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盖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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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盖亚-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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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小心翼翼)你感觉如何?
  安提亚斯:嗯……入V之后总觉得前途狭窄、深不可测。
  卢修斯:(表情扭曲)前途“狭窄”,“深”不可测……啊……
  安提亚斯:而且,M这个字母就是两个V倒过来,据说MV就是这么来的。
  卢修斯:(浑身颤抖)你是说……V……很M?
  安提亚斯:(坚定地)嗯,MV嘛。
  卢修斯:(踉跄回房)时间不早了,我去睡了,晚安……

  仪式与寻访

  四十八 
  (我向星辰与众神许愿,祈求天上光辉照耀你身,世间万物赐福于你。)
  看到纳西莎也拿出了魔杖,我连忙说:“等等,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没有魔杖!”
  “你站在那儿就行啦。”纳西莎回答了我,然后冲着卢修斯点点头,两个人的魔杖相抵,交叉成十字状。
  卢修斯低声吟诵着什么,不全是英语,也不像是咒语,我猜那是古老的颂词。随着他的声音,两根魔杖尖端发出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到最后简直刺痛人眼,然后这光芒中迸射出数条金线,绕了魔杖几圈之后像柳树枝条一样垂到地上。金线触地的一刹那,地上的金色魔纹也回应着闪烁起耀眼光芒,渐次传递,终于整个房间都被金光笼罩,魔法阵中央的大理石台缓缓旋转起来。
  卢修斯用庄严的声音说:“新生的孩子获名于此刻,德拉科·马尔福,愿天龙座星光永远照耀你。”
  我看着整个房间光芒暴涨,集中在大理石台上,然后慢慢回复柔和,渐至安静。
  纳西莎收起魔杖,抱起婴儿,和卢修斯一起走到我面前,用迫切的目光看着我:“安提亚斯,我们的朋友,你是否能够许下祝愿,给予守护,在未来的日子看顾这个孩子,就如他的长辈?”
  我点点头:“我愿意。”
  “那么,祝福他吧。”纳西莎用双手把孩子托到我面前。
  我接过婴儿,把小小的、柔软的生命抱在怀里,深吸一口气:“德拉科·马尔福,瓦拉·安提亚斯参与你的命名仪式,见证你的生命伊始,我向星辰与众神许愿,祈求天上光辉照耀你身,世间万物赐福于你。”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婴儿咯咯笑起来,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把婴儿交还他的母亲,取下了右手手腕上的一条饰带,向夫妇俩展示上面串着的一颗珠子:“这是幸运晶石,来自我的家乡,族人们把对我的祝福寄托其上。现在我将它赠给德拉科,希望瓦拉的心意可以藉此传递。”
  卢修斯把饰带接过去,绕了两圈套到小婴儿手上。珠子开始发亮,银白色的柔和光芒闪烁。
  纳西莎惊讶地说:“这是……”
  “瓦拉的祝福。”我伸手摸摸珠子,“从现在起,保佑你的拥有者吧,他的名字叫德拉科·马尔福。”
  *********************************************************************
  我在马尔福庄园待了一周,期间向伏地魔写信讲述了近况,并得到他的许可,在接下来的几周可以四处逛逛。
  我立刻开始查阅从特罗布里奇到伦敦的交通路线——先尽快到达伦敦确认雷古勒斯的行踪,然后再慢慢制定旅游计划。
  ——我是这么构想的,然而现实经常不尽人意。
  布莱克家当然不会对我开放访问权限,不管是壁炉还是大门。就算我能感觉到魔法波动,能发现魔法屏障,却依旧不得其门而入。在格里莫广场绕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无奈地意识到,没有伏地魔在场,我根本无法进入大部分巫师宅邸。
  仔细算算,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我的朋友也不过四个巫师和两个家养小精灵。
  这个结论真是太让人沮丧了。
  然而十分钟之后,我的沮丧变成了担心:在尝试了一切联系方式都音讯全无后,我直接上门也仍然寻人未果,这意味着什么?
  在我有意识地触动魔法屏障时,警戒咒一定会被引发,布莱克家至少该派个人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回忆着那栋阴暗沉闷的宅邸的模样,就算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多少访客登门,但克利切——没有主人命令不得擅自外出的家养小精灵——总是在屋子里干活,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在周围徘徊。他没有出现,是因为主人的吩咐,还是房子里真的空无一人?
  尽管我看不到被魔法隐藏起来的房子,但也能察觉到屏障之内毫无生气,这让我的推测倾向于后者。
  马尔福家在伦敦市区内置办了一所房子,我拿着卢修斯提供的魔法钥匙来到指定地点,对钥匙产生感应的房子凭空出现,我打开门锁走进去。
  这段时间我打算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尽量寻找雷古勒斯。
  然而几天后,我彻底束手无策。
  我给西弗勒斯写了一封信(金雕阿波罗在我外出期间一直跟着我),告诉了他雷古勒斯二月末和我通信的大概内容,以及最近我在伦敦四处寻找的经过。
  “我还到了对角巷,那些与雷古勒斯比较熟的店主都很长时间不曾见过他了——放心,我没有抓住人随便打听,我只是装成去购物,然后和他们攀谈而已——他们甚至问我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我在信里写道,“我也去了古灵阁,妖精们一听到我不是来办理业务的就兴致缺缺,不过他们还算友好,起码告诉我雷古勒斯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三月初。”
  西弗勒斯很快就回了信,首先恶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我以为就算是你那点脑子,也该知道寻找一个打算脱离食死徒行列的人是多么危险,你居然还大摇大摆走在巫师最多的地方打听消息?!”
  然后严厉地警告我不要再四处探访:“别以为那个人放你出门就没法掌握你在干什么了,不想连累到任何人就立刻停止你那愚蠢的行为!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一开始我被这些叱责弄得火冒三丈,但随后西弗勒斯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灭了我的焦躁和怒气。
  伏地魔确实不清楚我和雷古勒斯交情好到什么地步,但他肯定知道我在伦敦。虽然我并没有像西弗勒斯形容的那样大张旗鼓地找人,却难保伏地魔不会从什么渠道得知这个消息。
  现在西弗勒斯也被牵扯进来了,他需要保守的秘密又多了一个,而且……又是因为我。
  我承认我太鲁莽了。
  现在我已经开始犹豫,不知道是否该向卢修斯求助——我相信人脉广阔的他能提供更多帮助,但又不希望给他惹麻烦。
  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发现了,倒霉的绝对不止我和雷古勒斯两个。
  最后我放弃了继续待在伦敦的打算,选择返回拉伯诺庄园,途中经过好些风景名胜区,可惜我无心欣赏,并未多作盘桓。
  回到庄园时,我发现卢修斯也在,他没用多久时间就看出我心事重重。
  卢修斯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细心,敏锐,富于洞察力,最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耐心引导对话,反复试探,直至得到他需要的信息;而他作为一个朋友所表现出来的关切和诚恳也让我无法招架。
  最终我还是告诉了他我的徒劳寻找和担忧焦虑。
  我想,雷古勒斯打算离开伏地魔这个消息对任何食死徒来说都会是爆炸性的消息,对和布莱克家有姻亲关系的卢修斯而言就更是事关重大——有一会儿他几乎无法掩饰住脸上的震惊之情,直接站起身来在房间中走来走去。
  若在以前,我也许看不懂卢修斯眼中的思虑,但现在我已经开始了解这些高贵而古老的巫师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对于卢修斯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没有把握。如果他最终选择明哲保身,亦在情理之中。
  我做好了这场谈话会在含蓄的语言里无疾而终的准备,然而卢修斯再次对我展现了出乎意料的直率。他叮嘱我这件事情再不可对更多人提起,并坦言他只能在不会引起伏地魔警觉的范围内帮我查探消息。
  “安提亚斯,请原谅我无法对你做出保证,”他说,“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深远,我不能让它牵扯到太多人,我只能在安全限度以内帮你。”
  说实话,这已经是我所能期待的最好结果了,我意识到卢修斯信任我,比我所以为的更多。这种变化源自何时已不可考,我也无意深究——此刻我只觉满腔喜悦。
  “谢谢你,卢修斯,我的朋友。”
  六月下半,食死徒的活动似乎变得密集起来,卢修斯不再来到庄园,西弗勒斯也切断了和我的通信;我抓紧一切时间恢复体能——担任伏地魔的护卫仅仅一年多,我就发生了三次不得不长时间卧床休息的意外,这比很久以前身处法尔巴拉索域战场之上还要糟糕,再不多加留意,我担心自己又会出什么状况。
  用天上所有的星辰打赌,如果真的再发生这种事情,西弗勒斯一定会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种想象让我心惊肉跳,于是我不顾家养小精灵的意愿,拽着拉比进行格斗训练。
  受不了我的软磨硬泡,拉比无奈地答应了,然而我很快发现这主意简直是个悲剧——拉比擅长园艺和手工,厨艺和清洁也不差,但他显然对攻击类魔法不甚熟悉,或者说让他对我施咒从一开始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第无数次有意无意把魔法打偏之后,我宣布彻底放弃这个不称职的陪练,然后拉比那故作沮丧的表情和欣喜若狂的眼神让我郁闷无比。
  但在午饭后看着拉比拿起修枝剪刀在花园里一边哼歌一边劳作的样子,我的郁闷很快烟消云散——怎么能要求一个家养小精灵攻击主人的好友呢?这的确强人所难。
  六月底,银蛇手镯终于开始发光发热,看到目的地文字浮现在它上面时,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件期盼已久的事情——无论好坏——总算来临了,我起码能结束长久的提心吊胆和忐忑不安。
  从四月初旷工到六月底,如果我是雇主,一定炒掉这种麻烦多多的护卫。

  相遇与犹疑

  四十九 
  (看来伏地魔要找的就是他们——即便不是,至少他们是敌人,是不能放行的人。)
  夏季从来都是动物们最活跃的时段,哪怕自诩聪慧的人类也不例外——关于这一点,我不得不说盖亚的人族相比之下要谦虚得多,起码他们知道世间还有不少非人形生物的智慧不亚于自己;当然,也不排除这个世界的人类大多无法与动植物交流,从而导致了他们唯我独尊的心态。
  啊,扯远了。我只是想说,巫师们在夏天的几个月里活动尤其丰富多彩,这从伏地魔召唤我的频繁程度上就可见一斑——七月上半我一直跟着他,经历了两次袭击、两次对战和几乎每天都召开的食死徒秘密集会,我的任务就是跟着走、挡魔咒、看门,跟着走、挡魔咒、看门,跟着走、挡魔咒、看门……
  多么完美的护卫生涯。
  如果不把某些让人懊恼的相遇算在里面的话。
  “小食死徒,这次你无话可说了吧!还不快束手就擒!”
  “……”
  我发现再良好的修养、再优雅的风度在这个人面前都会隐匿无踪,长久以来忍受西弗勒斯荼毒的神经则会兴奋跳跃,蠢蠢欲动,管都管不住——
  “穆迪先生,您都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为什么还要这么叫我?小食死徒,多复杂的词语啊,您也不怕咬到舌头……”
  “你——昏昏倒地!”
  “我会倒地才怪。”我侧过身子躲开迎面射来的咒语,“我相信,作为一个……无论什么职业,您真的非常、非常尽忠职守,但老追着一个不是抓捕对象的人有什么意思呢?”
  “速速禁锢!”
  “您抓不住我,而且也不该抓我。”我用贝骨把咒语吸收掉,“我现在知道食死徒是什么了,但我确实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穆迪在下面干瞪眼。
  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
  一刻钟前,穆迪带领一群人秘密包围了食死徒们聚会的房子——当然,他们的行动足够轻敏,可我牺牲掉对人类的精神接触天赋换来的魔法感应能力已经渐趋完善,他们的动静很早就被我察觉。
  自然是公平的,她赐予我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必须,同时收取等价的回报。我现在就靠着她给我的本领拿工资。
  如果穆迪一行人来此的目的是伏地魔,那么今晚他们注定失望而归,因为伏地魔在我发出警告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干脆利落一如既往。
  我对于他没有(或者来不及)带上我的行为毫无怨言,因为我确实不想老被人拎着衣领幻影移形。我告诉伏地魔,我宁愿跟人打上一架,然后慢慢用腿跑回去,这样起码我的战斗力不会因为头晕眼花而打折扣。
  现在我已经知道在夏季骑乘飞天扫帚翱翔于天空的美梦是多么不切实际了,因为即使我能随身携带一把缩小了的扫帚,也没法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它——我不会放大咒,也不会幻身咒。
  我连根魔杖都没有……
  “我说,阿拉斯托,也许你真的弄错人了吧,这孩子连根魔杖都没有!”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子从远处跑过来,“今天毫无收获,撤退命令已经下达好几遍了,你到底要跟他耗多久?”
  “就算没有魔杖,他也还是个食死徒!”穆迪恼火地说,眼睛仍然紧盯着我,举着魔杖的手片刻也不松懈,“他一直跟着伏地魔!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哪次行动没有碰到他?”
  “谁知道那个魔头有什么打算呢,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到处跑……”男子无奈地嘀咕着,抬头看向我,“孩子,你周围布满了障碍咒,从哪个方向都跑不掉的,还是乖乖下来吧,我们保证不伤害你!”
  穆迪发出一声明显不配合的冷嗤,男子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
  “先生们,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确实不是食死徒。”我握住贝骨,把它从扇形慢慢收拢成一柄长条,下面的男子因为我“收起武器”的举动而露出了放松的神色,“但我并不否认为伏地魔工作,因此就立场而言,我们确实是敌人。我很抱歉。”
  我从树上跃起,攥紧贝骨集中意念,猛地刺向魔法屏障,撞开一个缺口,奋力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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