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品秀色须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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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品秀色须漫步-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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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编故事的能力了吗?我眨眨眼,不再逗他!

“雨寒,你这样说大哥本也不好,大哥生气是自然的!”靖宇笑过之后,又看着我说道。

“那日上午,大哥找来一个会做花灯的师傅,自己作了画,让做成花灯。”我看着桌上的那盏美人戏水花灯,丝毫没有一丝暖意。

那天晚上,他见死不救,后来觉得内疚才去做的花灯吧。

风靖寒让我不得再和许孜然来往,梅沁苑外面也忽然多了两个护卫,难道……是为了保护我?

屁,保护我还让我的故事传成那么多版本,分明怕我不出名似的。

闲时逛到花园里,竟发现,哪个天杀的,居然把那个狗洞封住了。

事实证明,天杀的永远只有那一个人。

我与许孜然的一段风波,也慢慢平静下来……

☆、杨子炎番外(一)

我的父亲杨天岳,是华洋山庄的庄主,他是个痴情专一的男儿,只娶了我母亲芯妍一个女子。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杨子炎,我还有一个妹妹,叫子馨。

父亲很爱我的母亲,也很爱我们。

那年,母亲怀着八个月大的妹妹,到碧云寺拜庙。回来的路途上遭歹徒劫持,亏得风世伯风守毅路过相救,才有幸逃脱。

我家本和风家有生意往来,这般后,关系越见良好。父亲更是对风世伯感激至深。

母亲由于受到惊吓,回来后妹妹早产,虽勉强保住胎儿,但妹妹的身体却天生羸弱。母亲在生下妹妹不久后,也因身体原因长卧病榻。

那一年我七岁。

那年夏日,我和父亲去风世伯家做客。咸阳,啸风山庄。

他们的少庄主风靖寒已经九岁,与我一样,从小学习经商。小小年纪已然十分老成,跟在风世伯旁边,待人接物稳重。

相较于父亲和母亲的夫妻情深。风世伯和伯母却更加相敬如宾,多了生疏,少了恩爱。

我自小学习经商之道,以待他日子承父业。然而我却对经商不感兴趣,后来看到母亲憔悴的病颜,以及妹妹在襁褓中瘦弱的样子,我改了主意。

我告诉父亲,我要学医,父亲自是不同意,杨家就我一个独子。可是此时,什么也阻止不了我的决心。

我的师傅,是有名的神医,却因一个偶然的机会收我为徒。我去拜访他时,无意中踩倒了一株菊花,我急忙把它扶起来,用土固定好根。这一幕被行医回来的师父看见,便答应了收我为徒的请求。只是因为,他说:医者父母心!对植物尚能如此细致,那么定会是个爱护病人的好大夫。

五年后,我学成医术回到家,师父说他所知的医术已全数教授于我,而我的天赋是他未曾遇过的。他又递给我两本医书,一是针灸学,一是解剖学。他说,这是中医的两大至深境界,让我回去好生研读,自我钻研,他日定成建树。

十一岁,回到家。妹妹已经四岁,瘦瘦小小的样子,我看着很心疼,便每日为她调制丸药补养身体。平时没事,也会悉心钻研各种医书。

几个月过后,父母告诉我。风世伯家惨遭强盗洗劫,啸风山庄被大火焚毁,风世伯在这次事故中死去,杜诗仪失踪。少庄主风靖寒那年十五岁,靖宇十一岁,靖雪五岁,最小的靖恒不到二岁。

风靖寒的母亲在生下靖恒后不久,便因病去世。

父亲一直很悲痛,只怨自己当时没来得及赶去救他们。这之后,风家全部的产业仅剩两处田庄,由风府的古管家打理。

此事之后,风靖寒和靖宇上山学武,临走之前,将靖雪和靖恒托付给我家。

那日,阳光明媚。靖雪穿着一件粉色的裙子,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也是粉色的,上面刻着雪字!

她皮肤极白,粉雕玉琢,还带着一点婴儿肥。我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小小的个子,才五岁,父母就离开了人世。

风家的管家古杨将尚在襁褓中的靖恒抱在怀里,靖雪在他身后的拉着管家的裙角,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

她哭着抹眼泪,两手拉着古叔的衣服,不肯放开,很惧怕看到陌生人。根本不让丫头抱她过来。

此时,我正牵着妹妹子馨,她好奇的打量着靖雪,靖雪也注意到了她,耸着肩膀停止了哭泣。

我将子馨递给一旁的母亲,走过去,向她伸出手:“靖雪,来哥哥抱!”

她眨着还带着泪花的小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子馨,居然伸出小手朝着我。我笑,她定是怕陌生人,而适才看到子馨在我怀里,才肯放下心接受我。

就这样,靖雪和靖恒就开始在我们家住了下来。

那年我十三岁,靖雪五岁。

她和子馨差不多大,两个小丫头经常玩在一起。渐渐习惯了在杨家的生活。在这里,她最黏我,白天玩的一身是泥,晚上却爬到我床上吵着要和我一起睡。我总是会放下手中的医书,宠溺的看着她,然后帮她洗干净满是泥土的小脚,哄她睡觉。一直把她当作我的亲妹妹一样,甚至更亲。

子馨觉得我屋里总是一股药味,不爱进来。她却不知,这些药味都是来自为她配置的丸子。而靖雪,却极爱来这。

我问她,不讨厌这种药味吗?

她总是会扑上来抱住我的腿(因为她现在还只到我的腰),撒娇道,喜欢,和炎哥哥身上的味道一个样。

她喜欢用两只小手支着下巴,认真的看着我磨药,看书。

靖恒自从能走路以后,便每日跟在子馨后面。子馨因自小身体瘦弱,家里人格外宠她,养成了她骄纵的性子。每日带着靖恒上山下水,爬树捞鱼,实在让人头痛。

我已经开始外出就诊,有时深夜才归,靖雪便坐在我房间里的凳上等我回来,否则绝不睡觉。

母亲曾经告诉过我,靖雪不是我妹妹,男女之别不可不防,不过靖雪还小,倒也无所谓。

她怕虫子,小时候一有蚊子咬到,身上便会起红色的疹子。她尤其怕爬虫类,一次她到我房间来,而我正在处理一只死去的蜈蚣,她看到后便哇哇大哭起来。我哄了很久,她才抽泣着止住眼泪。

我告诉她,这种十几厘米长的蜈蚣极为少见,用作药用,可以治很多疑难杂症。她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竟也不哭了,蹲在那儿看我制药。

那年我十四岁,靖雪六岁。

靖雪对医药的天分极高,很多药材我给她讲一次,她便能全部记住。

后来某一日,子馨哭着跑到我屋里来说靖雪欺负她。我不解,靖雪一直乖巧懂事,怎么会欺负她。

过去一看,花园的大树下,靖雪蹲在地上在看着什么。

“靖雪!”我叫她,她转过头来,看着我高兴的笑。

我走到她身旁,见靖雪拿着一把小刀,刀上面插着一条蜈蚣。

“靖雪?”我问她在干什么,她眨着晶亮的小眼睛,对我说:“炎哥哥,你看这条蜈蚣大吗?我抓了好久的!”阳光透过树荫洒下来,照在她身上,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小精灵。

靖雪一直就怕爬虫,却只因为我的话,帮我抓蜈蚣。

我看着她甜甜的笑,沾满泥土的手,心里竟有一丝感动。我学医父母是不支持的,直到现在,父亲依然无法释然,但靖雪却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磨药她帮我递东西;我看医书她帮我倒水;我出外就诊她等我回来……我给她讲药理的时候她听的很认真。

我接过蜈蚣,拉起她,朝她笑。

却发现,她的手里有一条伤口,定是刚才抓蜈蚣不小心弄伤的吧。

这时刻,我竟十分心疼,可她却安慰我着:“炎哥哥,我不疼,这只蜈蚣能作药用吗?”

我看着她,点点头,抱着她回房擦药。

这一年,我十五岁,她七岁。

不知不觉,靖雪已在我家生活了三年,三年时间,靖恒已从襁褓小儿长成一个四岁的小胖子,无忧无虑。

而靖雪,已跟着我认会了小部分药材。

母亲说要帮她缠足,我却坚决反对。母亲说,凡大家小姐,怎能不缠足,如此,以后怎可许配夫家。

我无言,是啊!靖雪长大后是要许配夫家的啊,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只能是她的炎哥哥啊!

靖雪却拉着我的衣摆,“炎哥哥,我不缠足,我听你的!”

靖雪就没缠足,每次母亲有这个意愿时,她就赖在我房里不出去,后来也就算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靖雪一天天的长大,我也是。

我十六岁了,靖雪八岁。

我已及冠,开始长时间的出外就诊,在家里的时间就更少了。靖雪也沉默了很多,但每次我回来,她总是一个跑出来迎接我。然后到我房里,听我讲这一路途上的故事,然后睡着。

她对自己的亲弟弟并不亲,反而更加粘我。

有时,她会赖在我身上,还像小时候一样撒娇要我抱。

我捏捏她脸蛋,还是抱起她。

便极为认真地看着我,“炎哥哥,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你,好不好!”

那时候我已及冠,古时的男子在我的年纪已可以娶妻。可我行医数年,看惯了生老病死,想多救治些穷苦的病人,并不想过早成家。

况且,我答应师父,再过几年,便要去西夏,完成他的一个心愿。此去路途遥远,归期未定,更不宜成家,耽误女儿家青春。

我知道,靖雪还小,并不懂男女之情,现在的她只是把我当哥哥看待。

靖雪已开始学习女儿家的各种技艺,女红,古琴。母亲是将她按照大家闺秀来培养,靖恒也开始在私塾里读书学习。靖雪想跟着我学医,却被我和母亲都拒绝了。

母亲的意思,女儿家学医本不是正经事。我呢,虽然靖雪天分较高,不学甚是遗憾。但学医之路无聊却辛苦,整日与药和病人为伴,本是也十分凶险。我希望她如大多数女子一样,快乐成长,以后嫁入好人家,相夫教子。这才是一个女子应有的生活。

所以,靖雪、靖恒、子馨一切都是按照大家公子小姐的方式培养,除了我,独树一帜的学医,四处行医治病。

那年我十八岁,靖雪十岁。

靖雪已初显美人的潜质。

她在一次送我出去就诊后,将脖子上的玉佩递给我,说:“我要嫁给你,炎哥哥!”眼神极为坚定,一如两年前。

我错愕,我以为随着时间推移,她当初要嫁给我的想法会逐渐变淡,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坚定。

我笑着收下,等到她以后后悔了,我自会还给她。可若是不后悔……

我知道,她的哥哥前月已经学武归来,随时都会来接她回去,所以她才会把玉送给我。

靖雪在我家待了七年,陪了我七年,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啸风山庄当初遭劫后,几乎是残破不堪。

而风靖寒,靖雪的大哥,几乎是白手起家,五年之内,啸风山庄已是有名的大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涉及众多领域。

那年靖雪十二岁,我二十岁。

长安城郊(现西安)爆发了一场瘟疫,我前后奔波,到处找寻稀缺药材,日夜疲累,已有月余没有回家。

收到靖雪书信,也只是匆匆回复了几句。

那日我看完疫症病人后,蹲在台阶上休息,远远的看到一辆牛车驶来。

我募地站起身,震惊的看着靖雪从车上下来,向我跑过来。

“炎哥哥。”她高兴的拉住我手。

她白裙蘸满泥浆,脸上发丝微乱,脸红红的,眼周微黑,像是连夜赶路后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诧异地问她,一边拿出干净的丝绢为她蒙住耳鼻。

“我来给你送药材。”她指了指身后的牛车,只见车夫从车上推下三大捆药材,正是疫症所需的那种。

“这里疫症遍野,你一个女儿家,独自赶路四十里,真是胡闹。”我生气的说道。

她低下头,小心的说:“你书信里说你忙于采集药草,我便去城里的药铺买了许多。他们都不同意我来,我才偷偷溜出去,让小刘哥送我过来。”

小刘是我院里的杂役,平日经常帮着我和靖雪捡药。

“小姐这几日到处奔波,快把附近的药铺的这味药买空了。”

我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看着她异常兴奋的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二十一岁,靖雪十三岁。

那日,风靖寒来接她和靖恒回去。

我很惊异面前这个二十三岁的青年,面目俊朗,文武双全,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我知道,他虽年轻,却已经经历了许多世事沧桑。肩上的担子也很重,加之父姊惨死,他的性格也变得沉默寡言,但处事稳重,礼貌周到。

父母看到他年轻有为,也都很欣慰,又感叹了一番我的弃商从医。

靖雪跟着他走,但不时的转回头来看我,此时的靖雪已经出落得越发标致。

半年前,她还赖着要和我一起睡,直到有天晚上,她哭着痛醒。我掀开被子,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她的天葵第一次来。此刻,我才明白,我一直呵护的妹妹已经长大了,已经具有了女人的天职—生育能力了。

于是,我再不和她一起睡。她开始不明白,哭着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后来似乎又明白了,我和她在生理方面是有不同的,便也就不闹了。

我看着靖雪不时回望的眼神,心里竟有一丝心痛。握紧了手中的玉,朝她笑笑,直到她上了马车。

那年我二十二岁,靖雪十四岁。

靖雪陪了我九年,日积月累的相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已让我们离不开对方…

我在药房里教她辨识中药。

她学完琴后,跑到我房里诉委屈。

她绣香囊,装上安神的药材,放在我枕头下面。

或许她还是当我是哥哥,可是我…

靖雪,我等着你长大。

再一次见她,他们四兄妹到我家做客。那时的我,针灸研究得炉火纯青,已经名声大噪,四处行医,一年到头很少在家。

靖雪长大了,娇花照水,亭亭玉立,到处搜寻我的身影,直到见我来之后,才展开笑颜,她笑,行礼:“杨大哥好!”

她不再叫我炎哥哥,改叫我杨大哥,我知这定是她所受的教育之一。

独处的时候,花园树下。

我将一直随身带着的雪涟玉还给她。

她不接,看着我说:“炎哥哥,你忘了吗?你答应过的!”她又叫我炎哥哥。

风靖寒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四处行医,四海为家,并不能给靖雪好的生活,靖雪是大家小姐,吃不得这个苦!

除非,我放弃医学,继承家业。

我看到靖雪失望的眼神,犹豫起来。

我自是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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