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请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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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请三思-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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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姿木然道:“属下是暗卫,保持沉默是属下的本分。”犹豫半响,她道,“娘娘,明日的宴会很重要,请您务必要遵守宰相的吩咐,大局为重。”
白娴安双目幽光一闪,谦逊道:“当然,当然。只是我不知道能否胜任,恐有负宰相所托。”
凌姿安慰道:“娘娘不需惊慌,宰相大人很是欣赏娘娘的,娘娘的能力出众,一定能圆满完成。”
“哦,我做了什么事情竟得到宰相赏识,我真是受宠若惊。”白娴安半喜半惊看向凌姿。
凌姿道:“娘娘惩戒惠淑妃的事皇上和宰相都知道了,都盛赞娘娘奇谋有慧。”
白娴安谦虚笑着:“皇上和宰相谬赞了,只是南突厥进京,是政事,我一介女流之辈有什么可以做的?”糟糕了,她被监视了,她的一举一动传递出去不足为奇,外面的消息也能传递进来为凌姿所知,这就稀奇恐怖了,凌姿是她近身之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而她一无所知!
“南突厥是为了边防事务进京商谈,宰相希望娘娘能把事情搅黄,驱动战争。”
白娴安苦恼不解:“天下太平是好事,宰相为何要挑起战事,祸害百姓?”
凌姿冷声道:“娘娘只需按照宰相的意思做就行了。”眼神恭敬之下隐隐可见利光,赤裸裸的威胁。
“好吧,但凭宰相吩咐。”万般顺从的语气。
说完复又躺下,闭上眼,白娴安将她不满、兢惧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刻这种想法强势的占据她的脑海,她也就能和白沐糖发泄不满,到了宰相处,她是做也得做,不做强按着做。
她白娴安是这种人吗,可以任人利用?利用规则,玩转规则才是她。
明天,该有点不同了,让你们见识姐的能力,看你们还敢在姐面前嚣张。
白娴安徒有皇后之名,实际上未举行封后大典,没有授予金宝金册,名不正言不顺,只能算是个准皇后。按理说是不能以国母的身份陪同皇帝出席重大场合,然,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下落未明,皇子们一个个跃跃欲试,有皇子的妃嫔地位都高,一旦摄后宫事,难免以权谋私。皇帝特意提拔惠昭仪升为南宫,位列三夫人之一,掌管后宫事务,希望她能压制蠢蠢欲动的各个高位妃嫔。可惜她行事草率不能服众,过于鲁莽头脑简单,常常被利用,后宫更加鸡飞狗跳。
白娴安突然入主后宫成为尊贵的皇后,统摄后宫事,没有任何前兆,只有一道皇帝口谕,但是无论百官还是后宫都无异议,只因为皇帝一句直白的话:敢妄加议论者,杀!
所以白娴安这个皇后虽然手续不全,但是该有的权利一样没少。
南突厥使臣进宫那日,先是在朝会舌战群雄,立于不败,让众人心中抑郁难舒,夜间由帝后带领群臣宫妃于太极殿宴请使臣,同来的还有南突厥的二王子和昭华公主。
当帝后相请进入恢宏华贵的太极殿,白娴安也算看出倪端,为何堂堂大雍饱读诗书的大臣斗不过南突厥使臣。无论是使臣还是王子、公主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口中是敷衍的夸赞,任谁都看得出她们的轻视,偏偏嘴上是称赞的语句,叫人不好发作。
朝会一役,众官隐忍不发,免得又被南突厥一行借题发挥,影响合谈。可是后宫众妃不知前朝事,不能容忍南突厥如此明显的诋毁轻视,瑶贵妃最先出手,她绽放一个得体微笑,语含机锋:“公主是看不上我大雍宫殿吗?”
女人的讨伐对象永远是女人,南突厥的昭华公主闻言讥讽一笑:“娘娘眼光错了,昭华很喜欢大雍宫殿。”
“哦,本宫着实看不出呢,是本宫眼拙了,还以为公主嫌弃宫殿鄙陋。”瑶贵妃用丝帕掩嘴而笑,漫不经心似的,显然不信昭华公主所言。
公主不慌不忙,来回看了一会,笑道:“昭华不解,怎么生出如此误会,昭华明明是愉悦而惊异的心情,感慨太极殿辉煌精雅。不过,或许是大雍和我突厥文化差异所致,在昭华看来,皇后穿得如此素净,宫嫔是万万不得逾越国母之上,都应该效仿皇后素简才对,可是贵妃娘娘却穿得艳丽明目”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看向白娴安,释然一笑,“哎,或许是昭华误会了,毕竟在突厥,阏氏之位是最高的,或许,大雍不是如此。”
好机敏的公主,竟然转而挑拨皇后和诸妃的关系。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三章皇后发威(三)  
  
白娴安云鬓高耸,朱钗满头是华丽瑰魅,明亮的白银点缀蔚蓝色的绿松石的步摇,坠下的精致的流苏银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清雅而不失华贵,衬着她白地芙蓉碧荷宫装,清爽自然。
而瑶贵妃是能够入席的诸妃中穿着最艳丽的,娇媚的明亮桃红,细致妖娆,银丝宝华图案反衬出夺目的流光,芙蓉面桃花腮,大红丰润的樱唇,不算最美却是最艳,风姿生生盖过皇后的静雅。
瑶贵妃脸上浅浅闪过一丝得意,马上却被恼怒取代,她不安看向白娴安,又微怒瞪着昭华公主。
皇上昏昏欲睡,精神不济,只费力睁着眼睛,保持威严,男子们的唇枪舌战他不理,女子们的明朝暗讽他也不管。也就是说,这里她这个皇后最大。
白娴安从容一笑,看着昭华:“公主,你来的时候都没看攻略吗?”
等着看好戏的昭华公主一愣,不明所以。白娴安语重心长道:“下次出使别国,一定要先了解别的国家的风情面貌,实在不懂就谨言慎行,不懂又乱说是会闹笑话的。像公主一行,一脸不满,夸赞一点都不真情实意,这在大雍是一件很令人讨厌的事情,简直是没礼貌,粗俗,野蛮,无耻。”
一声高过一声,连大臣们都停下交谈,看着她,昭华公主气急,正想开口,白娴安抢先道:“孤明白,大雍和突厥文化不同,公主看似无礼,实际是在表达友好,孤明白,大臣们都明白,所以即使不满,也了解公主你们没有这个意思。”
白娴安一番话说得含蓄委婉,但是言辞间的讥讽显而易见,昭华公主眸光一冷双目含怒,反问道:“大雍皇后的意思是我不知礼数?”
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在两人身上,大臣们一些露出痛快的神情,一些是浓浓的担忧。后妃们担忧的、事不关己的、看笑话的、深沉的俱是明显。
白娴安冷眼看去,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公主你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孤什么时候说你不知礼数了?”
抢在昭华公主愤怒的话语脱口之前,她慈爱地说:“公主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再开口,免得叫人笑话。”她说话的时候眉角微抬,略显得意之色。
这大大刺激了昭华的自尊心:“不用弄明白,皇后的意思昭华很明白,你的眼神,你的语气就是在辱骂我无知!”
“see”白娴安摊手,“表情和话语对不上容易造成误会,随意几句话把公主气得,哎呦,是孤的不是。同样的,公主和使臣一路阳奉阴违,藐视我大雍,这不是无礼是什么!”
昭华公主气得站起来,甩开拦住她的使臣,傲然道:“大雍的西北重镇并州、新城、凉州都已经落入我突厥之手,此次和谈连大雍的皇帝和臣子都需让我们三分,皇后何敢如此?不怕影响和谈吗?”
昭华公主的话如当头棒喝,打得白娴安一时无言以对。就像她仗着时空优势,明目张胆的用现代词汇戏弄昭华公主,欺负她不懂。现在反被昭华公主用局势镇住,这方面她的确一窍不通,她处于劣势。到底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她虽然胆子大,也只是个小人物,从没遇到过这么隆重的大事,何况她对这个国家知之甚少,行差错步说不定就是千古罪人了,再嚣张下去她不敢,她选择沉默。
文武百官,后宫佳丽都没有挺身上前的,我了个擦,还得靠自己解决,认怂还是不认怂,这是个问题。
正当她脑海中天人交战,宰相发话了:“此次宴会是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若论国事,早上朝会之际已经商谈妥当了,今夜何不放下国事,品谈风雅。”
南突厥王子贺多笑道:“既然宰相如此说,吉晢你也好好欣赏大雍的舞曲,不要再胡闹了。”眼神流转间的傲慢和轻视更加浓厚,根本不把大雍皇帝百官放在眼里。
公主看白娴安静默不语,得意的一挑眉,傲慢道:“普通舞女有何可看,据闻大雍皇帝的后宫群芳争艳,个个身怀绝技,不如请诸位娘娘轮流献上舞曲,好让我们一饱眼福。”
阖宫哗然,这实在太放肆了,蹬鼻子上脸,尚书令高声道:“昭华公主是否真要欺人太甚!”
使臣笑道:“大人莫气,公主年幼,行事鲁莽,但是并无恶意。”一番说辞毫无诚意,几个突厥随侍也敢笑出声来。
诸位大臣面色凝重,十分难看,各宫娘娘脸色铁青,气结于胸。宰相倒是气定神闲,现在南突厥一行越嚣张,主战的百官就会越多,这场仗才能打的起来,才能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并未站出来主持大局。
皇帝就更指望不上了,他早已久病缠身,力所不及。
公主看向白娴安:“不如请皇后先来?”
“放肆,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岂是……”
话及一半,就被昭华公主挥手打断:“难道大雍群臣是看不起我突厥,我和兄长是代表天可汗而来,皇后起舞才能表示对我突厥的重视,和谈也能更加顺利。换做大雍使臣去突厥,可汗也会亲自表演骑射。还是大雍觉得我们不配。”
这一番说辞掷地有声,有理有据,恩威并施,仿佛只要白娴安献舞,和谈就能顺利进行一样。
群臣面面相觑,犹豫不决。诸妃虽然有气,却也有些幸灾乐祸。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三章皇后发威(四)  
  
面对昭华公主的咄咄逼人,白娴安冷眼看着她,早已攥紧了拳头,真想一拳打过去,而她更想打得人是白沐糖,可惜白沐糖身为公主不能出席。怒气在她的胸腔大起大落,眼看她就要宣泄出来,眼角一扫,哎呦,南突厥的王子随侍好俊俏啊。
白娴安锋利的眼神立刻柔软下来,温和细腻。如一阵舒爽的凉风带走了她焦灼的心情,她色眯眯看了一阵,通体舒畅,任督二脉也通顺了,脑回路又能运行了,起身道:“公主。”
昭华公主随意道:“皇后有何赐教?”
“孤来和你打个赌,今日宴会就此作罢,明日再请。你猜测一下,孤明日会不会献舞一曲。”
昭华公主也觉得有趣,双眉轻扬:“即使迟了一天,什么都不会改变,我说娘娘一定会,一定是我赢。”南突厥一行本性早就暴露无遗,最开始的谦虚荡然无存。
白娴安轻轻一笑:“若是公主赢,但凭公主吩咐。”
“哦?为我的爱马刷洗也行吗?”
“当然!不过,若是孤赢了的话?”
“全凭娘娘吩咐,昭华拭目以待。”眼底是志在必得的骄傲。
这场闹剧终于暂时平息了,本想犀利一把给宰相看看,反而被戏弄得哑口无言,白娴安的心情非常不好。这次是她输了,可恶。
诸位娘娘跟随白娴安一路回到后宫,瑶贵妃不忿道:“娘娘您应该大声斥责她的无礼才对”试探性的,“娘娘莫不是真要……”眼角眉梢扬起的戏谑隐隐而现。
“娘娘请三思,这样有失体统。”
“是啊,这是明摆着给娘娘难堪,给大雍难堪,娘娘万万不可答应啊。”宫妃你一言我一语,让白娴安本就烦躁的心情越加燥热。
“相信孤,孤虽然惹不起突厥公主,收拾你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殿上屁都不敢放,现在唧唧歪歪有屁用。”白娴安回头扫视一群马后炮的宫妃。
今夜能入席的都是序位不低的妃嫔,一个着绿海棠曲裾宫装的嫔妃嘀咕道:“娘娘不能把突厥公主怎么样,就把气撒在嫔妾身上吗?”
白娴安走过去,居高临下道:“是啊,你能奈我何?”
“嫔妾不服。”
“那又怎么样?”
一个明黄地碎花齐胸襦裙宫装解围道:“娘娘不要动气,赏罚分明才能服众。”
“孤就是仗势欺人怎么地!”白娴安不为所动,冷眼瞧着。
一干妃嫔半天不能言语,白娴安太直白当着众人毫无顾忌,全无皇后该有的贤德,后宫众人哪里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皇后。
“哼,没话说了”白娴安轻蔑地看着众人,“大殿上一个个和哑巴似的,现在倒是巧舌如簧,留点力气,用你们的巧舌,明天去对付突厥公主,省得她又要看大雍后妃的芳华姿态。不过,她可听不懂道理。”
一句话让所有人脸色瞬间铁青,白娴安冷然一笑,再也不看她们一眼,不值得。真正危难的时候没有挺身而出,事后指指点点,一群废物而已。
脚步片刻不停,白娴安立刻赶去了白沐糖的宫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日是她疏忽了,等会去找白沐糖把一切掌握以后,明日准备好了,突厥公主算什么,连突厥王子和使臣她都一起端了。
早有人把她窘迫的样子告诉了白沐糖,她进门的时候,白沐糖正笑得前仰后合,白娴安让凌姿把众人都遣下去,反问道:“有这么好笑?”
“太好笑了,真想看看你吃瘪的样子。”白沐糖憧憬地说。
简直不可理喻,白娴安大怒:“要不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会这么憋屈。”
白沐糖一愣:“没想到你还会关心天下苍生。”
白娴安激动道:“当然啊,这么些年的抗战片又不是白看的,打仗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那么多血和泪,我可背负不起。”
白沐糖收起调笑,正色道:“既然宰相有意开战,你便放开了去做,有什么可怕的?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白娴安直直看着白沐糖,冷笑:“如果是去炸学校,我非但不会怀疑,还会是最先扛起炸药包的人。想做就做有什么难,我压抑我克制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国泰民安,不做千古罪人。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也知道辩是非,局势怎么样我一定要知道,才能放手去做,我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驱动战争。宰相怎么想的,你一定知道。”
白沐糖脸上有犹豫的神色,似是在挣扎,权衡再三,白沐糖只说:“你只管去做就行,宰相不会害黎明百姓不会害国……”
白娴安直接踢翻了就近的桌椅,大笑:“好,好,白沐糖!”话语中饱含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深深的失望。竟然防着她,白娴安失望透顶,白沐糖竟然和宰相一样把她当做棋子。
白沐糖怔怔看着白娴安寂寥愤怒的背影消失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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