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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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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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异样,心中一跳,待她看清桌上的那件物什,手心已然一片濡湿。

那是一支桃花,静悄悄躺在桌子中央,如此诡谲古怪。

新鲜的花骨朵,生在枝头,像是一颗颗粉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她并不讶异在这儿见到桃花,大漠也有桃树,并不稀奇,不过——桃花枝将她心中的疲惫和敌意,一瞬点燃。

在她记忆深处的那个地方,有一整片的桃花林,春日里,桃花夭夭,美如仙境。

在明月坊如此跋扈嚣张的人手。

刚回来就见到有人造访的痕迹。

突地望向那一扇窗户,窗棂上的脚印还在,韶灵眼神突地覆上阴冷,她早该想到的!这一切是那个地方的做派!更是那个人的指令!

在路上她就有七八分怀疑,只是不愿往最坏处去想,但如今豁然开朗。

那个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

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韶灵牙关打颤,双手紧握成拳,全身血液倒流,明知这是他请君入瓮的陷阱,但她还是只能只身赴往。

她无法容忍,宫家最后的子嗣,沦为一个男人身下的玩物。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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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自己的完结古文——破身王妃,喜欢的亲去看看哟。

她想挣扎喊叫,却连半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谁对她下了药,要她不明不白就上了花轿?

一封居心叵测的圣旨,一碗宛如毒药的羹汤,让她代替不贞的继母女儿,远嫁京城王府。

……。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原本俊朗面目,带着一股邪妄意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我不知,你更是洛城第一浪女吗?”

苏敏扶着墙面,吃力地撑起身子,听到他的这一席话,不禁身子一僵。

“把这身刺眼的衣裳脱了。”他不悦,见她迟迟不动,他愈发冷漠无情。“装什么圣洁贞女?”

嫡女初养成023重回云门

一得到连翘的禀告,宋乘风骑着最快的马赶到城门外。

如今正是黄昏时分,远方一望无垠的金色沙漠,韶灵一袭白衣,被暖风卷起,白色软靴踩踏在马蹬上。

韶灵望向来人,眼底凌冽。

两人称兄道弟一晃就是三年,他鲜少见到韶灵如此冷漠,就像是祁连山上的冰雪,常年不化,又如天山上的寒风,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

宋乘风神色凝重,问道:“你要离开大漠了?”

他知晓,她并非短暂离开一阵子这么简单。她原本就不属于大漠,迟早会回中原,战事渐近,他同样希望她尽早走。

韶灵腰背挺拔如青松,从马背跃下,走近他,抬眼凝望他,目光清幽。

当年她孑然一身逃到大漠,结交了宋乘风这个贵人,本该认真道别,但此刻她却词穷。

“小韶——”宋乘风抓住缰绳的五指用力,他不曾下马,坦然笑道,一如既往洒脱恣意。“何时你到京城,一定来找我,就像我们在大漠一样。”

“好。”她微点头,她当真把宋乘风当可信的兄弟挚友,只是,她也有苦衷。

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唯一的亲人临终耳提面命要她不再去京城,她铭记于心,不敢忘,不能忘。

哪怕她当真去了京城,重遇宋乘风,他们也不见得能跟在大漠一样没有忌惮。

他才二十来岁,已经当上了将军,在朝中是从三品的官员,而他姓宋,她若要追究,真相就在咫尺之间。

“宋大哥,不必再送。”

她朝着宋乘风挥手,唇畔笑意挥洒,墨石般眼眸愈发清澈明亮,闪耀逼人。

见他下颚轻点,她随即调转马头,不见半分拖泥带水,仿佛告别的不过是个陌路。

宋乘风眸子微眯,英俊的脸被晒得黝黑,星眸内一片沉寂。

十八岁的少年郎,也大多是她这等个头风姿,但何时起,他总觉何处不太对劲。他笑了,自己真是个呆子,只懂得率兵征战。

但愿下回见她,她心愿达成。

到大漠六年多了,京城对于宋家,已不再是一块福地。

宋家红极一时,炙手可热,先帝的正妻元戎皇后是宋家之人,而他正是宋皇后的亲侄子。若宋皇后还在世,宋家不会没落,而他,也会被委以重任,成为皇亲国戚中最显要的后起之秀。

而不是,守着这大漠西关,常年不能回京,孑然一身。

只要打胜了这一仗,他就能凯旋而归,让宋家扬眉吐气。

幽明城。

“马伯。”

她低低唤了声,其实走的时候,没想过还会再回来。她再无往日的洒脱飞扬,眼瞳黯然寂寥。

灰衣老人只是淡淡睨了韶灵一眼,头一点,给她开了门。“七爷在歇息,你进去等会儿。”

马伯还是老样子,谁都不在他眼底,只有一个七爷。过去他常常训斥她,而如今……连骂她都不屑了?!

韶灵见马伯离开,她才踏入屋内。屋里果真安静沉寂,就像是无人的山洞一般。

这儿的摆设,几乎没动过。

角落摆放着金桐色的熏炉,上有镂空的山形盖,盘踞一条口噙夜明珠的蛟龙,蛟龙卧在莲花花瓣上,栩栩如生。

一缕白烟从镂空炉盖之内袅袅而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道,染上她的衣袍……她垂眸一笑,好久没闻过白檀了。

韶灵等候了约莫半个时辰,也不曾听到内室传来任何声响,总算抬起头来。

置于窗口旁的花梨木软榻上,斜卧着一人,身着紫蓝色华服,散乱着青丝,头枕着一个玉枕,微风徐徐,吹动几许,那人依旧安静沉睡。

静中有动,动中有静。

她微微眯起美眸,仿佛是在欣赏一幅画卷,更有几分明目张胆。

这几天连夜策马从大漠赶回幽明城,一路上鲜少下马,实在逼得急了,骑马都能睡着。如今身处幽谧祥和的环境,她偷偷闭目养神。

“站着也能睡?”

一道低声调笑,突地传出,落在韶灵耳畔,却是振聋发聩。

她陡然间睁开双目。

直直望入那男子的眸子,宛若无底深潭深邃,却不见半分戾气,只见一片恍人心神的狂狷。

三年不见,他快成一个妖孽了。怪不得,江湖上有人称他为“妖烨”,便是指的他这般妖冶魔魅。

他起身,散乱青丝垂在脑后,修长双腿交叠,衣袍花般盛开在他身下。淡唇勾起笑意,他宛若丛林中一头刚醒来的野兽,形态优雅却又危险之极。

韶灵跟他对视,神色沉静,如临大敌。

远在大漠,关于云门的传闻,她也是常常听到。三年里,江湖传闻云门主人性情大变,杀人成瘾,比起以前的暴戾,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已经成了杀人魔头,再多鲜血,也无法平息他心中魔性。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终于回来了——”

刀削般的薄唇旁,卷起莫名深意的沉笑,他眼前静立不发一语的女子,一袭白袍,纤长挺拔,只以一柄木簪束发,风尘仆仆。她将这套寻常的男装穿出几分风流意态,随性潇洒,并非一日促成。

邪肆目光一路往下,移到她宽松的胸前,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裹着束胸布,难以窥探一分旖旎春光。他悠然浅叹:“三年不见,你长大了……”

真不知,是否这儿也长大了?他正这么想,邪恶笑意更加恶劣。

他的轻佻露骨,下流张狂,实在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韶灵淡淡一看,上苍果然是公平,第一眼看是仙神,实则是疯魔。

唯独她无法辩解,他说的没错。

她忘恩负义。

她是他养大的一头白眼狼。

“主上。”她双目寒冷,喉咙干涩,挤出这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称谓。

三年前不欢而散,两人反目成仇。

那个狂风暴雨夜,她手握利器,刺入他的胸膛,汩汩而出的鲜血——将她挫骨扬灰。

她从未奢望,他会放过她。

当然,他需要的绝非是她的一声歉意。

……

嫡女初养成024秋后算账

他的眼底翻卷着莫名火热的光点,俊美妖娆的面容更是迷人,起身走近她,衣袂翻动。

她在女子中不算矮小,却不过够到他的肩膀处。

他逼得这么近,她却亦不曾后退半步,目光邪肆暧昧,自顾自地谈笑。“韶灵,爷看你穿男装,倒是头一回,这粗布白衫穿在你身上……有点味道。”

他好似根本不记得三年前的那件事。

韶灵的脸色稍霁,并不理会他的寒暄。

他一把扼住她的纤腰,压低俊脸,咬着她的耳朵沉笑。“这儿加条玉带就更妙了。”

韶灵身子一僵,跟宋乘风等人打成一片,甚至好几回酒醉后躺在地毯上过一夜,也是寻常。一物克一物,她冥顽不灵,是个混不吝,其实也有怕的人。

出了云门,她才在江湖上听闻,慕容烨豢养三千娈童,那些男孩们为了讨他欢心,逞强斗狠,每年都要死好几十个,而一旦触怒了他,便是折磨致死,体无完肤。她至今记得亲眼见过的男孩尸体,一想到胞弟落到他手里,她不寒而栗。

“我重回云门,自然做好了一切准备。主上要如何处置我,我绝无二话。”她抬起眸子,清瘦的脸上血色尽失,眼底冰川般冷漠。“不过,主上,你可以毁了我,却不能毁了韶光。”

他听着她念出胞弟的名字,眼底却是一片深思,猝然松了手,背过身子。

她眉头一皱,望向那窗外的迷离夜色,她看不清慕容烨的表情,只听他说的冷淡。

“还没遇着对爷说不能的人——”

韶灵从袖口抽出桃花枝,花骨朵全部盛开,从绚烂到荼蘼,快到了最后的时辰。“您给我的期限,我没有忘记。”

新鲜的桃花枝,哪怕用清水日夜供着,也不过三日而已。

他利用这一支桃花警告她,命令她,她几乎猝死在马上。

他从来没有一颗仁慈之心。

她身子微侧,将桃花枝插入空瓷瓶,红唇轻启:“我有悔过之心,主上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要你做什么,你都心甘情愿?”他问的随意之极,听不出一丝残忍,双眼不看她,只是锁住了那桌上瓶中的桃花。

话音未落,一片桃粉色花瓣落下,飘到了桌角。

韶灵睇着他,径自点头,心中生出玄冰般的漠然。

头一回那么轻松,她逃了三年,却终究逃不了一辈子。

只要她还不是一颗废棋,韶光就还能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她几乎是闭着眼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院子,长至过膝的蒿草,随着她的前行,暗暗伏着倒后,就像走过一片草原。

韶灵举步走入中央,俯身点亮烛火,有人知道她这几日会回来,粗略打扫过一番。

这一晚,韶灵按兵不动。

一夜到天明,春日晨光仿佛温暖的纱帐,柔和覆上她的身影。

韶灵起身,静静地将女装一件件穿回身上,将黑发高高挽起,重着红妆,心情难辨复杂。

兴许,这些将成为保护她的铜墙铁壁。

韶灵缓步走入七爷的庭院,春日美景划过她的眼里,不曾激起半分涟漪。

林中落英纷飞成雨,满湖粉色桃花,映入眼帘,触动人心,美得不像话。

华丽如斯,误闯入之人都会以为是绝世桃源,谁会想到这儿是云门呢?!

每走一步,风中就会传出若有若无的金铃声,一身白衣红裙,裙摆飞扬。秀发挽着极高,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和纤长脖颈。眉目清晰天成,坚定果断在她静立的瞬间无声无息散发出来,不容忽视。

其实她从未将自己当成是云门中人,她不过是……一个过客。关于她的身世,马伯问过一次,她撒了谎,往后再也无人提及。

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名字,也是假的。

步伐渐缓,韶灵的眸子定在不远处,不难找到他。

他背对着她,今儿个只以银冠束发,收起那垂泄至腰际的墨黑发丝。他左手微抬,手持乘着鸟食的碟盘,对着鹦鹉逗趣。

凤尾鹦鹉正在吃食,突地被由远及近的金铃声吸引,歪了脖子,懒洋洋伸展了双翅,怪腔怪调地叫唤。

“来了来了!小韶来了——”

俊眉微蹙,隐约有几分不悦,慕容烨以右手食指抵住薄唇,示意鹦鹉噤声。“闭嘴,真吵。”

鹦鹉不止学人口舌,还能听懂人言,果真噤若寒蝉,眼睛半睁半闭。

韶灵等候他将坚果一颗一颗喂给鹦鹉,这一刹那,仿佛安静地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韶灵却盯着他左臂上的疤痕,若有所思。

鹦鹉懒洋洋倚在笼内壁,打起盹来,他这才放下碟盘,转身看她,眼底深不可测。

“你没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弟弟。”

红唇维扬,温和笑靥令人很难防备。“主上,胞弟自小就寄养在亲戚家,我也是这两年才想起他,想见见他——”

“是吗?”慕容烨打断她的话,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审视着她。

“我哪里敢欺骗主上?”韶灵弯唇微笑,恭敬谦卑。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先前的那个少女。

食指微曲,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缘,他的眸光突如凌冽寒风。“你挺可疑啊,韶灵。”

她沉静地迎接着他狐疑目光,一脸肃然。“亲戚家道中落,流落大漠,我一直在找他。”

慕容烨淡淡睇着她,过分安静,猝然长臂一伸,自然而然拉近两人距离,在她耳畔低声轻问。“你我之间的那笔旧账,该怎么算?”

若他不提,她反而提心吊胆,怕他反攻倒算,他既然拿到台面上来说,她倒安心了。她抿唇一笑,屈膝下跪,说的堂堂。“主上想怎么算,就怎么算。”

慕容烨轻笑出声,蹲下俊长身子,紫袍如莲花般铺展开来。“大漠的三年,过的可逍遥自在?胜过云门么?”

他越是可亲,就越是危险,他若没有派人监视她,也不至于捷足先登。

韶灵抬起眉目,心中再无任何波澜。“于我而言,昼夜交替,便是一天,谈不上好坏。”

“你怎么不问问爷过的好吗?”慕容烨勾动唇角,长指攫住她的下颚,将她的面孔抬得更高。

下颚传来些微火辣,韶灵处乱不惊,浅笑盈盈。“主上身边伺候的人这么多,应该过的不差。”

“每晚都无法安睡,能好到哪里去?”慕容烨闻言,蹙眉叹气,那双邪魅眼瞳陡然间黯然失色。

“主上面色很好——”韶灵拉下他的手,指腹搭上手腕,短暂沉默过后,才低声说道。“脉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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