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宅门逃妾- 第2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给我的?”春晓疑惑的打开,只看一眼也红了脸,忙捂着手心里,快步走到妆台前,把妆奁翻了几下,找出压在地下的方子,认真看了一回才给龚炎则。

龚炎则点着她的鼻头,轻声道:“等爷回来怎么治你。”

春晓双颊绯红,等龚炎则又去了西屋,忽然就笑了,想想若是龚炎则娶了烦范六娘,又箍着自己做妾侍享齐人之福,是不是也如这般,一时东屋里哄,一时西屋里说。

春晓嘴角的笑渐渐变的淡薄,这样的生活,她一时一刻都不想经历,打起精神把离开要带走的东西又收整了一些,藏在衣柜虽里头,上面压着厚厚的冬季料子,不到天气转暖登云不会去翻捡。

西屋那头龚炎则把方子给六娘看了,六娘一看就蹙了眉,道:“这酒里的东西虽简单,却在北地不好寻,就算快马加鞭送来也不好,要就地取材,还要埋在芙蓉树下发酵,时间越久越好,三表哥您看这……咱们这外头还春寒料峭,如何能埋酒?等酒发酵只怕要等到夏天去。”

龚炎则明白,太后娘娘让她在半年内酿出酒来,就是要赶上皇上寿诞献祥瑞,时间上不宽裕,还要酿出好酒,确实不易,且把酿酒这件事落在范六娘身上,也是自己的主意,不能就此甩手不管了,沉吟道:“南边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你要用的东西又都是在那头……”说着一顿,春晓说这方子也不是自创的,而是忽而想到的,必是前世零星记忆所致,难不成春晓前世是水乡女儿?

其实他是不愿春晓想起前世,今生何必记起前生烦恼事,如此便骤起眉头。

范六娘以为龚炎则为难,斟酌道:“我可以往南边去,却是要三表哥派几个办事稳妥的跟着,一旦成了,就往回送,您再往京城送,该是不会耽误吉日。”

“这件事我来安排。”龚炎则舒展眉宇,又道:“路上辛苦,我听说你来沥镇的路上就病了一回,往南边去水路、陆路要大半个月,你能行?”其实是行不行都得去,不过看在救命之恩的情分上关切片语。

范六娘却是心里一暖,双眼明亮道:“表哥既然不放心,不如一道去?”

龚炎则原以为六娘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却不想也是个顽皮的,但见她眸光促狭,便跟着一笑,道:“家里一摊子事,哪是能说走就走的。”

范六娘总见龚炎则板着脸竖着眼,虽是为了震慑下人,可也显的不好亲近,这会儿有说有笑,才觉得自在些,笑容也更明媚可人,与龚炎则又说了一会子话,谈到当今书画名家的字画,龚炎则原说自己不懂,她却揭穿他在明松堂还挂着几幅水墨图,于是话题转到了幼时,原是龚炎则小时在明松堂曾与范六娘的胞兄一道玩过,虽时日不长,但六娘的胞兄却记忆极深,简直是噩梦一样笼罩了整个童年,此时说起来,龚炎则不禁笑出声来。

苡琳在一旁看着暗暗高兴,再去看登云俏脸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不由斜眼过去挑衅的一笑。

在东屋里,春晓听到笑声滋味是何等不好受不必叙述,倒是离开的决心又牢固了一层。

龚炎则让登云送客,返身回屋,见春晓斜躺在榻上困觉,身上搭着薄毯,睡颜沉沉如夏日芙蓉,脚步不觉放轻,转身又出去了。

登云送客回来,龚炎则披了大氅,招唤了小厮往外去,与她道:“晚上你们先吃,爷说不准哪时回来。”

登云应了,见他走远,忙忙的回去寻春晓,进来也是见春晓睡了,憋闷了一口气在外头等。

春晓哪里睡的着,哄骗走了这两个,不过是得一时清静,仰头直挺挺的躺着,思绪纷飞,不知都想些什么。

☆、第422章 商会

龚炎则的一举一动在太师府里一向是风向标,前有范六娘与三爷前后脚出书房,后头便有人四处打听,只外书房的下人嘴巴上了锁一样严实,打听不到什么,却也给三爷与范六娘定亲之事盖了个章,许多人认为这事板上钉钉准准的了撄。

大太太冯氏正听随从来报,老爷一行人已经到了桃仙镇,明日午时便能回府,可把冯氏激动的身子都在抖,重重赏了随从银子,与桂菊拭泪道:“一别两年,老爷可算是要回来了。”

桂菊也跟着掉两滴眼泪,“老爷回来才好,太太才有主心骨,少叫人欺负咱们。”

一说起这个冯氏将帕子拿开,冷笑道:“我可真是小瞧了我那位妯娌,自诩书香闺秀,往日里也是清高的眼睛都长在脑瓜顶,似吃饭不用钱,穿衣不用钱,谁沾了钱就是一身熏天臭气,却不想她才是最会钻营的,这一回我是信了二叔与老爷是亲兄弟,才叫二叔轻易占了便宜去,等老爷回来,看怎么说。”

“老爷只怕不会说什么,您也说了,是亲兄弟……”桂菊小声提醒道。

冯氏咬紧了牙,倒也想到了,所以才怄气偿。

大老爷与二老爷因是母早亡,父亲除了学业其它的也不精心,从小到大,大老爷对二老爷当眼珠护着,别说抢了功劳,就是要害他命,可能也不舍得不遂二老爷的愿。

正因如此,她在贾氏面前始终端不出长嫂如母的架势,只要大老爷知道,就要插手‘弟媳还年轻,好好教,好好说话,你唬着脸就能教的好了?’结果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大老爷这个做父亲的却从不手软,就没有不唬着脸说话的时候。

冯氏但想到这些糟心的事,对大老爷的期盼,一盏茶的功夫就败没了。

桂菊见冯氏醒过神来了,便不再说这事,转而侍候冯氏洗漱安寝。

说是中午就能到,结果等到天擦黑人才回来,为了等大老爷,灵堂早早就候了一屋子公子爷,除了练武的龚炎鹏,其余几位都是脚酸腿麻,冻的脸发青,等大老爷进门叩拜老太太,这几位小爷们跪下去磕完头想起身都难,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老爷面白短须,与二老爷长的很像,人有些清瘦,却精神红润,众人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位爷路途上没让自己受委屈,晃晃悠悠回来,就是算着老太太出殡的日子走的,若老太太要在半年后出殡,怕是他也能走上半年。

龚炎则淡淡看了眼,就让众人到厢房里坐,吃茶暖暖身子。

龚炎池来给大老爷见礼,大老爷却冷哼了一声,不用说,通过书信,对这个儿子是极为不满的。

龚炎池吓的抖三抖,立在大老爷身后猫儿一样不敢吭声。

龚炎鹏见状就笑,被龚炎文杵了下才收敛几分,却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的往龚炎池身上瞧。

大老爷坐首位,二老爷在下首位,随后是三老爷,再然后是龚炎则等晚辈依次坐好,就听大老爷道:“老太太的身子近两年已经是在熬日子,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未能在身边,多亏了你们。”

“应该的。”众人道。

“我听说连太后娘娘都下旨嘉奖,可不正是极大的荣光么,我一进城门,就有人向我道喜了。”

龚炎则始终一言不发,只端着茶碗细细品茗,龚炎文是毫无兴趣,头比平日低了三分,看都不往老爷们这边看。

就听二老爷搭话,说了句感念太后恩赐,随后转了话题,问大老爷一路见闻。

这可正搔到大老爷痒处,立时精神十足的与二老爷聊了起来,三老爷也是个爱风光的,也上前凑趣,一时三人说的兴致极高。

龚炎则无奈暗叹,不怪老太太死死把持太师府家业,若不这样做,只怕这三个继子就更不把老太太当回事了,如今人死了,大老爷游山逛水的回来,若是老太爷在,非家法伺候不可,现在是没人管了。

龚炎则也不想管,既无孝心,装不装都一样。

闲聊了一阵,大老爷终于扫眼见龚炎则肃着脸,一句话没说,想了想把话头打住,但问:“府里一切可好?老太太的丧事办的还顺利?”

龚炎则道:“因着您几位都不在家,由大哥操持,大太太协理,侄儿在一边做些杂事,也这样跌跌撞撞的办下来了,丧事不等人,诸多不如意也只能将就了。”

丧事不等人!

众人齐刷刷的抬眼看过去,就见大老爷只稍显不自在,便一笑过去,“检哥儿呢?”到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庶长子不在。

龚炎池忙回话:“大哥病了。”

大老爷一皱眉,脸上现出些关切来,“什么病?很严重?”

原是龚炎检自那日游船回来便染了风寒,而后断断续续的好了又犯,前儿彻底起不来床了,如今昏睡不醒,哪里还能来迎父亲。

“前儿还来灵堂给老太太上香,今儿就起不来炕了。”龚炎池低眉顺眼的回说,却是从中挑拨。

见大老爷面色微沉,旁人都不曾说话,龚炎文道:“养病没有像大哥那样养的,稍好一点药就停了,反反复复才会更重。”

龚炎池脸一白,才挺起的胸脯子又缩了回去。

大老爷可不傻,见状便知道里边有不好说的事,再坐不住扯闲篇,站起身道:“如今家里事多,你们都不是闲人,就都去忙吧。”就这样叫散了。

不说大老爷回去见妻子冯氏,又去大儿子那里探病,只说龚炎则随后出府仍旧是茶楼谈事,也就这两日商会会长的位置就要定下来谁上去坐,龚炎则唯一忧心的是内鬼老曲,虽然查出老曲背后是礼亲王,可老曲似乎知道有人盯着,后头再无其他动作。

如此也弄不明白礼亲王是何意?且老曲支持的是谁?总不会真的支持自己吧?

龚炎则吃着茶,听下属侃侃而谈,一个个都认为是稳操胜卷,更多时候是在讨论成功之后要做些什么。

龚炎则似不经意的扫了眼老曲,就见老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葛大奶奶,葛大奶奶似有些不安,更多的是不耐烦,扭头过去。

众人说了一阵,葛大奶奶道:“俞老的脾气有多犟,你们不知道?他认准要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看不上的人,能毫不留情的踩脸就走,如今商会元老统共六人,有四人支持三爷,俞老虽不支持,却也没见支持旁人,三爷这一回成为北地会长毫无悬念。”

龚炎则留意到老曲听到这话时目光微闪,不知在盘算什么。

葛大奶奶话落,旁边寇老板道:“三爷的才干有目共睹,会长换成旁个,我老寇第一个不同意。”众人自然纷纷附和。

福泉见三爷的视线从老曲身上挪开,想了想,上前道:“小的今儿来没见着阿坤,是回京城了?”

曲老板扭头,叹气道:“哪里是回京城了,是回老家了!这一去再也回来喽!也是他短命相,送个亲戚出城门,回来栽到护城河里,这两天南风来了,有些地方结冰不牢靠,一命呜呼了。只可怜了年纪还小,才好二十。”

这个阿坤就是被龚炎则的人在城外追到护城河,一时惊慌跌进冰河淹死的,在此人身上什么都没搜到,却从老曲入手查到了幕后是礼亲王,只老曲是做皮丨肉生意的,如何也不会是他成为会长,便让人猜不透礼亲王到底通过老曲捧谁上位。

福泉装作惋惜的点头,“人有旦夕祸福,确实是可惜了。”

就见老曲跟着念叨,“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是算命的自己个儿也算不准自己啥时候死呦。”

龚炎则心思一动,微微皱眉,不能掌控的东西总让人觉得不踏实和厌恶。

从德西茶楼出来,龚炎则原本是要回府,想了想,半路招呼福泉一道去俞老家里,俞老家资万贯,颇有钱财,却是个乡绅,城外的田地几乎都是他家的,人却住在前门大兴楼一所不大的两进宅子里,性子十分古怪孤僻,却有一样,拿正室妻子刘氏当作珠宝,谁也不能碰一下,刘氏哪怕对个人叹口气,那个人就有可能在沥镇吃不上饭饿死。

龚炎则也曾想要投其所好用些稀罕物送给刘氏,刘氏却是不收,悉数退回,丫头出来说:“我们太太喜欢什么老爷自会给弄来,多谢您费心,却是真的用不上。”

俞老就是一块顽石,想咬开却无从下口。

龚炎则在俞老住的宅子外头呆了一阵,门子明明看见他们这对主仆,却没过来问话,直到龚炎则皱着眉头带福泉离开,门子也只是瞅了瞅,再没有别的动作。

福泉担忧道:“商会其他两位元老,俞老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剩下的那位花先生却又太油滑了些,且居无定所,常年在各地商会会所巡视,女人娶了一堆,却并没有个正经娘子,也没孩子,一身的风丨流习性,很难相与。”

☆、第423章 乳鸽

“爷还是有些不踏实,你的人把老曲盯紧了,最后关头,别叫他弄出什么幺蛾子来。”龚炎则嘱咐道。

福泉应了。

龚炎则心里有事,马骑的不太快,路过天香楼时,闻着里头飘来的饭菜香,才觉肚肠辘辘了,下马朝天香楼去撄。

福泉忙跟上,道:“爷要在这用饭?”

“不是。”龚炎则径直进去,有伙计瞧见,撒欢的过来侍候,“三爷来了,里头雅间请,吃点什么,咱儿这烤乳鸽新出炉的,给您上一只。偿”

龚炎则点头,“两只乳鸽,带走。”

“您不在这吃?”小伙计有些遗憾,要知道,往日龚三爷过来,呼朋唤友,吃一桌子酒菜就要二十两银子往上,且不算给他们的打赏。爷们高兴,一晚上能弄到四五两银子的赏钱,谁不盼啊。

龚炎则淡淡道:“两只乳鸽是给我们家老太太带回去孝敬的。”

小伙计呼啦想起来,人家太师府在丧期里呢,百日内禁食酒肉、观歌舞,再等三爷来酒楼要等到初夏去,忙收了算计赏钱的心思,恭恭敬敬给三爷取乳鸽去了。

从天香楼出来,福泉就道:“还是您有孝心,旁人都是假的,二老爷回来还嚎了两嗓子,掉了两滴泪,大老爷却是装哭都嫌多余,只上柱香了事。”

龚炎则抿抿唇,嗯了声。

回到太师府,龚炎则把乳鸽往袖子里藏了,迈步往书房去。福泉把马给下人,转头就见三爷藏乳鸽的动作,遂把眼睛睁大,有点弄不明白三爷要干啥。

紧跟着上前,就见三爷脚步好不迟疑的进了外书房,帘子扑棱落下,挡住了三爷身影。

福泉心说:“难不成是自己吃?这是吃素吃的久了,忍不住了?”正想着,就见登云端着托盘出来,见福泉在院子里,忙道:“三爷交代你把这个给老太太供上去。”

福泉接过来一看,正是乳鸽,可……少一只。

这会儿龚炎则在屋里正拉着春晓吃乳鸽,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