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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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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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缪尔失望地悲叹道:“啊,不!我亲爱的朋友,虽然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你不能为了我放弃一次课程吗?”

    “我——”

    “我想这不是件大事,塞缪尔。”阿不思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慈祥且得体地微笑着看向我,“安提亚斯,辛尼斯塔教授会体谅久别重逢的朋友想要叙旧的心情的,我保证这一点。”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阿不思,他的笑脸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可恶过,我试图再找出什么借口来摆脱这种困境,“可是我的课程进度——”

    “别担心,别担心。我听说你的天文课成绩非常好,”阿不思依旧笑眯眯,“而且我相信你的同学很乐意为你提供课后辅导,只是一节课而已——对吗,扎比尼先生?”

    正要开溜的布雷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亮出一口白牙:“当然,校长,我一向乐于助人。”

    塞缪尔对布雷斯报以感谢的笑容,布雷斯从容地点头接受了这份谢意,然后从我身边擦过,快速甩给我一个“对不起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祝你玩得愉快,安提亚斯。”

    走出去几步,他又忽然回过头来:“我会给你留门,别太晚了,记得宵禁时间。”

    卡特丽娜也从餐桌边站起来,先郑重其事地向塞缪尔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对我说:“布雷斯说得对,安提亚斯,别太晚了——不管你要做什么。”

    她用一种平时很少见到的优雅仪态从我身边走过,和布雷斯一样消失在长廊尽头;我的最后一个助力离开了。

    我无言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教师席上,乐呵呵地远远望向这边的阿不思,再次坚定有机会时一定要恶整他的决心。

    ——不,我要找机会恶整他,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

85刁难与教育

    (你和那个校董斯科尔斯先生的关系很好,不是吗?)

    周三晚上我被迫放弃天文课,花了三个多小时和塞缪尔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转悠——事实上,如果不是我坚持不离开学校,他甚至打算把我带到外面去(“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私人俱乐部,今晚刚好要举办一个小小的音乐鉴赏会”)。

    爱比嘉在上,我无论如何也出不起更大的风头了(“你应该说你丢不起更大的脸了。”后来恩迪这么说——他没有参与当晚的散步),我只希望赶紧结束顶着夜晚的冷风漫无目的到处走的状态!

    在我快要冻得发抖的时候,塞缪尔终于带着他的肖像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了,我拖着沉重的双腿精疲力尽地回到寝室,顾不上布雷斯意味深长的微笑和打探,一头栽进浴室里——我的眼中和脑中都只剩下温暖的热水、壁炉里跳跃着的橘色火焰,以及那张比平时柔软百倍的四柱床。

    ……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了。

    不止是周三晚上那几个小时,不止是周四一整天围绕在身边的各色目光和窃窃私语,还有——

    “遗憾,真的很遗憾。我们富有天赋的画师、无以伦比的艺术家、才华横溢得让人倾倒的安提亚斯先生可以精妙绝伦地运用各种类型的画笔,唯独控制不好这一根魔杖。”

    周五的魔药课上,西弗勒斯打破了几个月以来视我如无物的状态,我几乎要为此感到狂喜。

    ——如果他没有用那种懒洋洋的、慢吞吞的、充满微妙讥讽的腔调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话。

    “首先顺时针搅动七圈,然后逆时针搅动三周半——哦,当然,你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西弗勒斯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审视着我的坩埚里的药剂,“可是这服药水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发生变化——不要说从蓝色变成亮黄,它连个气泡都没冒。或许安提亚斯先生应该带支画笔来魔药课教室,而不是魔杖?”

    德拉科毫不掩饰的讥笑声从前面几排传遍整个教室,布雷斯扯着嘴角低下头,偷偷斜眼打量我的坩埚——半分钟前我和他同时进行了用魔杖搅拌的步骤,他的药剂已经像书上描写的那样变色了,但我的全无动静。

    当然,原因我大致知道。

    魔杖这玩意儿几乎就是我的克星,很少有什么咒语是我能通过这根棍子施展出来的,更不要说借助它导出魔力——我就没有魔力这种东西;目前为止魔杖被使用得最多的魔咒课还没有进入我无法假装的阶段,而变形术处于暂时被我放弃的境地。

    可是我忘了魔药课上偶尔也会用到魔杖——之前学习的那些药剂并没有需要用魔杖搅拌的,今天是第一次,我完美地搞砸了。

    “对不起,西……斯内普教授,我——”

    “假定前面的步骤都被完美执行了,只是在最后一步、也是最简单的一步上出错,那么我将不得不对安提亚斯先生的学习能力表示质疑——”

    西弗勒斯打断了我的话,高高挑起眉毛,语气满含讥讽。

    “——或者我恰恰应当给予称赞?因为我显然见到了一个把所有智力和精力都花费在绘画上面的艺术工作者,这是多么令人惊叹和感动的天赋与专注力!”

    为了配合这段流畅的天知道是表扬还是批评的华丽长句,西弗勒斯甚至轻轻鼓起掌来;教室里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而格兰芬多的孩子们一脸同情地望着我。

    “教授,我——”

    “零分,安提亚斯先生。并且你需要一次课后辅导,尽管我怀疑它是否能奏效——今天下午五点到我的办公室来。”

    “……是,教授。”

    魔药课就这么结束了,但我总觉得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这种预感真让人心情低落。

    哈利在下课的时候叫住了我,我先跟布雷斯打过招呼(他一脸无奈地离开了),然后和他们一起向大厅走去,路上哈利一开口就是安慰:“别太难过了,安提亚斯,斯内普就是那样的人。从你第一次帮纳威说话开始,我们就有预感斯内普不会喜欢你……”

    “西弗勒斯不是这样的人。”我喜欢这群格兰芬多的孩子们,但我对自己始终被他们定位成一个“喜爱打抱不平的斯莱特林”感到哭笑不得,“他的嘴是毒了点,不过人很不错。”

    “圣人瓦拉!”罗恩做出一个夸张的不相信的表情,并且模仿了西弗勒斯特别赐给哈利、又被德拉科广泛传播的称呼,“我真不敢相信你在这堂魔药课刚结束的时候就能这么说!”

    “我是认真的,西弗勒斯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纳威——”我看了一眼哈利,“或许也没有那么讨厌你,哈利。”

    哈利使劲摇头:“我不信。像斯内普那种——”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罗恩。”赫敏打断他们的话,“多少尊重一下教师吧,而且安提亚斯是个斯莱特林!”

    哈利和罗恩根本不把这句话当回事。

    显然,我是个斯莱特林,但却是个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斯莱特林——在格兰芬多有多少人喜欢我或者对我报以好感,在斯莱特林就有多少人讨厌我或者对我报以恶感。

    我意识到一件事——我需要深刻地反省自己是否做人失败了。

    “说起来,我注意到斯内普教授今天一直叫你‘安提亚斯先生’,而你老忍不住叫他西弗勒斯……他跟你有什么特殊关系吗?”赫敏试探性地问我。

    他本来连先生两字都该去掉!

    我腹诽着,回答赫敏:“因为瓦拉并不是我真正的姓氏,只是办理身份档案时出于需要才决定的;西弗勒斯和我很早就认识了,我习惯叫他的名字,而他知道我没有姓氏。”

    “没有姓氏?!”几个孩子看起来都惊讶极了。赫敏说:“一直都没有?”

    “嗯,从我出生起就没有。”

    “哦……”他们的表情迅速从吃惊、疑惑变成了某种同情,哈利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我:“抱歉……我没想到是这样……其实我跟你差不多,别放在心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罗恩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赫敏在一旁使劲点头;这时我们已经进入了礼堂,三个人对我微笑了一下之后走向了格兰芬多的餐桌。

    我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哈利不是姓波特吗,怎么会跟我差不多?这跟一切会不会好起来又有什么关系?

    午饭之后布雷斯和卡特丽娜拉着我到湖边散步,我很快把关于姓氏的疑惑抛到了脑后——现在我需要担心的是下午五点的课后辅导。

    说实话,补课这件事根本没必要——魔药算是我比较拿手的科目了,除却需要魔杖搅拌的部分,我自认不需要西弗勒斯予以特别指导(而使用魔杖这一点,无论他如何指导我也不可能成功);而且我总觉得西弗勒斯是想把我叫过去继续加以痛斥。

    一别经年,好不容易再次见面的老朋友对我的道歉求和根本不搭理(虽然我知道这是我活该),不管“原谅”还是“不原谅”都不肯给句话,时时刻刻板着一张冷脸让我整天提心吊胆不说,还突然抽风了一样找我的麻烦!

    “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我愤愤不平地捡起一颗石子往湖里扔,布雷斯长长地叹息着说:“你惹到院长的地方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啊,兄弟。”

    “说说看。”卡特丽娜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布雷斯,你先说,有漏掉的地方我再补充。”

    我瞪大眼看着他们:“你们这是要开审判会吗?”

    两个人一起点头。

    “安提亚斯,我不否认你脑子聪明,很有才华,也懂得如何待人接物,但你实在太固执,而且某些时候严重的缺根筋。”卡特丽娜在我旁边坐下来,“你觉得无所谓的某些事情其实还是很重要的,继续忽视下去只会导致你陷入困境。”

    布雷斯赞同地颔首:“本来我们的耐心都被你磨光了,想着随便你自生自灭算了,但现在看来还是不行——你不光得罪了同学,连教授都开始不满意你了,安提亚斯,你必须改一改行事作风。”

    “等等!”我看着两人磨刀霍霍的架势,赶紧打断道,“如果你们还是要针对格兰芬多——”

    “这只是一方面。”卡特丽娜不客气地给了我一记眼刀让我闭嘴,“我们已经知道要让你放弃和格兰芬多交朋友是不可能的,今天我是打算告诉你怎么样既能达到目的又不得罪人。”

    “哦,别一脸不可能的表情,安提亚斯,难道你就从没听说过圆滑这个词吗?”布雷斯叫了一声,卡特丽娜附和道:“还有低调。”

    我张嘴想说什么,卡特丽娜啪的一声把书包扔到地面上,那气势摆明了我今天必须洗耳恭听,于是我决定保持沉默,接受两个朋友爱的教育。

    “首先,和格兰芬多交往,可以;总是让大家特别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可以。”卡特丽娜周身充满了正在上课的教授的气场,“晚餐的时候公然坐到格兰芬多长桌这个开头已经很糟糕,你不仅表现得太高调太引人注目,而且还对之后的非议和责难完全无动于衷,这就更糟糕了。”

    “如果一开始你是在周围人不多的情况下和他们成为朋友,在图书馆、学校场地或者随便什么别的地方见面,事情会好很多。”布雷斯接嘴道,“不过既然开头已经这样了,你就只能在接下来的表现上想办法——尽量不要在公共场合和格兰芬多走得太近,或者至少别被我们学院的人看到。”

    “你是说偷偷摸摸地交朋友。”我觉得自己脸上一定出现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间谍传递情报那样。”

    “这只是权宜之计!”卡特丽娜恼火地说,“等到学院里对你的议论和关注过去之后,你完全可以想结交什么人就结交什么人,你要去翻倒巷买违禁物品、去和一些危险巫师秘密聚会,我也不管你!”

    “当然,如果你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并且有足够的手段确保自己不会被排挤、被孤立、被欺压,那么你就不需要这些权宜之计了。”布雷斯耸耸肩,“可事实上这两件事你都做不到,所以你要听我们的,好吗?”

    我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从今天起我会努力。”

    “很好。既然你愿意努力,我就可以说第二点了——安提亚斯,你最近迎来了一个契机,可以让你少花些功夫就达成重新融入学院的目的。”卡特丽娜和布雷斯交换了一个眼神,清了清嗓子,“你和那个校董斯科尔斯先生的关系很好,不是吗?”

86机会与补课

    (我说,这些年你是不是变得比以前无耻了?)

    “你和那个校董斯科尔斯先生的关系很好,不是吗?”

    卡特丽娜的问题一出口,我的心就颤抖了一下:“哦……别告诉我全世界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认定我和塞缪尔关系很好,这在某种程度上对我来说是个考验,因为塞缪尔实在太容易吸引周遭目光了,他过分诗意浪漫的言行举止总是让他显得与众不同,尽管他本人对此一无所觉——这正是微妙之处。

    “啊,我明白……”布雷斯拖着长腔,又用上了他特有的那种意味深长的颤音,“这种事被公开的确挺让人尴尬的,想想看,校董和学生——”

    “布雷斯!”卡特丽娜责怪地瞪了他一眼,用安抚的语气对我说,“别担心,安提亚斯,人们对这类事情的关注很快就会过去的,你只需要摆正心态就行——哦,当然了,该利用的机会还是不要放过。”

    我当然也希望学生们对那位高调登场的校董的热情尽快消失,这两天大家一边偷偷瞟我一边交头接耳的气氛真让人受不了,不过……

    “什么机会?”

    “你瞧,你是从德国来到霍格沃茨上学的,除了有个经营画廊的养父之外,我们对你的家庭背景一无所知。”卡特丽娜耐心地说,“而斯莱特林不同于其他学院的一个特点就是很注重家世。虽然这有点不太好,但我们得承认一个有钱有势的斯莱特林比一个普通的要更受欢迎。”

    “如果你出生在英国本土古老的巫师家庭,也许就不会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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