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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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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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问他:“是谁的名字?”

张子昂说:“我不知道这个人,我只听见你喊出来的似乎是……钱烨龙?”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谁?”

张子昂则回答我说:“如果你也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我便沉默了下来,我对这个名字根本一点印象没有,甚至听都没有听过,可是我又不会无缘无故把这样一个名字喊出来,能从我口里出来,必定是有什么来头的,或者是我见过而且有什么关联的,可是这人倒底是谁?

91、我被自己吓到了

最后我给张子昂的说辞是,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也没有这样一个名字,完全就是我随口说出来的,或者在梦里自己编出来的名字。张子昂听了就什么都没说了。他则更关心我现在的状态,他说:“你这情形,不去看医生会越来越严重。”

可是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根本就没有有效的办法。而且最后都是把我推到精神病院的医生那边,说实话我有些抗拒。因为我觉得我去那里看了,那就意味着我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我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是一个矛盾的悖论,所以这是我一直抗拒的原因,张子昂说梦游很多时候其实是一种心理的影响而促使的神经变化,所以如果我真的抗拒精神病医院医生的话,就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只是我对心理治疗这一块几乎就是盲区,并不认识什么人,而这边这样的机构似乎也并没有见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张子昂说樊振这方面的关系要广一些,或许能给我一个好的推荐。池尽讨技。

其实张子昂在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只是我又回想起自己此前录像的情景,自己的确是会起来做一些奇怪的事,但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确有些不一样,我再一次做了这样的事,于是第二天的晚上,我一个人再次弄了一台红外摄像机,然后摆在房间里,尽量让镜头的画面能涵盖整个房间,这样我做了什么才能有个准。

至于昨晚上的事,到了后来就没什么了。于是我和张子昂也算是达成了一种共识,这件事恐怕还没完,因此都让彼此多留一个心眼,再发生类似的一定要交换信息不能隐瞒。

说回到我在房间里放了一个摄像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摄像机放了之后,我一直觉得有东西像是在监视着我,所以一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磨蹭了将近个把小时,后来才算是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且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看摄像机,发现红点在闪,于是才起来把机子给关了,接着把内存卡拔出来,打算去上班在办公室的时候看,最近案子的线索有些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所以有时间能看一些。

只是我起床起来的时候,发现昨晚上穿的放在床下的鞋不见了,我看了下床底下也不见,而且房间里也都不见,我只好打着赤脚走到客厅里,打算到鞋柜里重新找一双,只是到了客厅里的时候,我看见这双鞋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前面,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确是工工整整地放着,像是故意这样放着的一样。

当时我就觉得头皮麻了,因为我不确定这是我自己做的还是别人做的,要是自己做的也就罢了,最起码再诡异也是自己,可是要是别人做的,我甚至都不敢去想。

后来我洗漱了之后到了办公室,简单做了一些基本的工作,把一些资料整理共享之后就没了什么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子昂没有来上班,可能是有了外勤的任务,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问他他并没有回我,我就没有追问,而是把内存卡放进了电脑里。

录像一共录了六个小时多一些,所以要一个画面不漏地看完需要六个多小时,只是看了开头的部分我就觉得这样看很浪费时间,于是用了双倍快进在看,起初的这段我一直醒着,并不用仔细看,所以就跳过去了,重点是我睡着之后。

我看见画面上的时间在跳,我一直都在床上,直到将近三点的时候,我忽然看见自己起来了,我直接就做了起来,然后很快就下了床,只是下了床之后就站在床边,一直看着床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我忽然弯腰看了床底下,似乎是在找什么,找寻了一阵之后,我就重新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我就到了房门边上,我睡觉都是关着房门的,开着我会睡不着,总会觉得有人站在门口看着我睡觉,所以从小我都是关门睡觉的。我把房门给打开了,而且打开之后我竟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就是让自己站在门后,将门彻底拉了过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见我的身子,只能看见我的脚露在门下面一些。

我在门后面这一站就是二十多分钟,直到二十多分钟之后,我才将门徐徐打开,接着从里面走出来,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走到客厅里去了,因为摄像机的范围之恩能够涵盖房间,所以我去客厅里做什么我并不知道,整个画面只剩下一个安静的分外诡异的房间,全部都是静物一动不动的,而我则一直注意着门口,看有什么动静,大约五分钟之后,我就重新进来了,进来之后我发现我的脚就光了,穿着的鞋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无法知道我在客厅里做了什么,但是大致的猜测应该是我把鞋子工整地放在了沙发边上,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知道。

我将房门重新关上,然后就躺回到了床上,又睡下去了。

只是我睡下去之后,很快就坐了起来,我看见自己朝房间的窗户看了一眼,大约看了两三秒的时间,我就又躺了下去。

我于是立刻将视线集中在窗户上,哪知道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因为我分明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窗户边上,而且他站的这个角度很诡异,刚好能看见他的人,虽然有些模糊,可是却能看的清而且能确定的确是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到窗户外面的这个人的时候,顿时我全身就冰冷了,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腾而起,我甚至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好似这时候我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看着我一样。

意识到这点之后,像是立马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把录像倒了回去到我起来的那时候,然后看向窗户那里,我发现在我睡着的时候这人还没有,但是忽然之间,也就是在我将要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就站在那里了,自始至终他似乎都在盯着房间里的我,而我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我发现之后的画面里他都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站着,完全没有动过,直到最后我睡下去,他才从那里消失不见。

而我起初在看的时候完全只留意着自己在做什么,却完全没有看到这一个画面,我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这样恐怖的画面,虽然我知道不是鬼神在作祟,可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正因为这是一个人,才更让人害怕。

而且之后我还看见了更让人觉得诡异惊悚的画面,就是我的房门忽然就兀自打开了,是的就是这样打开了,但是我却没有看见有人在门口,门一直打开了到与门框呈90度,几乎已经完全推开了,可就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那画面就像是有什么人已经从外面进来了一样,可是我知道没有,开门的应该就是窗户外面的那个人,是他推开了门。

门一直就这样开着,此后上面的画面就再没有变过,除了我偶尔会翻身之后。最后就到了快到我起床之前,我看见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门,但是看不见他的人,只能看见一只手臂,只能确定这是一个男人。

他把门这样拉过去了,门被轻轻合上,而之后大约只是一分钟左右,我就醒了过来,也就是说,在我醒来的时候,这人还在我的家里,他才刚刚把我的房门关上!

92、三罐肉酱

当我看到最后一个场景的时候,几乎魂都快吓飞了,而且剧烈的恐惧让我有些短暂的茫然。我现在开始不确定我起来的时候这个人究竟还在不在我家里,甚至我起床洗漱的时间,他都在某个地方一直看着我。后面的我根本不敢想下去,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他现在可能正在我睡过的床上躺着睡觉,在我的沙发上看电视,甚至做更诡异的事出来。

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剧烈的不安起来,我觉得我必须要回家去一趟,我想确认那个人倒底还在不在,可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回去的话。要是真遇见什么。我没有做过正经的格斗训练,论打斗是打不过的,而我的配枪资格因为汪城的事暂时被取消了。否则的话带着一把配枪或许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我把内存卡推出来,到了大办公室里看还有谁在,结果看见王哲轩和郭泽辉都在值班,可能是因为王哲轩太过于帅气,反而给人一种秀气的感觉,我觉得要真打起来可能还不如我。郭泽辉虽然瘦一些,但看着有些凶相,我于是和郭泽辉说他现在有没有什么要忙的,要是没有的话和我出去一趟。

我并没有直接和他说要去哪里做什么,只是用语言暗示他要出一个外勤,他听了之后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他们的确没有什么事做,这个无头尸案他们不大熟基本上都是我和张子昂在做。樊振最近都不怎么见人,也没怎么布置工作,他们每天似乎都像在值班一样。

我于是和郭泽辉出去,留下王哲轩留守办公室,我们这边有专门的用车,我一般不怎么用,郭泽辉开了这车和我一起去,当他得知去的是我家的时候,很是惊讶,问我说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和他解释,干脆直接就不解释了,只是和他说:“但愿这只是我的错觉。”

他显然很疑惑,但最后也没多问什么了,大概是觉得反正很快就到我家了,到了那里之后就自然有分晓。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我观察了门外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开门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里面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其实也就是空无一人的感觉,我却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每一处,生怕发现忽然哪里就忽然冒出一个人来。

郭泽辉并不知道我在警惕和担心什么,出于一个警员的直觉,他还是能感觉到我在害怕什么,所以像是配合我一样跟在我身后,也是四处观望,生怕发生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没有。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整个家和我离开的时候并无二致,即便我仔细看了一些微小的地方,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最后我只好作罢,只是录像里的那个画面始终在脑海中萦绕着,让我感到一阵阵不安,因为这个人明知道我在房间里放了摄像机,可是他还出现让我看到,这有些不合常理,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一个……他想让我知道他的存在,所以那个开门关门的动作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件事就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反而有些懊恼,丝毫都没有惊喜的感觉,我的这种表情被郭泽辉捕捉到,他问我说:“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我强撑起一个笑意,问他说:“你怎么会这么说?”

郭泽辉说:“你笑得真的很难看。”

他看得出来,而且我也知道能被樊振选进办公室来的人,一般都不会简单,所以我还是之前那句话:“我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猜到了没有。”池他丸划。

郭泽辉就什么都没说了,大概是他也觉得无从接话,既然什么都没发现,我们于是就来开了家里,但我始终有一些不安的感觉,而且总觉得不放心,好像只要我一离开,马上家里就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我觉得我的神经已经绷得太紧了,甚至都开始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于是我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我和郭泽辉快回到警局的时候,我接到了张子昂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我说了自己现在的确切地址,他说既然郭泽辉也和我在一起的话,就让我们不要回警局了,他找到了一些东西,让我现在就过去。

我听见找到了一些线索,于是有些兴奋起来,问他现在在哪里,张子昂说他现在在官青霞家里,也就是段明东家。

段明东家因为两个案子的持续发生,所以暂时被封了,即便是他们家的直系亲属暂时也不能进去,算是一种变相的冻结。张子昂这时候在他家,一定是有了什么想法或者线索,到现场去勘察应证去了,我很了解他。

我和郭泽辉到了段明东家之后,张子昂正在里面,我们进来,自从上次官青霞死后我就没有再来过了,这个现场一直被保护着没有再动过,因为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是犯案的证据。可是当我再次进入的时候却发现他家很整齐,我早先看见的那种狼藉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惊讶地看着房子里的变化,又看着张子昂,最后终于忍不住问:“这里怎么成这样了,不是一直封着的吗?”

张子昂朝我摇了摇头,也是一副弄不明白的神情,他说:“的确一直是封着的,而且不久前我还来过,那时候还是一片狼藉,可是今天再来,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更让人觉得惊讶的是,整个房子里的东西都被恢复到了原样,我记忆最深可的就是那个被砸烂的鱼缸,可是现在这个鱼缸却完好地放在那里,甚至里面的鱼都和被砸之前保持着原样,正悠然自得地在里面游动着。

我情不自禁地说:“太奇怪了。”

而我第一个能想到会做这些的人,就是那个人,这样变态的事,我觉得几乎不会少了他,虽然他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模样,可是我觉得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一样的人。

我对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这种厌恶到了极致,甚至希望自己能够亲手把他给杀死,我为自己的这种极端而感到可怕,可是一想到能亲手杀死他,竟然会觉得有些莫名的兴奋,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我自己都觉得恐惧,因为这时候我觉得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我强行止住思绪,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因为这个人就像是个无底洞,越想人就会越深层次地陷入里面,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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