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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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要不要-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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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整个人翻下了楼梯。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后脑最先撞到地面,全身一片麻痹,那时她耳中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她笑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表现在脸上;她想,人的话真不能随便说出口,一出口就要成真,只要他一出现,她的人生就会大乱,真是没错。



医院中。

屈至远在廖丹晴的床前守了三天,她仍是一直昏迷,连睫毛都没动过一下,医生检查的结果显示,她并未受什么严重外伤,后脑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就没事了;可若真如医生所说的那样,为什么她还是昏迷不醒呢?

屈至远的双眼满是血丝,还是不让自己稍微休息,他怕自己阖上双眼的工夫,就会错过廖丹晴醒来的时刻,他也知道这种状态下的自己,是怎么也睡不着的,干脆就这样一直坐在她床边守着;看到廖丹晴虽仍昏迷,脸上却没有病态的苍白,呼吸也很均匀安稳,即使身体疲惫,起码心也能稍微安稳些。

他多想再见她一面,怎么知道这一见就让她进了医院,难道真如她所说,他是她的「瘟神」?屈至远握紧拳头,当时自己为什么要去拦她,难道他还真能把她绑回办公室不成?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既然阻止不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害得她一脚踩空……

一想到那时那幕,他的心就沉沉地向下砸去,跟着他眼中廖丹晴跌下的残影一起。

他轻柔地以指在廖丹晴的脸颊上蹭了蹭,此时沉睡的她少了戒备的锋芒,倒像是又回到了她十几岁时的样子;每次他帮她讲解物理习题,她听得烦了就偷偷托着脸颊闭上眼,等他讲完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那时的睡容就和现在一样,只是她身上的病服,让他看得刺眼。

「丹晴,我曾找过你,知道是你不愿见我,我也就不再去烦你、不再想方设法地查你;我不做会让你反感的事,可又十分挂念你,总想着也许哪一天,我不找你,你也会自己出现,那时我们会觉得,好巧啊!然后我就能问问你,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他说着,不自觉地又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你是不会告诉我了……你还在怨我,就像怨一个仇人那样;可就算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醒过来,我害你失去父母,又害你从楼梯上跌下来,你一定很不甘心,如此不甘心,你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廖丹晴真的听到了他的话,她的睫毛细微地颤动了下,就这一下,足以让屈至远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椅子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力,与地面刮出了很难听的声响。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廖丹晴的眉毛皱了皱,细长的眼眯开了一条缝,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焦距,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他大喜过望,全表现在脸上。

「丹晴,你醒了!」怕吵到她,他已经极力地压抑了自己高亢沙哑的嗓音。

廖丹晴的眼珠子转了转,在天花板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手忙脚乱,她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好笑,可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又有点可怕。

她稍微支起身子,他马上看出她的意图,过来帮忙扶她起来,将枕头靠在她腰后,「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痛?口渴不渴?还是要先吃点东西?」他丢出一连串的问题,却见她仍是呆呆地闭口不语,屈至远这才想到自己太罗嗦了。

再说,她醒来见到他,心情肯定不好,只是身体疲惫没力气骂他罢了,对她而言,他又在「装好人」,只会更惹她心烦,「那个,我看我还是先去叫医生好了;丹晴,你不要乱动,你……等我回来。」

「等一下!」她干涩地开口,声音又细又弱;他马上停住脚步折返回来,关切地望着她,问:「怎样,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她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醒过来时尚没余力认清眼前的一切,需要点时间罢了;而现在,她大概明白了自己的状况,她与他对望,看见他眼中的细红血丝,大约都是因她而生的。

「我……叫丹晴吗?」她问。

他像没听懂她的话一样,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看出来了,但不加理会,只是执着地又问他:「我的名字叫丹晴吗?那是我的全名?」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主治医生为廖丹晴作完了检查,屈至远跟着他出了病房来到走廊,和他相比,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廖丹晴,反而更为冷静,完全没有一般失忆患者应表现出的慌乱和无助;可她越是那样安静地听从医生的安排,在一旁看着的屈至远就越是感到内心惶惶不安。

「医生,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要醒来就没事了吗?」

「的确是这样,根据我们之前对廖小姐作的脑部检查,她的脑中既没有异物也没有血块,可以说没有任何异常,会突然失去记忆也是很罕见的,具体原因还要再分析。」

「这怎么能是一句『罕见』就能了结的事?她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啊!一般人会摔了一跤就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吗?又不是在拍电影!」屈至远差点就要揪住医生的衣领了。

主治医生推了推镜框,也很为难的样子,「根据廖小姐的病史,她五年前出过很严重的车祸,有可能是那次事故中,她的脑受到撞击,已经留了隐患;这次撞到触发了当时的旧疾,才会变得这么严重;当然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心理方面的因素,失忆症在医学上很难解释得清,一切都还有待观察。」

「那你的意思是,她就一直这样,没得治了?」

「眼下看来,廖小姐的身体并无异常,从药物上的治疗来看希望不大,这还是要再观察一阵子,也许只是一时、也许没那么简单;等她体力恢复后,我们会再为她作一次全面的检查。」

说到底,就是目前来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屈至远放弃和医生的纠缠,他急着去看廖丹晴,一个人突然之间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不会觉得轻松,又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她那平静的样子一定是装出来的!他不能放她孤单一个人在那间屋子里,独自躺在空荡荡的病床。

屈至远在门口定了定心神,慢慢地推开了病房的门,里面廖丹晴还靠坐在床上,正在看他,她手里拿着一面镜子,见他进来就对他笑了一下,他也反射性地对她一笑。

「女孩子啊,还是最在意自己的脸。」他故作轻松的样子。

「我找护士小姐借了面镜子,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她的语气有些惆怅,「结果,我发现自己竟然对镜子里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感觉真的好奇怪!」

她不哭不闹,只是嘲笑自己般地说了句「好奇怪」,他在她身旁坐下,担心地凝望着她;为什么这世上这么多残酷的事都让她遇到了呢?而这些事又为什么似乎总是他带给她的?

第二章

「护士小姐说,把我送来医院的人是你,这些天你也一直在这陪着我,真是麻烦你了。」廖丹晴不忍看他一脸纠结的苦样,倒是自己先移开了话题,「你说我叫『廖丹晴』,所以我们应该认识吧?你叫屈至远?可是我想不起这个名字,你是我的什么人,家人吗?还是……」

「不。」屈至远想了想,这对他也是个很难的问题,想了一会他才说:「应该算是兄长吧!你之前都叫我至远哥,我也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妹妹。」

「这样啊?那我们的关系一定很好,这些天谢谢你了,至远哥。」

他苦笑,没想到还能听到她这样叫他,现在听来,倒像是一种讽刺了,「不要那样叫了,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好不容易遇到,你又出了这样的事。」

「真的?」她有点遗憾的样子,「我还想问你,我平常都是怎样生活的呢!原来我们也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随即,她又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能在这时候遇见你,说明你是老天专门派来救我的,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倒霉,刚遇到我就给自己找了一身麻烦?」

「我们的确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和从前比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一样的乐观,凡事都先顾虑别人;可是你真的没必要顾虑我,只要知道我帮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这样就够了。」自己反倒像是被她安慰了,这让屈至远怎么也说不出口,害她跌下楼梯的人正是他。

她应该将他对她的好,都视作理所当然才对,可她当然不会真的那样,她只会将他的话当作是一种安慰、当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她就是这样,从来不会从坏的方面想任何人。

因此,当年她得知是他拒绝了廖东的请求时,才会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既然你不是我的家人,那为什么这么多天,我的家人都不来看我呢?」

这件事早晚她也要问,屈至远知道瞒不了她,只能如实说:「你的家人在五年前去世了,就我所知,你没有其他亲人。」

廖丹晴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屈至远已经预先作好打算,如果她问,他要诚实地告诉她,那些是她有权利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如实以告,真的是对的吗?她早晚会知道自己人生中的一切,那时她的怨恨都会回来,她不会再这样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他也知道,她所表现出的友好只是因为,他是她目前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认识的人。

那么,如果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地灌输给她,她能接受吗?她会再像这样听他讲话、接受他的帮助、视他为亲人吗?她当然不会,她始终都是廖丹晴,骨子里的性格是不会变的;可她若视他为敌人,这种境况下又有谁能帮她?

她已经失去了记忆,空白的心所接受的第一件事就是恨,那她将失去所有……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她真相。

「你的父母是在一次车祸中去世的,那之后我就和你家失去了联系,不过如果是那之前的事,我很乐意讲给你听。」

「真的?至远,你真是个好人呢!」这个时候的廖丹晴,只能选择被动地接受。

廖丹晴又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医院为她重新作了详细的检查,也没有得到什么结论;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廖丹晴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不只想不起自己是谁,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都要忘记了。

幸好屈至远每天下班后都会来医院看她,跟她说他所知道的她,听他讲完后廖丹晴才明白,原来他说他们情同兄妹,也不过是在短短的两年间,见面稍微频繁而已;他是她爸爸的同事,周末有时会到她家作客,他们之间的交集仅此而已,看来他们兄妹般的感情,只是作客间「顺便」产生的,他根本没有必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越是明白这点,她就越是感谢屈至远对自己的无微不至。

她身体健康,却还必须坐在床上吃医院的饭,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憋出病来。

「怎么,没胃口?」屈至远看出她有心事。

「我只是在想,不是说失忆的人如果到了曾经去过的地方,就可能想起些什么吗?可惜能证明我身分的证件都没有,我连自己是住在哪都不晓得,只能待在这给你添麻烦。」

她说的也是实话,医生说她被送来医院时,随身物品里没有派得上用场的,一般都会把身分证件之类放在钱包里,可偏偏她身上没有钱包,连手机也没有;这样一来,就算她有心出院,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你从以前就丢三落四的。」屈至远一言带过。

当时,她的手提包是他拿着的,里面真的没有钱包,他想起当年,她上学时还做过忘记带书包的事,头一天上班,紧张得连钱包都没带出门,也是有可能的;至于手机,只有屈至远自己清楚,出于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因素,他并不打算将她的手机还给她,至少现在不会。

「如果你住腻这里的话,可以办理出院,我会在附近帮你找个地方暂住,这点你不用担心。」屈至远不想再提手机的事,叉开话题,「我们可以开车出去到处转转,也许你能想起些什么也不一定。」

他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在医院乾等也等不出个结果,医生也说了,这取决于她自己的心情,已经和治疗无关了;事实上,他早就打算为她办理出院,只是怕她不放心罢了!

毕竟他不是她真正的亲人,她也没理由全部相信他的话,在医院里还有医生、护士们在,出了院就只有他们两人,他怕她不安。

「帮我找地方住?那怎么可以!」廖丹晴直摇头,「医院的事都是你打理的,我怎么能……」

「你只要说愿意或不愿意就可以了!我说过,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你不用太介意。」如果她真的愿意,是他该谢谢她才对,她给了自己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屈至远靠在病房的窗边,身上洒着阳光,他穿着略宽的牛仔裤,上身白衬衫的外面,是件灰黑色的V领毛衣,衬出他瘦长的体型;他的五官很好看,看上去和善又亲切,尤其是他笑的时候,感觉好像所有事情在他眼中都不是难事;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这般亲切的人,能帮她解决眼前所有的困难。

然而,他更是一个怪人,还是大怪人!廖丹晴望着他,这张亲切又和善、让人看了就很安心的脸,曾经还让她觉得有点可怕;就在她刚醒来时,他头发蓬乱,用那双红红的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时候。

他对她的好太理所当然,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别有用心,廖丹晴无意识地摆弄着手里的筷子,她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被人骗的价值,尤其是像他这样的人。

「真的只要我愿意,就可以吗?」她盯着筷子说。

屈至远的身体一下子从墙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抬头看他,「我真的能依赖你,到那么过份的程度吗?」

他笑开了,略低下头,看到他嘴唇那道开怀的弧度,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高兴;笑过后,他喜色未消,说:「傻丫头,胡说些什么?你当然可以尽量依赖我!」他没有一丝勉强的意思,于是她也跟着松了口气,心中透入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缕清新。

「我本来都已经作好被你拒绝的准备了。」与她相比,屈至远是才真的是大大松了口气,好像他才是那个最担惊受怕的人。

他这个人真的好有趣啊!像是为了增添他的信心一样,廖丹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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