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宠妻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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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宠妻无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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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住持有一瞬间的晃神,看一眼手中的石子和墙头上的人,怀觉嘴边绽开宽容的笑,“施主每次出现的方式都很特别。”

十月歪了下头,漏出脑后大片的阳光,撒在侧脸和脖颈上,她整个人陷进暖光里,被虚化了。

“和尚也是很健谈的嘛。”怎么每次对着她就没话了。

怀觉单手行一个佛礼,永远是不紧不慢的慈悲调调,“探讨佛理而已,说不上健谈。倒是施主,怎学人爬墙?”

十月一跃而下,不问反答,“你怎么认出我的?你又没见过我。”

“贫僧上次说过,听声音也能记住是否与施主见过面。”

“你们出家人真狡猾。”

冷不丁扔过来这么一句,怀觉哭笑不得,“施主何出此言?”

罗十月的思维是跳跃前进的,直接越过怀觉的疑问,“有吃的吗?”晌午饭还没吃。

怀觉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她也不客气,连个香油钱都不带就大摇大摆的进寺里混吃混喝,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送饭的是上次那个小沙弥,十月记得他法号叫弥生。这回见了她倒是安静得很,大概是碍于眼前的住持,两只滴溜乱转的眼睛看她一眼就规规矩矩的出去了。

虽然没有肉,但菜做的不错,她吃相比较讲究,不说话安静吃东西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淑女。

怀觉坐在她对面,很安静,目光坦然的看着她。

罗十月吃不下去了,“你看着我干什么?”

“施主,食不言寝不语,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和尚都好啰嗦!

她放下碗筷,“有什么话快问。”

“有话要问的不应该是施主吗?”怀觉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温和的笑,说起话来不紧不慢,“贫僧猜施主应该不是专程来吃东西的吧。”

“和尚,你能不能换一换表情,只有这一种吗?”

英俊的和尚还是微笑,“又不是货物买卖,要那么多品种做什么。”

回来大汤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梗得她一口血吐不出咽不下的竟不是萧弁那贼人,居然是个“慈悲为怀”的和尚!

她点头的力道有点重,“当然有事要请教大师。”大师二字特地加了重音,“请问大师,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什么兴趣,那这个女人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男人有所心动呢?”说完了,双手抱臂,眉峰一扬,等着大师授业解惑。

住持还是一脸微笑,“阿弥陀佛。。。。施主所问非人。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应该回去问那个男人,而不是问贫僧。贫僧只是个出家人。”

“首先你是个男人然后才是出家人,你当然多少知道些。”

“阿弥陀佛,贫僧自幼出家,六根清净。”

本次会餐,不欢而散。

回去的时候,她故意在外磨蹭到天色将晚,借着灰扑扑的黄昏,施展轻功,终于踏上自己的房顶。就在打算翻身而下的时候,她耳尖的听见有人道,“相爷今晚要雪姑娘伺候,可她人呢?!”找不着人的朝三暮四急得团团转。

☆、居心不良

就在罗十月在街面上游荡的时候,丞相那边人来传话今晚要千里雪伺候。朝三暮四一听,这是个好事啊!伺候了相爷,雪姑娘就算是在相府立足了。再加把劲讨得丞相的欢心,多受宠几次,怀上小公子,母凭子贵转正妻,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啊。

朝三眼睛发亮,“那日后咱们就是相府第一等大丫鬟了。”

暮四很赞同,但是她有个疑问需要先解决,“可雪姑娘现在在哪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朝三暮四从白日梦里惊坐起来,一改方才的容光焕发、奋发图强,转眼就变成霜打的茄子,“怎么办,雪姑娘该不会跑了吧?”

十月干脆一屁股坐在房上。

“府里这么多侍卫,姑娘能跑哪去?再说她为什么要跑呀。”

“会不会闷得慌,出去串门了。可是府里她都不熟,能去哪儿串门。”

“要不。。。咱俩去白月斋看看?”

“我看还是别,白月斋那位连几串酸葡萄都抢,更别提相爷要过来了。我看这样,咱俩分头找,但也别明着来,东园子说两句话、西园子讨个花样子,留心瞅一瞅姑娘在不在。总比满世界嚷嚷强。一炷香以后回来碰头。”暮四道,“希望主子怜惜咱们,千万别出什么岔子,真是要了亲命了。。。。”

房顶的罗十月发现暮四这个丫头头脑还是蛮灵活的。等她们都四下寻人去了,她才从房上下来。

脚踩在实地上,脑子转的飞快。亲密无间的时侯最容易得手,她可以在他忘情的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可反过来又一想,萧弁这样的人戒心重,难保不会对她有所防备,机会来的太轻易,反倒有些不真切。尤其是上次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已经半遮半掩的将自己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可若是放过这次时机,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思量再三,决定放手一试。至于其他。。。眼一闭、心一横、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走上这条路,注定要放弃很多。

她选择了最保险的刺杀策略,用毒。

天色渐晚,悲翠园亮起了灯。玉兰撒花凤尾曳地裙裙摆安静的铺展在地面上,顺着裙面的玉兰花往上看,腰际有黑发自然垂落,细腰被偶尔撩起的头发点衬,美得恰到好处,松垮的发髻一侧簪一枚镂空雕花珍珠钗。

背影,完美。

铜镜昏黄,娥眉淡扫、妙目流情,眉心莲摇曳生姿,十月对镜点朱唇。涂过口脂的美人唇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正面,完美。

任萧弁如何防备,应该也料不到她会将毒点在唇上,等他自投罗网。一点红,中毒者短时间内呈现微醺状态,摇摇晃晃就好像饮了酒,肢体逐渐麻木,直到全身僵硬。这段时间足够她悄无声息的脱离相府,然后海阔天空。

如果任务完成的早,说不定还能赶得及回去给师父庆生。

朝三暮四满头汗回来碰头的时候,站在门口,目瞪口呆,“雪。。雪姑。。。。娘。”

罗十月在动如脱兔和静如处子之间灵活转换。此时的罗淑女,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抿嘴而笑,“还不快去准备一桌酒菜?”

朝三暮四愣了愣,“奴婢马上就去——”

十月的闺房中纱幔飘逸,香气弥漫,烛火在房中点了一圈,很是明亮。氛围到位,美人在侧,包君满意,她还真不信萧弁能从她手中溜了。

然而,很不幸。。。。

酒菜上桌,丫头退下。萧弁没有出现。

蜡烛滴泪,美人呵欠连天,黄花菜凉。萧弁没有出现。

半夜三更响,一小觉睡过,萧弁依旧没有出现。

五更鸡鸣,蜡炬成灰,罗十月抹净嘴唇、踢掉鞋子、上床睡觉,一颗心一砸到底,火星四溅。

鸡鸣时丞相府的议事堂才熄灯走人,几位面带困倦的武将打着哈欠踏出了丞相府大门。周宗凡续了盏茶递给萧弁,“相爷,属下方才接到消息,从京城出发至灵菩的那批粮草行至山间遭匪贼火药炸山,山体塌陷,人马粮草遭掩埋,损失过半。”

萧弁捏了捏眉心,他已经一天一宿没睡了,语气里透着冰冷,“在灵菩出的事?那就让灵菩将这个缺口填上。传下消息去,粮草如期而至,不得有误,违者格杀勿论。”

那可是六万大军的粮草。。。。整个灵菩郡恐怕也没有六万人吧。

“是!”周宗凡领命而去。

萧弁转了转脖子,不经意间想起一件事来,唤来身边的伺候路七,“悲翠园有没有过来人?”

路七垂眸回到,“回相爷,悲翠园不曾过来人。倒是白月斋的暮想姑娘上半夜来过两回,第一回说莲姨奶□□痛,第二回是腹痛。那会儿您正与各位将军议事,小的没敢进来通传。”

“知道了,下去吧。”萧弁双臂抱胸,闭眼仰靠在圈椅里。

没派人过来,这么沉得住气。。。。

说起来她进府也有几天的时间了,别人都是急吼吼的邀宠,她非要不走寻常路,另辟蹊径。

萧弁嗤笑一声,那就等着吧。

千里雪这个女人,他命周宗凡去查过底细:千里雪,揽月国九品校尉之女,年十五,聪慧无双,熟读诗书且自幼习武,家世清白。

也就是说,人没有问题,确实是揽月国国君送他的礼物。

萧弁唇角带笑:习武,送她来的人有些居心不良啊。

十月自认为她与萧弁的这个“仇”算是结下了,他把她耍的团团转的时候,她竟蠢蛋似的还在盛装打扮、窃喜时机来的如此快。

现实真是打脸啪~啪响。

她有去找大和尚吵嘴架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收到密报,大汤又有六万大军越过灵菩直逼芜水国,好在紧随其后的粮草被毁掉大半。征集粮草需要时间,如此一来可以将他们拖上一拖。

萧弁那样自负的人,软的不行、硬的不能过火。要怎么做才能占据他的上风,让他毫无防备的任她宰割呢?

怀觉住持在禅房中打坐时,后窗有一丝声响传来,倒是不突兀,像是窗扇被鸟喙啄了一下。等他结束睁开眼时,毫不意外的见到房中有个不请自来的人正大摇大摆的喝他的茶。

十月瞧了他一眼,就算是打招呼了,脸上写着别惹我。

怀觉起身过去,给自己斟上盏清茶,饮一口,涩中留甘,余香无穷,“施主今日出现的方式又换了一种,可是有心事?”

“和尚,你上次说的办法不管用,他根本看也不看我一眼。”白忙一场。

怀觉挽起袖子重新烧上一壶山泉水,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再配上一张英俊十足的脸,真是凡间珍品。十月在心底品评一番,偷窥的眼睛毫无防备地撞上怀觉投过来的目光,心里一慌,面上却装的镇定,“坦荡荡”的与他对视。反倒是怀觉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

十月眨了下眼,心里感觉怪怪的。

长相俊的人就连倒个茶水都有讲究,行云流水的手法招人沉迷。罗十月觉得自己妄为女人,与他一比简直就是粗鲁派的当家人。

怀觉给她添水,“施主喜欢饮茶吗?”

“还行,怎么了?”

怀觉笑笑,“煮一壶好茶讲究的地方颇多,水要精选,尤以寺前的山泉水为佳。取山泉水置于釜中,以炭火烧开,但又不能全沸。水烧开之后,放入茶末。。。。”

听得罗十月直挑眉。

“茶水交融,待二沸时出现沫饽,此为茶之精华。此时将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备用。继续烧煮,茶与水进一步融合,待其三沸。。。。”

罗十月眉峰跃起,你长得好看不代表可以啰嗦个没完。

怀觉看她一眼,低头清洗手中的茶具,满目温和,“耐心。。。。方出好茶。到此时便可将二沸时盛出的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茶汤便可煮好。”

执紫砂茶壶的手稍稍倾斜,琥珀色的茶汤缓缓流入十月眼前的茶盏中,怀觉做出个请的姿势,“尝尝。”

十月像模像样的品一口,“说了这么多,你直接说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就行了?”

“施主,恕贫僧直言,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棵草?别,我偏要啃他这根草。”

怀觉垂眸替自己倒一杯茶,送到唇边,“。。。如此的话,贫僧无话可说。”

十月毫不客气的将身后的软垫拖过来,慢慢悠悠的仰面躺上去,“你无话可说的时候比较少见,我要睡会儿,过会儿记得叫我。”

怀觉急道,“贫僧是出家人。”话外音就是,你没事跑一个和尚的禅房睡觉,家里是没床吗?有失体统。

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十月坐起来在房里逡巡一圈,站起来将不远处怀觉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僧衣扯过来盖住自己,瞥他一眼,嘴里嘀咕,“知道你是出家人,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担心什么?”

怀觉耳根顿时泛红,一时着急竟有些口吃了,“那。。那僧衣是贫僧的,施主你——”

十月掀过僧衣蒙住脸,翻个身,闷闷的声音从衣裳里面传出来,“这里就你一个出家人,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我的?睡完还你,小气。一个时辰后叫我,半宿没睡,困死了。。。。。”

怀觉:“。。。。你不可以睡这儿。”

“出家人慈悲为怀。。。。。。”

怀觉:“。。。。。。。”前两次见面怎么就没觉得她这么。。。。这么无理取闹?

作者有话要说:  煮茶方法来自度娘

☆、眼不见为净

遮在脸上的僧衣滑下来一些,正好露出罗十月的睡眼。两排羽睫这时候像格外乖巧的狗崽,服服帖帖的趴着,安静不惹事。怀觉无意中看了一眼,脑中立现四个大字“非、礼、勿、视”,伸手过去将僧袍拽上去,把她的脸盖了个结结实实。

眼不见为净。

今日的太阳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走起路来老态龙钟,晃晃悠悠好久才逛到西天。一个时辰刚满,怀觉暗暗舒了一口气。十年僧侣生涯中,怀觉从未做过比今天还要出格的事,禅房中竟然睡了个姑娘,睡也就睡了,身上还盖着他的僧袍。倘若他的师父圆通大师尚在世,一定会粗嗓门骂一声“岂有此理”或者“败坏门风”。

怀觉捏着僧袍一角,轻轻拽了两下,“施主,一个。。。”

罗十月没让怀觉把话说完,诈尸一般,“唰”的一下掀开了眼皮。怀觉顿时噎住了叫她起身的话,光溜溜的头皮从脑门麻到后脑勺。因为就在方才她睁眼的一瞬间,突然迸发出的那道凌厉的暗光,暗潮涌动,杀机四伏。他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得清清楚楚。

那绝不是一个寻常女子会有的眼神。

防备、随时做好准备的攻击、眼底还有刻意隐藏起的一丝虚弱的惊惧。。。。让怀觉不禁好奇她是谁?经历过什么?来到佛门重地又是为了什么?

变化只发生在一瞬间。被叫醒的罗十月翻身伸了个揽腰,僧袍顺势滚到地面上,瘫成一团半身不遂。

她睡眼惺忪的问一句,“和尚,什么时候了?”

怀觉收起心底的不可思议,将被她当被子盖的僧袍收起来,音色温和,“施主自己看看天色。”

日头偏西,是不早了。再不走那两个丫头又该上蹿下跳的找人了,十月站起来转转脖子,“那我走了,谢谢你的好茶。”

“施主。。。。。”怀觉叫住她,叫完了又懊恼,叫她干什么?动嘴总比动脑快。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十月眉头打结,“和尚你要说什么?”

怀觉憋了憋,劝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烦恼的事,倒不如顺其自然。姻缘天注定,施主的姻缘在别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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