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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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总管-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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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他感觉肩上一滴冰凉,怀中的人抖个不停,秋海人一惊,抬起齐逸的脸,齐逸压抑的神情,两条泪痕流下。

    「我…本来…不想哭…,但…眼泪还是…控不住…」

    秋海人愣住,他不曾见如此心伤的少爷,这样的少爷绞得他心疼,内心一股冲动,直觉就要抹去那将夺眶的泪珠,又忽见底下因哭泣而豔红的唇,他不及细想,低头吻了下去!

    阿,少爷的唇好软。

    这一念头突然闪进秋海人的脑海,他心头ㄧ惊,吓得弹开那唇!

    齐逸一脸僵硬,抿紧了唇,瞪着秋海人。

    顿时,二人结成冰棍,动也不动。

    沉默似蟒蛇绞住二人的声音,谁也无法吐出言语。

    咽下口水,秋海人困难地道:「少爷,小的…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低下头,不敢直视齐逸。

    然而,头上一点声响也无,彷彿陷入了长思,秋海人内心如火烧,焦虑与尴尬正彻底践踏他的心跳,紧绷的面容流下滴滴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齐逸吐出冷冷一句:「去吧。」

    秋海人如临大赦,头也不抬,转身,脚步仓皇,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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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别离

第二总管  第八章 别离 
作者:挽紗   
 
 
        
      
 
 
 
 
     齐逸接掌齐家,而秋海人学习当一名总管见习,二人十分忙碌,谁也不再提那一日的擦qiang走火,小心维持表面的平和。

    齐逸因事前早知自己会提前接手,过去一个月,他拚命学习、模拟种种状况,接手后竟十分顺利,无论调度或下达指示皆条条有理,不像生手,让等着看他出糗的大伯气得牙痒痒,摔破好几组上好的茶具,二伯看情势不对,默默地闭了嘴。

    而齐逸第一步的政绩,居然是把三位「过龄」的表姑姑嫁出去!

    说是过龄有些太过,三位表姑姑是齐逸的祖父年过六十才生的女儿,年约二十五上下,自从祖父死后,无人来打点她们的未来,放任她们在齐宅的某个角落吃香喝辣,等着年华老去。

    三位表姑姑早习惯齐家的种种,没想过离开,一听要嫁,三人在众亲属面前乎天抢地,哭得梨花带泪,说是誓死守护自己的孝节。

    齐逸也不怒,微笑地将三位姑姑找来,关起房门谈了一夜,三位姑姑出房时,交头接耳,一脸兴奋,再也不说不嫁。

    齐逸请来一位嬷嬷,将三位姑姑的言行举止、谈吐学识,里里外外雕琢一回,又花重金请来中京城最会说话的媒人,游说于各高官达人之间。

    不到三个月,齐家连办三场婚事,将三位表姑姑风光大驾地嫁入高官豪门!一时间,在中定镇内蔚为鲜事!

    齐家大伯冷笑瞧着三场婚礼,耻笑齐逸无能,居然将三位老姑婆以嫁娶的方式卖出,但男方送来的礼金都不够填平齐家办婚礼的钱,真是失算!

    但齐家二伯却知,齐逸一步步将齐家不必要之物一个个清理,还顺埋下人脉,此乃是一石二鸟之计。

    下一个被清理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二伯思此,一道冷汗从额角流下。

    果不其然,齐逸的第二步,便是在偏远处开新舖子,找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二老亲自出战,管理那些铺子,并摆明那些收入都归二老。

    齐家大伯乐坏地,以为这姪子懂得尊师重道,给了自己一个大甜头;以往经营酒楼的利润都需上缴,自己只能抽抽油水,他殊不知自己给调远了。

    二伯意味深长地瞧了这齐逸一眼,咬咬牙,多要了些金银,才离去。

    被人打发了,至少要多捞些好处!二伯暗想。

    齐逸微笑,不说什么,大方给了。就这样,齐逸接手齐家六个月后,该走的都走了,他完全掌握齐家。

    秋海人则跟在老总管身边,学习种种齐宅的内务,查看部分的帐务,忙碌异常,每日昏天暗地,于少爷和老总管之间二边跑,有时会忘了食饭,严重减少睡眠,饶是他有武功底子,也黑了眼圈。

    齐逸瞧他如此,就让他放下贴身侍仆的工作,转给新进的小童仆,也借此拉开二人的距离。

    秋海人对此,心中复杂又矛盾,一方面庆幸不用时时刻刻看着思念的脸,一方面又苦涩那新来的小僮仆可以日夜亲近主子,过去可是自己的权力呢!

    又担心那小僮仆新来,无法将齐逸伺候妥贴,是自己照顾六年的人,要秋海人完全放手不管,怎可能?

    某夜。

    秋霜正浓,院子里的枫红飘落,逸閒居主子的卧房闪进一道影子。

    这影子连续十日都来,每次都仔细地巡过房内,确定茶具内有水,烛火全熄,门窗也拴好,房内一只杂虫也无,然后他会来到主人的床前,将被辱仔细盖密后,如同来时一般,安静退离。

    但今日不同。

    那身影盖好被辱后,没有立刻离去,反立于床前,盯着床上的人儿许久,或许是多日不与那人说话,影子神情有丝躁郁,眉间的川字深得可以夹住筷子。

    秋海人承认,他这几日过得并不好,有如泰山压石,难以喘气。

    他天真的以为,二人减少接触后,可以减缓自己的情感。

    事实是,少爷当了当家,指挥齐家,自信更甚以往,散发不同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自那一吻后,对齐逸的慕恋再也无法控制,如跌坠深渊般成长,渴望化成黑洞,怎么也填不满,他想要的不只那具白嫩滑溜的身躯,他想要齐逸的全部,包括那份娇纵轻狂。

    秋海人死盯着那张睡颜,暗暗握紧了拳,心中暗怨。

    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得到少爷的全部?

    这一生都不可能!

    秋海人的视线转盯着齐逸的唇,心中一股着魔,出手点了睡,缓缓低下头,放荡地、彻底地品尝那张嘴,直到睡梦中的人发出一声咽咛,才恋恋地离开。

    秋海人长叹一声,转身,打算离去,突然又回身,瞧了一眼齐逸,脑中闪过一思念头。

    若与这人拥有平等或更高的权势,这一切,就有可能吧…

    这是秋海人这一生,第一次,如此渴望权势。

    但也只是一个念头罢了,秋海人从未想过作主,只想安然地当奴仆,长伴齐逸左右,或许而偶偷得一个吻,便满足了。

    天不由人,竟是齐逸给了他一个机会。

    *******************************************************

    莫约过了一年。

    秋海人已是完美的总管见习,随时可接理总管一职,但齐逸考量再三,迟迟不让二人交接,硬是拖着老总管年老的身子。

    某日,齐逸把秋海人唤来书房。

    「海人,你道我何不将你升为总管?」齐逸一边阅捲,一边问道。

    「小的不知。」秋海人平声回道。

    齐逸放下墨笔,抬起头,打量着秋海人,突然厉声道:「你快成废物了,知不知道!」

    秋海人呆住,喉头一紧,困难地回道:「小的…不知。」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你。」齐逸闭起眼,拒绝瞧那张僵硬的脸孔。

    「小的哪里惹少爷不快了!小的会改!」秋海人一急,忘了齐逸已是当家,不是少爷。

    齐逸摇摇头,犹豫了会儿,眉一皱,下定决心道:「你走吧,目前的齐家不适合你,去江南都看看,我在那儿私下开了家蚕寮,让你以掌柜的身分去。」

    秋海人心中大慌,ㄧ时泪流满面,噗通ㄧ声,双膝就这么跪下,二手死死抱住齐逸的腿脚,哭声喊道:「少爷,别不要小的!小的哪里让您不如意?小的会更尽心!」

    齐逸转身,一只背挺得笔直,冷然地道:「真以为我宽大?你吻我的无礼,我还未忘!」

    秋海人脸色顿时刷白,身子一晃,呆然看着那冷漠的背。

    原来…少爷是因为这样,才将他调走的…他的确是自作自受

    与其受少爷的打骂,无法见到少爷更让人难以忍受阿!

    是自己不该,是自己活该,才让少爷这样惩罚自己…

    秋海人身子软下,惨淡一笑,忽然,啪地一声,狠狠地赏了自己一巴掌!

    那声响宛如击锣!

    但齐逸狠了心,没有转头瞧一眼,僵直的背一动也不动。

    秋海人摇晃起身,刚毅的脸失去神采,然地瞧着齐逸,然后躬身行礼,毫无声响地退去。

    直到「依呀」的关门声传来,齐逸松了肩,垂下眼帘,任身子缓缓滑入椅子。

    「去瞧瞧这世界,海人。将你的尊严和见识都长齐,再回来见我。」低喃道。

    他等,等秋海人长成一头真正的猎鹰回来的一日。

    **********************************************

    于是,秋海人将一切打点好,只留下一张纸条。

    在深夜,他瞧齐逸的睡颜最后一眼后,默然离开齐宅,前往江南都。

    一路上,他拚命赶路,风雨不停、日夜不停,宛如行尸,只知前进,路上行人对他行以侧目,觉得这人的脸色过分难看,似随时会倒下。到江南都时,他已经病瘦了一圈,整人十分的憔悴,一到蚕寮的门口,果真就倒下了,吓坏当天守门的夥计。

    他们连忙叫来大夫,大夫摇摇头说,思劳成疾阿。要秋海人这一个月好好静养,但秋海人像似不要命,才躺三日,惨白着一张脸到蚕寮巡视。

    「秋掌柜!秋掌柜!小的求您了,大夫说您要好好休养阿。」当日守门的夥计——曾大裕试图拉住秋海人。

    「你别拦我!」秋海人皱着眉,拖着曾大裕,吃力地一步步向蚕寮的入口,咬着牙,又吐出一句:「还有,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小的』!我不是主子!」他到现在还不习惯有人称他『您』,觉得非常的别扭。

    曾大裕哭笑不得,说自己不是主子,又用「不许」二字来命令,他搞不懂这人阿!他是听说,秋掌柜原本是齐当家的贴身侍仆,奴才xing重,但这几日观察下来,这新来的主子可是比其他主子还固执、难搞阿,那来的奴才xing!

    「人家急着立功,好回去齐当家身边,曾大裕你挡什么挡。」冷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是之前管理该寮的叶二大夥计。

    「叶二,你少说两句。没见秋掌柜人还不舒服吗?」曾大裕试着打圆场。

    「哼,人家是当家身边的红人,忠心的好奴才,自然对主子说的话要言听计从,奋力达成,致死不休。」叶二忍不住酸道。

    秋海人停下脚步,一双眼狠狠瞪着叶二,刚毅的脸孔和高大的身材自然衍生出一股威压。

    「你敢再说一次!」秋海人怒道。

    叶二见此,生出一股胆怯,但倔着xing子不收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掌柜』是特升的!本来我管理这蚕寮也只是大夥计的身分,谁知道上面一说你秋海人要来,就将这蚕寮升为舖子,以后都要兼作买卖,而你秋海人自然就升作了掌柜!还不是都靠你平日拍齐当家的马屁得来的!」

    秋海人双眼微睁,有如被电击,不言不语。

    这职位,是少爷特地为他安排的,是少爷为他安排的…

    他的脑中不停地重复那句话语,彷彿不这么想,就会崩溃一样。

    「齐当家…有吩咐什么吗?」秋海人哑着因重病嘶哑的嗓子。

    「齐当家说,他很放心将这蚕寮交给您,要您好好将这蚕寮振作一番呢。」曾大裕插话,把一根竹管递给秋海人,是齐逸的飞鸽传书。

    秋海人犹豫着接过竹管,轻声呢喃:「是吗?」抖着手摊开纸条,细细地将内容读了三遍,病稿的脸放柔了线条。

    少爷…没忘了自己,那自己就要回报少爷!

    少爷的所有愿望他都会去做,不论过去或是未来。

    秋海人紧握着竹管,心中暗暗发誓。

    那日后,秋海人乖乖养病,每日打坐练功,身子好得非常快,一个月才养好的病,他才七日便显得神采奕奕,迫不急待地要上工。

    他首先巡查蚕寮的大小与熟悉寮内的运作方式,又常常请养蚕的师傅喝茶聊天,不到三个月,便把养蚕的相关知识偷得十之八九,在他的技能栏上,又多了养蚕这一项。而这一切,不能不归功齐逸平日训练有素阿!

    渐渐地,秋海人越来越顺手,越来越有当主子的架式,幼年被自己丢弃的傲气,逐渐回来。但他当过奴才,对下人自然有分宽谅,大夥都喜欢这个主子,也尊敬这个主子,除了叶二。

    某日,秋海人在巡查蚕寮时,发现某批蚕丝特别优良,蚕丝雪白近乎透明,十分坚韧,不易扯断。他好奇之下,便请来曾大裕询问。

    原来,这批货是当地某座山村的村民卖给他们,但该村并非专门养蚕,所以货量不多,有时天灾降祸,该年还可能没有货量,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散货。

    秋海人盯手上的蚕丝许久,心中一个计划形成。

    当夜,他房内的烛火一直没熄,里头传来霹哩啪啦算珠互击的声音,又传来他的自语低喃,偶尔还可听得高声大叫的欢欣。

    隔日,他便带着人手去巡查那座山,了解当地的地形与气候,发现那里时分的适合养蚕,他二话不说,当场就表明要买下那座山。

    「呸!你一来就想将寮内银子掏光吗?根本生意都还谈成一笔!寮内的丝绸你卖出一匹了吗?」叶二听到后,气得大骂!

    秋海人双眼一玻В镜匾簧蛉占扑愕慕峁谧郎希辽溃骸肝矣衅居芯荩闱魄普飧霰阒溃 顾芄芗暗墓ぷ鞑皇前鬃觯芾碚饰袢盟庵种挚С杀尽

    叶二一把将簿子抄来看,越瞧脸色越难看,最后冷哼一声:「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同意你这样做。」

    秋海人皱眉,正要开口说话,沉默许久的曾大裕突然插嘴。

    「秋掌柜,叶二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想想,您将山头买下,那些山民要住哪儿呢?您这不是以财压人吗?这是商人最被人不齿的事阿!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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