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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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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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竞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吻上了他的眼睛,感受到唇下的睫羽蝴蝶般乱颤。
  然后,红晕不仅仅布上了萧鸾的双颊,还爬上了他的耳朵。
  萧竞正要笑话他,却被萧鸾一把推开了。
  萧鸾冷着脸,霍然转身,将萧竞撇在原地,大步跨出了帅帐。
  萧竞愣在那里,有些伤心。心道小弟果然大了,不愿意再与自己过分亲近了。
  他看着几案上血淋淋的头颅,一阵心烦气躁,大声唤道:“李德!”
  没人应。
  狗奴才,撒蹄子欢跑到哪里去了?!
  “来人!”
  侍卫闻声入内。
  萧竞指了指乱七八糟的桌子:“都收拾了,人头给我装匣子里去。”
  侍卫手忙脚乱地整理,他绕过屏风,和衣躺在榻上。
  正迷迷糊糊打着盹,李德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陛下!”李德唤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萧竞迷糊着睁开眼,不悦道:“又有什么事?”
  李德眼里已经含着泪光:“殿下方才在帐外吐了老大一口鲜血,还不让奴才禀告陛下。奴才唤了太医给殿下诊治,太医说是伤了心脉。奴才看那伤口,那伤口,都快见骨了……”
  萧竞骤然起身,神情惊骇:“混账奴才,这种大事,怎么现在才说?!”随即披衣而起,风风火火往外冲。
  萧竞掀帐入内,太医正给萧鸾包扎。
  只见一道伤口,横贯了整个胸膛,劈过心脏位置,血淋淋地张着大口子。萧竞一时怀疑扒开那伤口,能直接看见跳动的心脏了。
  萧鸾的胸口看着单薄孱弱,衬得那伤口愈发骇人。太医倒的药粉,也立即被鲜血冲得七七八八。
  萧竞走上前,感觉那伤口就像劈在自己心口似的:“怎么回事?”
  萧鸾睁开眼,抢了太医的话,轻描淡写地回答:“又裂开了,不碍事。”
  “不碍事?这叫不碍事?!”萧竞勃然大怒,忽然想到那伤口说不定是自己方才勒裂的,气焰立马落了下来。
  他坐在床侧,问着御医萧鸾的伤情。等着御医包扎完毕行礼退出,方小心翼翼地为小弟盖上被子。
  “小弟,”他叹息一声,“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萧鸾垂着长长的睫羽,脸色在烛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
  萧竞伸手捧住着小弟的脸:“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一声不吭的。”
  萧鸾抬起头,目光幽深:“外伤而已,不算什么。”
  “还不算什么?再深点,你就能应了你那句胡话,能把心给我看了。”萧竞说着,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兄弟俩都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但萧竞有一双斜飞的剑眉,英气的眉宇压住了眼眸的缱绻之色,只显得更加明朗俊美。
  帝王笑弯自己一双桃花眼,像个大男孩,完全没了向来刻意追求的威严气概。
  萧鸾怔怔看着他,半晌方说:“兄长,你真好看。”
  萧竞止住笑:“你这马屁拍得当真拙劣,论好看,谁都比不上小弟你。你长得像母妃。”
  “可母妃还是失宠了。”萧鸾毫不客气地回道,“况且男生女相,实在丑陋。”
  萧竞横眉怒道:“胡说。朕的河清王,自然是世上最好看的。朕还怕全天下,找不到一个够格的河清王妃。”
  这话近似情话了。
  很肉麻,萧鸾自然听得浑身酥麻,受用无比。
  萧鸾逡巡着犹疑着目光,轻声问:“那是我好看,还是顾沐容好看?”


☆、似乎暧昧

  萧鸾逡巡着犹疑着目光,轻声问:“那是我好看,还是顾沐容好看?”
  这一下难倒了萧竞:“她是女人,你怎么和她比?”
  萧鸾微昂起头,倒是倔上了:“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萧竞知道自家小弟的心眼小,怕他回头给沐容小鞋穿,于是立马斩钉截铁地回道:“自然是小弟最好看。 ”
  萧鸾细细凝睇着萧竞,心想,兄长说起好话来一套一套的,怪不得当初一无所有的时候,顾沐容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萧竞扶着萧鸾躺下,温声细语地问:“你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吧,快睡吧。”
  萧鸾合起眼:“兄长陪我。”
  萧竞躺在萧鸾身侧:“自然。”然后侧过身,细细审视着自家小弟,“伤口疼了叫朕。”
  萧鸾低低应了一声。
  他心中极其贪恋现在的时刻,几乎不忍睡去。然后迷迷糊糊地后悔,后悔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当初自己助他当上皇帝,或许是没下狠心杀了顾沐容……
  他愿意一生一世留在这荒僻的边疆,只要身边有兄长。
  但只是奢望而已。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沉沉睡去。
  萧鸾发起来高烧,终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连三军庆功宴都错过了。
  萧竞从宴席上回来,熏染着一身的酒气,进入营帐中。
  由着侍从为他脱去外衣,萧竞喝过醒酒汤,便坐在萧鸾身边:“这边疆的烧刀子真是厉害,能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朕差点就醉了。”
  他接过李德捧来的暖炉,烘着双手。虽是初秋,但北疆的夜晚冷极了。
  确定自己双手暖了后,萧竞抬手摸了摸萧鸾的额头脸颊,觉得高温降下来不少,满意地点头道:“若是你喝,定然醉了。然后拉着朕的衣袖,喋喋不休。”
  “那过几日,兄长定要陪我喝烧刀子。”
  “定然。今日大犒三军,可惜你不在,不然你就是最威风的一个。”萧竞说着,将暖炉塞进萧鸾怀中。
  萧鸾随手握住兄长双手,一起偎在暖炉上:“三千期门军,只剩了一半回来。活的加官进爵,死的也应树碑立传,荫其子孙,耀其家族。”
  萧竞微笑着看着他:“那是自然。还有齐熙,朕欲升他为禁军都统领。”
  光禄勋不过掌握着期门和羽林两军,维护皇宫秩序,但禁军都统一手掌控京畿安全,维护的是整个盛都的安危。
  齐熙将拥有相当炙手可热的权势。
  齐熙是萧鸾的旧僚属,是由一个小兵被萧鸾一手提拔上来的。萧鸾为皇子时,亦为光禄勋,离职后,钦点齐熙接任。满朝文武,都视齐熙为河清王心腹。萧竞此举,也昭示着自己对萧鸾的恩宠和信任。
  萧鸾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两人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像所有人间兄弟一样。
  “小弟。”萧竞打破沉默,“朕想了想,回去许你一门婚事如何?你也不小了,合该成家立业了。”
  “我不喜欢女人。”
  萧竞今日脾气倒是格外好,听了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语也不生气:“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你萧鸾留个后,好接你河清王的爵位封号。”
  萧鸾冷冷回道:“不稀罕。”
  萧竞有些薄怒:“你怎么总是不知好歹。终日一副冷冰冰地样子,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朕捂热了。”
  萧鸾浑身僵住,内心深处涌起难以言喻的悲哀和恐慌。他颤抖着唇瓣,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说起。
  萧竞看到他露出罕见的无助迷惘神色,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过,捧住他的脸,哄道:“这次朕学了你,也尽瞎说了。你不愿意娶就不娶吧,朕看全天下的女子,也没几人配得上你。”
  萧鸾蜷缩在被窝里,眼中是琉璃般的色泽,仿佛含着泪光。
  萧竞愈发后悔了,觉得自家小弟可怜又可爱,怎么会冷冰冰?自己真是闭着眼睛胡说八道了。他又哄了几句,然后直接上了萧鸾的床,挤在一起睡了。
  萧竞喝了烈酒,一下子便睡了过去。
  内侍体贴地吹灭了烛火,退了下去。
  有月色朦朦胧胧地洒进来,萧鸾看着兄长的睡颜,俯□低低唤了一声:“兄长。”
  萧竞毫无反应,只有沉沉的呼吸声。
  “我喜欢你。我……爱你。”萧鸾搁搁绊绊地说,然后在夜色中脸红了。
  他低下头,在萧竞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然后划过鼻梁,小心翼翼地落在对方的唇上。
  萧竞的唇带着甜甜的酒气,是想象中的温暖。
  萧鸾红着脸,紧张地与他的唇贴了一会儿,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你怎么会觉得我铁石心肠……他悲哀地想。
  但自己确实是铁石心肠,让别人来说,是蛇蝎心肠也不为过。只对着一个人就剩下满腔柔情了,偏偏那人无知无觉。
  萧鸾偎入萧竞怀中,搂住对方腰身。
  萧竞腰身细窄瘦削,热气隔着亵衣腾腾漫过来。
  萧鸾缓缓摩挲着。
  腰身虽精悍,却也脆弱无比,只要他愿意,一掌下去,兄长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再也不会被顾沐容抢走了。
  “别闹!”萧竞忽然低谙着嗓子沙哑地说道,一手抓住萧鸾的手,“怎么还不睡?”
  萧鸾的心猛地一跳,慌乱中抬起头细细审视对方神情,见萧竞只是迷糊地半睁着眼,稍稍安下心:“白天睡得多,现在没睡意。”
  萧竞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滚烫的气息喷在萧鸾脸上。
  毫无疑问,萧鸾的脸又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没人没留言,不给肉。。。


☆、欲火

  毫无疑问,萧鸾的脸又红了。
  萧竞无意识地捏着萧鸾的手,缓缓揉搓,将额头靠在萧鸾额上:“脸怎么这么红?又发烧了?”
  萧鸾颤着气息,回答:“没有。”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气息相互缠绕。
  “兄长,”萧鸾抖着声音,“我有些难受。”
  萧竞紧张起来:“哪里难受了?”
  萧鸾艰难地吞咽一下:“说不清。”
  萧竞的手探向萧鸾的胸膛:“胸口又疼了?”
  却无意间碰到一个坚硬火烫的物什。
  萧鸾浑身猛地一颤,气息大乱。
  萧竞低声笑了起来:“还说不要娶妻?嗯?”
  萧鸾通红着脸,紧紧抿着唇。
  萧竞见状也不再逗他,伸手握住那物什,缓缓揉搓着:“这几天你补药吃太多,又成天躺床上,上火很稀松平常。朕又不会笑话你,脸红什么?”
  萧鸾低低应了一声,气息凌乱,声线缠绵,竟有一种风情万种的意思在里头。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要推拒。
  萧竞一只手止住他,一只手继续动着:“憋着对身体不好。”
  萧鸾湿润着双眸,低低喘息,然后将头凑近萧竞肩窝中,一口咬下去。
  萧竞也浑身一颤,感受到手中的湿润,一瞬间竟腾起要将小弟狠狠压在身下肆意揉搓的念头。他极力地压制自己,但沾着酒意的身体却有点不受控制,一翻身便将萧鸾压在身下。
  自己的坚硬也顺势抵在对方小肚上。
  两人都喘着粗气,不知所措地迷乱着。
  萧竞狠狠勒着萧鸾,忽然想起对方伤势,立马松了手。
  “小弟,”他喘息着说,“你也帮帮我。”
  萧鸾将手伸过去,笨拙而颤抖地□着。
  这哪是灭火,分明是煽风点火。
  萧竞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搂过萧鸾,褪下双方亵裤,将自己的坚硬埋入萧鸾的大腿中,然后并紧他的双腿,开始了进攻。
  萧竞知道自己在亵渎小弟,或许小弟回过神后会很生气,但他现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两个人狠狠地交缠在一起,半晌,萧竞释放在萧鸾腿间,淋淋沥沥的白浊洒满了萧鸾的大腿腰腹。 
  然后两人相拥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萧竞醒来,看着乱七八糟的被窝,英明神武的帝王有了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萧鸾也醒了,迷迷瞪瞪地望着萧竞,桃花眼含着水光,看起来软软怯怯,小媳妇似的。
  萧竞被自己的想象煞到,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朕昨天喝醉了……这些不成体统的事情,小弟,我们忘了吧。”
  他不敢看萧鸾的神情,只匆匆地穿戴整齐,像个□愉后不敢负责任的负心汉一样,仓皇逃了出去。
  萧竞来到自己的皇帐,一眼就看到案牍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心火更旺了。
  他喝着内侍递上的清茶,随手翻了几本奏折,竟有两本是弹劾萧鸾的,要求取消其一字并肩摄政王的封号。
  藐视圣上、居功自傲、放纵手下、治军不严、肆无忌惮……看奏折里的词汇,萧鸾简直是罪无可恕,就差赶明儿起兵造反了。
  虽然自家小弟的确当得起这些评语,但萧竞还是一一驳回这些奏折。
  正当他伏案疾书时,李德过来禀告,涪陵王求见。
  萧竞对这个涪陵王相当有印象,上次见面还顶着满脸惨不忍睹的鞭伤,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谢主隆恩。
  他颇为害疼地龇了龇嘴,自家小弟真是过火,把好好的皇子抽成这样,好歹也是……外甥不是?
  元子攸进帐行礼,一张脸倒好了很多,只剩下淡淡的疤痕。
  萧竞抬手,示意平身。然后挂上威严慈祥的微笑,开始寒暄:“子攸此时见朕,可有要事?”
  “臣侄特来谢恩,多谢陛下善待臣侄。”元子攸口中说着感谢的话,脸上却冷冷的。他顶着一张小白脸,横眉冷目的,倒有几分与萧鸾相似了。
  萧竞心感亲切,自然不以为忤:“你是朕的外甥,不用多礼。这药是宫中秘药,御医手法也是高超,再过几天便能好全。”
  他说着,合上奏折,示意李德上茶:“来,子攸坐吧。这几日呆在军中,可还习惯?”
  元子攸坐了下来,手上碰上热烘烘的暖茶,脸色柔和起来:“都好。”
  热气暖暖地腾上来,熏得他的脸开始红润。他抬眸望着萧竞,有些迟疑:“臣侄有一事相求。”
  “尽管说。”
  “臣侄……不想当柔然王了。”
  萧竞没想到有人会撇着皇位不要的,于是柔声劝道:“柔然王室经战乱死伤无数,皇子只剩下你一人,除了你,还有谁能登皇位?”
  “左贤王……不是很好的人选么。我年幼无知,无甚经验,怕担不起皇位。”
  萧竞轻抚着双手,心想这涪陵王果然天真,没愧对市井流言:“柔然久经战火,亟需静养。左贤王元凌过于好战,于家于国,都无益处。朕自然信你能将柔然治理妥当。况且,你我先前缔结密约时,子攸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既天真又愚蠢。”萧鸾骤然掀帘入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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