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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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皇图-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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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不息。

李昱看到了星河千万年的流转,世间的沧桑变迁,可当他睁开眼时,只是一瞬。但是这世界对他来说已然不同。

“我明白了。”李昱轻声说道。

“你明白什么了?”安琪轻轻站在了他的身旁。

“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幅巨画,只是我们身处画中,看不到它的全部宏伟之处。”

“你的想法是什么?”安琪凝望着他,轻轻说道。

“要么改变世界,将这幅画,变成我最喜欢的样子。”李昱答道,“要么改变自已,去适合这幅画,成为当中的一部分。”

他的眼中现出忧伤之意,“可是,改变世界,和改变自己,都太难了……”

“那你只有随波逐流的命运了。可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是的,其实命运,就好象流水一样,如果你是一片叶子,自然是随波逐流,高处的飞鸟就可以看清你的未来去向。但如果你是一艘航船,谁又能知你是否会逆流而上呢?”李昱看着她说道。

“是啊!他当年也这么说,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安琪看着自己的手,眼角似乎有泪光莹动。

“这本书,我先借着看看,过后一定还回来。”安琪脸上的忧伤之色消失了,她看着李昱和若琳,脸上又现出那种甜美的笑容,“我这就告辞了。”

她说着,来到窗前,轻盈地跃出窗外。

李昱吃了一惊,这座万古楼虽然只有二层,其实是很高的,他们这里可是二楼,她这样跳下去,岂不是得摔死?

李昱和若琳不约而同的奔到了窗前,李昱突然发现栏杆上系着一条薄薄的丝带,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当他抬起头去寻找安琪的身影时,只看到远远的花丛之中,裙裾的一角一闪而过。

“琳儿,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李昱注视着天际,阳光映照在他的眼中,闪闪的亮。

“琳儿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若琳看着刚才放着小浑天仪和水晶珠的桌面,轻声答道,“刚才,琳儿在幻境里面看到的,确实是公子啊……”

“那就是说,琳儿相信了?”李昱又问道。

“嗯……”她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啊……做皇帝有什么不好?多少人都想做呢……”李昱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来,“想不到在这个世界,命运还会把你带向这么远大的‘前程’!……”

“公子是说,做皇帝不好么?”若琳问道。

“当然了……”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都抢着做皇帝?书上有好多这样的故事呢。”

“你不明白……做了皇帝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有时甚至于连命都要赔进去……而且,不是自己想去做的,就算成了皇帝,也不会快乐。”

“那公子想做什么?”

“我啊……我只想和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做我们都喜欢的事,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阵风吹来,推开了窗扇,光与风扑面而来。

“和心爱的人相守,过无悠无虑的生活?”

“对,我想要按我的想法,自由自在的活着……”

若琳凝视着李昱,此时的他,正望向窗扇之外,碧蓝无垠好似长卷一般的天空中,万里如洗,风卷云舒。李昱的脸仿佛重生一般的焕发出了光彩。可她的眉头却凝起忧愁。

“可是,这样也很不容易吧……我想,就是皇帝,恐怕也过不上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若琳说道。

“是啊!皇帝是要失去自由的,当皇帝的痛苦,只有当过皇帝的人自己知道,而且他们不愿意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李昱叹息道,“这种痛苦,平民百姓是体会不到的。”

第96章 打架王

“那公子还是不要做皇帝了吧。”若琳笑着拉过李昱的手,“也省得去经历那些痛苦了。”

李昱笑着点了点头,“琳儿,今天的事,就当从没有发生过,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好吗?”

“嗯!琳儿明白!”若琳使劲地点了点头,眨着晶亮的大眼睛,“这可是我和公子之间的小秘密,我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李昱有些挫败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差不多与此同时,皇宫内廷之中的大成朝皇帝成承威,一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

就在这时,内监疾步而入,跪在阶下,“陛下,韦将军求见。”

“韦将军?他这个时候求见,是有什么急事么?”皇帝愣了一下。

内监上前,凑在皇帝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是大事,说是死了不少的人!”

皇帝的眉头一下子拧紧,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传!”

一身黑衣的将军大步进入殿内,来到阶下,躬身行礼。

“韦将军急急求见,到底出了什么事?”

韦明宇用平静的声音答道,“启禀陛下,前几日向陛下禀报过的三队虬龙骑斥候,已经被杀了一队,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剩下那两队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皇帝听闻后不由得全身一震,“怎么被杀的?是谁动的手?”

“现在还不知道,”韦明宇缓缓摇头,“不过,看起来是幽暗杀手的手法。”

“幽暗杀手的手法?”

“是,所有的人,都是被一柄极细极锋利的剑给切碎了。这样可怕的剑,还有剑法,只有幽暗的人能拥有。”

“被剑切碎?将军是说,那是‘澄影’剑造成的?”皇帝的声音里竟然莫名的带有一丝恐惧。

“‘涵光’、‘澄影’、‘霄练’,定是这三剑当中的一把,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韦明宇说道。

听到“澄影”的剑名,皇帝再次打了一个寒噤。

一幅久远的画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黎明,郊外的一片松林里,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却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一片乌云飘来,天色渐暗,就在日光和云影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这把有影无形的长剑就是“澄影”剑。

“难道……那些鬼魅之徒还没有死绝?”皇帝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隐隐的恐惧。

“臣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被灭绝,很可能还有不少人存活,并且还过得很好。幽暗的人善于隐藏行踪,他们在遇到危难的时候,会隐没在人群里等待时机,所谓的‘隐于朝市’,等到他们觉得时机到了,他们的杀手就会铺天盖地的涌出来。”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又准备要卷土重来?”

“现在还不得而知。”韦明宇道,“照目前看来,不象有异动的样子。”

“将军以为,该怎么办?”

“臣已经出动了飞虎营,不过未必保得住这些龙骑。对于幽暗的来袭,我们毫无准备,现在只能确定,他们的目标在虬龙骑兵的身上。”

“那么将军的应对方法是……”

“臣想先进一步查明虬龙斥候进入西京,所为者何,以及他们的图谋。”

君臣正商议间,外面却传来了喧闹声,皇帝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东宫重地,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内监进来磕头,“禀皇上,大概是……大概是禁军的孩子们又在那里……操练了。”

“是在打架斗殴吧?”韦明宇笑了笑,说了一句。

内监垂着头,不说话了。

“一帮不成器的东西!帝朝的江山,迟早毁在这些纨绔子弟的手里!待朕腾出手来,要好好修整这支禁军!”皇帝恨恨的说道。

“一定要抓到这小子,把他扒光了扔到水塘里去,才出了我们兄弟心头的气!”

“那穷小子哪里出得起钱来?他可是真的穷得叮当乱响,我可是查过,他家上头最高只做到指挥使,现在没有官,也不经商,没有钱的!”

“可那小子的那杆枪,可是名手打造的利器,价值不菲的。”

“嗨!这年头,凡是世家大族,哪个家里不存他个一两样旧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行就把他那杆枪抢下来,卖钱大伙儿去‘蓝玉坊’!哈哈哈哈!”

“是啊!那枪估计能卖不少钱的说。”

“我说这个小子纯粹是自己找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抢了我们的风头,还敢进东宫?要是我早就逃命去了!”

“就是要他来,来得好!不来怎么收拾他?今儿是他上岗巡查的第一天,东宫的规矩,也不是那么轻易过的。”

“你有什么主意?”

“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了,自然有人把他送上门来!”

“就数你小子最他娘的阴!哈哈哈哈!”

“哼!要我说除非……除非那小子脱光了从东宫这头跑到那头,否则说什么也不能给他好看!”

外面传来了喧闹声,好几个禁军少年一跃而起,“是他是他,准是兄弟们半路上把这小子劫住了。”

“喂,你可没捅马蜂窝吧?这小子不好对付!”

“没事没事,我安排了十多个兄弟呢。”

几个人全都愣住了。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军营门口的人影飞跃起来,他手中的木刀被用作了短枪,凌空直刺击中最后一个拿着铁链的少年武士。他落下来,木刀换为反手横在身后,扫过周围一圈哀嚎的人,忽然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人。营门的阴影罩住了他整个人,却掩不住他的目光,猛虎一样的眼睛。

“大哥……大哥在哪里?”

“从早上就没有看见他……”

“快……快……关门!”

小楼上,慕容轻尘扶着栏杆探出半个身子,眺望着空中盘旋的鸟儿。

夕阳半落在水池上,放眼一片水光粼粼,像是撒了一层碎金,整个西京城朦胧在雾气一样的夕照中,隐隐地可以听见远处高台上敲击云板和丝竹应和的声音。

“晚塘夕照”是西京的胜景,士族喜欢唱咏的。不过慕容轻尘却并不那么喜欢,西京城里的屋子总是那么高,走到哪里都是看不尽的亭台楼阁,把远处的草木还有天际的浮云都给挡住了,他尤其不喜欢高耸的宫墙,走在墙下感觉那厚厚的墙就如同大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起来。

他喜欢站在高处,一眼可以看到天地尽头的感觉。

“我猜你就在这里,你总是爱在楼上看雀儿。”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慕容轻尘转过身来,看见了弟弟慕容远山的脸,上面两条浓黑的眉毛压着一对虎虎生威的眼睛。

“你回来了,”慕容轻尘微微欠身,目光又回到了天空中,“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得很远。我刚才吹笛子,看见了大雁。那是大雁,可不是什么雀儿。”

“呵呵,你当我不知道雁和雀儿的区别啊,我是逗你开心呢。”慕容远山笑道。

“怎么?今天又在东宫打架了?”慕容轻尘注意到了慕容远山身上衣服的破损痕迹,关切的问道,“受伤了没有?”

“没有。”慕容远山笑笑,“现在这架都打得习惯了,一天不打,反倒觉得身上难受。”

“你就没想过用什么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麻烦?”慕容轻尘叹息起来,“总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说怎么解决?”慕容远山瞪着他,“你鬼主意多,帮我出一个吧。”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打服了他们的首领,也就是了。”慕容轻尘笑了笑,目光又回到了湛蓝的天空之上。

“你说的倒轻巧,他们的头儿,是成文武,本身是皇族,就是因为我胜了李昱,抢了他的风头,他才如此的找我的麻烦。”慕容远山哼了一声,“他是皇族,万一打伤了他,我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为什么要打伤他?你啊,总还是脱不了你想事情的那一套。”慕容轻尘摇头道,“你总是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可你知道不知道,有些事情,兵不血刃的办法要更有效。”

“你也是脱不了你想事情的那一套。总喜欢摇羽毛扇出鬼点子害人。”慕容远山反唇相讥,“我最烦你们这种文人,满肚子的害人弯弯绕。”

慕容轻尘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天上的白云。

良久,慕容远山叹了口气,道:“得,刚才的话我收回。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这些,就给我出个具体点儿的主意,也让我学学。”

“附耳过来。”慕容轻尘微微一笑。

第97章 结怨

春日的午后,阳光带着些慵懒,照射在每一个它能照得到的地方,撒下的是带着暖意的金黄,仿佛能给万物上色一般,树梢的叶子似乎开始泛起了光泽,在微风里一动一动的闪耀着。

红木方桌上的茶具碗筷,在阳光的照耀下,也似乎变的明快了,表面的釉色随着光影的变化,闪着奇幻的光芒。

这是睡觉的好时节。成文武此刻正舒服的躺在一棵老树上,以树木间的光影为被,以大树为席,大梦春秋,可以说其乐融融。

成文武的禁军部下们正在树梢闲聊,忽闻呼啸之声,一队车马向街口而来,金鞍玉带,朱缨锦帷,威风一派,前方骑兵一个个趾高气扬,引来路人纷纷回避。

“好大的威风。”众禁军少年都叹着,“不知是哪家的大官。”

听到部下们的议论,成文武猛地直起了身子,睁开了双眼。

我父亲掌天下兵权,腰佩太祖赐剑,上可斩昏君,下可除佞臣,出门时也只带几个随从,是谁竟敢如此街头耀威?成文武心里想着,冷笑起来:“凭他是谁,你们看我打瞎那拉车马的眼睛。”

“好啊!好啊!让他们少这么张狂!”

“来!下注下注!赶紧的!”

东宫禁军的孩子们都哄然喝彩叫好。

成文武闭了一只眼,取下弹弓,绷紧皮绳,瞄准后,“嗖”的一弹打去,正打在马的额头上。那马一下就惊了,带着马车直冲出去,只听得车内人和随从一片惊呼,乱成一团。禁军孩子们都在树上哈哈大笑。

“没打着马眼睛,老大输了!”有人喊道。

那车前一位骑兵护将听见,急冲至树下:“你们好大的胆子!全给我滚下来!”

成文武最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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