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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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灯泡-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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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出“雷帝宅腐剧”形式、唱词尽量靠近传统,人物设计也尽量贴合人物原型和我挑选的演员原型,就是要脸谱化,就是要完全京剧的形式。我倒要看看是京剧形式完蛋了,还是让那帮混蛋给搞完蛋了。当有童鞋说,被形式和内容萌到了,我真的很感动啊。因为既看我文又喜欢京剧,或是熟悉京剧的童鞋毕竟占极少数,如果有童鞋真能被这种形式感染,我想那就是京剧艺术本身的魅力。就像有童鞋读了地藏王觉得萌,因为我写的时候,脑子里就是活生生的马连良的舞台形象,那种感染力是从马先生那里来的。如果真由马先生演,只会更加挥洒,更自然。像与德妈吵架的激烈,德妈说话的不容情、不留余地,也是考虑了几种选择,想过李多奎《赤桑镇》骂包拯,想过用童芷苓或者筱翠花的白口,老旦觉得不够力度、花旦显得不够端庄,最后选择了尚先生,那是说话端庄,唱词句句如刀锋,那种力度和身份感在当年那些大角儿里,也只有尚小云能拿得起来。像唱词的格式,完全是京剧的七字句、十字句,当然不忘我村君王的习惯,比如四姐登殿念的引子“日月辉光”、什么“伴驾王”,就是用假正经的形式损人。还有童鞋说肿么出来丑角插科打诨,这其实也是古典戏曲必不可少的内容,由此也看出现在名家名段的贻害,其实真正一出京戏,几个钟头演出,不见得有几大段唱,丑角出来调节气氛、串联情节必不可少,比如演员道白的跳入跳出。我是棒槌,我只尽我能想到的向大家展现,如果因为这个文能稍稍逗起大家对京剧的兴趣,那我就更觉得欣慰了。
以上是我写两生京剧的缘起。我只是感慨我不会画画、不懂得锣鼓经、不会作曲,所以只能以平面文字的形式留给大家脑补,只为祭奠我喜欢的艺术形式、我热爱的大艺术家、我脑残粉的黛玉王。。。茶馆里不是说么,这个世道,正经玩意儿都得连根儿烂,确实已经连根儿烂了,只剩下了种种打着京剧旗号的俗气、丑恶怪胎。耽美京剧也算其中一种,借荒诞之情节为死去形式还魂的冥戏。多谢诸君捧场!!!




64

64、【楔子、探兄、托兆、全交、冥追、阴判、江南、听书团圆】 。。。 
 
 
作者有话要说:*让俩老生唱南梆子是笑话了,脱胎于《柳荫记》十八相送音配像,梁山伯,叶盛兰音,叶少兰配像;祝英台,杜近芳音,杜近芳配像
附赠一个马连良谭富英的草船借箭,感受一下马先生的帅卖坏马连良配诸葛亮、谭富英配鲁肃
演员表
地藏王——马连良

雍正——李和曾

殿神——叶盛章

梦中魂——杨宝森


小人书
看爹爹如何再往下编


 
【楔子(说书)、探兄王、托兆、梦明皇、闹地府、阴判、还阳(下江南)、渔樵问答、听书团圆】

演员表附穿戴谱
妞儿:花旦——荀慧生(大头,亮花儿,袄子,裤子,饭单,四喜带,彩鞋)
怡魂:老生——李少春(王帽,黑三,白蟒,玉带,红彩裤,厚底,魂纱,拂尘;八卦巾,白鹤氅,绦子)
地藏王:老生——马连良(平顶冠,白满,黑蟒,玉带,古铜彩裤,厚底;白蓬头,莲花冠,二龙箍,法衣,青褶子,绦子,白布袜,云履,拂尘)
殿神:丑——叶盛章
雍:老生——李和曾(九龙冠,掺三,黄帔,黄褶子,古铜彩裤,厚底;黄褶子,魂纱;八卦巾,黑三,月白鹤氅,拂尘)
渔夫:丑
渔婆:花旦——赵桐珊
唐明皇:老生——杨宝森(王帽,白三,香色蟒,黄褶子,青彩裤,厚底)
月老:丑

【楔子】
(第一场)
(妞儿上)
【妞】(念)休羡千古长生殿,雍怡传奇续前缘。
(白)我,妞儿。自幼生父早丧,与我妈妈在这南京水西门内开了一家小小的茶馆儿,卖茶度日。是我妈妈又嫁曾先生。那曾爹爹颇具文采,见过大世面,也曾在北京城觐见过当今万岁。自与我妈妈成亲之后,便在我家茶馆开设书场,专演都门典故、君王至情,只说那万岁爷和御弟千岁天生铸就三世姻缘,又说此一世君王二人为了国事,斩断前情,到如今怡王千岁下世,独抛当今孤戚幽冷。您说是不是真事儿啊?我哪儿知道啊,我觉着是稀奇的离谱儿,七八分像是我爹爹编的。(笑)自我爹爹坐场说书,我家书场是日日爆满,门槛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条了。众百姓听了我爹爹的书文,感动君王故事,如今怡王祠堂香火极盛,说是君王情缘千古少有,朝拜怡祠可保美满姻缘;又有说怡王生前执掌度支,到如今太平盛世、府库充盈,也有拿怡王当财神拜的。您瞧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只是怡王祠堂香火骤然鼎盛,惊动了官家,总督大人查问下来,才知百姓们是听了我爹爹的书文才至如此。偏赶上万岁降旨,命各省督抚育化整俗,要天下百姓尽晓列祖事迹、当今圣德,还从京中教坊派来艺人,将我朝历代事迹编成鼓书,抄于红纸之上,张于各门,谓之红歌,教百姓传唱。怎奈那些个艺人都是北方人,说的那京师口音,我们这儿的百姓是一些儿也听不懂,直教了数月,也不见成效,总督大人正无计奈,听说百姓爱听我爹爹演说的君王故事,便将我家茶馆重新阔建,辟为育化之所,听书百姓一概不收茶钱,全由官家贴补。我爹爹日讲两场,中间鼓书艺人教唱鼓词。这么一来,倒是真见效啊,如今走在南京城里,随便个人就能哼哼两句都门鼓词儿的,敢情这是借着学歌儿,普及官话了这是。只我爹爹日讲两场,如今正讲到怡王千岁仙逝,君王阴阳永诀。这俩人儿的情缘,死了一个还怎么好演啊?!那日我问爹爹,他倒说还有主意,您瞧,我说是编的不是?!(笑)
(四平调)
自幼儿随妈妈开茶馆,
多少传奇事熟记心间。
我爹爹好学问经史读遍,
演说那当今事雍怡奇缘。
不似那娇莺莺红娘传柬,
不似那痴丽娘梅边柳边。
不似那美杨妃定情在长生殿,
却道君王还有三世情缘。
小妞儿整桌椅摆书案,
且看爹爹如何再往下编。
(妞儿下,幕闭)

【探兄王】
(第二场)
(怡魂上)
【怡魂】(念)身丧端阳日,心断鶺鴒原。
(白)本府,怡王幽魂是也。自雍正八年下世之后,于今已近三载,眷恋兄王,不愿转入轮回。是我大殓之时,兄王以血泪巾帕置于金棺之内,深感兄王情意,随身携带。今日又见我兄王亲作祭文一篇,心怀眷恋,不免在地藏王皇父驾前讨下法旨,养心殿探望兄王去者!
(二黄散板)
感兄皇将愚弟四时祭奠,
恨不得顷刻间驾至君前。
(怡魂下)

(第三场)
(众鬼官引地藏王上)
【地】(念)生时承天运,下世为地君。
(白)本座,法王地藏。前世化身大清圣祖皇帝统治天朝六十一载,且喜得国泰民安,阳间事尽,将这花花江山传与四子胤禛,又命十三子胤祥辅佐其兄执掌天下,凡历八载,胤祥寿尽,魂归地府。今日胤禛亲作祭文一篇将胤祥祭奠,胤祥感其恩义,向本座讨下法旨,前往养心殿探望其兄,未知可曾动身。冥界值司何在?
【鬼官】(白)小臣在。
【地】(白)怡王灵魂可过幽冥界?
【鬼官】(白)启禀法王,怡王灵魂已过幽冥界,前往养心殿去了。
【地】(白)哎呀且住。想他二人命中注定,本有三世姻缘,如今已历两世。本欲待他陛辞之时,令其还魂阳世,未及传旨。不想这个小冤家走得倒快啊。我不免隐了法身,跟上前去,且看他二人的情义如何,就是这个主意。五殿阎罗何在?
【阎王】(白)臣在。
【地】(白)本座前往阳间公干,命你暂掌地府,不得有误。
【阎王】(白)领法旨。
【地】(白)退班。
(众下)

(第四场)
(殿神上)
【殿神】(念)身栖皇宫院,守护帝王家。
(白)我,宫城殿神是也。只因世代生长禁城,奉天帝玉旨,令我等精灵护守皇城宫殿,食受香火。今日正当我轮值宫门,就此走动哪!
(西皮摇板)
身微位重列仙台,
邪祟妖魔挡宫外。
(地藏王上)
【地】(西皮摇板)
为偿前生儿女债,
故地重游宫门来。
(白)来此已是宫门,料那个小冤家还未曾到此。看前面殿神巡视。嘿嘿,胤祥啊胤祥,亏你生在帝王之家,岂不闻“圣天子百灵护佑”,想那殿神受天帝差派,你个孤魂怨鬼如何进得宫去。待我暂隐身形,且看那小冤家如何行事。
(怡魂上)
【怡魂】(西皮摇板)
弟兄分别三长载,
今日探兄诉衷怀。
(白)来此已是宫门,待我进去。
【殿神】(白)呔!殿神在此,何方邪祟,休得靠近!
【怡魂】(白)我乃怡王幽魂,奉地藏法王尊旨,前来探望兄王,尔等鼠辈休要多言。
【殿神】(白)住了!(冲观众)哎哟喂,我说哪个鬼敢这么横冲直闯的呢,原来是怡王千岁,我记着他活着时候就是金顶轿子紫禁城里随便溜达,训个一品大员跟骂小奴才似的,怎么死了还这么横啊!千岁爷啊千岁爷,如今我等虽为鼠辈可沾着个“仙”字,您老活着时候倒威风呢,可终究还是个鬼魂。我堂堂仙灵岂能叫你个鬼唬住,得嘞。(对怡魂)既奉法王尊旨,旨意何在?
【怡魂】(交法旨,白)拿去看来。
【殿神】(看法旨)呜呼呀,果然法王尊旨。
【怡魂】(白)放行!(欲进宫门)
【殿神】(白)别忙!王驾千岁,您仙逝三年,今日奉法王尊旨回朝探望当今,按理说本当放您进去,奈何一件。
【怡魂】(白)哪一件?
【殿神】(白)我等仙灵奉天帝玉旨,护守宫闱,受天帝差遣,与地藏菩萨不相统属。您老地藏法王尊旨天大,可管不着小神不是。
【怡魂】(白)既如此,却为何向本府索看法旨?
【殿神】(白)您别瞪眼,别瞪眼。小神在此把守宫门,每日里见的妖魔邪祟无数,您说您是怡王仙魂,没凭没据如何信得。今当请您请出法旨,小神方知您当真是怡王千岁。只是这要进宫门,须得天帝玉旨,小神请千岁就此打道回府,待求得天帝玉旨,到时小神定然放行。
【怡魂】(白)你待怎讲?
【殿神】(白)求得天帝玉旨,小神定然放行。
【怡魂】(白)哎呀且住,想我一介孤魂如何上得天庭。(谯楼打三更)听谯楼已打三更,这便如何是好?啊,仙官,仙官世居宫闱,当知我与兄王情分非常,行个方便,放我进去吧!
【殿神】(白)职分所差,恕难从命!
【怡魂】(白)行个方便吧!
【殿神】(白)千岁莫要为难小神。
【怡魂】(白)你当真不放?
【殿神】(白)当真不放。
【怡魂】(白)果然不放?
【殿神】(白)果然不放。
【怡魂】(白)哼!我把你这小小的鼠辈,你若不放,本府今夜就与我兄王托一梦兆,禁城宫殿豢养狸猫,把尔等这群苍头鼠辈吃个干干净净!
【殿神】(白)得得得,我怕了您了,您进去吧!
(怡魂进,去而复转)
【殿神】(白)千岁因何去而复转?
【怡魂】(白)本府今日闯宫,情非得已,日后若再有以狸猫要挟者,尔等不得放行,晓得了?
【殿神】(白)是,您进去得了。
(怡魂下)
【殿神】(白)好个掌管禁卫的王子,死了死了职业病都没好,唉——
(殿神下,地藏王出)
【地】(白)嘿嘿,本想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不想这个冤家倒是威风得很哪!嗯,倒是孤的好儿子啊!
(西皮摇板)
天官戒律他更改,
可叹经天纬地才。
(地藏王下)

【探兄王,托兆】
(第五场)
(地藏王上)
【地】(西皮摇板)
谯楼上打罢了三更时候,
我的儿养心殿批本未休。
(二道幕启)
(白)来此已是养心殿,看我儿尚在那里秉烛批本,嗯,倒是个勤勉的皇帝,为父眼光不错哦。我且隐住身形,看这两个冤家情义如何。
【雍】(叫头)胤祥、吾弟,唉,贤弟啊!
(西皮导板)
叹孤王命运衰皇天不佑,
(西皮原板)
想起了贤御弟珠泪双流。
身居在皇宫院何人为友?
风清浅月皎洁水自空留。
(白)孤,雍正。想我贤弟仙逝,不觉已近三载,明日即当下葬。今日孤王亲作祭文一篇灵前祭奠。看今夜月色清明,思想前情,好不痛伤人也。
(西皮摇板)
怨只怨贤御弟抛孤先走,
朝事烦身憔悴白了人头。
(雍低头批阅奏章)
(怡魂上)
【怡魂】(西皮小导板)
探兄王哪怕那卫殿神兽,
【地】(白)这个小冤家可来了。
【怡魂】(西皮摇板)
养心殿叙旧情故地重游。
(白)来此已是养心殿,看我兄王正在那里批阅奏章。天到这般时分,尚不得安歇,俱是我之过也。唉,兄王啊!
(西皮摇板)
躬身下拜把兄王叩,
为何兄王不抬头?
现出身形我把御前走,
(怡魂上前,雍作受寒冷状,怡魂退回)
冲撞圣驾礼不周。
眼见得三载分别今重逢,(哭头)兄王,我的妻啊!
交谈却是不能够。
无奈何我只得离宫走,(欲出)
【雍】(白)贤弟!
【怡魂】(回)(白)我兄!
【雍】(西皮摇板)
又何人替孤王赞画良谋?
(白)适才批阅奏本,看朝事纷繁,心内烦乱。想我贤弟在世之时,内外诸事俱都料理妥当,孤王何尝如此费神。到如今满朝中竟无一人可托也。
【地】(白)想那千秋大业托付于儿一身,这皇帝岂是容易当得的吗?
【怡魂】(白)兄王如此操劳,不得相助,我之过也。
【地】(白)这个娃娃倒是贴心呢!
【雍】(白)贤弟
【怡魂】(白)我兄
【雍】{(念)云山重重,
【怡魂】(念)生死茫茫,
【雍、怡魂】(念)弟兄分别各一方。
【雍】(南梆子)
想当初弟把书房来上,
从兄学算习文章。
生花妙笔才名响,
单骑伏虎逞豪强。
【地】(白)倒是个伶俐的娃娃。
【雍】(南梆子)
皇父宠爱人开朗,
最最依恋是兄王。
朝夕共处相依傍,
【怡魂】(南梆子)
形影不离同来往。
前缘注定配成双,
自幼眷恋我兄王。
从兄王习书文只把兄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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