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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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爱人-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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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第三十三章
漫漫长夜不知晓,日落云寒苦终宵
痴心未悟拈花笑,魂梦飞渡同心桥
——新白娘子传奇原声带
花霁和林芊芊一直在外面站了好一阵子,直到两个人都压下了心中的负面情绪,都调整出一副比较自然的笑颜后,才按响了门铃。
娆哲开门,蹙眉,瞪着眼,一开口就极不客气:“你们两个家伙终于回来了!”
“好凶啊,你这叫什么口气嘛,”林芊芊一边说一边进了门,“我以为你会露出欣慰的表情含着热泪向我们嘘寒问暖什么的。”
娆哲恶狠狠的白了一眼花霁,随后瞪着林芊芊,尖刻地说:“我干什么要对你们这两个头脑简单意气用事的傻瓜嘘寒问暖?特别是你——林芊芊——我更不会费心询问的。”
“要不要这么尖刻的,”林芊芊眨着眼睛看娆哲,发现娆哲脸色绯红,怒气冲冲,知道娆哲必定因为她随花霁去冒险而生气,便对她一笑,“你不要生气嘛,淡定一下啦,听我讲讲今天惊心动魄的行程和特大喜讯好不好?”
“没兴趣。”娆哲说,分明知道林芊芊在讨好她向她道歉,有些心软,但还是极其生气。
姑且不论林芊芊先前干的那些“假男友”之类的荒唐事,就说她今天竟斗胆与花霁一起返回王府这种不要命的行为,就足够让娆哲气到七窍生烟。
想到几小时之前,她回到家,林芊芊和花霁已经不见踪影,焦急万分的花俊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写清楚林芊芊和花霁的所作所为。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论是她还是花俊轩,简直就如同身陷阿鼻地狱一般难熬——娆哲纵然再怎么妙笔生花,也说不出自己这几个小时的毛躁焦虑、担惊受怕和心惊胆战有多么痛苦。她后悔自己为什么和编辑吃饭后还要在商店耽误时间,以至于没能拦住林芊芊,她甚至有些恨花霁牵连林芊芊,以至于让她也跟着如此担心憔悴。
最终,几个小时的煎熬过去,林芊芊和花霁终于回来。当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欣慰得几乎双膝瘫软,但却忍不住对林芊芊发火。
娆哲抱着手脸色阴沉仍旧暗暗的怒火中烧,林芊芊则仍在一旁对娆哲忏悔般的碎碎念:“好啦,别生气了嘛,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绝对不敢再这样了……”
“还有下次?”娆哲立刻反问。
“没有下次了,我从此以后乖乖待在你家里。”林芊芊立刻保证,伸手,拽着娆哲的胳膊左右摇晃,半是撒娇半是道歉,“我也是迫不得已嘛,你就慈悲为怀原谅我吧,别老拉着脸行不行呀?”
娆哲瞪着林芊芊,本想为了自己的立场继续生气已是警戒,可是面对拉着自己胳膊摇摇晃晃又撒娇又道歉又赔笑又忏悔的林芊芊,再也没法保持阴沉的脸色,只得无奈的说:“好了,别再和我贫了,言归正传——花俊轩也焦急的要死,去他房间里一趟吧。”
在林芊芊对娆哲死缠烂打道歉时,花霁早就进了花俊轩的房间。此时林芊芊和娆哲推门进屋,花霁正在喂花俊轩喝水。看花俊轩那低头连续喝水的样子,再看娆哲一脸无奈的表情,林芊芊就猜到,一定是花俊轩死活不肯让娆哲多喂他喝水,忍着口渴到现在,等到花霁回来才肯让他喂。想到这里,林芊芊心里不由得苦笑,花俊轩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今天自己和花霁都死在花少钦手下,他难道要渴死自己来殉葬?——很有可能——林芊芊一直相信,受到重创的花俊轩很轻生。
花俊轩穿了一件崭新的枣红色高领毛衣,不用说,这毛衣是娆哲下午特意买的。之前花俊轩只穿了花霁的旧衣服,冻得身体冰冷却死活不肯换新毛衣,直到花霁方才进屋,才为他换好毛衣。此刻花俊轩靠在床头的软垫上,下身盖着娆哲最心爱的蚕丝被,静静聆听花霁关于这一下午事情来龙去脉的叙述。
关于今天下午所有事的话题,尽管惊心动魄,却终归是比较沉重的,但时不时地,花霁会默契的停止讲述,让林芊芊插嘴把过于沉重的部分用她诙谐夸张的语言轻描淡写讲完,然后他再接着讲重要内容。这样的叙述方式,是花霁和林芊芊在门外调整心态时,临时商议好的。花霁担心,如果他中规中居的把事情转述给花俊轩,会让花俊轩的心里更掀波澜。为了照顾身心重伤的花俊轩,花霁和林芊芊便决定配合叙述,让花俊轩心里的情绪波动降低到最小。这样的配合多少还算起了一些作用,譬如在花霁讲到御侍从为他们解围时,林芊芊对御侍从美貌那番添油加醋的描绘,竟让花俊轩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所以,就是这样啦,御侍从说要我们老实的呆在家里,他会派人在周边保护我们,只要我们不出家门,就万事ok,大功告成了!”林芊芊最终说,拍拍手,仿佛某件工艺品刚刚完成一般,对花俊轩露出笑容,“所以,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保存有生力量展现持久战的魅力。尽管让敌人满街跑,咱们窝在家里幸福的宅生活。”
花霁含笑看着林芊芊,随后对花俊轩点了点头,说:“正是,或许日后我们会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但目前,只要留在这所房子里,御侍从就会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倒没什么问题,最近忙着翻译稿子和写书,根本顾不上出门。父母那里,我会找个理由搪塞,暂时让他们不要过来看我。”一直没开口的娆哲说话了,她转向了林芊芊,“只是你的课程怎么办?”
“什么课程不课程的,我像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吗?这样的自主休息,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林芊芊说,对娆哲杨眉一笑。
娆哲听林芊芊这么说,不觉一笑,无奈的摇摇头,继而道:“懒得和你再贫嘴,既然你们都回来了,我现在就去做饭——”娆哲说到这里,眼睛看向花霁,对他点了点头,“花霁,麻烦你过来帮我打打下手好吗?”
“我来帮你!”刚刚在椅子上坐下的林芊芊,不到一秒钟便一跃而起。花霁已经操劳了一天,她希望他能坐下多休息一阵子,喘口气,喝点水,闭目养神,而不是马不停蹄的帮娆哲做饭。
“你又不会做饭,只会越帮越忙的。”娆哲说,她知道林芊芊是怕花霁劳累才这样踊跃下厨,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股无名邪火。
“花霁也不会……”
林芊芊的辩驳还没说完,却见花霁轻轻一笑:“好啊,大家都饿了,两个人做饭,还能快一些。”
“对啊,”娆哲说,一边和花霁走到卧室门口,一边叮嘱林芊芊,“你留在这里照顾好花少爷就行了,做好饭我们就端进来。”
花霁和娆哲走进厨房,娆哲还没说话,花霁却先开了口:“娆小姐,有什么话,请不妨直说。”
“你知道我有话说?”娆哲反问。
花霁只轻轻一笑,没有接茬。
一阵静默,娆哲背对着花霁伫立在窗前,考虑要不要说这番话。理智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干涉别人的隐私,但是感情却催促她,一定要把该说得说出来,打一个预防针避免日后的麻烦。娆哲一向自认为她是从不会在某个问题上过于纠结的,然而眼下,她却不得不思前想后百般思忖,并非是要照顾花霁的自尊,而是要顾及她和林芊芊的友谊。
“娆小姐,请但说无妨。”花霁看着娆哲的背影说。
娆哲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随后转身,面对着花霁,问:“首先,我想确定一件事,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芊芊。”
花霁微微蹙眉,听到这个问题身子一僵,苍白的双颊竟飞上了两片浅浅的红晕。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两颤,丹凤眼轻轻眯起,眼中瞬间闪过娆哲所无法捕捉得流光溢彩,随后,乌黑的眸子瞬间归于平静淡泊。似乎在一秒钟之内,花霁的情绪如火山般喷涌,而在下一秒,他又很好的压制住了那些情绪,并将一切隐于平淡之后。
娆哲紧紧盯着花霁那乌黑的眸子,试图在酷似麻木的淡漠中捕捉转瞬即逝的光芒,但是,眼前的眸子只是淡漠,纵然她再怎么善于捕捉,也看不出任何所以然。
这是娱乐场所里任何一个男妓最常见的那种眼神——眼中似乎含情脉脉,却又偏偏冷漠无情;眼中分明有爱有恨,却又恰恰看不出喜怒哀乐;眼中,是火热,是温柔,也是麻木,是漠然,甚至是心不在焉与漫不经心,有些空洞有些茫然有些无法聚焦,但却又偏偏蕴含着某种情愫,完全是云淡风清,捉摸不透也看不明白。
娆哲凝视着花霁这双眸子,心里忍不住在想,芊芊啊,傻乎乎的芊芊,你难道就是被这双看都看不懂的眼眸所迷惑了吗?
“娆小姐,想听到什么答案?”花霁轻轻的问。
“看来你预备了很多答案?”娆哲敏锐地反问,“我只要听最真实的。”娆哲说到这里,顿了顿,强调道:“你最真实的想法,没有任何隐瞒和掐头去尾的想法,就是我要的答案。”
花霁淡淡地笑了,依旧是那么云淡风清——让娆哲几乎要抓狂的云淡风清。
“娆小姐,请恕我无礼,您……真的是,太自信了。”花霁说,声音轻而淡,听不出是嘲讽还是恼怒,“对不起,我,没什么可说的。”
又是一阵静默。
娆哲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对我而言,你的答案已经很明了——”她说到这里,心里突然感到很不舒服,“花霁,谢谢你的回答。”
“您不必这样说。”花霁说,垂下眼,轻轻一抹浅笑,“如果没有别的事,还需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不用了。”娆哲说,盯着花霁垂眼的面庞,很想从那波澜不惊的从容中寻找丝毫端倪,但最终,仍是未果。娆哲暗暗叹息一声,说道:“你……还是去休息吧。”
“谢谢。”花霁说,抬眼,仍是淡淡的笑,随后转身离开了厨房。
仍是云淡风清的样子。
娆哲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娆哲很担心,云淡风清的他,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像云雾一样轻轻散去,毫无挂念,毫无留恋。如果林芊芊真的越来越喜欢花霁,如果林芊芊真的陷入爱河,而花霁这犹如随时会飘走的云一般的淡泊样子,是不是终究有一天,要让林芊芊的感情再次受伤?
娆哲从没有告诉过林芊芊,约摸一年以前,她的一个异性朋友,某老板的助理,曾请她到幻色体验所谓“纸醉金迷”的高档次享受,而为他们服务的,恰恰就是花霁。他们两个只是喝了一些饮料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幻色,期间尽管没有要求特殊服务,但花霁仍尽心尽力的为他们端茶送水,服务得丝毫不差。前脚刚出门,花霁还在他们身后不远,那位朋友便毫不客气的对娆哲说:“那个男招待,几年以前是幻色的红牌,被很多富豪包过,我们老板和他很熟——估计是他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竟然降级来包间服务,这就很惨了。”随后,那朋友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压低声音讲述花霁得性病和服用某种药物导致皮肤雪白病态之类的隐讳事。
娆哲不确定那时花霁是不是听见了这句话,她只知道花霁一直是恭顺而谦逊的温文尔雅的淡漠。正是这种淡漠,让第一次出入声色场所的娆哲,深深记住了花霁。
这件事,娆哲以前没有对林芊芊说过,日后也不会对林芊芊说。她已经决定要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只是,她不甘心,让林芊芊和这样一个人有丝毫的接触,哪怕她也深刻的同情花霁,却不允许花霁玷污林芊芊丝毫。
花霁离开厨房后,并没有立刻回到花俊轩那里,而是拐进了洗手间。他打开凉水洗了洗脸,希望冰凉的刺激能够赶走他的疲惫。
花霁关掉水龙头,抬头,镜子里的人,利索的鬓角和短短的刘海都沾着不断滴落的水珠,雪白的面容湿漉漉的,挂满了疲惫和倦怠。花霁轻轻的笑,镜中人也轻轻的笑,这笑容,好美,也好疲倦,好空洞。
花霁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面容为何这样苍白,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得了什么病服了什么药,一切,就仿佛是标签一样贴在脑门上,让人看一眼就浮想联翩。所以,也难怪,娆哲从第一次见他就满眼的轻蔑和鄙夷。
他抬起手想要抚摸镜中人的面庞,可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徐徐的,又疲倦的垂了下去。
镜中的人儿这般俊美,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欣赏他的容颜?
不,没有人真正欣赏他的容颜,也没有人真正欣赏他本人。他是什么?花霁望着镜中人,默默的自问自答,他,是工具。他是王府做苦力的工具,他是王府任人发泄的工具,他是王府保管印玺、保护王爷的工具;同时,他也是幻色的工具,泄欲的工具,床上的工具。只是,在幻色,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工具。再怎么学着卖力讨好,却总是不尽人意,男顾客嫌弃他不够娇柔,女顾客嫌弃他不会哄人,所以他也仅仅风光一时,便迅速枯萎。染病、让人不满意,随后被扔到一旁,谁爱上谁上。
“这么看来,我这个工具,还是对王府有点用吧。”花霁想,对着镜中人自嘲的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一声长长的叹息。
花霁不知道自己在洗手间耽搁了多久,当他回到花俊轩的卧室时,娆哲还没有做好饭,林芊芊坐在花俊轩床边,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花俊轩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是不是在听,而林芊芊仍旧讲得眉飞色舞。她见花霁进门,便立刻跳了起来,问:“饭好了么?”
“还没有。”花霁说,撒谎,“我看帮得差不多了,就回来了。”
“嗯,看来两个人的速度也并不快嘛——我希望有丰富的晚宴,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林芊芊说,重新坐了下来。
“娆哲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又操心又破费,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花霁说,想到娆哲刚刚在厨房的样子,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他却很理解娆哲的感受。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难题呢,这个人情太大了。”林芊芊说,“娆哲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喜欢单独待着,不许人侵犯她的私人空间,但却允许咱们住进来;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她有洁癖还轻微晕血,但今天花大哥受伤这么严重,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与你一起为花大哥疗伤——真得很不容易。”
花霁点了点头:“没错,真得好好谢她。”
“说到花大哥——”林芊芊思维光速般的一转,从这件事跳到了另一件事上,“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别扭,想改一改。”
花俊轩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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