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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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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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佯装睡着,不去回应他。
  “我知道你没睡着,抱我,我要。”
  风吹停一把扯过我将我压在床上,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这三四日的胡思乱想逐步瓦解了我的力量,甚至听见宋故的称呼我便满心的火燎到咽喉欲出!
  “你不要我是吧?好,很好,那老子今天要了你!”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衣服便被风吹停以最快的速度拉扯下来,他将我翻过身提起腰在我身后抹了些粘稠的东西,这时我才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回忆起将军惨白坠汗的脸和猩红的床铺,我吓得忘记了反抗而是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疼,非常疼,不仅感觉身体被撕裂,我还觉得有人用筷子从我的后脑戳穿颅顶。我发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大脑一片空白,被褥被我咬过的地方被唾液濡湿,抓过的地方甚至有破裂。
  风吹停抽身出去时我松了一口气,死死昏睡到次日午时。
  腰酸背痛双腿酸软,吃了风吹停给我喂的饭食我又睡去,再起来已是夜里,我轻轻翻身,一昼夜的平躺使我腰背更加痛苦。蜷缩起身子我笑我自己,为何总是在亲历了同样的事才会体谅到别人的不容易。
  我希望有机会再见到将军,跟他诚心实意道歉,承认自己的愚蠢与轻狂。但无论如何都抹不去他痛苦的记忆。
  “听,对不起。”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不想去想跟你有关的任何事情,那只会让我筋疲力尽。
  “我本以为那样吓唬一下你,你便反击或者发火的,结果……”
  那这意思我弄成这样子全怪我自己?
  “我只是随口说说要你,却不想你就真的给了……”
  老子犯贱不行么!
  怒火和委屈攻上心来,我翻过身不顾疼痛一脚踢在风吹停身上,理智让我压低了声音却止不住颤抖:“风吹停你记住了,普天之下唯你而已,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我又气又恨,气自己竟被人牵绊住,恨自己如此轻易便乱了阵脚。更恨的是,这种话我都说出口了对方却无一点反应!
  好,很好,明天我就找宋故麻烦,让他把我弄死算了!
  翻身几乎让自己贴在墙上,墙面的冰凉慢慢透过来,冻得我浑身发抖。一只温暖的手伸来,拖我远离冰墙。任凭摆弄的我翻过身,风吹停钻进了我怀里,衣襟被濡湿,他的眼泪渗入到我心最松软的地方,我终是拥抱了他。
  无声中,双方言和。之后的日子里他活泼了许多,偶尔撒娇或是找我索吻,大多数时候他仍是一个人坐在摇椅里晃着想些什么,我从不过问,那些都是他的事。他再也没提出过要我,仿佛那晚的事也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伤痛,每每他在我怀里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时,我总怀疑真的会舒服么。不好问他,也就从没向他提起过。之后的每一晚我都很小心,可谓是轻拿轻放,生怕弄疼他,他则轻笑着宣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是比较经打的。
  的确,他跟女人不一样,跟这后院里别的男宠也不一样,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敢为敢担当,只是性子冷清了些。他说自己也曾随父上过战场,第一次吓坏了,习惯之后又觉得冷漠,他不明白风起为何偏爱到那地方去,这个问题我当时没回答上来,等我知道了答案后,他却早已不在了。
  九月初起,风吹停染了风寒便一直不见好,我几乎与他终日不出门户,与宋故也不多联系,一心扑在他身上,无暇顾他。王府的大夫受命隔几天来看看风吹停,叮嘱些什么,接着开服药交给同行的小厮去抓。宋故来过几次,也只是看看而已,有一次他带来了将军,正逢我给风吹停喂药,和他什么也没说。五皇子,他的事早被我抛至脑后,不过从李三寿未曾给我暗示来看,他那边应该已有解毒的法子。
  日升日落,看他身体直走下坡路,我束手无策。一场秋雨一场寒,白日里风吹停不再在摇椅里坐,改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到冬天,他便不再下床。
  “听,你坐过来,我有话说。”
  他起身,我扶他靠坐好后,坐在床畔听他说。
  “聪明如你,应是早便知道我是王爷安插在你身边的,”我默声,他无力自嘲似地笑笑接着说:“他太了解你了,把你的每一步都算得精准无差。他算准了你的桀骜不驯自是不会被那些庸脂俗粉所吸引,所以派我来夺你眼目,他成功了。他算准了你那将军有异心,也顺着曹丞相的意思放他出府以免你二人过多接触。他甚至算准了你会爱上我。”
  风吹停的双手叠放在被子上,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我不做声,他接着说:“你的每句话,每个心思,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的,以及我的。他料到了我最初跟他是因对他有意,没错,我也是生来就好男人的。所以在莲入后院之后,是他下令让我说服莲,我做到了,却失了宠,这令我想不明白,后来我记起一词来,曰:过河拆桥。
  “有人照料而无人看管,这是相王爷对我最大的恩惠。白吃白喝无人烦扰的日子过久了,人心也慢慢沉了下来,更安静,想的更多,于是想找点事做,就这样想到了报仇。他找我商议事情详细时,如同做交易一样抱了我,仿佛我仍沉迷与他,他抱我对我如同恩惠似的,他大错特错。但我愿意配合他,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想杀你,想在你死前让你体验被人夺走至亲至爱的痛苦,这些莲应该告诉过你。我努力想引起你的注意,怎料你这人感情淡薄,既未对我动心,也未将莲看进眼里,更令他想不到是,莲竟爱上了你。
  “连我也为你咋舌,你究竟有何能耐,能让莲和吹雪倾心于你,我开始观察你,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事。观察你久了答案便出来了,这答案来的不易,付出也颇大,我也爱上你了。
  “你懒散,厌恶拘束,我行我素,但也平和安静,想法与常人天差地别,正直,洒脱。若说莲爱上你是因你与他恰好相反,那吹雪爱上你则是因为你很像一个人——风起。你很多地方很像他,这致使吹雪对你着迷。至于我因何而臣服于你,只为你我过于相似,而你又有说不出的味道,令我酣醉其中。
  “这些日子与你相处下来,惬意也令我满足,如同我年少时随父镇守吹停关一样。那时我年小还自得有关口与我同名,后才明白,驻家守子只是哄骗家里双祖的说辞,他始终一心在他的边疆。但这两段记忆都十分美好,我想起时会唇带笑意,尤其是你,待我好到我会怀疑这只是个梦。即使会死我也觉得,能爱你,这条命值得了。你总问我要什么,今日轮我问你,你想要什么?”
  我握紧被褥下他的膝头,尽量平静地说:“想听你亲自弹一曲《院墙深》。”风吹停面露不解之色,我提示他:“我不许青琼再弹的那曲。”他笑道:“那是在莲得宠后心怀愤恨所作,你倒还给它起个名字。本是不想再奏的,既然你想听,我便弹给你。”
  那之后风吹停身体一直不济,我再没提起过,他断断续续给我说了很多事,他的童年,他的兄弟,还有宋故的计划。那日宋故幸他便是要他投毒杀掉我,他却在宋故与他融为一体时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没有拒绝宋故,拒绝他意味着宋故又要想新的方法,他便拖着,等宋故沉不住气,结果最先沉不住气,是将军。将军误以为风吹停同宋故合作,为防止我陷得过深,他先出了手。
  冬月初二,风吹停午膳后催我借来青琼的琴,坐在床上为我弹奏,本是愤愤的曲子炉火中听来显得哀愁许多,一曲未完来人唤我去宋故书房,我回首看看停下的风吹停,“我走了?”他歇了手冲我一挥:“走吧。”这便成了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祸不单行ˇ 最新更新:2011…03…10 20:00:00

  书房里宋故不搭不理的样子我便觉得不对劲,回来推开门,但见将军手执利剑,风吹停已死,青琼的琴被推至床脚不受丝毫损伤。我双脚无力站在门口,看着将军剑尖滴下的血水叹说:“相王都已经对他下了毒,你又何苦急于一时?”
  “我想你记起他时,连带着记起我。”
  “趁我发狂之前滚吧,否则不知那时死的是你还是我。”
  我扶起风吹停将他放躺在床上,抱起青琼的琴给他还去,大概交待了情况后青琼执意要去看看,我请他烧了些热水来。青琼掉着泪扶着风吹停,我将风吹停擦洗干净,换上他最喜欢的我那身玄色纹银玉兰袍子,放他躺在床上后,握着他的手,陪他坐着。
  不知白天黑夜,不知腹饥口渴,直到棺材抬来,院中坟穴挖好,我才记起最后一次去亲吻他。抱他入棺,他身体僵硬双臂不再扶上我的脖子。
  他死了。
  合棺时摇椅上噙着茶壶嘴的风吹停又冲我笑,他叹一口气说,很想去吹停关看看,见见弟妹们,只怕是没机会了。他说这话时已经被宋故下了毒手,身体每况愈下,结果真如他所说那样至死都没有去成。这话我记了一辈子,回忆时会暗自猜测,或许是吹停为了我能活下去而故意如此说的,怎样也好,我终是失去了他。
  冬月初二,早上起便稀稀拉拉的飘着雪,飘到他下葬那天地上也未坐住,纷纷扰扰的,仿佛撒出的纸钱。我不眠不休地安排着后事,来不及吃饭和感伤。黄土掩盖了棺木后,我脱力一般倒坐在他坟前,浑身颤抖。
  风吹停不怨恨宋故,只为宋故将我带给了他,我不怨宋故也是如此,宋故把他带给了我。但是我恨将军,他让吹停走得太早,我那首曲子还未听全。
  吹停走后我独自住在他屋里,白天照旧生活,夜里躲在被子里哭,我不敢流露太多感情,否则会被宋故利用,他会摧毁吹停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宋故很喜欢耀武扬威似的天天来劝我,那种劝说实质上只是为了令我想起往日美好的时光对照起今日的生离死别让我更加痛苦罢了,我学着吹停的样子淡笑着应付他,白日里跟青琼走得更近些,这让宋故有些气急败坏。再后来他不再找我,隔了有几天,冬月初九夜里他竟不顾仪态地跑来对我说:
  “爹去了!这次真的去了!”
  我不信,但我由衷赞扬他,魂不守舍加上衣冠不整,倒真有点夜走讣告的意思。
  “怎么办?这怎么是好?他走了那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无意义可言!听,怎么办?怎么办啊!”
  “怎么回事?”
  我已经觉得不像开玩笑了,宋故再怎么想伤害我,也不会拿父亲的生死来做话题。我等他冷静下来,他才擦着泪水支支吾吾的给我说了事情前后。
  很可笑,他为了让父亲肯定他,在我最挫败的时候将父亲从京城边的秘密宅院里接了回来,却不想父亲还未看见我,先撞见了他和将军的丑事。父亲听声误以为床上那人是我,静默退出夺了守卫一把剑自刎而亡。
  “大哥,现在可谓至亲至爱齐全了。”
  。宋故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痛哭流涕地问:“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早前那座假坟,夜里动工吧。”
  没吃好,没睡好,站起身我鼻头一酸眼前一花,忽的倒在地上,醒来后我便什么也记不得了。我失忆了。
  醒来时我在一个清净的院里,坐在藤椅里,旁边有一个小厮在往我脚下的炉里加碳。见我醒来小厮疾步跑去门口唤了人嘱咐了什么,又一脸欣喜的回来对我不知所云的说个不停。我嫌他烦乱,闭上眼睛假寐不理他,果然他安静下来,偷偷睁眼看,见一男子身着素衣站在几步之外,面无表情地看我。
  他看起来很眼熟,我记不起来,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我询问小厮,他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之后那日的男子才告诉我,他是相王,再询问有关与我的事,他一脸凝重地退了出去。
  那相王不允许我走出宅院,小厮每日除了监督我喝下汤药外,便是同我扯着他家里那些琐碎的事,我且听着,反正无事可做。相王府像是死了谁,全府薄丧,立在院门口看着那些额头上的白孝,我会呼吸急促。或许死的这人与我有关系,我这样想。
  我不喜欢那藤椅,日里无事我就搬了凳子坐在院中,小厮拿来毯褥手炉把我包的严严实实,自己也搬来凳子坐在我对面。
  “公子今天可想起什么来?”
  “有啊。”
  “想起什么了?”
  小厮前倾身体,显得激动欣喜,我冲他挑眉笑说:“想起昨日说要作画,结果王爷来了便没作成。”
  会意到自己被耍,小厮有些不满的瞪着我,接着一笑:“公子这会儿要画么?那我给您准备去,在这儿画还是在屋里画?”
  “这儿吧。”
  待他搬出来桌几端来文房四宝,我已经没了作画的兴致。拿下身上的毯子,我起身走到这高墙所封宅院的门前,外面依旧是小厮们来来往往搬运着需要的膳食食材,那我在这里是做什么。小厮拿来棉袍给我披上,问:“公子不作画了么?”
  “咱们做更好玩的事如何?去,给我找把斧子来。”
  虽然一脸难色,小厮还是去了,出宅院没走几步回头交代我不要乱跑,我应了他。我在这小院里四下看了看,听见脚步声靠近懒得回头伸手接过斧子,掂了掂总觉得分量过轻。
  “瞧好了。”
  来到院里与我作伴的两树梧桐前,比着较细的那颗就要挥斧子下去,反被人一手拉住。相王蹙眉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终是说:“你这是闹什么?”
  “‘困’字中只有一木。”
  “那砍完了树你还要杀人么?”
  “也是,‘囚’字中只有一人,谢王爷提醒。”
  相王深吸一口气,另一手夺下我的斧子,声音散开犹若无魂一样地问我:“你究竟想怎样?”
  是啊,我究竟想怎样,我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同什么人在一起,为什么而活,我是谁,这些问题我如今一无所知你竟问我想怎样?你问得好,我却回答不了。
  我得想起来,我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遇到过的人,我要想起来,不然我接下的路怎么走都不会有意义。就从这相王府和相王爷开始,我要记住他的脸,记下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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