦如那雪白身子袒露出来,秦梦与心中又是一种焚烧过的渴望。霍然间他压在了秦梦如身子上,紧紧抓住了他的腰身。
  秦梦如被扰醒,睁眼却见一面恐慌的秦梦与。他顿了顿,见秦梦与坐在自己身上,手紧紧抓住了他腰际。眉头一蹙,问道:“梦与,你在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突然感到,我,我很想做一件事情。”
  话落,秦梦与扬手将秦梦如的衣衫全部扯开,秦梦如一惊,慌忙抓住了秦梦与的手臂,切道,“你,你要做什么。”
  秦梦与咬了咬唇,沉道:“哥,对不起了。”
  被抓住的手臂被挣开,秦梦如一惊,身子已经被秦梦与按了下去。他双眸闪烁,泛着一种如同野兽般的贪婪。秦梦如惊恐地看着他,只感觉身下一空,他脸上一苍,欲要直起身子,却又被紧紧按了下去。
  “梦与,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我是你哥,我,我是一个男人。”
  “哥,我快受不了。你,你就满足我这一次吧。”
  “不可以,梦与……你清醒一点,我是个男人,我跟你一样,也是男人啊。”
  秦梦与大口喘息着,他咬紧了下唇,看着秦梦如一面慌色,双目带着丝丝乞求,却偏偏疯狂激发了他内心奔腾的欲望,他猛然将秦梦如的腿抬起,又将他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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