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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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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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山就站在离中间最近那裂痕边上,一直狂吠声声。
安王爷走近前去,看了看,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他微微弯腰,摸了摸阿山的头,道:“阿山,好了,别再叫了;这没有什么特别;这也不是边疆,我们回去啦。”
“汪汪汪……”阿山听闻要回去,顿时吠得更加急促了,它一边狂吠不止,还一边往安王爷的袖子拱去,意图咬着他的衣袖往床榻裂痕而去。
“阿山,你去将东西叼过来。”安王爷拍了拍狗头,往床榻裂痕指了指。
灰狗得令,立即撒开腿,往床榻中间跃去。
四脚扒了扒,一会之后,竟然从断层中扒出一个薄薄的包裹来。
一直在远处发怔的胡侧妃,无意一眼掠来;掠见阿山叼着的东西,顿时大惊失色地奔了过来。
“王爷,那个……妾身觉得你还是不要看了;是妾身自己藏在床板里做护身的东西。”
她声音焦急,说话飞快;神态慌张莫名。
安王爷狐疑地看她一眼,并没有立时对阿山招手。
“阿山吠得如此厉害;只怕胡侧妃用来护身的东西,极可能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也许那东西还会危害到胡侧妃你的身体健康;我觉得还是拿过来大家一起看看为妥。”
东方语看着她惊惶失措的脸,在心里幽幽地冷笑起来,当然,以退为进的本事,她这两年也学了不少。
安王爷觉得她说得有理;况且,若真是什么对身体健康有害的东西,更应及早处理才对。
“阿山,将东西叼过来。”
胡侧妃见状;脸色微微变了变。
东方语随意掠过她脸上,蓦然心下一凛。因为她刚才瞥见了胡侧妃那惊慌的眼神下,竟然闪过一抹娇怯羞色;这层浅浅的娇怯羞色里,还微微夹着一丝得意。
如果胡侧妃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应该只会惊慌无措才对。
可此刻胡侧妃的眼神。
这分明是她早知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的眼神。
东方语心中一凉,眼神随之微微缩了缩。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在来无忧居的路上,夏雪曾跟她通报了一个匆匆得到的消息。
说是安嬷嬷曾经有一个女儿,不过在两岁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
她本来没想这事;不过现在,她看见胡侧妃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心忽然便一凉;然后就记起了这事,她忽然想起大郡王有一个妾室,是个十分文静的主;她只见过一次;见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是一直安安静静的低着头站在静云身后。
现在仔细回想,骤然便惊觉那个女人眉目间与安嬷嬷有两分相似。
东方语眉头一紧,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望向阿山叼着的东西。
“王爷……”胡侧妃似乎仍没放弃打消安王爷不看那东西的念头,娇羞中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着,眉眼飞飞的样子,含几分欲言又止。
安王爷对她的卖娇根本不放在眼里。
手对着阿山招了招。
阿山立时欢喜地叼着那薄薄的包裹跑了过来。
安王爷伸手一接,两手用力一拉,那包裹便打了开来。
露出来的绝不是安嬷嬷原先所说的什么幼儿衣裳;而是一件薄薄的亵衣;一件属于男人的亵衣。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难怪刚才胡侧妃会是那等着急又不好意思的神态;两位郡王妃与郡主见状,已红着脸低下头去。
安王爷面无表情翻了翻那件男人亵衣;当然他最后确定不过是他曾经穿过的衣裳而已。
“王爷……”胡侧妃低着头,满面羞红瞟了安王爷一眼,“妾身……妾身只是思念王爷,所以……所以……”将他的衣裳藏在自己床上,还弄了一些气味上去,那味道闻着十分接近男人天生的男性阳刚味。
难怪阿山会狂吠不止;原来是那衣裳上面的气味会令到阿山兴奋。
东方语见状,垂下眼眸,掩映着眼底变幻眸光。
脸上却没有什么波动,唇角仍然流露着淡淡笑意。
她这个设陷阱的猎人,居然转瞬变成了猎物;她还得等待胡侧妃发难。
夏雪看清安王爷手里的衣裳后,脸色却微微变了变。
她昨天潜入房里确认的时候,那里的确是一件婴儿穿的衣裳。
安王爷皱了皱眉,随手将那件衣裳递给旁边的丫环,转身便欲走出去。
“王爷。”一声颤抖的恭谨叫唤,叫住了安王爷离去的脚步,也叫住了其他人的脚步,“奴婢……奴婢向你请罪来了。”
众人回头,往向侧门那脚步蹒跚的嬷嬷,一时俱惊大了眼。
东方语望去,眼里没有震惊,只有凉凉的笑意。
安嬷嬷双手抱着一块“阿雄之墓”的灵位,巍颤颤靠墙行来。
她原本被安王府下令打得奄奄一息;虽然养了几天;东方语用极好的药救回她一条性命;但身上的伤口大多只刚刚开始结枷,她这一走动,自然会扯动到伤口,每一步都让她感觉钻心的疼。
安嬷嬷走到脸色阴沉的安王爷面前,没有一丝犹豫,抱着那块刻有“阿雄之墓”的灵位便跪了下去。
安王爷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当然他眼神再冰冷,此刻也没有当日的愤怒戾气,更没有逼迫的煞气。
“你还活着。”
安嬷嬷略略抬眼看了安王爷一眼,又瞥过东方语,才道:“奴婢……幸得世子妃相救,一条老命这才苛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安王爷霍地扭头,狠而冷的目光,一下钉准东方语眉目如画的脸,“你竟然违背我的命令,暗中救下这恶奴!”
东方语微微一笑,看了安王爷一眼,又淡淡瞟过安嬷嬷,才慢悠悠道:“王爷,我身为大夫,要做的便是救死扶伤;我绝没有违背你命令的意思;我救她,不过是尽我为医者的本份,如此而已。”
“是,王爷;奴婢求你不要责怪世子妃;世子妃她也是心地善良,为人仁慈,才会暗中让人给了奴婢一颗药丸,让奴婢在挨杖打的时候,还能保留一口气不散。”
东方语闻言,看了看垂首的安嬷嬷,眼里笑意明丽。
很好;安嬷嬷句句在拆她的台;难道这老货以为有胡侧妃护着,她就拿这老货没办法了。
“世子妃,看来你好大本事!只剩一口气的不死人都让你救活了;接下来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安王爷冷冷瞪着东方语,字字充满愤怒的嘲讽。
东方语微微笑了笑,她当安王爷在夸奖她。
“王爷过奖;我本事不大,若我本事大,早就治好墨白的病了;哪里还会让他到现在还得受着痛苦。”
胡侧妃一步三摇的走近安王爷身边,一双水杏眼盯着东方语,露出似笑非笑的冷光。
“世子妃何止救人的本事大;就是假冒别人的本事也比别人大。”
东方语闲闲挑眉,含笑看她,“胡侧妃这话何意?”
“何意?”胡侧妃一声冷笑,刻薄面孔立时板了起来,“我刚才已经让人去问过了,你不止一次利用我的名头去吩咐下人做事;好比今天让厨房准备素淡得难以下咽的晚膳,你的本事可真叫人佩服;我今天午后一直都和梁侧妃在一起;厨房的管事却说是我亲自到厨房吩咐的。”
安王爷扭头,视线移到东方语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语微微一笑,揣着明白装糊涂,“王爷,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你为何要暗中救下安嬷嬷这恶奴?还暗中冒认胡侧妃的名号去吩咐下人做事?”
跪在地上的安嬷嬷怯怯地看了看神色冷峻满身煞气的安王爷,道:“王爷,奴婢知道世子妃为何要救奴婢;世子妃在救醒奴婢之后,曾将奴婢囚禁在一处离府不处的地方,要胁奴婢站出来诬捏罪证指证胡侧妃。”
“奴婢当时苦于无计脱身,只有暂时答应她虚以委蛇;后来奴婢趁着看守的疏忽才逃了出来;奴婢本想着一走了之的;可奴婢一想起世子妃的话,不忍看着她越陷越深,也不忍见她陷害胡侧妃;所以忍着剧痛回到了这里。”
“王爷,世子妃对奴婢有救命之恩,请你看在她尚未铸成大错的份上,饶了她吧。如果王爷你仍想要老奴这条贱命;老奴愿意一死,以一身之命保世子妃。”
好个知恩图报大义凛然。
东方语凉凉瞥着安嬷嬷老皱的面孔,觉得这老货说话还真是有一套。
安王爷还未说对她如何处置;这老货倒先打着救命恩情为她求起情来了;这不是逼着安王爷非要当众对她做出处置不可了。
胡侧妃阴阴笑着看了东方语一眼,又半含委屈半是无奈地添了一句:“王爷,世子妃兴许只是玩心重些;所以才会屡次冒用妾身的名头去吩咐下人做事。”
“请你念在她无甚恶意的份上,今天的事就算了;毕竟她救了安嬷嬷一命,也算是妾身欠了她一个人情;虽然她这么做违背了你当初的意愿;但她的本意只是出于救人;并不是有心违逆你。”
好好,一个个都深谙以退为进之道。
东方语心里大叹,目光自阴险刻薄的胡侧妃脸上转到了安嬷嬷脸上。
眼神越发明澈惊人的雪亮。
安王爷闻言,眉头自然皱得越发的深了;眼里那冰冷之色也越来越盛。
东方语轻笑,抢在他之前,开口道:“请问胡侧妃,你口口声声说我冒用你的名头去吩咐下人做事;你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要知道,打着一个人的名号容易;可若是顶着一张别人的脸出现众人面前晃,那就不是你说是就是的事情了。”
胡侧妃怜悯地看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世子妃,你何必在这时候还逞强不肯承认呢;我既然让人去调查过;自然也就知道所有院子里的下人在今天午后都没有离开自己的院子;当然,我去看望梁侧妃的时候,身边带了两个人一起去;既然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自己的院子;唯有你的流光阁有可能做这件事。”
“看来胡侧妃对自己的管理很自信啊;你竟能如此笃定你离开无忧居之后,你这里的人也没有一个出去,你这种自信真是让人惊讶。”东方语微微一笑,暗下拍了拍墨白手背,示意他将事情交给她自己来处理。
胡侧妃脸色一变;不过她机灵地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继续道:“世子妃,既然只有你的流光阁里面的人有可能在午后离开;那么冒用我的名义去吩咐下人做事的,自然也只有你能够做到了。”
“哦,就算是我流光阁的人冒用你的名义好了;那么我想请问胡侧妃你,我如何让人顶着你的脸出现众人面前晃?”
“世子与世子妃一向缱绻情深;这是府里人人都知道的事;世子身从来都边不乏会武功的人。”声音很轻;然吐字很慢,也很清晰。
东方语讶异扭头,想不到梁侧妃竟然与胡侧妃抱作一团来对付她了。
一个平时很少说话的人;一旦开口说话;她说一句比别人说十句还顶用。
会武功的人,会些江湖异术也是很平常的事。
东方语知道,梁侧妃真正想表达的是这句话。
安王爷听闻这话;脸色果然更黑了,而眼神也更加的阴森冷冽了。
很肯定,他听懂了梁侧妃的间接提醒;也联想到了墨白可能一直都支持东方语做下这般扰乱王府生活诸事。
“世子,不是我想要对你说教;可眼下看来,你对世子妃还真是纵容太过了;今天她虽然只是违背父王意愿救了安嬷嬷一命;也只是不时冒用胡妃的名义在王府发号施令;这些表面上看,确实也无伤大雅,可难保日后,她不会做出更多什么可能损害到我王府名誉的事情;你真该好好管管你的世子妃;要知道,安王府可不是东方府。”
“不过,我也很理解你;毕竟你搬离王府在外独自生活了将近十年,对王府的规矩生疏了些;维护王府声誉的意识淡薄了些,也纯属正常。”
东方语含笑挑眉;今天这顿饭吃得还真热闹;吃得一个个平时都深藏不露的牛鬼蛇神也开始忍不住出来蹦跶了。
大郡王风银星竟然也迫不及待跳出来凑热闹。
这番话一落,安王爷的脸色果然比那锅底还要黑。
“世子妃,你还真是有本事,你的本事让本王都忍不住要佩服。”安王爷狠狠盯着东方语,几句话自齿缝里嘣出来,每个音符都透着阴森森的煞气。
显然可见,他此刻恼怒之极;对东方语也是痛恨之极。
“父王,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家风不正,我们安王府日后难免会惹人非议。”风银星淡淡瞥了东方语一眼,眼里神色耐人寻味。
安王爷也盯着东方语,缓缓道:“世子妃,你犯了错,就要爱罚;这样吧,我就看在你入门未久的份上,也不重罚你了;你从明天开始,就去祠堂跪三天自我反省吧。”
跪三天?
还说不重罚!
东方语挑了挑眉,便欲开始反驳。墨白握了握她掌心,漠然道:“王爷,有错便要罚,这是应该;不过现在我可不觉得小语有错;第一,安嬷嬷说小语暗中救下她;当然这事小语自己也承认了;只不过这救人也有很多方法;小语并没有承认她就如安嬷嬷所说一样,拿了什么药丸救她;你若硬要说她错,那就先请安嬷嬷提供证据再说。”
“第二,胡侧妃也说小语冒充她在府里横行霸道,请问胡侧妃眼下能提供到确凿证据吗?”
墨白略略挑眉,眉宇森色冷然瞥过胡侧妃,“若是有,麻烦你先提供了再来论小语究竟有没有做这事。”
胡侧妃被他如此犀利的一番反问,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本来以刚才她与梁侧妃的配合,再加上安嬷嬷抱着阿雄灵位突然出现;已完全可以造成安王爷在心中先入为主认为东方语各种妄为的印象。
但现在,真可恨风墨白三言两语就解了之前她们的努力。
虽然未至于完全推翻;却也引起了怀疑;只要事情不确定,那就不好再理直气壮的定东方语的罪。
胡侧妃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起来,柔声道:“王爷,世子说得有道理,依妾身看,这件事还是就此算了;世子妃就算做了什么,妾身相信她的本意也是好的。”
东方语忍不住在心里佩服起胡侧妃的演技来。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的,一红一白的指责她;目的都是逼着安王爷处置她。
墨白眼神一冷,妖魅容颜上也在他垂眸的一瞬染了霜色。
“王爷若是执意要罚小语去祠堂跪三天的话;那我也有一句要说;这安王府规矩多如牛毛,实在不是我们这些粗人住得惯的;我们在这里住不惯也遵守不来;还请王爷让我和小语搬出去住好了。”
“天大地大,别的地方就算没有安王府大;但于我们而言,也比这个富贵牢笼来得好。”
众人闻言,一时皆目光闪闪地盯着墨白。
他们面上表情大多惊讶;但眼神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甚至多少还藏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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