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公主华丽转身:公主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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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公主华丽转身:公主大福-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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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止步,景永福问:“先生所为何来?”
庞龙手上不停,道:“只来会会你家大姐,几月不见,长进多少。”
这显然是句空话,景永福知道他不会道明来意,眼见水姐逐渐招架的多还手的少,心下更忧。忽觉身边一阵轻风,伍大厨终于耐不住出手相助。
这是景永福第一次见到伍大厨的真功夫,他使的是掌刀,贴身近搏的身法。因他的加入,院中情形更为激烈。伍大厨近身主攻,水姐换了助击,但两人联手依然不是庞龙的对手。庞龙使出了更胜之前的剑术,先前她还能看到剑花,这时却只能看到白晃晃的剑影。伍大厨身法灵巧,但掌刀是接不了剑的,他只能凭着轻巧身法腾挪闪跃,见缝插针地劈掌。
“小心!”水姐大喝一声。伍大厨侧身,面上已添一道血淋淋的剑痕,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手中掌势更加凌厉。
阿根身子一颤,他习武数年,自然是看出了场中的险恶。
很快,伍大厨身上的剑伤多了起来。庞龙也似动了杀气,剑的走向全聚集在伍大厨身上。
“后退!”水姐大喝。伍大厨本能地往后一缩,庞龙的剑尖到他眼前,铁枪急速赶到,挡下剑来。一声巨响,水姐接下了庞龙必杀伍大厨之剑,她虎口震破,铁枪竟似再也握不住。伍大厨扶了她一把,却见她立枪于地,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来。
景永福心惊之余,终于明了庞龙的来意,他就是要重伤水姐,令其无法北上十三郡,而将她拖在京城。
忧来思君不敢忘(28)
小翠将一小瓷瓶掷给水姐,却被庞龙截下,拢入袖中,笑道:“这就当作你毒伤喜王的赔礼。”
“你卑鄙!”小翠忍不住骂道,“什么大剑师?你根本就是个欺世盗名的卑鄙小人!”
庞龙微微一笑道:“老夫不与你一个黄毛小丫头计较。”转而望向景永福道,“平姑娘,想不到我那两个徒儿都与你有缘。可你厚此薄彼,送迪王画作,却送喜王一票毒药。奉劝姑娘一句,李菲那心思,就连老夫当他师傅多年也没能看透,你还是别蹚他的浑水,能离多远就多远。”
景永福道:“不劳费心。”
庞龙依然微笑着,又对伍大厨道:“你应该姓杨吧?作为迪王的心腹,做什么事前都得想想你主子。看在你主子的分儿上,这次老夫暂且放过你的性命,但是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切记切记!”
伍大厨面无表情,眼却遥望远空。庞龙长笑一声,拂袖离去。
小翠这才跑到水姐身前,为其治伤,却听水姐道:“不忙这一时半会儿,来人了……”
众人方才明白,庞龙为何会放过伍大厨。他是怕一时间力毙不了伍大厨,反被人看见他这著名剑师的真面目。才一会儿工夫,门外就传来马蹄声。先前水姐的重兵器与庞龙的打斗声太响,竟引来了京城守军。
众人均注视着景永福,她道:“娘,你和小翠暂且回屋。水姐,你们待在院中别走,我来应对。”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景永福握紧了拳头道:“这是他们逼的!”
“开门!开门!”
景永福开门后,迎面是一队整齐的军士。打门的士兵厉声问:“大半夜的,你家在做什么?”
她的目光扫到他身后骑马的将士身上,略施一礼道:“请将军进来,一看便知。”
那将士狐疑地下马,领着一队士兵尾随景永福身后。
水姐面色苍白地手拄铁枪,勉力站在伍大厨身旁。伍大厨坐在台阶上,撕开身上的破烂衣裳,撒上伤药,阿根正咬着牙在一旁相助。
将士的目光逐一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高大的水姐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永福悲愤地道:“将军也看到了,我家大姐与姐夫身上有伤。有人夜袭我家,不想叫我大姐与姐夫投奔军营。”既然庞龙力阻水姐投军,那水姐就更该去前线转转了。
将士一怔,随即怒道:“京城地界,岂会生出嚣张之徒?姑娘,你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景永福恨恨道:“我倒宁愿是我瞎扯,可是将军,你去掂掂我家大姐的枪,便知一二。”
水姐咬牙,将手中铁枪一抛,那将士伸手去接,抱在怀中却倒退了一步。他面色一惊道:“这位大姐好重的兵器,不,好厉害的身手!”他自问身手在一般军士中出类拔萃,可这样的铁枪却非他能用,而水姐伤重之际,还能抛出铁枪,绝非一般女子。同来的一干士兵均是一愣,转而目光变得肃然起敬。
景永福道:“契贼不知从何得知,我家大姐身手不凡,使的又是长兵器,若让我家大姐投身军旅,叫景军如虎添翼他们就倒霉了。于是贼人们派了一干武艺高强的杀手夜袭我家,我姐夫舍命相救,这才没叫他们得逞。”
那将士见水姐将手搭在伍大厨肩上,后者身子一颤,接着慢慢地拍了拍肩上之手,不禁感慨道:“伉俪情深义重,本将多疑了!”
景永福与那将士互道了姓名,原来他正是兵部上将,守卫京畿的将军段博。
段博遗憾地说:“如今令姐伤重在身,不知本将能为你们做些什么?”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忧来思君不敢忘(29)
景永福未答,水姐已冷冷道:“再重的伤又何妨?就算爬着去,我都要去十三郡!”伍大厨猛然抬头,神色微变,低低道:“那人……那些人不会叫你轻易北上。”
“他杀得了我一个,能杀光所有景人吗?”水姐深深地望着景永福道,“平菇,你也该作个决断了!这几年东躲西藏,还不是次次被人盯上?你命非你命,我命随波逐流,而那流那波就是你。”
景永福望着她,心中挣扎。她今晚被庞龙一逼,已打算投军,只是抛不下母亲。
段博看着两人,一脸疑惑。
水姐又道:“段将军,你请先回。我与妹子商议一番,最迟三日内来军营。”
段博向水姐施了景军之礼,带着手下离去。阿根送走段博,回到院子见景永福与水姐依然对视,不解地道:“去就去,没那么多话好说!”
景永福依然无语。
若夫人在小翠的陪同下走来,她神情激动地道:“我都听见了。福儿,你不用管我,和水姐去吧!”
“娘!”景永福犹豫地摇头。
若夫人按住她的肩膀道:“为娘的一直拖累你,我的孩儿,娘知道你想让娘快活,但娘更知道你想飞啊!娘无所谓,真的不在乎……”
“娘,你不要说了……”
水姐打断她的话道:“段博在门口留下了大批人手。”
景永福一怔。有些事已经自行运转起来,冥冥之中仿佛有只无形的黑手主导着她的命运,先将她拉出黑暗的梦魇,后来又将她推上多舛的轨道。这一刻,她真信了水姐的话,她命非她命。
段博留下军士保护水姐,他信景永福半真半假的谎言,更信他所见的水姐确实是难得的良将之材。他接下去会做什么,景永福已然猜到。
在众人的沉默中,景永福忽然狂笑起来,“庞龙,真不知是你错还是我错。”
庞龙欲困她于京城,却不知她已不愿再逃避。庞龙不知道,他这样一逼,竟是逼景永福父女相见。也许在不知情人眼中,如为若夫人选一个最佳的安身之所,没有比景国王宫更好的地方,没有比留在景申茂身边更安全的地方。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那是当年景永福竭力要逃离的地方,可笑的是,那是当年她带母亲逃避的人。
所以,那断不能。
庞龙不知景永福的身份,他若知道,她早就见阎王去了。庞龙绝不会叫一个这样的景国公主活在世上,坏他师徒的好事。可是现在不同了,景永福会去要一个身份,可以叫她正大光明地去做她想做的事。
若夫人将景永福搂入怀中,嘴中喃喃道:“没事的,娘不会拖累你的,娘不在乎,真的,娘一点儿都不在乎……”
水姐忽然朝若夫人一跪,但她重伤之后支撑得太久,竟是一跪就倒在了地上。
次日,首先来的是宫廷御医,御医走后,门口的军士更多了。傍晚时分,誉帝的旨意送到景永福手上,特准刘寄水参军,赐封四品副将,病愈后赶赴景北军温将军麾下。
景永福谢恩后,传旨的小公公却叫住了她,“平姑娘,皇上口谕,召姑娘进宫面圣。”
她一怔。公公笑道:“皇上听说刘寄水还要休养几日,不便面圣,所以召姑娘代为入宫以谢天恩。恭喜姑娘啊!”
景永福按规矩塞了银子给他,又问:“是现在吗?”
公公笑得更甚,“正是。”
景永福沉吟道:“容我换身衣服。”又问,“是公公带我入宫吗?”
“正是咱家。”
“那劳烦公公等候,请到里间来,平姑叫人看茶。”景永福微微一笑,“还有些小玩意儿请公公欣赏。”
忧来思君不敢忘(30)
景永福换了那身翠绿衣裳,随公公上了马车。阿根担忧地将她送到门口,目送马车远去。
马车里,装扮成小公公的小翠也一样担忧地望着她,若庞龙亲临的话,别说小翠,就是未伤的水姐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景永福赌庞龙暂时还不想要她的命。
但也只是暂时,眼前情况微妙。前面几句与公公的对话,景永福便觉出了异状。以她对景申茂的了解,他那样的帝王,听了段博的推荐,只会赐封,不会面见,何况召见的又不是水姐本人,谢恩的话按宫廷规矩,应该由水姐病愈后自行去谢。
果然,小翠微微地掀起车帘,不久后出现了军营。但这个方向绝不通往王宫。军营很快过了。景永福静默着,等待着将会出现的人。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停了下来。
一个笑声自车外响起,“到了。”
——可惜不是景申韫。景永福心想。
小翠低喊一声,佯装倒在车里。
“姑娘何必为难一个小公公呢?”
景永福掀开帘子,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他身后是座豪华府邸。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为何骗我来此?”景永福斥问。
“这是姑娘的宅子,我是姑娘的下人。”那人恭敬地说,“姑娘可以叫我沧水。”
景永福仔细地打量此人,“你是……喜王的人?”
沧水道:“难怪喜王一直夸赞姑娘聪颖。沧水能服侍姑娘是沧水的福气,还请姑娘先下车,进屋里说话。”
“喜王在哪里,叫他来见我。”景永福拖延着时间。
沧水答:“喜王这会儿不在这里,但他再三吩咐沧水,一定要照料好姑娘。”
景永福又与他磨蹭了几句,他虽然在笑,但面上气势已变。“姑娘就不要想着有人来了!还是进里面说话吧!”
沧水上前,打开车门。景永福瞪着他,手中握着防身的匕首。
“这把刀子不错,看似出自契列萨吧?”沧水嘲讽道,“只是这样的刀子也只能杀杀小宦官吧?”
他探手抓她,不防地上的小翠手一扬,一道寒光冲他面门飞去。危急关头,他身子一侧,堪堪与毒器擦身而过。接着,他又急急地倒退三步,小翠指间数点寒星疾射,被他一一避开。与此同时,幽蓝毒烟弥漫出马车,附近的侍卫逐一倒下。
“好毒的小丫头!”沧水变了脸色,慎重地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掩住口鼻,低沉的声音自帕后响起,“难怪连喜王都差点儿死在你手上!”
小翠站起挡在景永福身前,一上马车小翠就在车里做足了手脚,只要不离开马车,她们绝对是安全的,但奇怪的是混合毒药毒倒了马车附近所有的侍卫,沧水却无事。景永福隐隐觉出这亦是当日景申韫未毒发身亡的原因。
“来啊!”小翠向沧水招手。
沧水眉头一锁,忽然道:“不好!”便转身夺路而逃,数十支利箭在他身后追逐。段博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了。官兵绕过景永福的马车,马蹄声声在耳边呼啸。
景永福探身看见后方黑色军甲严阵而来的军队,再次叹息,可惜这次设计谋害她的不是景申韫,不过景申韫可要比沧水精明多了。
她的叹息还没消失于风中,远处有个铭刻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响起,“姑娘先解了毒,朕在此等你。”
景永福尘封多年的厚重心门,刹那间发出轰然之声。她坐回车内,声音已逝,余音却久久回荡。
“平菇?”小翠唤了声。
“走!”景永福站起身来,“我们去见誉帝!”先前她叫阿根通知段博遣人尾随,到了地儿就可一举拿下设计谋害她的人,但没料到却惊动了景申茂。
忧来思君不敢忘(31)
“誉帝?”小翠惊诧道。
景永福想了想道:“你一会儿乘机溜回去告诉我娘他们,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小翠慎重地点头,从怀中又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景永福虽然笑不出来,但还是道:“算你聪明!”
在小翠的搀扶下,景永福下了马车,无视远处的目光,她将小翠给的药瓶往车身上使劲一丢。瓷裂粉飞,一瞬间,马车周身着起火来。那火不是艳红的,也不是幽蓝的,而是普通的明黄。小翠精心配制的毒药和引火粉,合在一起烧着了也不过是寻常之火。景永福看着那火势越烧越猛,神思飞远,若不是小翠拉着她向后退了几步,一串爆出的火苗就要扑到了她身上。
火熊熊燃烧,化去了周遭毒气,却不能抹杀曾发生的凶杀。地上的众多死尸,几具仰面的死尸无不面孔扭曲表情惊恐,可他们连绝命的呼喊都不曾喊出来。
黑甲军在火势减弱后冲进了景永福身旁的豪宅,只有少数几个胆大的留在门口翻检尸体。一将士恭敬地引景永福见驾,她垂首默然跟随其后。夜仿佛也有呼吸声,一呼一吸在耳畔徘徊。终于她走到了他的马前。
火辣辣的目光聚焦在头顶,沉稳的声音徐徐逼入心坎,“姑娘真乃能人,难怪令姐要你随她一同投军。今日若非段将军带朕来此,朕还真的失了个人才。”
景永福行了叩拜之礼,心底回荡的却是另一句话——她是个痴儿!一个无用的废物!不是本王怜悯,把她养这么大,她早就死了。本王能容忍她这样的痴儿活在眼皮子底下,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
“姑娘请起。”骏马上的帝王道,“姑娘且走近些,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景永福与小翠起身,她往前走了三步,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顿时凝固。眼前的誉帝,玄袍加身,威武神俊的白马,器宇轩昂却掩饰不住岁月的蚀痕。他老了,鬓角染霜,眉宇眼角都带着细细的纹路,嘴角有些向下耷拉。残忍无情的眼眸如今已变得沉凝,他不再是她记忆里的誉王爷,他是景申茂,景国的誉帝,她的生父。
景永福忽然莫名想到一个不该在此时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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