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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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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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帅,君命尚且可违,何况这区区小事,此错二。”

燕子飞目光有些躲闪,硬着头皮强辩道:“我要敢责骂一句小妹,母亲那还不数落我几个月。捉拿,父亲你自己去试试看。”

老侯爷怕老婆帝国高层人人皆知,除了有限几个至交好友敢打趣,就数燕子飞是异类,敢当众不给老子留面子,老侯爷怒极反笑。

“奴才无理得罪了人,主人就该想方设法补救,你有这胆子,有这时间回禀老子,为何不去想办法重新请人回来,在这凌波城,别说你燕校尉找不到人,此错三。滚,人请不回来,老子将你逐出燕家!”

对啊,与其在这里受气,何若去找人,燕子飞瞪了儿子一眼,转身朝仇教练他们走过去,到近前已恢复往日神采,这就是世家子弟,自小经受太多波折,控制情绪的能力远非寻常人物可比。

“仇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帮我找人吧。”

仇教练几人在燕老侯爷面前站得规规矩矩,听完全套侯爷训子,总觉得老侯爷不光是教训儿子那么简单,这么多青年人在座,按理没必要当众发作,燕子飞可不是一般人物,凌波城几人敢不给面子。

“走吧走吧,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奇怪。”燕子飞一眼看穿几人心思,笑着请客先行,点将台旁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围坐在火堆旁的燕府旁支子弟,目睹过老侯爷训话,又是另一番心情。老侯爷有三子,大公子是偏房生养,世家子弟的优良传统,未娶妻先和丫鬟鬼混出血脉,二公子边关试炼下落不明,如今诺大的燕府,燕子飞就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未来承袭宁泽候爵位的不二人选。

先前听说大公子燕子清有意爵位,暗中拉拢不少老辈人物,更是花大价钱收买旁支人心,在燕府威势丝毫不弱于二公子。老侯爷的两个女儿也都偏向大公子,特别是小女儿燕宁,那是老侯爷晚年得女,年纪比燕子飞儿子还小,深得老侯爷夫妇溺爱,在整个燕府无人敢招惹,多次扬言大哥才是最好的继承者,而老侯爷夫妇从未出面责难,使得大公子威望隐隐然超过燕子飞,许多旁支见机倒了过去。

以后要站稳立场,燕府传承一贯是嫡长子优先,老侯爷今天这番话暗带杀气,什么叫有理有兵有权直接捉拿,分明是警告大公子,燕子飞如今是嫡长子,又掌管宁泽候全部精兵,要敢有所异动,将在外不由帅,老侯爷是明着暗示二公子有权先斩后奏啊,必须尽快将这消息传回家族,与大公子有多远躲多远,莫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燕老侯爷打发走儿子,从火堆旁站起身,魁梧的身躯笔直如雪中不老青松,没有因年迈失去军人风采,严厉的目光扫过人群,点将台四周的嘈杂声嘎然而止,唯有雪花化去水珠滴落声清晰可闻。

登上三尺高石台,抚摸着熟悉的石桌,老侯爷多想这一刻永远不要到来,那怕是迟来些也好,如今正值翔云局势微妙之际,不稳住侯府内部人心,万一有非常之变,燕府不论如何选择,恐怕都少不了连续血战,又得有多少儿郎惨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老了吗?为何越来越讨厌征伐,对死亡也开始变得恐惧。”老侯爷用宽大的手掌抹去桌面上的积雪,最近的一次登台点将,我送走了儿子,让他带着精锐去边关巡察,六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从那以后我就害怕再上这点将台,不忍心送儿郎们出征。

老侯爷久久不语,火堆旁燕家子弟无声伫立,任由炭火将整只肥羊烤焦,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在点将台周围聚而不散。

“今天本该我燕府子弟冬日演武,肥羊美酒便是给你们的犒劳,几十年了,燕家年轻一代没有人在大军中征战,这样的布置原是我刻意安排,就是想让你们体会祖辈的豪迈,骏马长枪,大块肉老碗酒,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先人们就是这样简单,却给我们留下诺大的宁泽封地,还有这座宏伟的侯府。”

燕老侯爷声音低沉,每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下,点将台旁气氛凝重,好端端提起祖辈创业,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牵扯太大,有精灵的子弟想起关于老侯爷的传闻,激灵灵打个冷颤,慈不掌兵,老侯爷这是要用军法行家规了,有人的脑袋要落地。

“标营那些孩子,他们的父辈都是战死疆场的英烈,有的人之所以会死,就是用胸膛给你们的父兄挡了箭矢,可你们不知感恩回报,竟有人嘲笑说红颜化枯骨,呵呵,说的好啊,燕家是有不少女子埋骨边关,红颜化作了枯骨,才有了你今天的锦衣玉食。谁说的话大家都清楚,今天我不因一句话处罚你,可你给我记住,一旦边关起了战事,老子将你第一个送上最边远的烽火台。军务官,记住她的名字,编入第一批预备迎战的队伍,是前锋标队。”

一堆炭火旁,大门前说刻薄话的娇媚女子如冻僵的木偶,眼角流出的泪水久久未擦,在漂亮的脸蛋上凝成冰霜。军中无戏言,老侯爷当众说出的话,那就是催命的军令,前锋标队,最边远的烽火台,活下来的几率小得让人绝望。

“燕六,一个奴才而已,哪来的胆子刁难帝国军官,无非是背后有人撑腰,靠山硬朗底气足啊,老子倒要看看,这燕侯府到底是谁当家。军令官,将他带过来,给我乱棍打杀!”

几名亲卫抬着燕六来到点将台前,如一摊软肉般扔在地上,燕小少爷受他连累,查问出真相后勃然大怒,当时就一脚踹在他小腹,早就去了半条命。老侯爷不责罚孙子,就是欣赏他的胆量,敢下死手教训燕宁的亲信奴才,整个侯府也找不出几个够胆子的人,连儿子都畏手畏脚,孙子比他老子有魄力。

几十军棍下去,燕六的惨叫由大到小终不可闻,行刑的亲卫探过口鼻气息,躬身禀报已经当场杖杀,不料老侯爷冷冷一笑,从他腰间拔出长刀,几步跨下点将台,在四周惊讶的目光中长刀斩落,燕六的脑袋咕噜噜滚出老远。

“燕子清,你是老大,该有做大哥的觉悟,老三去找人,你给我将燕六的脑袋拾起来抱着,亲手送给燕宁去,告诉她,若非念在尚未成年,这点将台下就不光是奴才的脑袋。客人是她气走,老三将人请回来后,该如何做,你这做大哥的去好好教导她,免得她以后认错了人、听错了话、错送了性命。”

脸色忽青忽白,眼神闪烁不定,燕子清躲在最远的火堆旁,做梦也想不到父亲会将这小事无限扩大,话中有话给老三授权,已经让他愤愤不平,嫡系子弟,难道我不是你的血脉,那一点比不上他俩,多少年来为燕府辛苦打理生意,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裳。心中恼恨不平,可燕子清也没胆量冒犯正在气头的父亲,沉着脸拾起燕六人头,如令抱在怀中,一言不发离开点将台。

扔掉手中长刀,老侯爷长叹口气,望着台下的旁支子弟。

“你们都是燕府子弟,老实做好本份,燕府要能长盛不衰,你们又何愁衣食前程。这几千年来,世家大族那一场内斗,到头来死的不是旁支子弟,有多少旁支因此从宗谱除名,如今除了姓燕外,从宁泽封地得不到一两银子的贴补。我老了,这家业总要传下去,无论是谁接掌,你做好本份,不企图非分之功,当然也少有意外之祸。人老了就是话多,我就再多说几句。别轻看标营那些学兵,尽可能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帝国新冒起的世家贵族,十个里有七八个是从标营走出来。你又如何能知道,今天辱骂的少年,他日不会是你的军中上司,执掌你的生死荣辱。帝国军队非战时不组成军团,平时军权都掌握在各营校尉手中,去翻翻军史吧,看看如今的校尉,多少人是你们看不起的孤儿学兵。”

“别以为燕宁只是犯了小错,侮辱帝国军官,刁难烈士遗孤,这罪名我也承受不起啊。树大招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燕府,巴不得我们早点犯错,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些从童营走出的军官会如何想,那些普通的军士会如何想,谁没有儿女牵挂,童营就是他们最后的安慰,如果连儿女都让人欺辱,他们又为何要血战沙场。几千年了,多少人想打童营的主意,可到头来哪一个不是死于非命。”

“孤儿,好好想想这两个字后的意思吧,自小训练杀人技艺的孤儿,你把他逼急了会有什么反应,用屁股都能想明白!”

老侯爷走下点将台,吩咐厨师重新准备肥羊美酒,等学兵归来再开宴席,燕府子弟演武无形中取消。

燕子飞离开时何尝听不出父亲话中的含义,暗道老头原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以前隐忍不说,只怕是不愿太伤大哥的心,如今小妹公然违背燕府利益,看起来是小事一桩,却让父亲彻底洞察意图,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害燕侯府根本。

换做别的客人,大不了责罚燕六一顿,标营的学兵就难善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发生在燕府门前的一幕,此刻决然已传进那几家耳中,借题发挥是世家惯用的手段,燕子飞能想到他们会如何做,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扩散开来,经过绝不会有丝毫变样,可有意提出的缘由就耐人寻味。燕侯居功自傲,号称天下精兵尽出燕府,没有燕家子弟在边关镇守,这翔云郡早让落日铁骑攻破,以前的流言大多是空穴来风,也把父亲推到风口浪尖。如今慢待学兵,只怕军中中下军官对燕府的观感,会随有心人散布的消息不断恶化。

燕子飞想了许多,唯独没有想到,父亲会在他走后快刀斩乱麻,借题发挥淋漓尽致,彻底打消了旁支的观望,用血淋淋的手段明确警告大哥和小妹,更是当众说出对标营的顾忌,这样一来即使坏消息扩散开来,燕府的补救手段也会同时起到抵消效果,将危害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找全骑兵队学兵,花费了不小功夫,等大家再回到燕府门前,值守的军士不见了,燕老侯爷自降身份亲自迎接。“老头我御下无方,让奴才冒犯了各位才俊,还望大家莫要记在心上,至于犯上的燕六,老头已行了家法。”老侯爷抬手指向门前远处的旗杆,燕六血淋淋的人头正悬挂在旗斗下面,学兵心中仅有的不快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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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歌舞酒兴

老侯爷摆出低姿态,学兵如何敢给坏脸色,仇教练一声令下,骑兵队齐刷刷致以军礼。

燕侯爷双脚叭地一声双脚并拢站直身子,回礼标准利落。

“好,标营新一巡,有股新气象,哈哈哈,走,寻常家宴没那么多礼节,大块肉大碗酒,管够。”

老侯爷当先带路,一路说笑不停,绝口不提方才的误会,爽朗的性格感染了尚且拘束的学兵,待宾主在点将台炭火架旁坐好,早有燕家子弟恭敬斟酒,盛情难却每人饮过几杯,让烈酒刺激得兴奋起来,火堆旁已有人和燕家儿郎称兄道弟。

一方刻意结交,一方受宠若惊,双方年纪相仿,又都是习武之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加上酒助英雄胆,点将台旁哪有以前的压抑,年轻人的哄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大雪连天,又值长假,有酒有肉,一醉方休。哈哈哈,燕侯府有的是精舍,谁要敢客气,老头我亲自找他拼酒。”

仇教练尚来不及接话,燕子飞提俩酒坛过来,脱手就将一坛酒扔给他,举起酒坛低笑道:“趁老头高兴,我偷来的藏酒,六十年女儿红。”再看其他军官,让燕子清几人缠住,丢下大碗抱着坛子正争酒场胜负。

“那就叨扰了,哈哈,拼个输赢。”仇教练也非拘礼之人,情知燕候有意化解危机,乐得成人之美,一掌拍开酒坛泥封,提起坛子仰头灌了一气,燕子飞大声叫好,照样举坛牛饮,喝罢酒悄声道谢:“仇兄,这次可帮了我大忙,哈哈哈,日后必有所报。”

仇教练不知何时帮过他,一时有些茫然,燕子飞一语道破天机:“侯门恩怨,呵呵,学兵一闹,老头大发雷霆,结果让我地位更加牢靠,此情燕子飞铭记。”

“无心之举,仇某不敢居功,倒是燕兄这朋友,我交定了。”仇教练有意避开侯门恩怨纷争,举起酒坛邀请:“我可有言在先,那些小子不大会喝酒,喝多了耍酒疯我可不管。”

“哈哈哈,我燕侯府可是美女如云,耍酒疯好啊,说不定能成就几桩美满姻缘。闲话少说,喝酒!”

似乎在佐证燕子飞所言非虚,话过不久就听点将台上琴音缭绕笛声清越,将沉迷在酒乡的众人惊醒,纷纷罢酒仰头听曲观舞。

锦衣随娇躯旋转,彩带迎风飘荡,几十名少女边歌边舞,曼妙的身姿在纷飞的雪花中穿梭,如一朵朵盛开的冰莲花,吸引着年轻的学兵,一个个脸色通红目光左右扫视犹疑不定,乱花迷人眼,美女如云雪幕朦胧,近在眼前却犹如远在天涯,更增添无穷遐想。

点将台石桌横置瑶琴,妙龄女子红发带淡青裙,玉指纷飞琴弦颤动,琴音如风拂过清河舒缓柔和,一缕缕春意迎面袭来,清新中带着调皮。让烈酒刺激得过度兴奋的学兵们,炽热的目光随着琴音回归平静。继而笛声激越,吹笛的少女白衣白裙似乎是白雪幻化,樱唇噏动笛音如百鸟鸣叫,打破瑶琴营造出的清晨宁静,苏醒的鸟雀们放开歌喉,迎着曙光朝拜神鸟凤凰。

美女如画中仙子,清音如天上神曲,一张瑶琴一枝玉笛,四周数十名少女轻歌曼舞各展风姿,犹自遮不住琴音笛声,掩不去抚琴姑娘的绝世荣华,吹笛少女的脱尘气质,反将她们衬托得犹如百花丛中的红牡丹白玉莲,说不尽的风流,道不明的曼妙。

点将台前再无吵闹声,众人心神随笛音琴曲变换,暖春的风,炎夏的雨,秋季的落叶,冬日的飞雪,清音流进心田,四季景色在脑海浮现,这一刻那弹琴吹笛的女子成了主宰。

当琴音淡去,笛声消逝,众人良久方才轰然叫好,谁料喝彩声正自四起,吹笛少女怀中多了把竖琴,玉指划过琴弦,金戈铁马,流血厮杀,无尽的杀意向四方蔓延,学兵不知不觉中握紧拳头,再看那弹琴少女,就像是面对千军万马,有人神志不由模糊,就在即将沉沦时石桌上瑶琴突兀弹起,短促的琴音扰乱了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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