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品秀色须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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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品秀色须漫步-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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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头一阵炫晕,然后倒了下去。

温泉水进入鼻腔,难受至极。

迷糊中听到展宁大哭:“叔叔,阿姨掉到水里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慢慢醒来,许孜然坐于床前,望着其他地方,并没有看我。

“孜然!”我轻轻叫他,他方才转过头来,面色憔悴。

喉咙沙哑的难受,想来是呛了水的缘故。

我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孜然扶起我,垫了枕头在我背后。

他看着我:“雨寒,你体内的毒,可是孜默所为?”

我愣,看着他。

他直视着我:“你是在顾及着我吗?那日,孜默与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他声音低沉,似在压抑着愤怒。

我笑笑,松开他手,就要下床去。却被他一把握住,下一瞬间,他就将我搂至怀里。

他另一只手环在我腰上,轻声的说:“雨寒,孜默的事,对不起!”

“孜然,你不必内疚,更不必为这个理由陪我来西夏!”

许孜然,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当初我和他说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

他不用因为内疚,就陪我来西夏的。

就算是许孜默下的毒,又怎么样呢?

我与风靖寒早已有了嫌隙,再不可能了。

杀手也利用了我,还伤我那么深。

那毒,不过是个导火线而已。

许孜然移回头来,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我,手依旧置于我腰间:“雨寒,不管接下来路还有多长……!”

我看着他。

他抬起手,握住了我的手。

“让我来照顾你,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这话,犹如半空中霹雳一声,震得我说不出话来。我有些发怔,来到这宋朝一年半,从未想过要依靠别人,也没人认为我需要照顾,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

风靖寒说会护我周全。

杀手说我救了他,所以他救我一次。

而许孜然,平日间看上去比我还要柔弱,却说要照顾我。

他真是没有一点吟草阁公子的自觉呢?

他曾经惊为天人的在台上表演刹那芳华;

淡定平常的与我讲述军事策略;

火山爆发那次,他借着我的臂力一跃而上。

我想起那块华丽的凤玉,想起那个衣着华贵的人,他问我:“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游湖那日,忽然出现的两人,解救了被困湖心的我两。

我摸出那块凤玉,注视了半响。

“孜然,你可有想过你的真实身份?”

那日,他告诉我,他也不知他的家乡在哪。

许孜然顿了顿,又看着我:“雨寒,你曾说过你不爱豪门贵族,为什么?”

那是来兴庆府的路上,我们偶然聊到。

“太多束缚,太多无奈!”我曾说过,一入侯门深似海。

风家算是豪门,我也差点成了豪门的夫人,可结果如何呢?

我也曾说过,我讨厌铜臭之人,可我自己却成了这样的人。

我会为了宣传昭宁客栈,不惜把许孜然做的每一件慈善之事,都冠上广告的光环。

我会心疼我辛苦赚来的钱,全让许孜然拿去救济了灾民。

许孜然这样问,莫非他的真实身份是豪门贵族?

想到这个可能,我忽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笑:“我本无谓豪门贵族,如今有了你,那些更是过眼云烟。又何必过多介怀我的真实身份呢?”

看来许孜然本不是如我所想那般,只是个柔弱的书生。

我看着十足认真的他,瞟了瞟他手腕间的手链,又看了看手中那块凤玉,竟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我与许孜然,早就互相送了定情信物。

从一开始,孜然就对我很好。从花灯会上的认识,到拍卖会的解围。从洞窟里修补画,到他陪我来西夏。

他替我挡了那一堆乱石,自己身受重伤。

他说,要照顾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我和他,曾经共患难,死里逃生。

那日游湖,我本还有一丝犹豫,可如今想来,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又何必介怀这么多呢。

我将玉收进怀里,看着他坏笑道:“反正这玉我可不会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杀手番外

风靖寒要出现了

☆、祁冥逸及靖宇番外

(祁冥逸向的番外)

季雨寒想,祁冥逸终于良心发现,或是认为她已毫无利用价值,才会放她离开。

祁冥逸苦笑。前日她还与他一同赏月,如今她却恨不得杀了他。

是呀,他强要了她,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

他在痛苦仇恨中长大,他早已不知快乐为何物。他杀了很多人,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他的全身布满疤痕,本没有女子会喜欢他。

可她不一样,她乐观开心,她的笑容没有一丝杂质,她的快乐可以感染周围的人。她本可以开开心心的和别人成亲。

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破坏掉。

祁冥逸叹气,似乎一开始季雨寒就注定要与他扯上关系。

他的师父,似乎对啸风山庄颇有敌意。此前让他去啸风山庄打探消息,直到季雨寒出现,祁冥逸的师父给了他最后一个任务:拿到啸风山庄的账簿。

啸风山庄实力雄厚,风靖寒也非等闲之辈。武功,风靖寒不在他之下;手段,更为精准狠辣。

任务比较棘手,直到他在孔雀笼旁第一次见到她,她似乎是寒轩楼的第一个丫环。

哪里来的小丫头,还挺有趣,但那时他也只是随意笑笑,并未过多关注。

后来在灯谜大赛上,她与风靖寒、许孜然、许孜默等人闹得沸沸扬扬,他才开始注意到她。

这个女子并不算十分漂亮,却有些动人。

他观察过她,烛光微动,她微蹙着眉头,正伏在梅沁苑案前写着什么。一会儿又似乎不太满意,将写好的纸揉成一团扔掉,又重新开始写着。她应是在拟写拍卖会的细节,那一月,啸风山庄的拍卖会在咸阳城颇有名气,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风靖寒进了梅沁苑,立于窗外不远处看着她,此时她嘴里咬着笔,口里喃喃念着,又在纸上写着什么,并未注意到风靖寒的存在。

但风靖寒也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未曾踏进房间,又出了去。

此前啸风山庄众人都在谈论她与风靖寒的事,版本奇多,众说纷纭。有说风靖寒对她另眼相看,送她花灯,而她也倾心于风靖寒,两人郎情妾意,月下私会等等。

风靖寒一向独来独往,对大多数人都冷漠至极,连有倾城之姿的林紫烟,也未见他这般上心过。

而此刻,风靖寒却在窗外静静的看着她,眼里不是惯常的漠然,而是也许他自己也未意识到的专注。

事情似乎有点意思了。

若他没有看错,风靖寒对她应该颇有不同。

拍卖会,她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怪不得风靖寒会对她不一般。

平日的她开朗爱笑善良善解人意。灯谜大赛上的她聪敏可爱,还下注赌博,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拍卖会上她聪慧敏捷口齿伶俐。而且从她在禅茶上对每人说的那一句话,足见她心思剔透。

从祁冥逸与她的几次接触来看,她虽胆小怕死,却为了救风竣扬而忍住恶心,临危不乱。她虽惧怕蛇类,却带着伤一个人爬上峭壁,她虽小心翼翼的掩藏,却依然被他发现率直火爆的一面,有些可爱。

这样的女子,本应被风靖寒珍惜呵护。

只可惜,拍卖会上她看到了他杀人。

若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事情可不好办了。

只可惜,杀她的那一瞬间他犹豫了,他忆起拍卖会上她明明心里害怕却还镇定的与他对答如流:小女子也有一事不明白,还请闵公子指教。

就这一瞬间的犹豫,他失掉了杀她的机会,风靖寒发现了他。

或许,他不该心软,杀她的那一瞬间他犹豫了。

决定放过她,可如今他却放不下了。

从此以后,他和她便扯上了关系,注定万劫不复。

既然如此,那便将错就错吧。

他没有料错,风靖寒的软肋的确是她。从她身上入手,事情似乎要容易许多,于是他给她设了局。

他如愿以偿的骗她告知了他密室的位置,她也终于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曾笑着对她说:

我要的猎物在这呢!

我的猎物,只是利用而已,又怎会喜欢?

这些话他本是对她说,却也是对自己说,他怕自己会不忍心……

他的确也没忍心……

他已完成任务,本可以不再过问她的事,她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颗棋子,用过之后,杀掉或者丢弃一旁置之不理即可。

果真连续两月,他都没再去见她。

可当他知道风靖寒为林紫烟赎身的事,又见她兴致勃勃的准备着出嫁,却又于心不忍了。

他终究还是带她去看了事实的真相,亲眼目睹风靖寒和林紫烟二人的事,打碎了她一切的美好。

若不是他设计她,风靖寒也不会怀疑她。

若不是他带她去看林紫烟和风靖寒的事,一切或许就没有这么糟糕。她还是会开心的和风靖寒成亲……

是他刻意制造了二人的隔阂,所谓精心设计的阴谋。

他引开了萧峰,让她有机会可以挖墙逃出幽井阁。她也果真不负所望,逃了出来。

他救了她,以为可以护她周全。

可到最后,伤她最深的,却是他自己。

得知她中毒的第二日,祁冥逸去找了他许久未见的师父。

因从小的记忆,他并不愿多见他师父。何况他已完成任务,无需再受他控制。

可她中的毒凶猛异常,这世上,除了他师父,还有谁会解此毒?

原来是许孜默给她下了毒,风靖寒与林紫烟的种种,不过是为了给她解毒。

她的毒快到时限,怪不得风靖寒这几日到处找她。而她,却被他藏到了树林里。

温泉第六日,他潜入啸风山庄,却不料那林紫烟忽然流产,用她的骨血解毒已无可能。

他的师父似乎早已知道林紫烟会此事。还给了他一瓶丸药:“这瓶丸药你每日服一粒,第七日后,你若与她交合,你体内的蛇毒便可过继于她,蛇毒可压制她体内寒冰草毒性,她或许还可活二十年。”

他叹气,果真,都在他师父的算计之中。

与她交合吗?

他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他因家世显赫,有时任务需要,他有过不少女人,逢场作戏而已。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女人之事苦恼,要与她交合才可解毒,这个理由实在可笑,他想了多日,如何与她开口说这事。

可他未料到,秋铭的背叛。秋铭和紫铭是他从小的丫环,他解了她二人的蛊毒,此后她们对他忠心耿耿。

秋铭故意将暗器和账本拿给了她看。

七日的时间,他本可以慢慢和她培养感情,可如今她知道了事实真相,恨不得杀了他。又怎会愿意和他……

那么,不用再等她同意了。

既然要恨,那就用一辈子来恨。

当初他心软放过了她,如今他却放不下她了,可他不得不放她离开…

夕阳西斜,暮光洒于面前的树林,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

既不耀眼,也不炙热,恰到好处。

他坐于房顶,静静的看着她慢慢走远……走出了树林,走出了咸阳,走出了他的视线。

他最后能为她做的,大约只有那张卖身契了吧。想到这里,祁冥逸上马,快速的去了啸风山庄。

他知道卖身契在寒轩楼的密室里。

他翻到卖身契,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被风靖寒挡住了退路。

“你怎么在此?”风靖寒冷冷的声音,快速欺身上前。

两人打斗了起来,刚给季雨寒渡完真气,祁冥逸只觉得气血上涌,有些力不从心,很快便落了下风。

难道今日要被他擒住,祈冥逸暗暗叹气。果然,遇上她的事,他便有些冲动。

想到这里,他自怀里一摸,快速扔向风靖寒一样东西。

不是暗器,确是一条手绢。

嗯,季雨寒亲自刺绣的手绢,图案正是三点水,此刻上面还有一团血迹。

她唯一留下的东西,昨晚事后,他曾用这条手绢为她擦拭血迹。

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风靖寒似乎认出了这条手绢,他终于停下了动作。

“风庄主可还认得这东西?”祁冥逸微眯起眼,故作幸灾乐祸的问。

“果真是你?”风靖寒看着他,目光骤冷。

那日,风靖寒派了萧峰去闵府打探消息,却未有结果,没想到,果真是祁冥逸救走了她。

他说话气息微重,似乎压抑着怒气。

“你对她做了什么?”风靖寒目光移向手绢上那滩血迹,脸色一变。

“哼。”祁冥逸冷笑一声,看着他无比奸险:“我只是来告诉你,季雨寒的清白,我拿走了。”

“什么?”风靖寒不可置信的表情。

“想不到她跟了你这么久,你却舍不得碰她,如今倒便宜了我。”祁冥逸面带笑意,无比遗憾的说道。他此刻倚靠着墙,勉强稳住身子。

话语一出,祁冥逸满意的看到风靖寒微微顿了一下。

“这处子之身,果真紧致销魂,让我有些欲罢不能呢。”祁冥逸啧啧嘴,意犹未尽的说道。

他此刻单手置于嘴旁,似乎是在遮掩笑意,其实是抹掉口里逸出的血。

为了给她解毒,他服了七粒增强蛇毒的丸药,气息紊乱。又在事后给她渡了好些真气,本应休养调息数日,却因急着来拿卖身契,被风靖寒一掌击中。他花了极大功夫,才忍下吐血的冲动。

风靖寒似乎出离愤怒,他脸色铁青,忽然上前,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表情。

祁冥逸快速闪身,躲过了他致命一击。

“可惜呀……”祁冥逸一个加长的尾音,成功止住了风靖寒的攻势。

“可惜呀,她在我身下,还哭着喊着求你去救她。可你呢,却在此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你说,她该有多伤心,多难过。”祁冥逸面带笑意,似在讲着一个笑话。

果然,风靖寒的软肋是季雨寒。

听到这里,风靖寒忽然变了脸色,都忘了要取祁冥逸的性命。

这给了祁冥逸缓息的机会。

“她在哪?”风靖寒目露杀意,一字字的吐出字句。

祁冥逸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捏着一只暗器,寻找着时机丢出。

“这女子失了贞洁,还能去哪?自然是寻死觅活去了。”祁冥逸笑着说完,誓要彻底激怒和逼疯风靖寒。

面前的风靖寒似乎踉跄了下,看来季雨寒之事对他打击颇大。

抓住时机,祁冥逸迅速向他扔过去一只暗器,被风靖寒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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