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叹喜记(又名 飞天奇想)林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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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叹喜记(又名 飞天奇想)林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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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云的脸沉了下来:「他不是卧虎,而是卧虎身边随侍的保镳……真正的卧虎逃走了!」
    听到明云说这好不容易抓到的罪犯居然不是本尊,队长骇然的站起来,动作之大,连桌子都几乎翻倒在地。
    「明云,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开玩笑!」慌急地喊。
    「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他怒哼一声,走上前去抡起男子的衣领,喝道:「你的主子呢?他是怎麽逃出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
    「大哥能脱逃的如此顺利,全仰仗你受伤的福。唯一见过长相的你中枪了,所以大哥以你的死亡为赌注,跟我交换身份,躲到有特殊设计的避难室,直到警方离去……」男子森森地笑。
    明云气愤的将男子往墙上一推,他的背在重重撞上墙後,又跌坐在地上。
    「功亏一篑!」明云咬牙切齿。
    「你是警方中唯一见过卧虎真面目的人,大哥交代过,若你幸运活著,他会特别向你的妻子。。。或情人送一份特别的礼物……」
    男子仔仔细细、一字一句地说,蛇蝎般的目光以令人发冷的方式看著明云。
    明云只感到背脊一阵发冷,突然冲出审讯室,拿出手机拨了若兰的电话:「若兰,你在公司吗」
    「是啊!明云,你的口气很急,发生了什麽事?」她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一样,没什麽不同。
    「回头再跟你说。」他闭起眼,深吸一口气後,凝重地道:「若兰,听著,这几天你千万不要落单、也别一个人走出公司,下班时我会请队长去公司接你回家。」
    「为什麽不是你送我回家?」若兰沉默了一会,开口幽幽问。
    「咦,你不是住在队长家附近?既是亲戚又顺路,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吗?」明云一愣。
    虽然若兰的口气有些无精打采,他还是匆匆挂断了电话。随著明云走出审讯室的队长,听到他电话的内容,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事情真的棘手了,没想到抓到的竟是个冒牌货──还是赶紧向上级报告这个意外的情况,并且连络小组成员开会……」队长喃喃自语。
    明云蓦地顿住脚步。
    「遭了,我的叹喜!!」压根没听到队长紧张的低语,明云心底涌起了不祥的感觉,想到了留在家里的叹喜,他的呼吸瞬间冻结在肺中。
    彷似受到感应般,明云的手机於此刻响起,来电号码显示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是叹喜吗?
    「喂,我是关明云。」他应答著电话,抓著电话的手竟微微发抖。
    「听说你的伤好了,狗屎运不错。」冰冷的如同铁鍊滑过雪地的音质,明云确定这是不久前听过的声音。
    最坏的结果出现,明云愤怒之馀,脑海反而变得清明无比,在这节骨眼上,他要保持绝对的冷静,迅速走到走廊的另一边,避免被别人听见谈话内容。
    「你想要什麽?」
    电话那头传来啧啧声:「有人告诉我,你抢走的那箱白粉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连警方出动大批的人力都找不到──关探员,是你搞的鬼吧!」
    「不,我没有……」看样子,那箱高纯度的海洛英并未落入卧虎手中。
    「带著白粉回到你的住处,否则我不知道会对这位小美人做出些什麽事……」
    「别伤害叹喜!我立刻回去!」明云失控的吼出来。
    明云一边冲向楼梯口,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队长,我要回家去看看,若兰拜托你啦!」
    身为直属上司的王队长,共识多年以来,头一次见到明云的惊慌失措。
    「他的叹喜……」那个硬派男子竟也有对某个人物如此牵挂的时候?队长挠挠头,自问自答:「这下若兰可遇到敌手了,怎麽办……」
    明云脑中一片空白,发动了那辆经过改造的摩托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上车道加速驰行,将执法人员的身分抛在脑後,在快车道与慢车道间蛇行著,偶尔听见几位驾驶的国骂,也仅是比了比中指,没时间回嘴。
    他的叹喜!几近空白的脑里有的只是以下的念头:他不准任何人碰他或……伤害他!
    平常上下班需花费廿分钟车程的道路,在失去理性控制之下,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飙到了自己公寓楼下。将车随意往墙边一靠,迳自冲向电梯内按住上行的按钮;幸好电梯门配合地立刻开启,否则依他现在气急攻心的情绪,老爷电梯今天就寿终正寝了。
    电梯门在十二楼处开启,毫不迟疑地跨出步,直直朝自家门口行进。门口站著两名一看便知非善类的黑西装男子,他一个箭步向前,在对方料想不到竟然有人会不顾屋内女友安全便发难的情形下,被刑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的速度直击鼻心,闷哼一声後便软倒在地。
    连确认门後的情况都没有,他一脚踹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
    正对大门敞开的後头阳台上,叹喜特有的柔软体态微微侧转,站在掉了大半漆的朱红扶手上,两只手攀勾著阳台两边装饰用的细铁栏杆,大楼外散射的阳光将他的轮廓晕染成金光的雕像──
    似曾相识的雕像。。。……
    背向著十二楼外飒飒的风声,明云听见叹喜正以坚定的语气对著一群因仰视而近似膜拜的人说:
    「……我不喜欢!」
    琤琮如水的话语尚未从耳际逝去,叹喜便两手一松,以彷佛鱼群跃舞於水面的姿势,翻腾向楼外空气的浪潮里游去。
    「叹喜!」明云大叫。
    一进门便目睹他轻忽生命的跳楼行为,极度骇然之下,明云连看清屋内其他人的心情都没有,跟著跨大几步,也从同一个阳台处向外跃扑,试图在第一时间内抓住叹喜修长的手臂……。
    光天化日之下,明云急速的坠落,根本无法後悔自己的急躁鲁莽,只是想办法撑开因急风拍拂而几乎睁不开的眼睫,搜寻先他几秒跃出阳台的身影───
    但是,在哪里?他眼前看到的,只是距离约七、八层楼远的水泥地面,除此之外,空气中空荡荡地,什麽都没有。
    叹喜不是掉下来了吗?难道他用了什麽障眼法,看著以为掉下楼了,其实他是个善於攀楼的人啊,早趁大家惊慌之际,爬回顶楼,就像他早先曾在医院及自家厨房外做过的一样……
    自己才是真的太冲动了,他闭起眼,在心底轻叹一声,也罢!只要叹喜没事就行了。
    就在闭起眼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明云感到自己的腰部被某样东西轻挽住,停止了急速下坠的冲劲,熟悉的气味再度充盈鼻腔,似乎不用回头,便知道香味的来源为何。
    再度睁眼时,他已经漂浮在离地约四层楼的高度上,定定神,发现到一双修长的手臂正从背後向前环绕他的腰间,柔韧的身体紧贴他的背脊,让感官鲜明的苏活起来……
    此时此刻,情欲蠢蠢欲动……立刻问问题,转移注意力。
    「叹喜,你……你居然会飞。」
    「早跟你说了,我是飞天!」叹喜不以为然的轻叱:「倒是你,大傻瓜,干嘛跟我一起跳出来?」
    「我只是想,跟你死在一起也不错。」他嘻皮笑脸的答,正大光明的吃起豆腐来,握住叹喜圈著自己的双手,看著两人飘飘的轻坠下楼。
    「凡人生命短暂,不可以轻忽自己的时间。」叹喜忍不住训话:「你也一样,不能飞就别乱跳楼。」
    「不过,你真的会飞……你确定自己不是外星人?」明云还是抱著老大疑问。
    俩人缓缓地落至地面,幸好阳台这一侧的地面上并未连接著国宅的主要通道,他们飞旋而下的骇世举动也就没有任何目击者的存在。
    站定後的叹喜瞪他一眼,这个人、这个人难道非要到死亡关头时才能相信自己的话?
    「我是三十三天来的飞天,是天人!什麽外星人的,没听过。」耐心解释。
    明云突然陷入了某种绵延幽邈的沉思,他喃喃道:「天人?你是天人……那麽我……」
    叹喜发现明云的脸上出现了空旷的茫然,他在思考些什麽,也像是回想著什麽,很专注……最後,充满奥义的眼睛定格在自己身上。
    害叹喜心跳了一下,好像看到了某个禁忌的秘密。
    为了转移明云的注意力,他找著话题问:「现在怎麽办?楼上那些人绝非善类,我们逃了好不好?那个带头的……好可怕……」
    明云蓦然从梦般的思虑中惊醒,呼出一口恍然大悟的嘘息,重新定过神,以前所未有的祥和端视著叹喜。
    「怎麽了?」叹喜好奇地问。
    「没甚麽……」刑警收回奇异的神情,代之而起的却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指著大楼外的小公园,说:「到那里去吧!我有些话想对那位打扰我们俩个、仍未伏断贪嗔痴烦恼的罗汉说……」
    时间回到叹喜送明云出门後,一个人无聊待在客厅里的那时候。
    自第一眼见到明云起,就好似体内某根紧绷已久的心弦於刹那间断裂,让叹喜一直淡然无波的心湖上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当时,那个体侧染满鲜血、脸色苍白、却以眼神紧咬自己不放的男人,似乎不知道本人已经施展了超越凡人的能力,硬生生将时空撕出一道裂缝,将自己由佛土中的一个小花园内拉扯至全然陌生的新世界。
    数天前,叹喜还身处在花香庄严的佛土之上,走往花园的引道,打算采摘一些曼殊沙华──纯白洁净的柔软花,最适宜供奉礼赞世上绝妙的佛与法。他轻快的走著,穿过了菩提树围绕的园林,走进撩乱缤纷的香华园。
    找到了意欲摘取的花朵,这时,他听见了身後有几缕粗鲁、毫不怜惜草木而随意践踏的脚步声。
    是谁呢?天人们对草木花卉是敬爱有加的,脚步也大都晶莹细碎,他不禁皱眉,回头望去,却见身後不远处,站著一位衣著雍容的男子,虎视眈眈盯著自己,背後还随侍了两名眉浓粗重、圆睁怒目的力士。
    「叹喜,我等了一天一夜,终於等到你落单的时候了。」男子懒洋洋地笑著说。他是一位英挺帅气的男性,身上华丽的衣衫显示他应该是某位天王或鬼王的眷属。
    「我不认识你……」叹喜察觉出对方散发出某种若有似无的威胁,小心地问:「法会已散,诸天王及其眷属都已各自回返,为何你会留在此地?」
    「为了你呀,叹喜。」男子轻佻地说:「老早就听闻大自在佛土有一位堪称佛国第一天人的叹喜,洁净的相貌及舞姿连诸佛众魔都爲之心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话语中有令人不悦的低俗及轻蔑,叹喜退後几步,薄如蝉翼的披衣已蓄势待飞;但两名肌肉纠结的力士却突然欺身向前,一人抓住天人的一手,将他箝制在地面上。
    「放手!」叹喜出现了少见的恚怒,自有记忆起,他都未曾如此被对待过。
    年轻男子走近他,毫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令人不悦的:「我是阎摩天王之子玉虺。叹喜,跟我回去阎摩宫,我会让你受尽尊荣、享受极乐,你也不必再留於此处伺候那些菩萨佛陀……」
    原来是阎摩天的王子。记得今天的法会上,阎摩天王并未出席,而是由其子率领了一干眷属参与听法。叹喜想,莫不是自己散花献舞时,被这位跋扈的王子相中了?
    「玉虺王子,请您三思而後行。我是大自在佛国的天人,若您硬是强掳我回到阎摩宫,只怕会引起佛界与魔界久已未起的争端吧!」
    「我才不在乎呢!」王子大喇喇地说:「从在法会上见到你後,我就决定不让你留在乏味的佛国里;我会带你回去,以最柔软的天衣装扮你,让你沐浴在最甘甜的香汤中,嬉戏在我缀满宝石及珠玉的花园里……」
    叹喜摇摇头:「我拒绝。」
    「很可惜,我不会让你拒绝的!」王子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从今天起,你就会秘藏在我的私人花园里,包围在千重万重的结界中,让即使修遍眼耳神通的菩萨都找不到你。」
    天人的脸色略略苍白了,他知道这欲界人的欲望已不可等閒视之。他徒劳挣扎著,但两位力士却丝毫不为所动。
    玉虺王子继续说道:「叹喜,我是阎魔天王长子,也是下一任魔王的继承者,整个魔界欲界都将以我为首,到时连诸天菩萨也得对我礼遇三分……你就心甘情愿的跟著我吧!」
    王子走近天人的身前,双臂在胸前交叉著,以欣赏赞美的眼神审视著天人清简凝敛的脸,忍不住又脱口赞叹。
    「叹喜,我若是人界的君王,会将国土的一半赏赐予你,但如今我仍未掌握到实际的权力,唯有後宫无尽藏的宝物可供装饰你这动人心魄的容颜……」
    叹喜只是摇头:「你能给予的都只是些天人视若粪土的东西。」他闭起眼,沉默了数秒後,又坚定的回道:「我还是拒绝!」
    王子因著天人的拒却而有些狼狈的怒气,俊美的脸沉了下来,代之以狠戾的神色。
    「我说过,你没有拒绝的馀地!」他的手一挥,随从立即架起叹喜轻盈的身体。
    「放开我!」叹喜大叫。
    心中明白呼救也是徒然,所有的天人都跑去八寳池看望新生的飞天了,这花园里左右没其他人,慌乱的意念从心底升起,叹喜开始体会到一种从所未有的绝望。
    谁能救救我?心中狂乱的祈求著──天上地下,魔道鬼界,总有一人能带我脱离这恐怖惊惧的深渊吧!
    在这当下,突然间,叹喜的身体起了奇妙的变化;某样东西从胸口处慢慢浮出,光洁明亮,是一朵清澈晶莹的青色莲花,散发著不可思议的光芒,渐渐地将他罩住。
    这光芒蕴著某种奇异的力量,保护著叹喜,连抓著天人的两位力士也被这青色莲花的光芒所逼,发出了两声惨叫後,双手各自松开,跌到了一旁。
    就在王子惊讶莫名的注视中,叹喜情不自禁的怀抱著莲花,感觉到潮水般涌来的暖意。他不知道体内为何会透出这枝青色莲花,却发现心中的惊惧恐怖已完全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从未体会过的无上喜乐──
    阎魔界的王子伸出手,想要紧紧抓住袅袅而起的飞天。
    「不要!」
    以坚定的语气吐出一句话,就在王子的眼前,天人被突然出现的有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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