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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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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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白就是嘴里没有茶,不然定会喷出去,他打小在龚家玩闹,第一回听说龚三儿的身世有异,还是皇帝的儿子?天下间第一大笑话了。

春晓面无表情,他在猴子惊恐的眼底看到的是最后一搏的执着,心头不由一动,“你再说一遍。”

猴子此时一头的汗,因肌肉过与紧绷,后背伤口迸裂,已经出血,亦或许是汗水,粘湿的贴在后背上,他脸色青白,也全是冷哒哒的汗,一面盯着春晓拿刀的手,一面小心翼翼的喘息着,“你以为刘兆为什么非要杀我?是因我无意中偷听到老太太的话,老太太亲口说,三爷并非四老爷亲子,她为了报复当时婆家陷害她与人私丨通,便找了龚家人都敬畏的人做奸丨夫,还有,老太太不是真的老太太,她是三爷的生母,这些年一直假扮老太太为三爷守着太师府。”

庞白也渐渐肃起脸,心想:听着荒谬,却又觉得有几分真。

春晓却回想起那日龚炎则与老太太差点一起葬身火海,心头猛地一沉,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春晓。”庞白叫了声春晓,想看看她的神色,想从她的神色里确准这件事的真假,即便春晓不知情,也总比他一个人胡想的好,却见春晓转过脸时泪流满面,眼帘低垂,拿了帕子蘸眼角。

庞白一下就被她的眼泪引去了注意,“你眼睛怎么了?”

………题外话………还有哦,这是2016结束时,我给大家一点心意,也是迎接2017的满满动力!~

☆、第352章 揣度(今日14000+)

第352章揣度

春晓掩着帕子,“我也不知道,眼睛总是流泪。”总不好说起情魂的事。

庞白道:“这就是了,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瞒着那婆子,如今婆子不在,便瞧出不对来了。”挣了挣手腕,“你先松开我,我看看你的眼睛。偿”

春晓似有些尴尬的紧了紧手上的匕首,“九爷等奴婢片刻。”说完为难的看了眼惊慌的回望向她的猴子撄。

猴子的心如同担了水桶,七上八下,生怕春晓一个措手就插进自己的喉管,这时见春晓看过来,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

春晓抿了抿唇,讥讽道:“既然你知道这样隐秘的事,那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了。”

“你是?……”猴子定定的看着春晓,但见脸上一面包着面纱,一面露着胎记,五官瞅着倒也精致,只这块胎记让女子看上去实在不好看,却又不敢直言,怕激怒春晓,便嗫喏着干裂的嘴唇说不出话。

“我是龚三爷纳进府的妾侍,不算新了,在三爷身边少说也有大半年光景了。”春晓悠悠说着,似漫不经心。

“你是……”猴子转着脑子想,三爷后院如今有三个妾侍,一个叫做红绫的,犯了错打发在上云庵念佛,一个是正经抬进府的刘氏,还有一个十分盛宠,叫做什么闻啼鸟,对,上一回刘兆酒后就念过一首诗,说三爷宝贝的是一只喵喵叫的鸟,闻啼鸟……,不过算日子都不像,闻啼鸟孩子是丫头收房,也不止半年光景了,不由道:“三爷府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若说外头倒是有一个姘丨头,不,可心的,是可心的姑娘,叫做金坠儿的,姑娘莫非是金坠儿。”他这样说其实是已经认作是了。

“金坠儿?”春晓想继续装作漫不经心,却一下僵住脸色,抹了把泪看着猴子,“金坠儿是谁?”

猴子有些懵,庞白却是心口一堵,却不想春晓知道龚三儿在外头的混账事,免得还是她一个傻傻伤心,便道:“你方才说三爷是皇帝的私生子,这就太胡扯了,还提什么金坠儿,都是虚无的。”

“我没有,信我,我在三爷手底下办差,经常去一些奇怪的地方,不是大山里走上几个月,就是叫我去探听一些官员吃酒谈话,这些都做的极隐秘,且三爷的生意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但凡谁找丁点麻烦,三爷一个名帖就能了局,江湖人家也就罢了,还有一品大员,这如何说?后来听了老太太说的话我才明白,三爷就是皇帝的私生子,所以能在大周朝横着走也就不足为奇了。”猴子听的一知半解,却不知老太太说的龚家人不可奈何的,却是老太爷。

庞白眸光一闪,眉宇间带出沉思,春晓一看就在心里叫了声糟了,虽说她不知三爷到底借买卖掩饰做的什么事,但却肯定是不可告人的,那些地图与书册,那些暗道与密室,绝不是寻常商人该有的,此刻恨不得一刀下去,叫猴子永远闭嘴。

猴子但见春晓握刀的手,直接发白,立时心惊胆颤,他也是个经历过许多凶险危机的人,脑子转的活络,当即在庞九爷与春晓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心思动了动,这两个看起来不是一条心啊。猴子自觉最擅挑拨离间,便道:“三爷的事大多隐秘,就算与庞家再如何亲近也是不曾泄露一点的,不然这些年,怎么就龚三爷能赚到钱。”

春晓忍不住看向庞白,士族大家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也是利益共存体,不知庞白听到这样的话会如何想三爷。

庞白瞅着猴子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偏嘴角带着清风朗月的笑意,“你倒是个奸猾的,可惜爷见的人多了,你这点挑拨的伎俩还入不了爷的眼,春晓,别和他废话,他不死,整个大周朝都乱了。”

春晓把帕子从眼睛上拿下来,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只道:“你信了?”

庞白深深看了眼春晓,温柔笑道:“你希望我信他说的?”不等春晓回应,他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到旁处,“无关信了什么,只看你在乎的样子,我便不欢喜。”

春晓想,如果自己还是当初在寄远阁桥边立着的女子,要做的大概还是转身就走,现在却没处去,她想说点什么,忽地眼前场景大变,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个眉间清肃的男子在她眼前一晃而过,随即眼前又是庞白,可男子眼底隐忍着的沉重思念,叫她心头大恸,痛到四肢百骸都如噬骨般难忍。

“师兄……”春晓一下松了短刃,脸上血色一下被抽干。

“怎么了?”庞白一惊,可恨的是春晓还没给他松绑,只能干着急的看着。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嘭嘭的拍门声,春晓回头瞅了眼瞪圆眼睛盯着棚顶的猴子,把落在他胸口的短刃拿起来便要往下刺,却是听到门哐啷一声被撞开,庞白急的低声道:“快把刀收起来!”只已经来不及了,黎母婆婆带着两个粗壮的汉子撞了进来。

春晓一下跪在床边,把刀从地上滑去庞白脚边,庞白使劲撞椅子,在几个人冲进来的刹那,椅子瘫倒,他就势把短刃攥到手里。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婆子进来见春晓跪在床前泪眼朦胧的回头看着他们,而那个绑着的郎中歪倒在地上,似摔的不轻,眉头皱的紧蹙。

“你们怎么回事?”婆子狐疑的问罢,就往床上看猴子,又问猴子,“拴门做什么?”却是没人应声。

………题外话………祈愿大家在2016都有收获,实现了一个或N个愿望,么哒~预祝圆蛋快乐~!

☆、第353章 被困

庞白在一旁道:“快把我扶起来。”

随着进来的两个汉子走到庞白跟前,将他椅子扶正,庞白已经把春晓推过来的短刃褪进衣袖里,两个汉子审视的目光在庞白身上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便也看向床上的猴子,一个露出不满,一个面无表情。

只婆子上前关切的唤:“猴子,瞅啥呢,问你话呢。”顺着猴子的眼睛往上瞅,只有简陋的横梁偿。

婆子觉得不对,伸手轻轻碰了碰猴子的手臂,猴子没反应,又小心的摸了摸猴子的脖子,虽还温热,但死人的余温与活人还是不同的,她一下就摸了出来,当下缩回手,猛地看向春晓,质问道:“猴子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把他杀了?撄”

春晓垂泪,心说:还真是吓死了?猴子死了她也就放心了,因哭的有一会儿了,嗓子干哑,抽咽不止,“不是……不……”

庞白察觉两个汉子听闻猴子死了,都松了松肩膀,只怕都盼着他死呢。庞白目光闪了闪,大声讥讽道:“你们该把这小娘子杀了给猴子报仇!”

几人一愣,春晓掉着泪也愣了下,婆子看了眼春晓,扭头看庞白,庞白鄙夷道:“什么都不懂,眼看着人不行了,我让她松开我,我去救一救猴子,那小娘子宁可叫我挣倒了椅子也不过来,却只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男人死不瞑目,不是她怪谁?”

婆子一怔,就听春晓抽咽道:“你你……我不能松……松开你,婆婆说……。”

“说什么说,要不是方才猴子喊渴……”这回不等庞白说完,婆子抢着截住话,“都别说了!人死了还不让耳根子清静!”说罢拍了拍春晓吓的发抖的肩膀,又在猴子瞪大的眼睛上抹了一把,按理说这人还没死僵,抹这一把眼睛也就闭上了,哪想猴子的眼睛仍然瞪的黑洞洞的,把婆子看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心想:莫不是恨我给他喝的那口水!

婆子心里发毛,强撑出冷静的神色,与那两个汉子说:“人的命,天注定,老天招了他去,阳间这口饭便不给他吃了。咱们也别顾着难受,先把人装殓了。”

两个汉子点头,其中一个道:“我去回大哥一声。”猴子就是与大哥交好,这才带累了全族青壮被围上清观,死了三个同族兄弟,伤了三十多人,起因全都是叫猴子的人,早就该死了。

留下的汉子与婆子两个将猴子带血的衣裳换下来,好歹穿了件干净的衣裳上路,又把床褥收拾了,一个扛着猴子出去,一个抱着被褥,春晓跟在后头,回首关门,与庞白对视一眼,庞白轻轻点了点下巴,春晓低头,门慢慢合上。

不说庞白独个在屋里,把刀拿在手里割绳子,只说春晓随着婆子往别处去,路上婆子低声问:“方才为何把门拴上了?”

春晓越发低下头,泪珠成双成对的往下掉,小声抽咽道:“我我男人……叫我……叫我上门栓,他……他说有事……交代,可可还没说……说两句,你们来了……就……”

婆子一怔,就听前头走的汉子瓮声瓮气的说:“这小子指不定藏了什么祸心,叫人家宁可激怒朝廷也要抓他回去,还说什么与大哥是生死莫逆之交,丁点儿音儿没漏,倒说给婆娘知道,结果事大盛不住,叫咱们撞门进去吓死了。”

那婆子虽觉汉子说的在理,可还是伸手过去给了一巴掌,“胡说什么,仔细你大哥听到捶你!”

汉子扛着猴子的尸体,身子却稳如磐石,婆子这一巴掌跟挠痒痒似的。

春晓皱了皱眉,只怕都不好对付,怪不得说十里堡全民皆兵,就是刘兆也没能一下打散。

道观并不大,粉墙灰瓦,冬日的院子里松树苍翠,虽到处不见道士的影子,但道观依旧保持洁净,看的出,十里堡的人还比较自律,这是不是说明,十里堡的人不是不讲理,只是事情出乎掌控的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春晓心思急转,伸手扯了扯婆子的衣袖,小声道:“我男人,男人死了,我怎么办?”

“这……”婆子被问住,不答反问:“猴子都与你说什么了?”

春晓死死低着头,咬着唇角只是哭,不吭声。

婆子认定了有隐秘,语调凌厉起来,“你最好还是与我们说了,我们十里堡为了保住猴子兄弟才被太师府的刘兆围攻,于情于理你都不该隐瞒,若你瞒了什么重要的事,陷我们于不义,我们十里堡恩怨分明,可别怪我们对你下手不留情!”见春晓摆着手,吓的不知所措,婆子话又缓和了些,“只要你说清楚,猴子的事与你是没有干系的,谁也不会对你如何。”

婆子盯着春晓,春晓揪着帕子低头,想了好一阵,往婆子耳边贴了小声道:“他,他疑心我,赶着他不在家,有相好,还问我肚子里有没有孩子。”说罢春晓离了婆子,耷拉着脑袋闷声道:“真没有,没有孩子,也没有他说的那种事。”

出乎所料,婆子愣是半晌才回神,“就说的这个?把门上栓……”戛然而止,心想:倒真有可能是为了这个,不然也不会嘱咐婆娘关门,再有,之前病糊涂时还一个劲儿让她问问他婆子肚子怀上没。

婆子此时不知是该苦笑还是该恼恨,瞥着春晓道:“就这么点子事,你说清楚不就完了,叫咱们急的什么似的,怪不得猴子没提娶你,缩手缩脚的成什么样子。”

春晓似极委屈,仰着泪眼道:“那我,我怎么办?您预备怎么安置我……。”

“什么我们安置你,不要胡说,猴子是我们兄弟不假,你却什么都不是,肚子里也没留个种,这就回去自己想出路吧。”婆子变脸倒是快,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哄春晓,如今猴子死了,什么三爷秘事也没处知道,还被刘兆那孙子围着出不去,如今骑虎难下,糟心至极。

几个人把猴子的尸首送到十里堡郝家大爷手里,大爷盯着猴子死不瞑目的死相看了半晌,长叹一口气,伸手过来抹猴子的眼皮,岂知收手发现,猴子的眼睛还是瞪的凸起。

挺大个的汉子也是一怔,与那婆子道:“娘,我这兄弟是死的怨呢。”

婆子便是十里堡的主母,江湖人送绰号黎母婆婆,十里堡郝家不兴纳妾,黎母婆婆生了十个儿子,家里虽是男人天下,但几个儿子都对她十分孝顺。眼见老大问话,黎母婆婆过去扯着老大到背人拐角把事情经过说一回。

郝大爷虽觉得兄弟死的冤了点,可也不能埋怨老娘,却道:“那小娘子说的是真的?”

黎母婆婆道:“你娘我也是江湖上有些名号的,眼睛毒着呢,我看她不似假伤心,哭的可怜,显见是怕猴子死了自己没个倚靠,再说,你看她那身段,纤弱轻软,也不过是男人炕头的玩意,天大的本事也就是偷丨汉子,若真知道什么隐秘,怕是早惊慌的露了破绽了。”

汉子瞥了眼垂泪的春晓,但见脸上有块朱红胎记,有碍观瞻,心里不喜,收回视线道:“如此就别留了,让人出去。”

“刘兆还在外头,抓去了怎么办?”婆子阻止道:“还是再留两日看看,真个一点不知情,再放出去也不迟,咱们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一步也不能错啊。”

郝大爷遂点点头,叫来兄弟,卸掉一扇杂物间的门板搭在堂中,把猴子安置在上面,又盖上一块给老君身后披着的斗篷,通知所有兄弟来祭奠,可真正到场的也不过十几个人,显见因着猴子的事遭了全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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