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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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不群-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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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人问评论系统怎么了。我上论坛和贴吧问了一下,大家说这几天网页评论普遍有问题。估计是服务器抽风惹。
  忽然想起了陆少舟童鞋……一定是我打开电脑的方式不对……
  

  ☆、第四十五节

  当今江湖,正多事之秋。
  季潜忽然亲自来到有所不为轩的书房,与我道:“师兄,左盟主的传讯。”
  一年前我三位掌门接连败于左冷禅剑下,震惊了整个武林。而那日我离开登封后,定闲师太最后却没有下场,按照比剑之约,左冷禅便继续坐了五岳盟的盟主之位。
  但正是那次为盟主之位的比剑,彻底撕破了众人表面上的和睦,将五岳剑派间暗藏数十年的矛盾均数一一挑破,摆在眼前。左冷禅一心要使得五岳并派,然则我其余几派立派数百年,各有传承,又怎能容他独掌大权。五岳间彼此的摩擦与斗争愈发针锋相对,情势急切再不容缓,隐有一触即发之态。
  在离山的那些时日里,我不仅奔波于华山的平常俗务,更是因五岳盟内的暗潮汹涌,引出不少岔乱,令我应付不暇。
  季潜将手中那份传讯递过来,我接过一瞧,却是关于魔教之事。
  近两年魔教诡异得低调起来。江湖上纷纷传言东方不败正大肆清洗教派中人,无暇顾及江湖中事。而关于魔教的流言中,另有一事却更加引人注目,失踪十余年的老教主任我行,忽然现身黑木崖暗杀东方不败,却铩羽而归。这段惊险动迫的经历在流言中描述得有声有色,而呈上山的汇报中,更有着各式版本。但一眼看去,大多均数不尽不实、夸大其辞,虚假得很。
  我瞟了一眼立在我旁侧的令狐冲,虽则江湖传言里头,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但我却心知那几个任我行的“手下高手”中,有一人是我华山首徒。
  讯息的内容不多,便是山东有变,要我华山派下弟子,前去探察魔教踪迹。
  我将手中的传讯放在台上,淡淡问道:“师弟,你如何看?”
  季潜叹道:“以我猜测,来者恐怕不善。只是大局为重,左盟主之令,我等却亦需服从。”
  我心下明白,左冷禅此举是在变相得削弱华山实力。我华山在十余年来休养生息,又经山门整改变革,实力逐渐开始恢复。假以时日便可重焕光彩,远胜当初。但这华山的重振,他自是不希望看到的。不过华山这般新兴之状,亦证实了我心中最深埋的,企注的宏愿,我怎么也不会屈服于他。
  左冷禅固是江湖上公认非同一般的人物,但我等几位五岳掌门,亦非懦弱可欺之辈。虽则大势对我不利,更难以力挽狂澜,但众志成城,最后的存亡胜负却又不得断言。
  令狐冲忽然发问道:“师父,敢问这是何事?”
  我将桌上的简讯递给了他,对季潜颔首道:“既是关乎魔教中事,我华山自当仁不让,决不推辞。”
  令狐冲却若有所思得看了我一眼。
  尤近几月,关乎魔教的种种消息似有些甚嚣尘上了。我自令狐冲口中知晓,任我行离山后,便与他的手下向问天去了少林。而任盈盈却和曲洋、刘正风二人作别,各自隐居江湖。任我行素高傲至极,这等败绩,自不会流传江湖山野,这消息怕不是经他们之口透漏的。而魔教等级森严之状,我在黑木崖上深有体会。能知晓隐秘而又这般施为,暗中将一个流言推动得满城风雨,料想,背后定是东方不败了。
  但他这般做,却又存了甚么用意?
  若未见过东方不败,我尚会猜测是他想要借此清洗魔教,重掌大权。但那段崖上的时日让我知晓,东方不败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天下一切于他不过是蝼蚁,他心底的念头究竟是甚么,怕是谁也猜不得。
  虽心中觉得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势,但我却终究难有预知。我与季潜商量了人选,便派了两位心思缜密的弟子下山。
  令狐冲在我默认之后,便不引人注目得与我亲昵起来。若有人在畔时他尚且不敢放肆,但一旦仅余我二人之时,他却立刻撤下那副师徒恭敬之色,凑近过来。
  因我无法明言,更不得阻拦,便只好随他施为。但我素来心绪淡漠,偶尔不得已的回应,亦是得淡淡的。他举止间却逐步大胆起来,常竟有些令我难以招架,或免不了被他惹得心意烦乱,平时的清冷心境更难自持。
  只是这几日,令狐冲却一改以往寸步不离之态,行踪不定起来。我虽是有些疑惑,但当着他的面直言询问时,他却只微微一笑,却并不答,反倒趁势纠缠起来,令我落入不妙的境地。如此一回之后,我却亦懒得理会他在究竟在做些甚么。
  又过了十几日,令狐冲忽然神神秘秘得跑来书房,邀请我去往后山一处。
  我与他循着山道而上,所通往的方向,却是后山的思过崖。初夏时分,两侧山景秀美,山风凉爽,很是畅意。但他却并未向崖上的禁闭之洞走去,而是在路上一拐,便带着我入了林中的一条小道。道上杂草丛生,常年无人问津。但自他神色观来,倒是对这条道路熟悉至极了。
  “师父,便是此地了。”他停在了思过崖的一处陌生岩洞前,转过头来。
  我见这岩洞外的四周长满了草木,显然是积年已久,少有人来。又见洞口是自一块青石破出,掉落了许多石屑,却有近期的人工搬运之痕。我心下微微一动,顿时隐隐浮起了一丝猜测。
  二人向前走去,穿过一段崎岖道路,岩壁逼仄狭窄,相隔丈许来宽,只堪堪容得下两人并行。不过十几步,眼前登时豁然开朗,竟来到了一个极大的石窟。令狐冲在我身后低低道:“师父,此地便是那曾围困过魔教十大长老的禁地。”
  我心下一悚,借着他移近的火把,只见昏黄的火光照射下,洞窟约有好几丈高,满地破碎的布片和尘埃里,随处可见半锈的断剑和怪模怪样的残破兵器。难以胜数的剑气、刀痕散布四周,没入青石有好几寸,石壁上密密麻麻得刻着许多纹路。
  我微微凝神,这处竟是我华山的禁地。昔日师父的寥寥言语一点点自脑海深处忆起。在我祖师辈,正魔曾有过一次极其猛烈的交锋,魔教率众攻上昔日鼎盛时期的华山,最后双方两败俱伤。虽是击退了魔教,正道各派也因此衰退、大不如前。只是那按言伏诛的魔教十长老,似乎并非师父语焉不详得那般简单……
  黑沉沉的洞窟仿佛噬人的巨大兽首,森然可怖得令人窒息。昔日在此地,曾发生过的几十人位高手间的惨烈搏杀场面,依稀仍旧有迹可寻,令人如临其境。
  “沿着这处往前,却是通着思过崖的石洞。”令狐冲复又加上了一句。我登时明白了他发现此地的缘由,想来便是那次令他在思过崖上受罚,他却机缘巧合下,偶然闯入了此地。只是我竟不知那因“正魔高手火拼,同归于尽”而坍塌的剑洞,里头竟是这般完好无损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此事还有谁知晓?”
  令狐冲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方才犹犹豫豫得响了起来:“还有风太师叔。”
  “你见过风师叔了?”我心下一怔,复又恍然大悟,长久以来一连串的疑惑都得了解释。令狐冲头一次使出那套独孤九剑,恰正是那日剑宗寻衅,他从思过崖上擅自下山之后。而他如今又知晓禁地的隐秘。这般推算,料得传授给令狐冲独孤九剑的前辈高人,与告知他此地秘密的人,便是同一人,是剑宗的师叔风清扬了。剑气纷争的旧怨在先,剑宗中人又向来高傲古怪的很,他风清扬教导我气宗的弟子令狐冲,定不肯令我知晓,无怪令狐冲一直不肯说出风清扬。
  令狐冲低低得应了一声,忽然伸手拉住我,我转过去头去,却见他微微低着头,垂着眼偷偷瞟着我,一副斟酌不安的模样。我发问道:“你近来便是在折腾此地?”
  他道:“是。风太师叔的事,师父……”却又欲言又止,只紧张得看着我。
  我心下一叹,淡淡道:“陈年旧事,无需再提。剑气之争,恐怕永无定论。”令狐冲闻言眼睛一亮,却竟泛出丝丝暖意,面上温柔下来。我知他惶恐的缘故,自他习剑至今,接触的均是气宗人物,我又因身份所限,从未与他说起过剑宗的理念。他自不可能知晓我内心对二派的真正态度,想来便因此顾虑,迟迟不敢与我坦白。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脑海中嗡得一声,登时变成了一片空白,只觉得被他握着的右手传来着烫人的温度,令我浑身发麻,心跳微微快了几分。虽四周并无旁人,黑暗的洞穴中只站着我与他二人,却依旧令我无比羞赧紧张,做不得半点别的反应。他带着我向前几步,走到石壁边。
  “师父,你瞧。”他将火把凑上石壁,转头对我凝重道。我依言看去,心下的那一丝绮念立下烟消云散。
  便见那些石壁上的纹路刻痕,竟是一些图案与文字。我仔细分辨眼前的图案,便是一个简单至极的用剑之人,正运剑刺去,几幅图连起来,竟是一路精妙绝伦的绝世剑法!我心下大惊,又见到最后一幅图下,一行小字歪歪扭扭刻着“嵩山五神剑”,眼前这几幅无与伦比的高深剑招,居然是嵩山派中失传的至高剑法!只是我心中的疑惑还未完全浮现,又见到那行小字底下还有一行字:狗屁!破之!元十。
  我心下浮起丝微恼,这元十不知何人,竟敢这般狂妄。令狐冲似察觉了我的神色,轻轻一叹,将手中火把向上移了一尺,道:“师父,看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让情节合理化不至于出现“小岳子/冲哥儿虎躯一震,左盟主吐血身亡,江湖中人纷纷慑服”的奇怪情节,只好把剑洞这个外挂(并不是)开出来了~
  再次提示:本文不打算称霸武林。一开始的前提就是“谦谦君子,一心痴剑”祝食用愉快~

  ☆、第四十六节

  便见那原有的几幅剑招图上头,另分别有几幅一一对应的石刻。此次刻在壁上的,却是一幅二人相搏之图,其中左边一人使得正是嵩山五神剑。我见到这一幅石刻,心头兀得一凉,便见那添上去的一人,对第一招剑法的凌厉杀招不避不闪,反而用手中的一柄枪戟状的武器,倒击其面门,出手角度精妙。我只在心中微一推演,便知他这一招虽奇绝无比,平常人难以料想,却的的确确破去了那一招。
  我默默走向下一幅图,一见之下,心头却寒意更甚。便见对方用着同样的兵器,纵身下引,一式反身斜挑,一般破去了第二招。这般接二连三,均数是破解之式,待我来到最后一幅石刻边,额上竟微微沁出了一丝冷汗。
  这“嵩山五神剑”不知享誉江湖几百年,杀敌除贼千万,却竟被这一个连名字都不曾听说的人,尽数破解了。我怔怔站在最后一幅图旁,看着那“元十”二字,心里头思绪翻滚如云。我五岳的剑法最最高深的要旨之一,号称素无破绽,竟这般不堪一击么?
  却又听见令狐冲的声音在耳畔传来:“师父,这些壁上所刻,均都是这般。不止有我五岳剑派的全部剑招,更有那破解之法。”
  我心头轰隆一声巨响,一股寒意直冲而上,袭遍全身,便觉得浑身都凉得很。我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字迹,在火把的照耀下竟有些扭曲,那些刻在石刻之下的几行小字依稀可辨:泰山派岱宗如何,不值一提,破之,鹰三。华山紫霞神剑,破之,钟五……我示意令狐冲举高了火把,便见方圆内的火光照耀之处,均数是石刻,不知拢括了几百几千招!
  五岳剑派……五岳剑派的百年传承,多少前辈苦心孤诣完善的剑术,竟这般轻描淡写得被破解了,连一招一式都不曾有胜……若此事流传而出,我五岳颜面何存,复又何以立足于江湖。我向石窟的深处走去,却看到石刻蔓延到最里头。只见末了却在一块青石刻了一句话,笔锋凌利:五岳剑派剑法,均数破之!
  那末了一笔刻得极深,狂傲之意冲天而起。然则我却只能立在原地,心中竟难以驳斥分毫。他确实所言非虚,任何一门剑法若是有了破绽,便再称不上是镇派绝技。而我华山剑法却竟数被人推演出了破绽,有这么一刹那,我竟有种心灰意冷之感。
  令狐冲轻轻念出来了那行大字旁的小字:“中他五岳奸计,被困绝地几十载。五岳剑招,享誉百年,但不过……不过土鸡瓦狗,米粒之珠。天下武功,唯尊日月。日月神教……十长老。”
  我忍不住轻轻一晃,令狐冲立刻收紧握着我的手。自他手上传来的微暖,令我渐渐恢复了冷静。原来此地的石刻,竟是那魔教十长老所留。料想当年交锋之时,五岳前辈并未能杀敌,而不过是仅仅将他们引入此地,以青石困住洞口。甚么同归于尽,化为废墟,连同那后山群英之墓,怕又均然一片是掩饰之言,自欺欺人。
  只是此地满是残断兵刃,料得被困之人不仅有那十长老,更是有不少正道中人。令五岳中的前辈出此下策,那时候正道情况的危急可想而知,只恐怕是存亡倾覆,便在旦夕了。
  我喃喃问道:“此地的先辈遗骨,你可已然妥善处置?”
  他道:“在我破开挡着这边的青石后,便均数收殓起来,一同合葬在了外头。”
  我心下忍不住低低一叹息,昔日魔教正道间势不两立,带来的江湖纷争,恩仇相报何其惨烈。在百年后,竟仍就化为枯骨黄土,连埋骨之地亦不过草草了事。
  “我这十几日中挖掘此侧青石,不过几尺,便得了这条路。当年那十长老已然将要挖穿,却竟……”他轻轻一叹,没有说下去。我再瞧向那一句“均数破之”,竟确缭绕着苍凉悲怆,一片茫茫恨意。料得这十人平素纵横江湖,却最后困于一地,至死不冥。无怪他十人留下这满壁石刻,嘲弄我五岳后人!其桀骜不屈之心志,狠辣诡谲之用心,穷极思虑之高智,亦是可见分明了。
  令狐冲复又开口道:“师父,你近来忧心之事,有了这些,是不是可相助?”
  我霍然一惊,心下大震,他竟是知晓的。我五岳剑派间斗争至此,与左冷禅便是彼此不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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