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有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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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有童话-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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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牧身子僵了一瞬,这个声音……

飞快的将照片挂回原处,毫无偏差。他打开灯,将西装口袋里的一张纸条很顺手的贴在了一只光着额头的熊上,夜风拂过,一只只熊的额头,都飘起阵阵‘刘海儿’。

“说。”他按了腕表上的按钮,心也像是被狠狠摁了一下。

“少爷,我们好像,好像看到了少夫人。”

顾以牧风风火火的奔到他所得到的消息之处时,心,凉了一凉。又是医院?

“她在哪?”他气喘吁吁地问,眼睛只是盯着某一处。

“刚才,她进来了。我们就通知了您,现在还在继续找。”

顾以牧扶了扶额,心浮气躁的摇了摇头,自己开始冲进各个病房,一一找起来。其余人见状,立马分头行动,一拨人跟着他找,一拨人迅速搜人。

顾以牧只觉得自己眼前花花绿绿,时而清晰,时而朦胧。他一个劲的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振作,一边扶着墙,拖着自己往前走。

不能停,不能错过任何人,再也不能错过她了。他告诉自己。

“少爷,您先休息下,等我们找到了,再……”

“闭嘴!找!继续找!”

一间间病房找过去,依旧没有童话的影子。顾以牧有些慌乱,像疯子一样在走廊里乱叫,见人就扑上去,拽着人一阵猛盯,然后一把甩开,又接着扑上去……

有医生和护士上前来拦他,黑西装们立马拦住,可偏偏这是医院,寡不敌众,医生以为他疯了,越聚越多,都围着他喊,“你要是再不接受治疗,你就会永久失明了,先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情况很不适合现在这样的情绪,请你冷静,先生,短暂的药物控制是不可能治好你的眼睛的,请您接受我们的治疗,配合我们……”

医生在说什么,顾以牧一个字都没听见,他只听到有人在哭,那是女子的声音,是她吗?童话,是你吗?你在哪里,在哪里,我在,我在找你,你不要哭,童话!

“啊,放开我,放开!放——”顾以牧暴跳如雷的叫吼戛然而止,黑西装们为了保住他的眼睛,最终帮着医生止住了他,镇定剂,他如风中折断的劲草,猛地栽倒。

被扶上担架推到病房,顾以牧双手依旧紧攥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在刚才挣扎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滚到角落,没入尘埃,无人察觉。与此同时,黑暗的角落里,渐渐闪出一个身影,童话泪流满面的走出来,望着渐行渐远的病床,无声的抽噎着,对不起,顾以牧,对不起。

童话转身走到角落,蹲下,拾起戒指,轻轻吹掉上面留下的灰尘,捧在手心,看了几瞬,将脸深埋进手心,戒指硌疼了鼻梁,泪水也浸透了戒指。

晚上的风,有一种静谧恬淡的美好。仿佛可以拭干泪痕,也可以轻轻拂去你那些伤痛,即使第二天依旧会痛,但也会暂时麻痹。

顾以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夜的沉寂和魅惑让他宛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闪着银光的发丝轻轻地舞动,发丝下,是他紧闭的双眼,好长的睫毛啊,比她的还要长。眉间微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痛苦,童话轻轻摁了一下,他还是皱起的,算了,不管了,接着是他英挺的鼻梁高翘,一个绝美的弧度,然后——是他微微有些粉淡的薄唇。

比电视上打广告的模特的唇,还要性~感。童话盯着那粉粉的一团,视线逐渐模糊,她一动,视线又开始清晰,看久了,又模糊。如此反复,她鬼使神差的凑向那里,仿佛那里,是草莓味的夹心饼干——

好甜。她贴上他的唇,一会儿睁开眼看他近在咫尺的鼻尖和眼睛,一会儿闭上眼睛想着他要是醒了怎么办?心脏砰咚、砰咚、砰咚的快跳出来了。

舌尖探了过去,碰到的是他的牙齿。在他的门牙上扫荡了几圈,她又缩了回来,最后极不舍的在草莓饼干上蹭蹭,她瘪了瘪嘴,夹心白奶油,居然是硬的。

童话轻笑了几声,眼睛不停的流水。月光惨淡,洒在她身上,蔓延到顾以牧白色的被子上。童话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眼睛上晃了几晃,然后破涕为笑,“顾以牧,我给你施了魔法,从现在起,你就是那个熊皮人,你的眼睛会看不见,你会有锋利的爪子,你会蓬头垢面,你肯定会吓跑那些漂亮女孩子的,就没人敢靠近你了,你——”

童话吸了吸鼻子,一边拿出戒指,一边用虚无缥缈的声音笑道,“你,你会等我吗?要是我不死,要是我们的宝宝也还活着,你,你会等着我们回来吗?”

“顾以牧,要是那时候我还没死,我一定会回来!你要等我,等我和孩子,回来,好吗?嘿嘿,你当爸爸了,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原来,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你,也不是一个人了——顾以牧,你听见了吗,我们有了一个家——”

“要是,我是说,如果,”童话沉默了半响,捂着嘴埋头磕在床弦,半响才哑着嗓子继续道,“如果我没有回来,我一定会让人帮我解了你的魔法,让你变回王子,然后——然后,不管你是和灰姑娘在一起,还是和公主,在一起,我都,都祝你们幸福!”

“顾以牧,这枚戒指是我给你的,那天晚上,我一直没睡着的。你知道吗?我时常在想,要是,要是你和以致不是兄弟,那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不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爱的,是你!”

“顾以牧,你不要得意哦,因为,说不定,我会死的,我会离开你,我不想让你们再痛一次,记得小时候,常看到外婆很痛很痛,那种折磨,不单单是她自己,连带着外公,也生不如死。我不想让外公再重蹈这样的痛,你明白吗?顾以牧,你放心,我还有宝宝,医生说,它和我的病,一点都不冲突,相反,它还会帮助我减轻痛苦,你说,它是不是很厉害?比你厉害吧!哈哈……”童话再次捂住嘴,苦涩腥咸的水滴滑入嘴里,连笑容都变得苦涩起来。

童话缓缓站起身,轻轻地在顾以牧的两只眼睛上印上深深的两个吻。戒指慢慢的滑入他的无名指,她由轻变重的攥住他的手指,温热的泪滴再次打在他的手上,他突然低吟了一声,童话惊得立马放下他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走,门一开一关之间,走廊上空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皓月星辉,惨惨淡淡。洒了一室月光的病房,顾以牧眼角,无意识的流出两行清泪,手指轻颤,想动,却越加痛苦,如同被人困住,周围,却是异样的暖,他如置身于轻盈飞舞的星光中,神情逐渐柔和起来,满心满眼里,尽是童话。
作者有话要说:等的就是你!唉唉 话说 现在真心 码得很吃力——




、第五十八章 戒指one

“顾总,您看这个开发案——”刚要破门而入的胡一星在门口打了个转,说了一半的话立马咽了回去,退到门外将自己努力的潜伏成透明状。

秘书小刘做了个‘嘘’声的表情,静悄悄的带上门,对胡一星覆手轻语,“总监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敢进来送死?”言罢还横手往自己脖子上一划,咔嚓。

胡一星苦笑了一瞬,合上文件夹,“你去备些礼品,送到童家,就说是顾总的心意,然后去花店订花,不管什么花,只要不是蔷薇,送回来,还有……算了,就先这样吧。”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小刘是个热心人,对胡一星的欲言又止不免好奇。

胡一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有些事,顾总想亲自做,就不用我们代劳了。”

“总监,我有点好奇,顾总现在将一维发展得如此壮大,几欲横扫业界亚太地区所有劲敌,而且我听说顾家的后盾可是无穷的,可为什么顾总总是心事重重的,就算去年在全球经贸上拿奖,也是淡然无味的样子,他……”

“这是顾总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胡一星板着脸厉声打断。

小刘哀怨的看着胡一星,“我这不是关心顾总吗?这样下去,不得忧郁症,那也得有病不是,唉,整天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啊!不是个法子撒?不是个法子嘛!”小刘一边叹气一边走,一不留神撞上了款款而来的女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刘偶像剧看多了,中了谢耳朵的毒,什么话都要说三次,即使人家已经连连摆手示意没事。

小刘这才看清来人,忙挡在此人面前,“方小姐,不好意思,今天顾总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你还是请回吧。”这个方小姐怎么总是来,她都挡了不知多少次了,很明显顾总不待见她哇,不待见啊不待见。

方洛可楚楚大方,将手中拎的东西一提,笑道,“我来送爷爷给阿牧的东西。”

又拿老爷子当挡箭牌。小刘嗤鼻,却被胡一星瞪了一眼,小刘回了一白眼,转身溜往电梯,临走还做了个鬼脸,不,是三个。

胡一星赔笑,“方小姐,今天总裁的确有些不方便,您看下次吧,至于老爷子的东西,我代顾总收下。”

方洛可移了移步子,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胡一星,依旧优雅,“不劳烦胡总监,阿牧想躲,也躲不了一辈子吧。”

言罢就要朝大门走去,胡一星踟蹰半秒,正要去拦,门却突然开了,顾以牧蹙眉站在门口,望着他们,“有事?”

方洛可上前,浅笑盈盈,“我还以为,你一辈子的这一天,都要躲起来?”

顾以牧习惯性扳动指尖戒指,竟灿然一笑,让人看呆,“何时躲过?只是不习惯一个人罢了。”接过方洛可手中的东西,拎了拎,“谢谢你,我先走了,就不招待你了。”

“诶,等下,”方洛可放脚追上,“我跟你一起去。”

“去哪里?”

“诶?”方洛可愣了愣,“不是回家吗,去爷爷家?”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顾以牧一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方洛可盯着他的背影,喃喃问道,“他要去哪里?”

“方小姐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胡一星笑笑,“我正想问方小姐,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会替他安排得这么周密?”

“只是想知道,我们想到的,是不是一处?”

“难道今天除了是以致和伯母的祭日,还是别的什么特殊日子?”

“是,今天是少夫人的生日。”

顾以牧出了大楼,直奔一处郊外私人住所,副驾驶上放着爷爷送来的东西——顾家历年来的商业机密和重要文件。爷爷的意思——

扫去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顾以牧盯着手指上的戒指,一边出神,一边有些恍惚的开着车。

“童童她怀孕了,你——”

“顾家绝不接受那样的女子入门,我仔细考虑过了,你,决不能娶她,否则,我们的爷孙关系,彻彻底底断绝!你可以无所谓,但童家我可是动得的……”

“这戒指听说颇有来历——”

握紧方向盘的手,猛地攥紧,车速骤增,顾以牧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童话,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捉回来——有了我的儿子,还敢到处乱跑——

私人住所外有些荒芜,杂草虽不至于淹没宅子,却也让整座房子看起来破败荒凉。

顾以牧四周环视一圈,快步进了屋子。

里面很空旷,除了一张大理石桌子,石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外,几乎一无所有。

家徒四壁,二楼上也寥寥,显得整个屋子像极了欧洲遗存的古堡,偶尔会有蝙蝠从仿古的壁窗里飞出去,安静中带着些许的诡异。

“有人吗?”

“有人吗?”回声空荡荡的,激在宽阔的大厅里,还有丝丝诡笑。

“请问,有人在吗?”顾以牧挺直了身子,四处张望,拳头攥得死紧。

“嘻嘻哈哈哈——”一阵鬼魅般的笑声爆破在大厅,顾以牧呼吸艰难的退后了几步,再看,大厅里已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坐在不远处,背对着顾以牧,发丝透过晨光,闪闪烁烁,又白又金,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和寂寥。

顾以牧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这人是坐在轮椅上,他脚边蹲着一条狗,似是牧羊犬,正虎视眈眈的瞅着他。

轮椅上方挂了一团叮铃作响的晴天娃娃,刚才作怪的声音,亦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那人从背影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左右,但此刻的声音却像是十八岁的男孩。

顾以牧微微诧异,还是老实回答,“听说,你制作的戒指——”

“啊——好困啊,贝贝你困吗?”那人忽然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轻抚着牧羊犬的皮毛,再吹吹肩头的晴天娃娃,对顾以牧恍若未闻。

顾以牧顿了顿,沉默了片刻,而那人也没动静,像是睡着了。

那种诡异的安静又回来了。顾以牧动了动脚步,欲上前而又不动,猛地脚下一痛,低头一看,只见那条牧羊犬正隔着裤腿咬上他的腿脖子,拽着他往前走。

顾以牧蹲□打算避开牧羊犬,哪知那人却开了口,“让贝贝带你过来。”

顾以牧顿了半秒,无奈的一跳一跳的蹦了上去。

等看到面前的人,顾以牧的吃惊达到了极致。这人就像疯了的欧阳锋,一张脸如枯老的树皮,沟沟壑壑,还满是乌斑和伤痕,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乱蓬蓬的花白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其狰狞程度依旧有增无减,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就像丐帮出来的长老,还是很老式的中山装,脚上一双散发着恶臭的打渔鞋,还破了好几个洞,脚趾露在外面,似是嘲讽外人的无知。

“啊——”

顾以牧处在震惊中,被贝贝一口咬得吃痛回神,敛眉收回了自己肆无忌惮的视线。

“不好意思。”他绝无冒犯之意,却隐隐觉得诧异,这人,究竟遭遇了何种惨痛的经历,竟遭得如此对待。

那人并不介意,声音如同陈年地窖里的铁器碰撞之声发出森冷寒意,“戒指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完了 收不了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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