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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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毒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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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倾痕让青兰退下,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我好累,你也累了吧,休息吧。”他长臂挽过她的身子。

聂瑶珈胡乱推开他,“你不走,我走就是了。”她双手摸索着床沿。

栾倾痕搂过她抱在怀中,闭上眼睛:“你是逃不走的。”

聂瑶珈挣扎了番,根本被他紧紧钳制,无法脱身,才放弃,流下眼泪的睡去。

连续这样生活了三天,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早晨,聂瑶珈能看到东西了。

青兰开心的说:“太好了,太医的药真有效啊。”

“嗯。”聂瑶珈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三天里暗无天日,一分一秒都过得好慢,那时的她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黑潭。

如是如何面对栾倾痕呢?她什么时候开始逃避呢?

钟轩殿

骆天普看着栾倾痕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你病了?是不是几日照顾聂姑娘的原因,只是以你的体质不应该啊。”

栾倾痕苍白唇微微一笑,“无碍,今天来是向您辞行,朕看联姻的事已定,希望两国能因此良缘而继续停战。”

“嗯,其实实话对你说,是咱们的祖宗当年未完成的心愿来让一代代帝皇完成,并非咱们所愿,只是朝中元老总会上奏,就算是皇帝,有时也要身不由已。”

“是的,希望此次联姻能让他们这些元老大臣们暂时抛下志愿,不能因为他们的梦想,而让百姓们受战争之苦。”

“说得太对了。”骆天普赞赏的看着他,他的出色决不在骆殿尘之下,如果他在卉国是做一生的皇帝,也是百姓之福。

殿尘这点就不如他,百姓从来不会成为他认为重要的,他注重权势,争权夺利,虽然足智多谋,可少了些仁德之心。

栾倾痕再看了看墙上的画,他忍着疑惑没有问,他怕问出来的真相让他根本不想接受,那落款日期,推算回去,正好是母妃怀他之前。

加上芍药花,他从来没有去想,母亲喜欢的芍药是沁国的花,甚至母亲是沁国人。

骆天普想让他叫自己父皇,但为了他,没有说任何话。

“那么,您好好养身体,朕明日就带着瑶珈起程回卉国了,三皇子大婚当日一定送来重礼贺喜。”

骆天普不舍的看着他,“好吧。我们一定不会亏待素绾小姐,放心吧,还有,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去看看太医吧。”

太医苑

墨亦锁着眉,在药房里配药,他听说聂瑶珈受伤失明,本想为她看病,但是沉华宫外重兵把守,他现在仆役的身份根本无法进入。

将药草倒在院里晾晒,却撞见了栾倾痕。

他大惊,让他看见自己在这里又要起疑了,本想转身躲,却看见他的步子不稳,脸色极差。

正在他倒下之时,墨亦及时扶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栾倾痕看见他,“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言难尽,还望皇上恕罪,日后定会向皇上解释的。不过,皇上的脸色……”他不再问,为他把脉。

墨亦让他坐在院里的方凳上,“皇上的内力消耗了太多,难道是为了……皇后吗?只有不间歇的运功疗伤,才让你的身体变成这样。”他有些不认识栾倾痕了,从没有想过他也会为了一个人这样折腾身体。

“不要对她说。”栾倾痕的唇更加雪白,像桃花上缀落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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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13

113(2208字)

墨亦进太医苑内取了些药,扶起他说:“皇上,请容墨亦随您去暂住的寝宫,我要亲自煎药,您的身体必须好好调理。”

“等一下,你是出于一个行医人的医德,还是因为我救了皇后。”栾倾痕不是没看出他对聂瑶珈是有情义的。

“都有,另外,还为了一个人。”他扶起他,一同去了寝宫。

太医过来再为聂瑶珈复诊,点点头,“嗯,好得真快,出乎我的意料。”

青兰欢喜的说:“是聂小姐有福气。”

太医也有些纳闷,但不知道她是怎么好得这么快,“这样吧,好好休息,不要让眼睛劳累。”

聂瑶珈点点头:“有劳太医了,啊对了,太医苑有个配药的年轻人,他还在吗?”

太医缕缕胡子,“是问那个墨亦?他今天中午还在,后来瞧见他扶着卉国皇帝走了。”

聂瑶珈一怔,栾倾痕撞见了墨亦?可他是去太医苑做什么?

骆殿尘进来,身后跟了十几个宫女,手上都端着吃得,用得,穿的,各个精良。

“我总算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你的眼睛好得很快。”

聂瑶珈淡淡的说:“我不需要这些礼物。”

骆殿尘不怒,微笑着过来,弯下腰细看她,“我的心意,从你到沁国来,我一直没有送你什么礼物。”

“没有理由啊,三皇子,只说您就要大婚了,这些还是应该送去未来皇妃那里才是。”聂瑶珈拒绝的果断,她不希望与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纠缠太久。

骆殿尘一挥手,宫女们放下就退出房外,青兰也退出去了。

骆殿尘坐在她身边,神色忧郁,眼神飘向窗外。

“明天,栾倾痕要带你离开,回卉国去,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跟他走,但是父皇下令我不能娶你,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带你来沁国,一心坚定,栾倾痕就追到沁国来,还让我联姻,这一切都让我无奈,对你说心里话,我是为了皇位,可以放弃许多,可是你,真的是我一直在犹豫不定的一个。”

“我明白,男人有志,你可以想着如何当一个好皇帝,而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听说与你大婚的未来皇妃是个有才气的女子,我感觉她会让你幸福的。”聂瑶珈说完,忽然又问自己,今后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骆殿尘摇摇头:“我的心已经被你占据了,怎能容下其它女人呢?”

聂瑶珈从手上取下妻无双玉戒,交还给他:“它不属于我,我一直保留着,希望有这一天还你,让你交给它的真正主人。”

骆殿尘真的不想接,东西送出去可以还,可是他的心呢?聂瑶珈能还得了吗?

收下玉戒,念道:“它已经有了主人,只是会等很久才能到它主人身边去,我也会等着那一天的,等到我可以与栾倾痕抗衡那一天。”

话毕,他拂袖离开。

栾倾痕喝过墨亦的药,身体暖了些,脸色也稍有好转,他随意问他:“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一位镇上的老师傅,从小就跟他学习了,主要是为了治好我母亲的眼睛。”

“你是第一次提到你家人,为什么朕当年问你家世都不肯提呢?”

墨亦清理着药渣的手一顿,“那时候觉得……没有必要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栾倾痕又问:“你的母亲眼睛不好?”他不知道,这个母亲正是他的亲生母妃啊。

“嗯,她前几年受了外伤,眼睛有了毛病,又因为思念一个人,所以总是流眼泪。”

栾倾痕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他想过去看看聂瑶珈,眼睛好了,会不会开心些呢,还是不愿见他?

至少不应该让她见到自已的憔悴模样吧,明日看来不能与她同乘马车。

墨亦突然说:“明天请让臣陪同您坐马车内,能顾着您的身体,万一突然昏厥,会延误病情。”

栾倾痕愕然,没想到他将自己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

沉华宫

青兰为聂瑶珈收拾着简单的衣物,她有些舍不得,朝夕的相处下来,她挺喜欢这位聂小姐的,她回头看着她,瞧她呆呆坐在铜镜前已经很久了,她在想什么呢?

聂瑶珈盯着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唇如粉樱,肤光胜雪,一头墨发披散在肩上,她来到这个绣花皇后的身体,呆了有多久了?自己也计不清了,本以为想收着心,不对任何动感情,可是栾倾痕硬是闯入了,霸占着再也不肯走。

她承认心里还是有他的,否则不会对他舍弃一事耿耿于怀。

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怕有一天会失去,她对栾倾痕可能就是这样,栾倾痕能守她多久?曾经的女人数之不尽也罢了,雪浓呢?应该留在卉国宫中了吧,薜晚秀还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杭问语的肚子都隆起了吧……

也许今后还会出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自己仍然会被他遗忘。

假如是这样,现在又何必妥协?

她不会再让栾倾痕有机会伤害她,所以,卉国皇宫,不能回。

如果不是他的今生唯一,又怎么能说是全爱呢?

翌日

卉国浩浩荡荡的队伍扬旗起程。

骆天普特意令人将他扶着出来相送,骆殿尘以及其它皇子也都并列在侧。

栾倾痕向众人告辞,马上进了前方的马车,墨亦刚要上马车,就见到了聂瑶珈走来。

聂瑶珈来到骆天普面前,“谢皇上这些天的照顾,望您早日康复,今后事事吉祥。”

骆天普微笑点点头,他看一眼骆殿尘,他的双目如火,紧紧盯着聂瑶珈。

素绾也走上前对她一笑,“您就是皇后娘娘?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如传说一样。”

聂瑶珈也猜测到她的身份,“怎么传说的?”不会是凶神恶煞吧。

“曾有绣花病千金,落入宫闱便成精,一足可踩深宫苑,绝色美人令国倾。这是民间所传,素绾听了来便记在心里,也更想一睹皇后风采,果然美得不可方物。”

聂瑶珈含蓄一笑,“我宁可朴实无华。”话落,她也静静离开。

上马车前看了栾倾痕的马车,他也是不愿见自己的吧,也好,相见反而只会徒增烦恼。

骆天普看着马车调头出宫,他今生也许再无遗憾了。

一路之上,聂瑶珈心生一计,想到了如何逃脱回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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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14

114(2100字)

队伍行至一半,也刚好过了沁国国界。

聂瑶珈狠敲马车墙,太监公公问:“娘娘怎么了?”

“唔……我,我一直想吐。”聂瑶珈掀开帘子,一直作呕吐状。

公公马上跑到前面马车问皇上。

栾倾痕让墨亦为她看看。

聂瑶珈看到墨亦吓了一跳,“墨亦?你也在随我们同行?”她还担心过他何时回卉国,栾倾痕居然没有怪罪他,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作用吗?

墨亦冷静的说:“看来你并不想看见我。”他察觉到聂瑶珈脸色不对。

聂瑶珈低下头,“你能帮我吗?”

“帮,只要你觉得幸福,自由,我一切都帮愿意帮你。”

“我不舒服,想到山头上吹吹新鲜的风,也许会好一些。”聂瑶珈懂得他会助她,也不多说什么,将病装得自然。

栾倾痕听了,点点头应允,但要两个奴才陪同。

墨亦进马车,此时的心还真忐忑,山头下是一道极高的滑坡,坡下应该就是长河,她不会那么傻吧,那不等于害了她吗?突然担心起来,又怕栾倾痕查觉到。

栾倾痕闭着眼睛,突然想起带聂瑶珈出游时的日子,那时候她可没有因为乘马车而感到不舒服,他蓦的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马车,墨亦也感觉到大事不好,一同跟去。

聂瑶珈站在山头上,看见栾倾痕和墨亦跑来,她对两个奴才说:“你们看皇上跑来作什么?”

两个奴才齐回头之时,她一跃跳下,连续翻滚下山坡,整个人掉进河里,再也不踪影。

栾倾痕亲眼看着她落入湍急的河流之中,她不会水的,宁可冒着会死的危险也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他吗?到底他要怎么做才会让她原谅?

墨亦真的后悔极了,他以为聂瑶珈有什么脱身的好法子,没想到这个傻丫头!

栾倾痕吹响口哨,从远处飞来一只雄鹰,在头顶上盘旋,后来它马上又飞走了。

墨亦像在哪里见这只鹰,它不普通,毛色都是黑中带红,这么特别的鹰他不应该忘记的啊。

对了,是不毁宫的鹰,曾见它出现在不毁宫的人出现时,为什么栾倾痕会!

栾倾痕一时气急攻心,嘴角溢出血丝,他的眼睛红红的,对墨亦交代:“你传朕令,都马上回宫,太后若问朕去向,就说朕随后就回宫。”

“可皇上你的身体……”

“不防,走吧。”

墨亦担心的不止栾倾痕一人,还有聂瑶珈,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打住这场战争?

分明爱着彼此,却要折磨的遍体鳞伤,爱情,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呢?

栾倾痕独自沿着山坡一直走。

落入水中的聂瑶珈被湍急的水带到岸边,她庆幸,自己的水性极差,幸好河水不深,否则她这次真要陪了性命。

全身湿湿的,秋风微凉,她要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一直走,经过芦苇地,她见到一个很鬼魅的铁门,门上印有盘龙的图样,门环很小,可是铁门为什么会在山的洞口上呢?不会是有人住在山洞里吧。

她敲敲门,无人回应。

蹲坐在门口,希望能看到人影,四处好几里地都没有人家,只能寄托这家人了。

一只鹰突然飞跃在空中,聂瑶珈抬头疑惑的看它。

一群红衣人跑到这里,有一人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主上找的就是她了吧。”

聂瑶珈站起来,不毁宫的人?他们在找她吗?为什么。

红衣人冲过去,就将她绑起来,开了铁门,带她进去。

聂瑶珈看着长长的黑暗通道,然后来到一个灯火昏暗的房间,这里锦被玉床,家具摆设,样样齐全,如果她没有推测错误,这里就是不毁宫。

误打误撞居然进了不毁宫,他们抓她做什么?算了,总有有人来找她的。

也不知是晚了还是累了,她倒在温暖的床榻上睡着了,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了。

白色面具上的花纹渲染着一边,一身红色披风将他包围的严谨,他便是那天在沁国想截走聂瑶珈的人。

聂瑶珈轻轻动了动身子,睡梦中的她觉得有人正盯着她,她假装又换姿势将手放在发钗上,如果此人对她不轨,她就……

面具男子蹲下,准备为她拉上被子。

聂瑶珈拔下发钗向他刺去!

面具男子早就料到般握住她的手臂,她手里的钗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你是!”聂瑶珈对他印象很深,一眼就认出他。

“你还记得我。”声音透过面具发出来,显得沉沉的,低低的,略有一些沧桑感。

“如果你真的是栾倾痕手下的话,那么你想拿我怎么办。”万一刚刚冒险逃离了栾倾痕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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