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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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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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冤案,他愧对楚妃母子,更将牵动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若非冤案,再一次在天下人大失帝王与丈夫的颜面。
  赫连贤宗曾想过,就让光阴掩盖掉一切假假真真,但终究事与愿违。
  五年前,他寄予厚望的太子围猎时意外堕马,从此卧床不起,成了废人。赫连贤宗深受打击,消沈了颇久,後来在琅环老郡王力谏下,微服离京巡游,一解愁绪。
  飞鸿山庄,便是琅环老郡王为赫连贤宗安排的下榻处之一。
  赫连贤宗至今仍记得那天秋高阳豔,他在庄中信步而行,被枫林里练剑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红枫似火,片片飞舞天穹。那身影矫若游龙,剑气如虹,腾跃挪移间气度逼人。遽然,那人似乎觉察到有人窥视,猛回头,凌厉狭长的黑眸一直望进了赫连贤宗眼底。
  看清赫连贤宗容貌的刹那,那人面现怒意,扭头就走。
  赫连贤宗却仍震惊地伫立著──那年轻人的长相,竟与他青年时酷似。
  “他是?……”他回头,问正朝他走来的琅环老郡王。
  “他叫连冀,老臣的外孙。”老人平静地凝视赫连贤宗,後者却清楚看见老人眼瞳深处压抑已久的悲愤。“当年救走他的那个侍卫,就是老臣的人。老臣只恨自己无能,明知爱女被诬陷,也救不了她。”
  赫连贤宗无言以对。他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琅环老郡王劝他出游的真实用心。无需老人明言,单凭连冀的容颜,已足够证明一切。
  那个一出生便遭他舍弃,根本无缘被录入皇籍的婴儿,长得比他任何一个皇子更像他。
  嫉恨,果然会蒙住一个人的双眼。
  赫连贤宗长长地吐气,允诺:“当年是朕错了。朕回京後,一定会还楚妃一个清白。”
  琅环老郡王眼里突然滚下了泪,伏地用力叩首谢恩。
  赫连贤宗却听到了从林外传来的一声冷笑,充满了讥嘲意味。
  连冀的视线,就穿过飘飞的红枫,冰冷地注视著他。
  赫连贤宗知道,连冀恨他。
  
  “朕这些年来,一直盼著冀儿肯与朕相认,回京居住。如今冀儿他终於肯认祖归宗,这事,还得多谢你云锦书……”
  赫连贤宗最终从追忆中回到现实,低下头,伸指摩挲著云锦书干涩的嘴唇,淡然笑:“不对。云锦书已经死了。今後,你就好好当朕的云清寒。明白麽?”
  云锦书已被太多的意外夺去了思考能力,什麽也回答不了。唯有等男人的手指慢慢从他脸上移走。
  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不可闻。
  云锦书这才拖著铁链下床,仔细敲打四面墙壁,果然有一处是暗门。
  案头上,留著个朱漆描金托盘,里面几碟饭菜尚有余温,还有壶清水,当是赫连贤宗之前带来的。
  男人,是铁了心要将他终生幽禁於此罢。云锦书颓然倚靠墙壁,任绝望将自己吞噬。




(0。42鲜币)咒欲 第二部 9

  密室里,无分昼夜,唯有宫灯烛焰常亮。云锦书无从得知具体的时辰,只能从赫连贤宗的到来,判断出又过了一天。
  除了精致的食物,赫连贤宗还带来了伤药。
  “这是宫里最好的金创药,涂上它,你原先的伤痕都能消掉。”赫连贤宗用手指蘸了药膏,慢慢替趴卧在床上的云锦书上药,边微笑:“朕的清寒,身上怎麽能有那麽多难看的疤痕?”
  云锦书忍受著男人的手指在他周身游走,没有出声,更没有反抗。
  任何抗拒都改变不了他如今的处境。云锦书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经历了飞鸿山庄那段囚居的日子,整个人憔悴瘦弱,与画像中的云清寒相差甚远。赫连贤宗一时半会间,只顾著将他改造成云清寒当年的模样,不至於对他起邪念。
  可之後呢?做一辈子的替身禁脔?……云清寒背脊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寒气,不敢再往下想。
  在他背上抹药的手蓦然停了下来。“你在发抖?在害怕什麽?”
  赫连贤宗抓著云锦书的下颌逼他仰起头,打量著他,笑容越发温柔,瞧在云锦书眼里,却令他毛骨悚然。
  “你怕朕?呵,朕说过,只要你安心留在朕身边,朕不会亏待你。”赫连贤宗话音渐低,低头吻向云锦书,觉察到云锦书本能的挣扎,他怒容顿生,手底用上了重力。
  云锦书只觉下颌巨疼,紧跟著嘴唇传来刺痛,竟被赫连贤宗咬出了血。
  舔掉腥甜的血珠,赫连贤宗这才停止了掠夺意味十足的亲吻,对脸色惨白的云锦书笑,眼神里满是警告:“别想拒绝朕!再有下次,朕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涂完伤药,拂袖而去。
  云锦书仍趴伏在床褥上,心头一片茫然,许久,听到暗门再度被转动。
  璟帝又想来干什麽?云锦书扭头,却见是那满头白发的青年竺鸠。
  竺鸠朝墙上云清寒的画像瞥了一眼,转而盯著云锦书,目不转睛凝视片刻,终於露出跟之前相同的谦恭笑容:“云公子,皇上不放心云公子一人在此,特命小人来与云公子作伴。”
  是怕他会自尽,才派人来监视吧?云锦书木然笑了笑。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竺鸠也不在意,搬了张椅子往床边一坐,便和云锦书闲聊起来,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好一阵,始终不听云锦书回应,竺鸠终於收声,略一静默後笑道:“云公子,你这个样子,皇上不会喜欢,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他眼望画像,幽幽叹了口气:“令尊若有知,也肯定不愿意见你再受苦难。”
  云锦书心脏猛烈跳动一下,脱口问:“你怎麽知道他是我父亲?”随即想到对方是璟帝心腹,得知此事不足为奇。
  竺鸠笑一笑,没回答,起身挑暗了宫灯,伺候云锦书就寝。
  云锦书心头万念纠结,哪里睡得著,辗转良久才有了些倦意,将入梦境之际,依稀听见竺鸠在室内来回踱步,似有心事重重。
  
  幽禁的日子,并不像云锦书原先想象中漫长难熬,比起飞鸿山庄那些不堪回首的屈辱时光,甚至可说是平静,然而云锦书深知,那只是假相。
  连续用了多日的金创药,身上的鞭伤、箭伤果然如赫连贤宗所言,颜色不断变淡,直至几乎瞧不出痕迹,额头那个疤痕,也褪尽了。原先瘦骨嶙峋的身躯也逐渐恢复如常。
  赫连贤宗注视著他的目光,开始由挑剔转为痴迷。云锦书看著铜镜中一天天与画中人越来越相似的面容,心也一天天地往下沈。
  他最担心的时刻,终是不可避免地来临了。
  这一天赫连贤宗还未来到,竺鸠却督著两个小太监送来沐浴盆汤,还有身新衣,衣服的颜色和式样,和画里云清寒所穿的一模一样。
  虽然早已预料这一刻,云锦书还是忍不住因恶寒全身轻颤。
  竺鸠看出他的异样,支走了小太监,为难地皱起眉头道:“云公子,你要是再惹恼皇上,只怕你义兄性命难保。”
  这层厉害,不用竺鸠挑明,云锦书也清楚。他闭目,强自压下胸口翻涌的不适,默默地宽衣解带,跨进了浴盆。
  竺鸠拿起象牙梳,替云锦书梳理著长发,缓缓道:“皇上对已故的云世子用情极深。你和云世子长得像,只要别故意去激怒皇上,皇上绝不会苛待你。云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怎麽做。”
  见云锦书不出声,竺鸠目光微闪,忽地一笑:“能不能走出这地下行宫,就得靠云公子自己了。”
  云锦书心神大震,转头直视竺鸠追问道:“你以为我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竺鸠却垂下了眼眸,笑得谦卑,反问云锦书:“难道云公子就想带著脚上的铁链,老死在此,永不见天日?”
  他为云锦书簪起头发,折身去取衣物。那几句话已如千钧巨石在云锦书心底激起巨浪。
  慢慢地擦干净身上水珠,在竺鸠相助下穿好衣物,他蓦然伸手紧抓住竺鸠手腕,轻声问:“你肯帮我?”
  说不上为什麽,云锦书就是直觉竺鸠并非那麽简单。
  竺鸠怔了怔,眼里飞快掠过一丝凌厉光芒,转眼即逝,抿嘴微笑道:“云公子,瞧你这话说的,要是皇上听到了,小人非掉脑袋不可。”
  “是我失言。”云锦书立刻领悟到竺鸠言外之意,松了手。
  “云公子跟著皇上,以後也就是小人的主子,有需要小人的地方,只管吩咐,不用客气。”竺鸠微笑不减,想了想,掏出颗淡黄药丸,递给云锦书。
  “皇上差不多该到了。云公子,服下这药,或许能让你好受些。”
  云锦书一闻,便嗅到了自己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味道,声音不禁发了抖:“你要我服春药?”
  竺鸠深深回以一瞥,“吃不吃,都在云公子。如果云公子还想有朝一日能离开皇宫,就得先保全自己。小人还是那句话,时机成熟前,千万别惹恼皇上。”他微一躬身,出了密室。
  云锦书捏著药丸怔忡半晌,惨然一笑,吞下了药丸。
  再屈辱,也无非是重新沦为被人恣意摆布的玩物。如果忍一时之辱,真的可以换来余生的自由,他不想就此放弃自己。




(0。58鲜币)咒欲 第二部 10

  赫连贤宗一脚踏入密室,便看见云锦书合衣卧在床上,眼帘半垂,似睡非睡。墨亮长发慵懒地铺满了床褥,也半遮住云锦书泛著晕红的脸颊。
  宫灯摇红,香炉吐馨,一室的旖旎暗流。
  此情此景,似极了多年前那个夜晚。云清寒也是身穿素色绸衫,长发如云,侧卧床头。
  所不同的是,那时的云清寒没有睡,而是淡淡含笑,,无声诱惑著他。
  赫连贤宗不自知地笑了,脱下明黄色锦缎外袍往地上一扔,坐在床沿撩开了云锦书脸边发丝,微笑:“朕已经在这里了,你还想装睡?”
  云锦书眼皮微动,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骤见赫连贤宗,他刚想开口,声音已被男人封在口中。
  赫连贤宗闭目,痴迷地亲著云锦书的唇瓣,陡然面色一变,猛睁眸,眼底闪过几分恼怒,推开了云锦书。
  “你用了药。”赫连贤宗神色严厉,是肯定而非疑问。
  春闺秘药向来都为後宫妃嫔常备,用来讨皇帝欢心。赫连贤宗对春药的症状自然再熟稔不过。眼前的云锦书体温高得异常,眼神迷离如春水,呼吸间更甜香腻人,分明是服用了效力极强的催情药物。
  “谁给你的药?”赫连贤宗皱眉追问,然而云锦书此刻已全然被药性控制,神智恍惚,根本就听不清楚赫连贤宗在说些什麽,只是难耐地蜷缩成一团,十指紧扯床上的绸缎褥子,周身都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栗著。
  细碎痛苦的几声呻吟,从云锦书玫红的嘴唇溢出,撩拨著赫连贤宗的神经。他神情瞬息数变,倏地提起云锦书,将人浸进了那盆已经冷却的洗澡水中。
  “啊?”云锦书被冷水一激,意识终於清醒了些,张开双眸,眼睛仍是湿湿的,欲念涌动。
  “说,药是谁给你的?是不是竺鸠?”知道云锦书被囚禁在此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还能拿到春药并接近云锦书,赫连贤宗算来算去,最有可能就是被他派来监视伺候云锦书的竺鸠。
  云锦书没吭声。
   “你以为不说话,朕就查不出是谁了?”赫连贤宗哼了一声,旋身快步出了密室。
  看璟帝满脸怒气,恐怕竺鸠就要大难临头了。云锦书不禁替竺鸠担心起来。虽然还不清楚那青年究竟是敌是友,但竺鸠要是出了差池,他最後一点脱困的希望只怕也将破灭。
  不过眼下最紧迫的,就是得想办法扑灭焚身的欲火。
  这皇宫中的催情春药,果然远比连冀曾用在他身上的更厉害。小小一粒,仿佛烧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身後最私密的部位更奇痒难当,渴望著外物的进入……
  他的身体,已经被连冀调教得习惯了男人的进出,如此淫贱……
  这个他刻意想遗忘想掩埋的事实,又被带到了眼前,让他怎麽也无法逃避。云锦书双手用力捂住了面孔,无声苦笑著。
  几点透明的水珠,慢慢渗出他的指缝,滴进水中。
  
  “大胆!朕什麽时候,要你给云公子用药了?”赫连贤宗返上寝宫,黑眸森冷,盯著跪伏在他脚边的白发青年。
  竺鸠的头低得几乎碰到了地面,道:“是小人自作主张,小人该死。小人只是怕云公子性子烈,伺候皇上不周到,这才用药。请皇上降罪。”言毕连磕几个响头,额头顿时红肿起来。
  赫连贤宗近年来极为倚重竺鸠和樊总管两人,这两人也确实办事得力,深得宠信。赫连贤宗气归气,并没有真的想治竺鸠的罪,见竺鸠请罪,他顺水推舟道:“看在你也是为朕著想的份上,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竺鸠又恭恭敬敬地三叩首,才起身。
  赫连贤宗咳嗽两声,叹息道:“竺鸠,朕只想要他自愿留下来陪朕。如果要用药,朕当年早就对清寒用了,莫说是催情药,就算让清寒彻底忘记那个妖女,只记得朕一人,又有何难?可朕并不想那麽做。朕要的,就是个心甘情愿。”
  竺鸠低著头赔笑道:“那是皇上仁厚。”
  “可惜清寒他始终不懂朕,至死都对朕恨之入骨。”赫连贤宗惘然自语,最终叹口气,挥退竺鸠,按动墙面机括,打开了通往地下密室的暗门。
  春药性强,他虽然不想抱个神志不清的人,却更不能坐视云锦书受药性煎熬。
  
  “啊……呃……”
  云锦书还跟赫连贤宗离去前一样坐在浴盆里,衣裳都已湿透,头发也被汗水浸湿,鬓角发丝凌乱,黏在火红的脸上。
  嘴里溢出的呻吟比先前更大声,断断续续,显得十分痛苦。
  看到逐渐进入视线的男性衣服下摆,云锦书吃力地仰头。他眼帘挂满了热汗,仅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轮廓。
  身颀长,眸漆黑,俊朗的脸容……
  连冀吗?原来他终究还是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心……云锦书痴痴笑,不由自主伸出手,拉住男人的袖子。
  “……抱,抱著我……”天涯海角,他注定摆脱不了连冀。宿命如此,他认了。
  眼看著那张和画中人相似的容颜充满欲望,赫连贤宗纵使明知眼前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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