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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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滚远了-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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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韵得意地笑了下,把卧室清理干净,拖著一堆脏床单、被子和枕套去了洗衣间。芮睿洗衣服很龟毛,三个洗衣机,分别洗内衣裤、外衣以及其他用品,谢天韵以前总是弄错,被芮睿发现狠狠整了一回才记住。他麻利地把床单塞进相对的洗衣机,刚直起身,就听见芮睿的咆哮。
  “谢天韵!”
  少年被吼得心脏一抖,赶紧跑出去,小心翼翼地应道:“老公?”
  芮睿正在把司佑放平,动作温柔之极,脸上的表情却狰狞可怖:“你要杀了他吗?”
  “啊?”谢天韵满脸的不知所措。
  芮睿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托著司佑的脸道:“你把他的脸向下是想杀人啊?他刚吐过,你想他窒息死掉?你如果想杀人去外面杀,你头上还有青少年保护法,顶多坐个十年牢,别在我这儿撒野!”
  谢天韵看著司佑发紫的嘴唇,颤抖了下,急忙辩解道:“老公,我没注意……”
  “谁让你叫我老公的?”芮睿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刚才那场性爱虽然不错,但他总有股不详的预感,司佑又是这付样子,失去了支撑,他的暴躁几乎像是狂风暴雨般打在谢天韵头上,“我们什麽关系你不清楚?还要我来提醒?别给我找麻烦!”
  谢天韵被这麽迎头一骂,泪水立时在眼眶里打起了转,那付可怜巴巴的模样令芮睿更加不耐烦:“要哭滚出去哭,我不吃女人那一套!”
  谢天韵赶紧擦了擦眼泪,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老……芮哥。”
  “知道错就好!”芮睿看谢天韵是到了极限,平顺了下气息,轻声道,“这段时间我很烦,脾气不太好。小韵,只有你愿意帮我。”
  谢天韵顿时感动鼻子发酸,撑出个带泪的笑脸道:“嗯!芮哥,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芮睿满意地离开了卧室,有谢天韵当出气筒,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在客厅悠闲地打开电脑,处理了下公事,不时瞄一眼卧室,谢天韵果然在忙来忙去,他放下心轻松了起来。
  “芮哥,我吸下尘,先关门喽。”
  “嗯。”
  很快,吸尘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芮睿怕吵,每次吸尘时都会呆在别的房间,关著门。此时,他把音乐打开,盖过吸尘器的吵闹,开始专心办公,全然不知卧室时的谢天韵并没有在打扫,而是站在床边,死死盯著昏睡的司佑。
  杀一个人这种事对谢天韵来说还是太过沈重了,然而,自从刚才芮睿提起“青少年保护法”起,他的脑中就不断盘旋出一个念头──杀了他,只要杀了他,芮哥就是我的了!这个男人是横在我和芮哥之间的障碍!只要他不在了,一切就会好起来!芮哥不会再对我大吼大叫,会和以前一样温柔的把我当宝贝一样爱护!
  谢天韵在犹豫,身体一直颤抖著却没办法动手。芮睿对谢天韵来说就像是呼吸一般,一想到失去了芮睿,他马上像死了般痛苦。
  只要这个男人不在了……只要他不在了!
  等谢天韵回过神来时,他的双手已经掐在司佑的脖子上了。半昏迷的司佑并没有反抗,他的手却软得无法使劲,人类皮肤的温度与触感令他害怕极了,手中就像握著一块烧红的铁般。
  他的眼泪流了出来,痛苦和内疚交织在一起翻腾著,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无法阻止他的手逐渐使劲。手掌下跳动的脉搏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像是刺,刺得他难受之极,只有让这脉搏停下来,他的痛苦才能停止!
  “对不起……”谢天韵哭泣著呢喃,下一秒,他发现司佑睁开了眼睛!
  他吓得一抖,猛然加大了力气,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倾在手上,失去理智的大吼:“去死!去死!”
  谢天韵看到司佑张开了嘴,似乎要说什麽。他吓得直叫,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其实,司佑根本没有反应,在谢天韵动手前就已经陷入昏迷的人怎麽可能会醒来?直到芮睿听见叫声赶来,一拳打在谢天韵的脑袋上为止,司佑其实一直都处於昏迷中,只是由於窒息而张开了嘴而已。
  “你这个疯子!”芮睿又惊又怒,如果不是一个电话打来,他关掉了音乐,恐怕就会错过谢天韵的喊叫了,一想到也许这会儿看见的就是司佑的尸体,他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滚出去!以後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有什麽好的!”谢天韵一边躲著芮睿的拳头一边哭喊,“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我比他更爱你!别不要我!我错了,别不要我!”
  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谢天韵只听见芮睿冰冷而平静的说:“滚出我的房子。”

  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2)

  谢天韵带著绝望离开了,他不明白为什麽芮睿会如此无情,就好像以前的甜言蜜语从来不曾发生般,那些爱意绵绵与关怀体贴全部变成了憎恨,在刻薄狠毒的言语中向他袭来。
  他不明白,就如同以前的司佑,他无法理解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反复在心中自问:我做错什麽了吗?我到底犯了什麽错?为什麽你要这样对待我?
  然而,这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当谢天韵陷入自我怀疑以及痛苦的深渊中时,司佑正在黑暗的地狱中浮沈。
  他的感觉并不明确,当清醒以後再回忆时,这一段时光几乎没在他的脑中留下什麽印象。可是,此刻,他似乎沈在一汪黑暗的池塘中,水滴声不断在耳边回荡。他闭上眼睛,身体仿佛不存在,只有寂静和沈默包围左右,一直扩散到无垠的世界边缘。
  “小佑……”
  这个声音是芮睿──以前的芮睿。
  司佑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小孩子站在眼前。这个孩子拥有天使般纯洁的笑容,一见他望过去,立时展开笑容,娇声唤道:“小佑,抱抱!”
  他呆立了几秒,机械地走过去,弯下腰抱起这个孩子。然而,下一秒,他看见这孩子的脚下满是尸体,那些尸体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就和他一模一样。
  司佑成就了芮睿,这句话他听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了他,芮睿又会是什麽样呢?
  “小佑!”
  司佑猛然惊醒过来,池塘与幼小的芮睿都不见了,他的嗓子里像是著了火般难受,身体所有的关节都酸痛不已,每一口呼吸似乎都像有无数针刺从肺里冒出来。他用力起伏著胸腔,却只带来更大的痛苦,虚弱感遍布全身,他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没事了,小佑。”熟悉的抚摸手法,以一种温柔至虔诚的姿态抚过他的脸颊,“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小佑。你很安全,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司佑缓缓地张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芮睿不安的神情映入视野。他勉强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混乱的思维无法清理发生的事情,他只听见芮睿不断轻声说著什麽,像是梳理羽毛的梳子,令他的痛苦逐渐安伏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重新沈入了梦乡。他以为池塘与孩子会重新出现,然而,这一次,他真正的睡著了。
  再醒过来时,天色仍旧是黑的。司佑盯著天花板好一会儿,确认他还活在人世间,焦灼感萦绕在喉间,他无法发出声音,但至少,他有力气保持清醒了。
  “小佑?”
  司佑转过头去,看见了憔悴的芮睿。他愣愣地盯了一会儿,突然翘了翘嘴角,想讲些什麽,却只微微张了下嘴。
  “哪里不舒服?”
  司佑缓慢地抬起手碰了下喉咙。
  “没事。”芮睿拨著司佑的脑袋看了下,“淤伤,软骨挫伤,你很快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司佑没有说话的欲望,他只盯著芮睿。
  很快,芮睿感到了一丝不安。
  芮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司佑。以前,当他受到伤害时,总是露出一双忧伤和无奈的眼神;手术後,这样的眼神变成了厌恶与疲倦;现在,他的眼中则满是嘲弄与自信。
  司佑做了个写字的手势,芮睿拿过一张便签纸和签字笔,他就这麽躺著,拿起笔在小小的方块纸上写著什麽。一笔一划是如此轻快,仿佛他是在游乐园而不是床上。
  写完之後,司佑把便签纸往床头柜上一拍,冲芮睿翘了翘嘴角,再度闭上了眼睛。
  等确认司佑睡著後,芮睿犹豫了下,还是拿过那便签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字迹认真,笔划十分用力,几乎划破了纸面。
  句子很简短:没有我,你还会是你吗?
  一连几天,芮睿都无法不去想这句话。他考虑了许多,关於他,也有关於司佑。他揣摩著这句只有几个字的话几乎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他想了方方面面,却还是没办法得出一个定论。
  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威胁?劝说?感化?
  无论哪一项,芮睿都非常不喜欢,却又无法忽视。
  他等待著司佑的解释,可是这句话像是耗光了司佑的精力,之後的两天,司佑都处於一种迷糊状态中,即使醒了,也只是躺在床上发呆,甚至不吃东西,几分锺後就会继续倒头睡大觉。
  芮睿不得不给他输液补充养分,帮他清洁身体,由於没有吃东西,他也没有什麽要排泄的,上厕所这步倒是免了。那天做爱的伤口在迅速愈合,谢天韵留下了痕迹也逐渐消失了,睡著的司佑一点儿也看不出受过伤。
  芮睿的不安在累积,睡著的、如此软弱无力的司佑却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直到第三天,司佑终於完全清醒了。
  这几天中,司佑其实一直有些意识,只是懒得动而已。芮睿的动作他都能在朦胧间感觉到,冰冷的针头刺进血管时他还皱了下眉头,却在下一秒沈进了睡眠中。长时间的休息是必须的,心身的双重打击几乎击溃他,他需要时间来恢复。
  肉体上的伤口很容易消失,但心理上的伤却仍旧在滴血。
  至少,我还活著,不是吗?司佑一边这样想著,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
  天色明亮,温暖的感觉从窗户外透进来,他却知道,外面一定很冷,因为闪亮的房间提醒了他──外面在下雪。
  这个北方的城市早已进入冬季,却一直没有下雪,令不少人都感到奇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地落下,掩盖了一切罪恶与不雅。
  “……睿。”司佑试著开口,一把嘶哑难听的声音出现在听觉中,他原本的声音虽然不说磁性诱人,但也处於正常状态,现在这个,完全就像是濒死的老人。
  芮睿很快出现了,面容看上去好了许多,却还是带著几分混乱。非常轻微,但司佑看得出来,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缺点。会变成现在这样,显然,这几天都是芮睿在照顾他。
  司佑笑了笑,哑著嗓子说:“我爱你。你爱我吗?”

  (11鲜币)第七章 披著羊皮的狼(3)

  这句话芮睿听过无数遍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几乎每一天、每一个充满爱意的时刻、每一个节日和纪念日,司佑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说这句话。他甚至怀疑司佑是准备用这句话给他洗脑,只不过没成功而已。遗憾的是,他听得越多就越是厌烦,连带著对“我爱你”也讨厌起来,哪怕不是司佑说的,他也不乐意听。
  此时司佑突然来了这麽一句,芮睿在熟悉之余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感觉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话,可是为他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说不出来的凉意与反感。
  “你知道答案的。”芮睿替司佑掖好被子,为他按摩著头皮,轻声说,“如果我能爱人的话,你肯定是我最爱的人。”
  司佑闭上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笑道:“你要做按摩师肯定能赚大钱。”
  芮睿笑了下,专注的按摩著,当他开始手酸时,刚一停下,司佑又开口了:“别停啊。”
  芮睿挑了挑眉,掐了下司佑的鼻梁,道:“我手酸。”
  “手酸也别停。”司佑侧过半个身,舒服地拉了拉被子,蜷缩成一团,咕哝著,“我说停再停。”
  这话可是新鲜,从什麽时候起司佑也这麽强势了?芮睿一边默默地按摩著,一边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下俩人间的地位。他刚这麽想著,司佑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麽?”
  “你是不是想要教训我一下?”司佑睁开一只眼睛,带著几分戏谑望著他,“你肯定觉得我要反天了,所以,有必要强调一下我们之间的地位?”
  芮睿停了手,警惕地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司佑伸了个懒腰,放松地缩回被子里,说:“你这麽聪明,猜猜想我是怎麽想的?”
  “你想用你自己来威胁我?”芮睿眯起眼睛,冷笑道,“你真要这样做?”
  “我又没有朋友,又没有其他手段,又没有底气,我只剩我自己了。”司佑歪著脑袋望著芮睿,一脸恶意的无辜,“除了我自己外,我还能用什麽呢?”
  芮睿沈默了几秒,问:“你要怎样?”
  “不怎麽样。我不像你,以折磨控制别人为乐。我只想你正常一点,别勒得我太紧。”
  芮睿讽刺道:“你这样难道不是试图在控制我吗?”
  “如果你愿意离开我远远的,我会很高兴不控制你。”司佑立刻提高了声音,但当他看见芮睿挑起的嘴角後,顿时反应了过来,哼了声,重新钻回被窝里,“怎麽做随便你,我就这样了!”
  司佑还是司佑,只是有些狡猾了。芮睿稍稍放下点心来,摸著司佑的头发,慢慢地道:“你怎样都没关系,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司佑感受著芮睿轻重适宜的抚摩,假睡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翻过身,端详著他平静的容颜,问:“如果没有我,你觉得你现在会是怎样的人?”
  芮睿笑了:“你这是在讨功吗?”
  司佑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警告你,哪天我真想不开了,你就准备跟我一起玩完吧。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才可以威胁别人,我也不是傻子。”
  “我知道。”芮睿靠近过来,撑在司佑上方,温柔地道,“你是什麽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就算感情上不理解,到现在,我怎麽可能还不会明白?我不能没有你……”
  後面的话司佑没有听见,一瞬间,似乎有只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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