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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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月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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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有八节课。”宋梓琦估量。
“那好,能不能和黄俊说一声?小述他奶奶把时间安排在周五晚上,我跟她说一声调至周六吧。”说着就要拨打电话。
“不需要,我看看,要是有时间就过去。”意思很明显,没时间一定不会去,更深一次意思便是,她肯定排不出时间来。

秦歌岂有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小述惦念你很久了,一直念着要来看你,但你也知道,现在的小孩子,课程紧。而且,他妈妈管得严,不是寒暑假不轻易放出门,每当寒暑假来时,又安排补课。要见你一面还真是困难重重。”
宋梓琦忍俊不禁笑出来,颇为无奈:“你的意思?”
“下周我要回B市一趟,你若是能抽出时间,陪我过去一趟?”
“我看看。”宋梓琦攥了攥指尖,找个非常拙劣地借口:“秦歌,小述他妈妈,我想这种时候我去不合适吧。”
“没有合不合适。”

宋梓琦不再辩解,恰好此刻秦述打电话过来,秦歌把电话递给她示意她听,宋梓琦接过来,还没喂一声就听秦述的声音,他问:“宋阿姨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呀,上次你说你会做蛋糕,爸爸也说你做的蛋糕特别好吃,我生日时你能不能给我做一份呀。”
宋梓琦一听他声音就没辙,她几时做出来的蛋糕好吃了?在她纠结时又听秦述追问,她只好说:“阿姨给你订一个蛋糕好不好?”
秦述果断拒绝,还言辞凿凿地一口咬定要吃她亲手做的。她没辙,无奈至极只好答应下来,好不容易打发小鬼,秦歌笑了下,解释:“小述被他奶奶惯坏了。”
她笑笑算是回应,但总有一些心不在焉。宋梓琦不知道这该称作何种心态,他回来,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早在一个月前就辗转得知他回来的消息,以为只是回来探亲。初听时,她确实失眠好几夜,但在这座城市兜兜转转并无相见,也便淡了纠结。在这种场合遇上,不知是释怀还是更失落,他过得很好,早在预想之中。她以为这样,他过得好便能释然,可她似乎想错了,在那一刹,她甚至隐隐希望他过得不如她。

这些年来,频繁在梦中出现就是临别时最后那一幕,她站在人潮的街对面,抱着永不相见的心情,告别自己的爱人。
她一直以为,此生他们再无相见的可能,也以为,就算再见,怕也是白发苍苍。或许,他们还能点头微笑,只是不曾想,再见这般仓促,猝不及防,仓惶失措。她也以为,这些年来,生活已将她逼得无路可退。于是,佯装自己很好。并且,和唐曜晖在一起时,宋梓琦也觉得她能够忘记,是的,她相信自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希望,这个文能给同学们带去一点愉快!
放假了,端午愉快!




、我是在等你

第二天照例上班,但是脚扭伤了,舞蹈课是不可能坚持。因为秦歌的关系,黄俊倒也照顾她,安排其他教员代她授课。韩妮妮则是一大早就来了,黄俊把韩妮妮带到她办公室,并且告诉她,他本是已经安排好其他教员先顶上去,哪知韩妮妮一听说她受伤,就嚷着要过来看她。黄俊当然是顺从学员的意思,领着她过来。
韩妮妮一见到宋梓琦,就问:“宋梓琦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呀?”
宋梓琦望着她天真无邪的眉眼,只觉眼睛酸涩,眨了眨眼睛,“不疼,韩妮妮今天让其他教员教你好不好?”
韩妮妮背着手在她一旁站好,非常懂事的样子,“今天我本来也不想学,只是过来熟悉环境,我爸爸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且,宋梓琦那天我忘了说,我总觉得我们见过面,你有去过国外吗。”

宋梓琦无奈,对着黄俊笑了下。黄俊对韩妮妮说:“妮妮,你宋老师今天脚受伤了,我给你安排别的老师。”
“今天我不学了,好了,宋梓琦等你好了我再过来,再见啦。”然后一蹦一跳哼着歌走出去,黄俊笑着摇头。待韩妮妮走远了,黄俊才对宋梓琦说:“好好教,这韩妮妮很有天赋,宋老师,能够成为我们学员的,情况你也了解,不用我多说,这韩妮妮……”
宋梓琦淡淡一笑:“黄总说得极是,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课。”
“我不是这意思,你工作努力我知道,对了,我那老同学,他好像有些天没有来了。”
“……”宋梓琦不知要怎么答话,只笑了下。
黄俊点到为止,又交代她注意休息,记得去医院复诊,还特别强调医药费报销。

中午,田娅下课回来,见她就说:“对了,那位韩妮妮小朋友,听说来头不小。”
宋梓琦在整理资料,听了不露声色地皱眉,淡淡地说:“你又知道?”
田娅也不计较她冷淡的反应,拧开一瓶纯净水,不顾形象地斜坐上宋梓琦的办公桌,一手指关节敲打着桌面,有些得意,“跟你说,这叫察颜观色,我们这一行这点本事都没有,算是白混了。”
宋梓琦笑笑,“那我把她的课让给你好了。”
田娅转了转水瓶,哀叹:“得了,人家可是指定了你,我可不凑这热闹。再说我这里也很忙,就算是我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

因为不想引来太多非议,昨晚和秦歌分手时,已经和他谈好,不要在接送她上下班。秦歌不说什么,只强调若是行动不便通知他。他的善解人意,宋梓琦非常感激,他不问原因,顺了她的意思。
而田娅临时有事,她的一节课是需要亲自到现场去,别的教员都排不出时间,田娅则烦躁地转来转去,非常着急,“这回完了,我怎么把今天这节课给忘了干净啊,这可怎么办?”
“哪里的课?”
“就是国贸大厦启阳基金,这些做金融的可真和我们不一样,霸气侧漏。要学舞蹈就学吧,你看,人家就是财大气粗,学个舞蹈我这教员还得亲自上门。”
宋梓琦随口问问,得知这是第二次,讲些理论知识。宋梓琦掂了掂量路程,便对她说:“我过去吧。”
“啊?你行吗。”
“只是动动嘴皮子,又不会伤筋动骨。”

宋梓琦打车过去,待赶到时,正好赶上对方下班。她不是第一次来,但却第一次这么狼狈,更不想会这么快就和韩时叙再次撞上,他和一行人谈论着往外走。再见他那一刻,她几乎是石化在原地,她真无法预测,几年来都无望相见,偏偏在隔了千山万水后,再次打开她紧锁的心门。
韩时叙突然停止交谈,举目望过来,看到她颇为意外,但看她站着不动,又不露声色地望向她受伤的脚,低声吩咐同行的人,自己则是走向宋梓琦。
“左脚?”昨天,他没有问,久别重逢的人,那些千言万语,只是哽在喉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回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偏偏没有遇到她,不想相见时又那么突然。

宋梓琦低垂着眉眼,时隔几年再次听到他不咸不淡的问话,只是区区这一句,只差那么一点就可将她击溃。宋梓琦庆幸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看过那么多悲欢及离合,感受过最绝望的孤独,那些澎湃的心境,在最艰难的时候,曾偷偷哭泣过。再次听到这一句,恍如隔世般,心痛如绞。
只是,再多遗憾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他和她终究越行越远,直至再也寻不着,再也无需解说。
“没事,我自己清楚。那……韩师兄我就不打扰你了。”宋梓琦咬了咬唇,就要离开。
韩时叙不知怎么突然上前要扶住她,宋梓琦提着包,不露声色避开他的手掌,抱歉地说:“韩师兄,实在是抱歉,我并非是故意,来这里只是工作需要。”
“宋梓琦,我们好歹也算认识一场。”
“我只是遵守承诺,并无其他意思。”她一心的情绪被淹在长长的眼睫下,轻轻地颤抖。
“随你。”韩时叙并没有和她纠缠,他工作很忙,并且同一时间他也接到电话,宋梓琦无心纠缠,没有道一声再见便匆匆离开,仿佛是逃命一样,也不顾受伤的脚。

韩时叙眼睁睁看着她匆忙离开,甚至不顾伤势,他想帮她一把,却只是站在原地,装作认真听电话的样子,而对方说了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清,无心直到宋梓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电话一端的人重复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淡道:“那就这样吧,改天在谈。”
对方支支吾吾,韩时叙挂了电话,随行的人走过来,笑得意味深长,“刚才那位……”
韩时叙轻轻皱眉,难得开口解释:“我师妹,小我三级。”
随行人惊得张张嘴,这是他所认识的韩时叙?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开口解释?太不可意思了。不过,随即明白来,听闻他和韩太太已分居,难不成他们要复合?这样也无可厚非,郎才女貌本就该在一起。不过,刚才那女子,到出落娉婷,姿色绝不逊色于韩太太。且依他多年的经验及刚才一瞥,两人关系似紧张似暧昧,莫不是……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这位校友,挺不错。”他状似无意,余光斜睨韩时叙,仿佛在探听敌情。
韩时叙装作听不懂,并不纠缠这话题,只是淡淡地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不过路过,对了,你不会是打算扎根C市吧,这有什么好,虽说也算是一线城市,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做事可不那么方便。”
“目前没有这打算,不过在考察中,若是不错,有在这开办事处的打算。”他淡淡解释,算是对好朋友的交代。
“呵,我说韩公子,这里不会有什么难以忘怀的人和事吧。”
韩时叙不以为意地瞥他一眼,抬脚便走。

将莫生打发走,韩时叙又折回来,回到办公层,在路过休息区,突然停下来,休息区的小型会客厅,传来抑扬顿挫又略伴娇柔的声音,使得他抬不起脚步。他就这样怔在原地,仿佛是被钉了魂,动也不能动。
她的声音,早已退去当年的稚嫩及羞涩,淡然自信,更显一番风韵。韩时叙在门外,往里望了一眼,眼尖的女同事发现他,立马停下来,并对授课的宋梓琦做了手势。宋梓琦一抬眼便看到站在门外,一身闲适的韩时叙,他仿佛早已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缕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其实也不算笑意,因为她细看时,那笑就像是晨曦之雾,薄雾云稠。
一瞬间,谈笑自若的她不知所措来,虽然外表看来还是风平浪静。她不自在时,就会撩一下披肩的头发,韩时叙也知道她尴尬,对她淡漠地点了点头。会客厅顿时鸦雀无声,韩时叙走进来,其实他也不知怎么就动了念头,想着这么多年来,既然碰过头,或许还能够聊一聊,谈一谈彼此的近况。
在楼下时,莫生一句话,勾起他一些刻意遗忘的心事。难以忘怀……他不清楚,宋梓琦算不算,毕竟在这些年来,对于过往,他极少回忆。如果,不是再次回到这座城市,他也认为两人今生在无缘相见。再次回到这里,一草一木都依稀熟悉,偏偏熟悉中又是那么陌生,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些旧识,过了这些年的山长水阔,早已物是人非。那些曾经的朋友,贴心的情话,不过弹指之间化作乌有。
所以,无论原来多么的熟悉,终究会在世界的尽头,慢慢变得疏远。

“韩总……”几乎是异口同声,好像是演练千百回,默契到这种境界,宋梓琦自叹不如。
“你们继续,我回来取东西。”淡淡解释,转身便走。
后半小时,宋梓琦在自我矛盾里结束课程,准备打车回家,不知是巧合还是无意,在走出大厦时,韩时叙的车停在大厦外,他一身米色衬衫,华灯倪虹,更显欣长。宋梓琦拎着包,在旋转门外,远远地看着他。
这道身影,曾让她不能自拔过。这个场景,在多年前曾多次上演过,他就着淡月光华,彤云笼罩,他就站在绽飞的樱花树下。若干年后,定格在记忆里,多少次回忆起,苦辣酸甜皆有。只是冗长的岁月,早教会她不要沉溺在回忆里,爱情不是全部,但不可否认,在年轻的岁月里,他俨然是她少女时代不能取代的信仰。只是转过身的瞬间,在彼端再次看到他,她突然发现,旧时的盛夏光年里,年少的他们早已和时光擦肩而过。

韩时叙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站在这里,就像个傻子,并不知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又还能为她做点什么。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她也早不复当初的她,他们之间何止是隔了这些年,擦肩过这些时光。
倒是宋梓琦率先反应过来,慢慢地走向他,就如多年前,只是这一次,她脸上没有欢天喜地的笑容,只有淡淡的礼貌且伴着疏离的笑意。走近了,她点头,礼礼貌貌地说:“韩师兄,真巧。”
“不巧,我在等你。”韩时叙不想拐弯抹角,把车门打开。
“有事?”这是她第一反应,心想他总不会那么小气吧,不就是碰巧来这代课吗,她并非是有心,故意制造重逢的机会。
“我送你回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仿佛吃定宋梓琦会乖乖就范。可惜,宋梓琦就是宋梓琦,她也有她的骄傲,更有她的坚持,她笑着摇头,“不了,我朋友来接我。”
“秦歌?”
“我想我没有必要对你解释什么,抱歉韩师兄。”
“宋梓琦,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脚伤还没好,没必要逞强。不过是送你一程,上一次你送我,那么这一次就让我来送你。”
宋梓琦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要了断,其实还有什么可以了断的,该说的早说清楚,他们早已把彼此推出自己的生活。
“韩时叙,我是该感谢你对我的关心还是感谢你好心?你并没有欠我什么,何必多此一举?还是觉得我可怜,给予的同情?”
“不管你怎么认为,我无所谓。”
“是啊,你当然无所谓。”宋梓琦有些嫌恶地移开脸,尔后又觉自己小题大做,不就是送她一程吗,何必那么敏感。宋梓琦呀宋梓琦,多少年了,还不死心?难怪唐曜晖会说她傻。看来不假,唐曜晖要比她了解自己。这样一想,突然想开了一样,点头,“既然你坚持,那好吧,谢谢。”

韩时叙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为她打开车门。宋梓琦坐上去,车里几乎没有装饰,她不禁嘘嘘,多少年了,这习惯如故。
宋梓琦不想他误会,于是解释:“我不想你在这里,同事有事赶不过来。”
“这些年,你都这样伶牙俐齿?把所有人都想得这么不堪?”
“不。”即使被他说中,她还是坚决摇头否认。
“那就是针对我了,我是不是该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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