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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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烽- 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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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宫由城内走出,看到吕布模样。  心中竟泛起一丝酸楚。  堂堂大汉第一猛将居然会为攻克一座小城而兴奋,悲乎!“主公,城内府库已清点完毕,民众也安顿妥当,待兵马休整半日,即可继续南下,攻取济阴南部三县。  ”

吕布收住笑声,转过头问道:“曹军可留下钱粮?”

陈宫微微摇头:“空空如也,郡府也被付之一炬。  ”

吕布闻言,咬牙切齿:“夏侯惇。  我与你势不两立!”

正说着。  南面官道突然传来嘈杂之声,城南吕布军兵纷纷循声望去。  很快。  城上兵士率先高喊出来:“将军,是友军骑兵!”

陈宫亦惊讶道:“好快的速度,难道偷袭曹军得手?”

吕布面露复杂神色,拨转马头向南走去。

一面黑鹰军旗率先出现在城下众人地视线之内,紧随其后的是阵形整齐的一千骑兵,远远可见骑兵身上血迹斑斑,显是经历过一场激战。  见此,吕布、陈宫同时面露肃然。  可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骑兵身后时,肃然瞬间化作无奈的苦笑。  一队超过五十辆的长长车队沿着官道徐徐开来,两旁还紧紧跟随着超过三千名曹军俘虏!龙骑兵游走外围,严密看护。

“主公可尽速派兵南下,夏侯惇必将退出济阴郡,南部三县唾手可得。  ”陈宫提醒道,在看到那一队粮草辎重时,他就已经明白,济阴郡争夺战因为这五千近卫龙骑兵已提前结束了!

吕布咬牙哼道:“军师自去安排,布心有不忿,拼死拼活居然又让高勇捡了便宜!”

陈宫沉默不语,从旁看了一眼吕布,转身安排去了。

缴获的钱财辎重当然不能留给吕布,但粮草扣除两个近卫师所需后余者全部赠与吕布。  休整半日,负责追击的近卫师两个骑兵团也相继返回。  夏侯惇最后还是成功脱逃,当然付出地代价也不小。  断后的三千曹军大半伤亡,余者也溃散难寻,返回成武者仅四百余人。

是日,吕布军在陈宫的安排下分兵南下夺取济阴南部三县。  吕布则率领精锐兵士立即西返,准备彻底解决黑山贼。  两个近卫师不作停留,压着俘虏和战利品迅速返回洛阳。

目送高勇大军离去,陈宫久久默然无语,五千骑兵仅以微小代价便重创夏侯惇部,对时机、对战局的把握令人恐惧,若将来与之对战……陈宫摇了摇头,心底自嘲道:“我对自己有信心,却对吕布没信心!兵者,诡道也!高勇大势已成,取之不易。  ”

※※※※※※

谷城北,曹洪驻足而立,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嘶哑道:“孝先,想不到紧赶慢赶也仅比陈晋快上些许。  四千人啊,加上谷城何斌的五千来人,这仗不好打啊!”

不用他说,毛阶也知道己军处境之危。  虽然未曾攻打卢县,却仍旧暴露了自己,让敌军做出了反应。  后悔药无处买,既然当初选择此路,那就要坚定地走下去。  “军中存粮仅能维持两日,若无法拿下谷城,全军只好化整为零,拼死突围了!”

曹洪目光如火,死死盯着不远处身影朦胧地谷城……

“将军,城西又发现一支敌军,人数四千上下,预计半日内抵达谷城!”

“什么?”曹洪、毛阶同声惊呼。

毛阶最先反应过来,双眉拧在一起,急道:“将军,我军形势堪忧,若此援兵抵达,必以进攻我部营寨为先。  ”

曹洪感觉有些慌乱,忙问:“我军该当如何?”

毛阶望一眼不远处的漠水河,“夺桥,或淌河而过!舍此别无他途。  ”

“返身杀回临邑如何?”

“粮草恐无以支撑!”

曹洪一拳狠击树干,“好,既如此咱们就拼一把,一万兖州男儿决不做俘虏!”

曹营稍动,斥候便已发现,当即飞速回禀。  接到禀报,陈晋立即与何斌密议。  在得知乐进将于半日内抵达的消息后,二人已经知道谷城危机缓解,反倒是城北的曹洪部或许将做出孤注一掷的突击。  因此,必须做好周密部署,防止曹洪、吴匡南北夹击。

“漠水数十里河道仅有三两处浅滩适宜趟渡,只要布置妥当,曹洪必将插翅难飞!”何斌用炭笔画了三个圈。

陈晋沉吟片刻,突然道:“倘若我军赶在曹洪渡河之前向其发起攻击呢?”

“嗯?将军的意思是阻滞其行动直至乐将军赶到?”何斌双眼一亮,已然领悟到其中妙处,但却很快担忧道:“只怕曹军的动作更快!”

陈晋猛然起身,“那也要试一试,即便迟缓不成也可提前做好阻击准备!”

 第九卷 厚积薄发 第十章 无奈抉择(3)

第九卷 厚积薄发 第十章 无奈抉择(3)

时间决定成败!

曹军刚整理完营寨,对岸的陈晋所部四千兵士便已经开出营地,四个团分成两个战斗部,一机步一弓弩,组成最简单的攻击阵型。  “跑步前进!”陈晋喝令道,视线紧盯前方,注意着漠水对岸的动静。  此时,谷城以北唯一一座木桥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夺。  曹洪亲率一千先锋不顾伤亡的猛冲猛打,用填人的方式一寸寸的攻占桥面。  双方兵士近战厮杀,沉重的脚步踏在木板上发出砰砰声响。  偶有落水者,也尽是双方搂抱厮打在一起同时掉落河中。

守卫木桥的重步营二百余战士已全部压上,用铜墙铁壁般的密集阵型阻挡曹军前进。  战枪一次次刺出,战刀一次次挥砍,就算被曹军死死抱住,也要向前扑倒,用体重压死敌人。  其后,一百名轻步兵健步如飞往返奔跑,将手中的短枪高高抛出,用最大弧度阻击桥上曹军。  余者操起铁臂弓,用三棱羽箭告诉对岸向桥上涌来的曹军,桥不是那么好攻的!

曹洪心情焦躁,一股怒火熊熊燃起。  被区区五百敌人阻挡于桥上,在其看来无异于耻辱讽刺。  “向前冲,后退者斩!”舞枪怒喝,怒目圆睁,催促着一队队曹军冒着头顶弓矢冲上木桥,“夺下木桥,谷城就是我们的了!为了妻儿老小,跟敌人拚了!”

与曹洪不断激励士气相反,对面的高勇军始终保持着沉默。  除了号声、鼓声就只剩下刀枪交击之声。  虽然没有军官下令,但高勇军似乎十分熟悉这种短兵相接地战斗方式,第一排重步兵劈砍一阵后迅速后撤,第二排挤过缝隙替补上来,紧接着一顿刀枪劈刺,将企图抢占位置的曹军压缩回去。

头顶短枪、弓矢不断,前面又寸步难进。  曹洪深知拖延不得,敌人援军也许已经在路上了!正想到这。  对面官道上一阵号声传来,惊得曹洪一个激灵,急忙抬头望去。  只见一支重甲步兵突然钻出树林,向着木桥快速奔来!“罢了,既然来了就进行第二套计划!”主意一定,曹洪不敢拖沓,当即喝令:“后撤。  退入林中!”眨眼间,一千曹军潮水般退会,只留下一地尸体以及泛红的河水。

“跑?想得美!”陈晋瞄一眼曹洪退兵方向,立即命令兵士追击上去。  “营尉呢?”

“属下在!”一黑脸汉子三两步来到陈晋马前。

陈晋扫一眼战场,点头道:“桥守得不错,立刻清点战场,补充弓矢,防备敌人反扑。  如若情况危急。  准许你将桥毁去!”

营尉一愣,旋即立正道:“遵令!”随后转身呼喊手下准备火油、干草去了。

陈晋纵马上桥向北望去,只见漠水北岸的密林安静如常,“果然让何斌猜中了,动作很快。  看样子主动攻击不行了,只能封堵其归路。  只是不知会选择何处渡河?东?还是西?若是易地而处。  我将毫不犹豫的选择西边,但是毛阶的话……”想着,目光向西侧移去……“一部追击曹洪退兵,但不得超过木桥方圆五里;一部随本将军向西,看看能否堵到曹洪这支狐狸!”

四千兵士快速过桥,迅速消失在林中。  守桥营尉看了看满是鲜血的桥面,眉头微皱道:“你们几个挑几桶水冲刷一下,其余人就地休息,看样子这仗还有地打呢!”

仗着马快,曹洪很快追上了毛阶。  只留下先锋六七百人引领追兵在树林里兜圈子。  “孝先。  东、西走哪个浅滩?攻桥时,敌军增援很快。  看样子已经有所防范。  ”

毛阶已知争桥的全部过程,平静地脸上略微有些动容,“将军撤退时有否看到追兵有其他举动?”

曹洪摇头道:“一切都按照孝先料想,援兵只有两千多人,且全部尾随先锋追入森林。  此刻估计距离木桥也有四五里远了!”

“果然!”毛阶露出一丝犹豫,“何斌不会不留后招,更何况其兵力充足。  既然敢派兵追击,说明他有了主动出击的打算!”

曹洪微惊:“你是说他要将我们堵在漠水北岸?那么他会不会也密设伏兵于浅滩对岸?”

“可能性极高!故而我才犹豫不决,浅滩的危险远远高于木桥。  但是,强攻木桥的结果将军也已看到,敌军只需五六百人即能将我军彻底堵截。  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

曹洪闻言闷哼一声:“大不了再杀回临邑去!老子还不信了,诺大一片森林,有野果、有野兽,还能把人饿死不成?”

“等等!将军刚才说要杀回临邑?”毛阶神情一振,激动道。

曹洪茫然的点点头,“孝先,你这是如何?”

“哈哈!有办法了,兵不厌诈,这回咱们好好的与敌军玩一次猫捉老鼠!”

向西急行三十里,越走陈晋越困惑,沿途居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只能说明曹军并未选择这条路。  “难道是东边?”陈晋犹豫了,“派出斥候仔细探查,范围扩大至二十里!部队调头向东,距离河岸三里横向展开!”与其相近,追击曹军先锋的两个团也在转了两个圈之后发现了问题,当即放弃追击,循原路返回木桥。  在其抵达不久之后,陈晋也走了回来。  看到可以忽略不计地战果,陈晋竟有些怀疑早晨斥候是否上报错误。  “不会,曹军缺少粮草难以坚持太久,且乐进部即将抵达,倒时曹军插翅难飞。  如此推断,其一定要南下!”

“报——”一匹快马钻出密林,疾驰到陈晋面前。  “将军。  斥侯于东岸发现敌人行军留下的痕迹,据查人数当在八千至一万!”

“东?怎么会?”陈晋看一眼斥候,“你等没有看错?”

斥候信誓旦旦道:“绝无差错,确有大军经过痕迹。  ”

“距离曹军营寨多远?”

“三十余里!”

陈晋凝思片刻,猛然抬头道:“两个团留下协助守桥,余者立即向东。  另将情况告知何将军及马上抵达地乐将军,请其小心防范。  ”言罢。  陈晋快马加鞭引军向东奔去。

而此时,曹洪正一头雾水的看着毛阶。  “孝先,这是何意?为何向东走了四十余里后又要兜一圈往回走?如此耽搁下去,只怕不等过河就会迎来敌人援军!”

毛阶嘿嘿一笑:“将军稍安勿躁,照此行军速度,只要追兵被骗向东,我们就一定能够平安渡河!”

曹洪挠挠头困惑道:“可西边不正是敌人援军杀来的方向?就算过河,恐怕也要面对一番苦战。  ”

毛阶笑得更加自信:“连曹将军都作如此想法。  想那陈晋也一般无二!不过,阶可不曾说过我们一定要从西边浅滩渡河啊!”

又是一路疾驰,但是奔出三十余里后,斥侯却发现敌人的踪迹并未向河岸靠拢,而是转向北方!

陈晋愣住了!“敌人先向东,故以yin*我军追击,而后再折向北!去临邑?不可能,那还能去哪里?又或者是声东击西?赶在乐进抵达之前渡河?”想及此处。  陈晋一拍脑门,即刻派人调守卫木桥的两团兵士向西移动,一旦发现曹军渡河即刻封堵。  而自己,则继续率兵赶赴前面三十里外的浅滩。  陈晋打定主意,既然无法准确判断曹洪地攻击位置,那就干脆将所有地路封堵。  来一招瓮中捉鳖!

陈晋前脚刚走,不远处的树梢上跳下两人,三晃两晃消失地密林之中……

不多久,北面十余里外穿行于林中的曹军再次转变方向,掉头直奔木桥而去。  此时,曹洪方才恍然大悟:“好一招虚虚实实,连陈晋也被骗中计将增援来的兵马分调两处。  嘿嘿,如此一来仅凭木桥上地五百驻军绝对无法阻挡我大军去路!”领略到毛阶此计的威力后,曹洪大感爽快。

毛阶却淡然道:“幸亏是以谨慎著称的陈晋,若是换做乐进。  我还真不敢出此计策。  陈晋擅守。  乐进攻守兼备,但进攻方面要弱一些。  ”

“孝先何以知之?”曹洪笑问。

毛阶道:“纵观高勇排兵布阵。  擅攻者多半调往北方压制乌桓,擅守者尽聚青、冀、司三州。  当然,如今北方大定,高勇的目光逐渐南移,故而残酷地战斗还在后面呢!”

曹洪相当吃惊,“如此说来,这一个月来的大大小小十余战全是高勇手下不擅进攻的将领所为?”

毛阶点点头,虽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  “此亦主公选择主动避战保存实力的原因,只要兵马尚在,高勇就将投鼠忌器。  但有时间恢复,主公便可重振声威逐鹿中原!”

第一次,曹洪对整个战局有了宏观了解。  所谓当局者迷,局外者清。  只有跳出来才能看得更远、想得更多。  沉默片刻,曹洪举目远眺:“这万余兵马一定要带回去!”

木桥上,看着冲刷干净的桥面,营尉陷入短暂失神。  大大小小的战斗数十次,可敌人从未像这股曹军那般疯狂,前仆后继不顾伤亡。  想来自参军起,只有当年地黄巾军可有一拼。  向北望去,郁郁葱葱地森林,蜿蜒地官道,那里是家地方向……可是还未来得及回忆妻儿的笑容,便骤然听到哨塔上兵士报警道:“营尉,曹军骑兵!后面还有更多的步兵!”

营尉一怔,猛然抬头,正望到一队骑兵冲出弯道,而在骑兵身后,赫然出现无数曹军步卒!

“吹号!敌袭!”营尉大喝一声,戴上头盔退回桥下,一连串命令也相继发出,“重步兵列防御山阵!轻步兵短枪、弓弩准备!斥侯,立刻向陈晋将军和谷城求援!”看着对面越来越多的曹军,营尉深吸口气,知道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弟兄们,报答高将军地时候到了!守住木桥,堵截曹军!”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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