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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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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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能有人敢起兵造反的,不论其可能性是如何渺茫,也会杀无赦,没有皇帝会手软。”

龙鹰想不自认愚拙也不成,看看现时在神都掌军权的几个人——李多祚、武攸宜、武懿宗,新近升上为飞骑御卫的方钧,都没一丁点发动政变的可能性,只要稍现不臣之心,肯定给女帝推出端门斩首,不来个车裂处死,以儆效尤,已非常有君臣情义。

龙鹰忍不住的说蠢话,道:“这么说,是没可能的了。”

胖公公道:“绝不可能。唉!公公当然清楚你这个问题背后的含意,真不可以小觑台勒虚云,公公苦思两天两夜,仍想不破他的手段,我们是否捉错了路子呢?”

龙鹰蓦地记起宁采霜的约会,嚷道:“我现在该是到东宫去,而非返太医府。”

胖公公道:“送你回太医府后,你爱到哪里去便到哪里去,只要不是由我送你去便成,否则会瞒不过太子或太平的眼线,知你际此风头火势之时去见圣上。”

又问道:“到东宫去干嘛?”

龙鹰说出宁采霜的事,道:“她似乎看到不妥当的地方。”

胖公公道:“千万勿要利用她试图改变白道武林或朝中大臣的看法,会‘画虎不成反类犬’,适得其反。”

龙鹰愕然道:“照我看,即使晓得我是龙鹰,她亦不会出卖我,比太平更可靠。”

马车进入提象门,朝上阳宫第二重门阙观风门驶去。

胖公公道:“让公公再一次提醒你,在宫廷的斗争里,不可心存幻想,定下明确目标后,一切不利于达致目标或有影响成败机会的事均不可以做,切戒任何侥幸之心。宁采霜站在你的一边又如何?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会受尊重,一种是掌握实权的女人或将会操大权的女人,如你的圣上、太平和韦妃。另一种是后台硬至不能再硬的女人,如你的仙子又或飞马牧场之主的商月令。其他的女人一概不受重视,她们的影响力是依附男性而来。女人论政,只被当作妇孺之言,何况公公更认为你对宁采霜是捉错用神。”

龙鹰虚心求教。

胖公公分析道:“宁采霜是张柬之和白道武林安排在李显夫妇身旁的一着厉害棋子,名义上是贴身保护韦妃,实则为监视那婆娘和武氏子弟。只有能将武氏子弟连根铲除,朝政军政始能重上正轨,回复大唐旧观,不余明空专政掌皇权的任何遗迹,干干净净的。宁采霜或许对妲玛生出疑心,却绝非在怀疑她是来颠覆天下的卧底,只因她不时似是完全站在韦妃和武三思的一方,令她困惑吧!”

稍顿续道:“妲玛此女不可小觑,直到今天仍是规行矩步,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但看到她者有哪个不心痒,如不是有韦妃碍着,李显第一个沾上她。这是最可怕的祸水,发挥作用时,威力无从估计,若如高手出招,在出杀招前无迹可寻,既不知她所攻,如何防守?”

龙鹰道:“小子确是太天真了!”

胖公公道:“你犯的是老毛病,就是以为自己是这样,别人也该如此,故有落差,像公公般饱受教训,再不会有这类不切实际的想法。幸好有公公陪你回来,否则谁来作你和明空间的缓冲?”

又道:“不知符太那小子回来了没有。”

龙鹰讶道:“他昨天没有返太医府吗?”

胖公公道:“他没有回府,却到了尚药局去,处理了太子的用药后又溜了出去。”

龙鹰道:“公公对他颇有好感。”

胖公公吁一口气道:“是合眼缘、对脾胃,公公一直在找像他般的一个人,如果梦想成真,等于将圣门和大明尊教归结于一。”

龙鹰愕然道:“原来公公看中了他。”

胖公公道:“这种事没法勉强,还须看我圣门的气运。到哩!”

把守太医府门的两个兵卫拉开大门,让马车驶进去。

其中一卫追着来到马车旁,向龙鹰道:“报告太医大人,奚国女侍卫长正在府内等候太医。”

龙鹰立告心生歉疚,记起前晚国宴时答应过奚国美人,会安排昨天与她密会,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失去了控制,累得奚族美女放下尊严来找他。

两卫显是方钧派来的,该为随他南来的亲兵,虽然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但很面善。

点头道:“除了小符,其他人来找我必须先通传。”

兵卫领命返门外去。

胖公公道:“公公没说错吧!丑有丑的威力,魔种加丑神医,已逾越了丑和妍的界限,外表和内涵的分野。这亦是非常人自有非常遭遇。”

讶道:“为何不下车?难道是胆怯了?”

龙鹰道:“我差点忘记了一件天大重要的事,就是须千黛出手帮忙。”

胖公公道:“又要开溜吗?让公公警告你,如此忽然换人,会使人感到你们间的差异,可免则免。”

龙鹰道:“不是想换人,而是去扮人,今次扮的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遂将事情扼要说出来。

马车停在外庭处,胖公公办事小心,先着驾车的太监到府内知会泰娅,请她再待一会儿。

听后眉头大皱道:“真奇怪竟是由花间女自己提出来,她该比任何人更清楚她师父的气质风格。”

接着双目射出回忆的神情,道:“公公少时曾见过他。那年是贞观十年,太宗宴请到长安来的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侯希白、可达志和雷九指,还有是当时的第一名妓尚秀芳。此女有倾国倾城之姿,她的美丽是非常独特,可用顾盼生妍、活色生香来形容,只是隔远看一眼,足教人永远忘不了。”

胖公公想说的该是侯希白,竟岔往尚秀芳去,可知此女当时令他如何震撼,比寇仲和徐子陵更能吸引他的心神。

龙鹰不由想起远在万里之外的花秀美。也想到万仞雨,他的娇妻聂芳华,正是继尚秀芳后的另一名妓,两人芳名里都有个“芳”字。

胖公公回到正题,续道:“侯希白那种与生俱来,兼因修习花间派心法的风采气度是没有人可以模仿的,他又曾多次到岭南去,见过他者该大不乏人,花间女怎可能认为你可扮得没有破绽呢?”

龙鹰搔头道:“怕要问她才清楚。她给我画了幅师父的画像,请公公稍等,我到屋内取来给公公。”

胖公公道:“何用多此一举,千黛至少见过侯希白十多次。岂非说,到飞马牧场后,你须潜返神都呢?”

龙鹰头痛道:“真不知该先做哪一件事?”

胖公公道:“公公并不看好你的岭南之行。你清楚岭南是怎么样的一个地域吗?”

龙鹰道:“是否有点像南诏呢?”

胖公公失笑道:“这句话正显示了你对岭南的无知。公公敢肯定侯希白说得一口漂亮僚话,你则不懂半句,只是这个破绽,便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依公公看花间女是随口说说,没认真思量。侯希白销声匿迹近十年,忽然龙精虎猛的重出江湖,会是轰动天下的大事,所有得闻此事者,心底里会有个疑问,就是‘怎可能呢’?”

龙鹰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胖公公道:“问题该出在你的花间美人儿身上,她对侯希白的恩情是没齿不忘,直至今天仍没法接受师父的死亡,她以身犯险的做刺客,正是欲借为师父做点事来减轻心内的痛苦。由你去扮侯希白,在某一程度上等于多情公子复活了过来。唉!公公很同情她。”

推推龙鹰,道:“去会美人呵!其他事由公公代你去想。”

第二章离奇拳法

云雨过后。

泰娅伏在他怀里娇痴地道:“我今次是假公济私,奉大王之命来邀请你去丽绮阁,结果是陪太医到榻子上去。大王还说,太医须推掉所有其他事情,否则今晚难以尽兴。”

龙鹰忍不住问道:“侍卫长不怪我昨天没有守诺言吗?”

泰娅道:“刚才你这般疼惜泰娅,什么怨气都消哩!泰娅爱煞你呵!”

龙鹰爱怜地抚摸她的香背,然后抱着她起来,坐在榻边,放她到腿上,亲个嘴后道:“今晚有其他客人吗?”

泰娅显露女性柔弱的一面,娇体乏力地搂着他脖子,道:“泰娅一直在盼可再得太医大人的恩宠,终于盼到呢!比梦更动人呵!唉!太医又要离开了,我不依哩!定要再陪你。”

又道:“没有其他客人,太医该明白大王,他最怕拘束。大王还说除鹰爷、万爷和公子外,就只有太医说话不是口不对心。”

龙鹰轻松了点,看来今晚属老朋友聚旧的性质,拍拍她结实修长的大腿,道:“让我看可如何安排。”

泰娅媚态毕露地道:“不可以忘记呵!”

龙鹰连忙保证,问清楚是夜之约的情况后,伺候她穿上衣服,过程当然是香艳旖旎,迷人至极。不由想到古往今来,不论如何精明厉害的帝王君主,始终没有人能过得这个美人关。循此想下去,玉女宗诸玉女能发挥的作用,确无从估计。

泰娅欢天喜地地道:“到泰娅来服侍太医哩!”

刚才她一副慵懒无力、惹人怜爱的模样,忽然变回如以前般行动矫捷灵巧。

穿鞋前,泰娅先为龙鹰穿上袜筒,缀以袜带,道:“你们妇女的头饰很好看,走起路来颤颤晃晃的。”

龙鹰心忖即使在塞外生活一向简朴的泰娅,仍免不了女子爱美的天性。看得泰娅羡慕不已的是现今流行的步摇,所谓簪步摇钗,一般多用金玉制成鸟雀之状,在鸟雀口中挂衔珠串,随女子的走动,步串不住摇颤,“玉作搔头金步摇”,美女用之更是相得益彰,惹人遐想。

想起荣公公,道:“只要泰娅喜欢,我去搜购几个来送你。”

泰娅喜欢得献上香唇。

龙鹰在心内千叮万嘱自己勿要忘记后,问道:“人人都说我貌寝,泰娅为何竟看上我呢?”

泰娅大讶道:“谁敢说太医貌寝?是长相独特嘛!不知多么有气魄,愈与太医接触得多,愈爱看太医。大妃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龙鹰暗吃一惊,旁敲侧击问道:“她不怕大王不高兴吗?”

泰娅撅撅嘴儿,语带嘲讽地道:“大王根本没时间理她,纵然晓得亦不放在心上,何况对象是太医?大妃的心事只会向我吐露,自从第一次到神都来见不着神医,她开始找泰娅说心事,你令她过了一生人里最美丽的夜晚。泰娅不知多么怀念那段送神医返国的旅程呢!”

龙鹰搂着她站起来,送她离府。

符太回来了,坐在厅堂,一脸悠然自得。

送泰娅上马车,目送马车远去,龙鹰收拾心情,回厅在符太旁坐下。

气氛有点尴尬。

龙鹰暗想以后绝不再扮满口仁义道德礼法的“师父”,以免不住自打嘴巴,道:“你溜到哪里去了?”

符太两眼上翻,道:“徒儿不会说师父的,不用来个先发制人,昨晚庵堂那把火是否师父放的?”

龙鹰赞道:“徒儿猜得很准,你又怎会知道的呢?”

符太道:“是小徒听回来的,我一直在监视柔夫人,看可否找到她落单的机会,好让她尝点苦头,逐步粉碎她的斗志,可惜苦无良机,却等到有人来向她报告庵堂起火的事,其他则语焉不详。”

龙鹰解释一遍后,头痛地道:“短短一年,大江联已成功在神都布下一个有高效率的侦察网,故此柔夫人可以这么快得知在城内发生的事。一天不破他们的探子团,为师会睡不安寝。”

符太道:“便由我探子对探子,顺道杀几个人来祭旗。”

龙鹰道:“杀几个人有屁用,一鸡死一鸡鸣,最有用是弄清楚敌人情报网运作的情况,为师会使人将他们连根拔起。例如探子也要有个睡觉的地方,该不会是住在柔夫人的香闺吧!”

符太道:“这比提药箱容易多哩!哈!小徒也想过过做师父的瘾儿,让人唤几声师父来听听。”

龙鹰笑道:“还不容易吗?请问师父有何拿手绝艺,可传给小徒呢?如果不能令小徒满意,立即将你这个师父扫出门墙去。”

符太伸个懒腰,道:“师父累了,不如徒儿先伺候师父上床,就像伺候刚才那身材好得呱呱叫的奚女般,待师父睡个精满神足,再看拣什么绝艺传给你。”

龙鹰苦笑道:“还说不会笑老子。终于忍不住吧!”

符太道:“只是顺口一句,徒儿不用介怀,大丈夫做得出来就不用怕人说,这方面该好好以为师做榜样学习。”

龙鹰没好气地道:“快说!”

符太沉吟片晌,一脸思忆地道:“我在本教的生活乏善可陈,但有一件事一直忘不了,也是这件事扭转了我的命运,从受尽贱视至无人不识,最后更成为教内的‘原子’。”

龙鹰好奇心起,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件事?”

符太徐徐道:“自懂事后,我便属于教内最低的阶层,负责贱役,既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为何会在这么可怕的一个地方。风景算相当不错,位于回纥和突厥边界的山区内,罕有人至,开始时只得数十人,到我十三岁时数目已超过一百,教内所谓的高手,出外一段时间后,回来时会带着劫来的童男童女,当时已想到自己遭遇相同,心里充满仇恨。没人和我说话,当然更不会有人教我功夫,看他们的样子是非常厌恶我,或许是因我的长相,常说我不男不女的,长得最坏是一双眼睛。哼!”

龙鹰道:“你的遭遇确使人同情。”

符太哂道:“我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比他们任何一个更懂得思考,不像其他同龄者般,我符太绝不会被熏陶同化,就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他。”

龙鹰讶道:“他?”

符太道:“我到今天仍不知他高姓大名,该是教内身份特别的长老,但从没听过人说他,住在山区的另一边,有间小石屋,屋外有个坟茔,竖立着个空白的墓碑。我一直不晓得他的存在,直至我决定逃走,经过那处时给他截着,才晓得有他这般的一个人存在。唉!当时还以为会死得很惨,岂知他不但没杀我,还传了我一套拳法,令我能上窥武道之门。”

龙鹰为他开心地道:“那至少有一个人对你好,他是什么年纪?有何独特之处?你最后有弄清楚他在教内的身份地位吗?”

符太哂道:“徒儿像忘了为师说过,到现在仍不知他高姓大名吗?”

龙鹰笑道:“师父请恕徒儿愚鲁,天份不够,敢问这与师父想做师父有何关联呢?”

符太失笑道:“为师都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收着你这么笨的徒儿。你忘记了吗?徒儿你等若被废去了武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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