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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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欢-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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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敏感的事,跟沈酒欢之间,也就仍然如同她跟叶夕岩谈恋爱之前一样相处。

他琢磨着,就还跟好朋友那样相处着,也许才是最好的方式。只要沈酒欢还没有结婚,那就人人都有机会,何苦当下为了自己心里的一点怨气,把关系闹僵,彻底地拭去机会呢。所以,没事的时候,沈酒欢仍是和马成一和陈维浩混在一起,一块吃饭,喝茶、甚至偶尔还会一起去看看电影,看电影的时候,甚至差点选了一部叶夕岩主演的片子。

陈维浩在电子屏幕前看到时间正好的一部片子,就回头问沈酒欢这部电影行不行,马成一刚好买了米花和饮料回来,看见沈酒欢正对着这个电影的海报发呆,海报上一身戎装的叶夕岩深情地拥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女。酒欢不自觉地看着海报,便又想起已经几周没有消息的那个人。

马成一皱着眉头一扯陈维浩的胳膊,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声说道:“不看,不看,国产片有什么意思啊,看看有美国大片吗。”

陈维浩这会儿也瞟见了沈酒欢正在看的海报,心领神会道:“也是,来电影院就得看大片哈。”

买完票,坐在门口等时间的当口,酒欢顺手拿了影院里放着的宣传册,正好是这个月院线所有片子的宣传。翻到叶夕岩的那部电影时,又停了下来,顿了下,忽然觉察到周围两个男人的注视。沈酒欢故意轻松地一笑,问道:“一哥,这是岩岩什么时候的拍的片子啊,好像不是今年的,怎么这会儿才上?”

马成一迅速地跟陈维浩对了个眼神,四平八稳地接道:“好像是年初的,要不就是去年底拍的。估计是审片时间长点,所以这会儿才播,看意思票房也不太好。”

陈维浩听了这话,赶紧打岔道:“对哦,一哥,你说票房这事,到底是导演的关系多点,还是演员的关系多点,还是剧本的关系多点呢?”

“都有吧,不过现在看,好像还是导演关系大,你没看只要名导出手的,哪怕全用新人,票房也是杠杠的。”

“要说也是,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一听是哪个明星演的就必须看的电影了,不跟小时候似的,哪怕友情客串里有张曼玉,我都得买票看了去。”

俩人聊着,本是想岔开沈酒欢的心思,可是却也都看出酒欢虽然脸上笑着看他们说话,其实心思早就不在了,于是也觉得没了意思,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陈维浩频繁地看着表,不时地咕哝一句,“还没到点呢?”

沈酒欢在想叶夕岩,在想那夜之后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的叶夕岩。

两个月里,叶夕岩只给她打过三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第一个电话,打电话是告诉她,他又要出门了,接了个电影要拍,拍摄地在山区,恐怕通讯不会太方便。

沈酒欢只是嘱咐了他一声,多注意身体,便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第二个电话是叶夕岩进组之后一个月打来的,那一边信号断断续续,声音很嘈杂,他跟酒欢说,剧组拉着演员进到县城里吃大餐,慰劳下大伙没油水的胃,他拍戏的山里果然是没有信号的,所以进城赶紧就给她打了这个电话,问问她还好么?抱怨自己好久没吃过正经饭了。最后,信号实在太差,听不清,就收了线。

那一天夜里,叶夕岩打来了第三个电话,“欢欢,你想我了吗?”语气是久违了的温柔,酒欢听的鼻子一酸,赶紧说道:“想。”电话那一边吃吃地笑了,“今天晚上我住在县城了,趁着电话有信号,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酒欢说好,叶夕岩就开始给她讲这一个月拍戏时的事,环境有多糟,吃不好,睡不好,搭戏的拍档有多笨,害他总要陪着重新拍。抱怨够了,叶夕岩撒娇似的说:“欢欢,我晚上酒喝多了,这会儿头疼,这地方的酒可真是不行,其实也没喝太多,也许喝的是假酒。”

酒欢听说他喝多了,心里忽然有些黯然,怪不得那难得的温存语气里,有种古怪的兴奋,原来只是他喝多了。不过她还是体贴地说,“头疼还是早点睡吧,要不明天更不舒服。”叶夕岩又耍了会儿赖才挂了电话。

沈酒欢捧着电话,心里正是说不出的滋味时,一条短信进来了,是叶夕岩发的。“欢欢,刚才忘了告诉你了,我也想你了。”

看着这条短信,沈酒欢眼眶一热,心里却也跟着一甜。

只是,那之后,叶夕岩再没给她打过电话,发过短信。快一个月了,沈酒欢再没有过叶夕岩的任何一点消息。她试图想要给他打个电话,纠结了半天拨过去时,电话那边的电子音告诉她,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这声音让酒欢失望之余,却又有点轻松和释然,便再也没有打过第二次。

前几天,在网上看新闻的时候,有几条关于叶夕岩拍摄的那部电影的消息,说是已经杀青。酒欢却并没有再接到叶夕岩的电话,叶夕岩的微博上昨天也说终于拍完,回归做个城市人。可是这个城市人,却也没有打电话给沈酒欢。

沈酒欢正呆呆地想着,叶夕岩这几天没打电话给她,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时,陈维浩一拍他的肩膀,“走啦,能进场了。”

沈酒欢赶紧收拾了情绪,跟着一起进了放映厅。

电影之前是漫长的广告时间,商品广告之后,还有近期放映的影片宣传。跟着一部电影名字的大字之后,叶夕岩忽然就出现在大屏幕上,拉着一个清丽女孩儿的手说:“明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叶夕岩那熟悉的表情和台词,让沈酒欢心里忽然一阵酸楚,原来并不需要什么真情,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大荧幕里的叶夕岩那表情,那声音,那语气,分明和对着自己说同样的话时如出一辙。那么彼时,他在跟自己说这话时,到底是发自肺腑,还是也在不经意地做戏呢?

沈酒欢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心里暗自嘲笑自己,有个影帝恋人还真个纠结的事,没准平时的那一幕就能在屏幕里原音重现,每次原音重现后,彼时的场景便也会在心里变了味吧。

马成一听见沈酒欢那声轻轻的哼声,回头看了眼她,说道:“小酒,你别说,夕岩穿军装,还真是挺帅的是不?”

酒欢扬起笑脸回道:“还真是呢。”

“回头建议燕姐,给他拍组军装的宣传照吧,他平时的宣传照,总觉得偏阴柔了点,要是穿军装拍,阳刚之气就全出来了。”

“好呀,我看见他也撺掇他拍,我去当造型师,嘿嘿,别说,我还真是喜欢穿军装的感觉呢。”

马成一看酒欢说起叶夕岩神态自若,便也放下心来。广告片播完,正片开始播放,马成一便专注定盯住了荧幕。

沈酒欢却心里又开始乱糟糟地想着,叶夕岩既然已经拍完了戏回城,通讯应该不成问题了啊,怎么还没给自己打电话呢。才想着,口袋里的电话已经震了起来,拿出电话来,正是那个想了好几天的人的号码。

酒欢按下接听键,压低了声音说了声:“喂。稍等,我出去接。”

、久别重逢

走出放映厅,沈酒欢赶紧对着电话说道:“好了;岩岩;你说吧,你回来了是吗?”

“在忙?”叶夕岩的声音有些迟疑。

“哦,没有;在看电影,不好大声讲话;所以出来接的电话。”沈酒欢解释道。

“看电影?和谁?”叶夕岩的声音清冷地问道。

“一哥和陈维浩,呵呵,还差点选了你演的那个片子呢;不过一哥说在影院还是看看美国大片划算,所以没支持你的票房。”

“哦。”叶夕岩只是随便地应了下;并未对沈酒欢的玩笑做出任何反应。

“嗯;那个,你现在回来了?在市里?”面对电话那一端的沉默,沈酒欢有些不安,便又问起一上来叶夕岩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

“是,拍完又跑了几个宣传,昨天回来的,连夜又赶着录了个节目,这会儿刚闲下来。”

“那,你累吗?”

“从昨天后半夜睡到刚刚,倒是不太累了,欢欢,你接着去看电影吧,耽误时间太长,接不上了。”

“那……”沈酒欢想说,“那我看完给你打电话。”但是,“那”字才说完,叶夕岩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拿着电话走回放映厅的路上,沈酒欢心里有一点点的惆怅,叶夕岩似乎打电话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自己说完话便会挂电话,很多次,其实她还并没有说完。

无论如何,至少,他还是记得给她打个电话的,并且也在电话里解释了,这么久没和她联系的原因,沈酒欢觉得自己应该释然,可是心口却更觉得有些堵。坐回座位,原本开头便没看进去的电影,后半程演了什么,沈酒欢更没有往心里去。

散场的时候,陈维浩和马成一热烈地讨论着剧情,沈酒欢虽然极力地想表现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却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因为除了男女主角的长相,她还能评论下之外,剧情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陈维浩咋咋呼呼地说够了,扭头看沉默了半天的沈酒欢,皱眉问道:“欢欢,咋不说话啊?这片你不爱看?”

“小姑娘都不爱看这类片子吧,她们爱看点唧唧歪歪的爱情文艺片啥的。”没等酒欢回话,马成一便说道。

“早说啊,下次咱看文艺片,话说王家卫的片咱也爱看的。”

“我才不爱看叽歪的呢,我喜欢看喜剧片,不过最近港产喜剧片质量下降了,国外的笑点不一样,国内的又没啥好的。”沈酒欢终于找到个能参合进去的话题,赶紧便顺着说下去,以掩饰自己刚刚自己并没有专心看电影的心虚。

于是仨人便也就一边聊着港片质量下降的问题,一边去车库开车。马成一今天没开车,陈维浩便开着车挨个送他们回家,一路上聊会儿电影,聊会儿闲白,很快就到了酒欢家楼下。下了车,酒欢拿钥匙开门回家,顾不上换鞋,便站在门口给叶夕岩打了个电话。

叶夕岩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种懒洋洋的感觉,似乎是才睡醒一般,“我看完电影到家了,你,你来找我吗?”沈酒欢问道,带着丝紧张的气息。

“开门吧。”叶夕岩说。

“啊?”沈酒欢有一刹那的迷惑,还没醒过神来,电话却再次被挂断,而身后的门铃响了起来,打开门,那张才刚在大荧幕里看过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便出现在沈酒欢的面前。

“你还真会算时间,我才刚进门。”沈酒欢心里微微有些激动,一边换鞋,一边给叶夕岩也丢了双拖鞋过去。

“怎么是陈维浩送你回来的?”

“啊?哦,一哥没开车今天。”

换好鞋,酒欢招呼叶夕岩说,“进来呀,在门口戳着干什么?”

叶夕岩似乎犹豫了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却在酒欢去拉他手的那一刻,忽然一把把酒欢拉进了怀里,深深吸了口气说:“欢欢,想我吗?”

酒欢也不自觉地揽紧了他的腰,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轻声说:“想。”

话音才落,便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叶夕岩拦腰抱起来,叶夕岩抱着沈酒欢在沙发上坐好,轻轻地啄了下她的唇,又把一个吻印在她的下巴上,接着就顺势把头埋进了她的劲窝里。

“你好像都黑了呢。”沈酒欢揽着叶夕岩的头,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说。

“是呀,我们拍戏那地方,风大,而且日照也强,燕姐说了,放我半个月家,养白了再出去见人。”

“呵呵,那好啊,这半个月,你想玩点什么?”

“你陪我么?你要是陪我,咱们去欧洲玩几天。”

“啊?出国啊?我没出去过,什么护照签证的都没有,来的及办吗?”

叶夕岩抬起头,用手指点酒欢的鼻子,一脸调侃的表情,“乡巴佬,呵呵,那算了,护照签证也得办些日子呢,等你办好了,我假期也就结束了。那你陪我去我那住几天吧,清净,地方也大,就也当是陪我度假吧。”

“别,别,你难得有个假期,要是想出去玩,别耽误了,我回头去办护照去,以后再有机会,我陪你去。”

“无所谓,也不是非想出国,只是在国外方便点,玩的痛快。我就是想你陪我,其实在哪都一样。”

叶夕岩说的平平淡淡的话,却让沈酒欢心里一下子渗进浓浓的暖意。原来,一切也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叶夕岩或许忽略了她一段时间,却也不过是忙罢了。

“嗯,我后天有一组已经订好的大片不能推了,我跟学院说停两周的课,然后就天天陪你好吗?”酒欢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又柔了几分。

叶夕岩奖励似的照着酒欢的脸颊,响亮地亲了一记,说道:“我媳妇儿真好。”

酒欢呵呵地傻笑,并不接话,从叶夕岩的腿上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泡杯咖啡喝吧,你想喝吗?怕不怕晚上睡不着?”

“我睡了一白天了,喝不喝咖啡都睡不着啦。”

酒欢起身去泡咖啡,叶夕岩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欢欢,今天的电影好看吗?”

“哦,还行吧,男女主角都挺好看的。”酒欢应道。

泡好咖啡端出来给叶夕岩,叶夕岩便又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想起来去看电影了?”

“我一直喜欢看电影的呀。”

“怎么跟他们俩一块去了?”

“正好一起吃饭,吃完饭时间还早,就去了呗,你又不能陪我看电影。”沈酒欢说,虽是报怨的话,却并没有什么报怨的语气。

叶夕岩原本半垂着的眼睑,却忽然一扬,看着酒欢道:“怪我了?”

“哪有,我就是随便一说,其实现在也没什么特别好看的电影想去影院看的,也就是随便打发时间而已,再说了,真有想看的片子要你陪着看,买碟片看就是了。”

叶夕岩的手随意地探进酒欢的T恤里,摩挲着酒欢腰侧的皮肤,漫不经心地开口说:“我去拍戏不在,你一直跟一哥和陈维浩混在一起打发时间?”

“什么叫混在一起啊,就是偶尔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就是今天忽然想起来看了个电影。”

叶夕岩的手好似不经意似的往上游走,语调也仍是淡淡地问道:“欢欢,你还需要时间吗?”

“什么?”酒欢被他摸的有些痒,下意识地躲着,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说需要时间吗,现在又是两个月过去了,你还需要时间吗?你做好接受我的准备了吗?”

“我早就接收你了啊,岩岩,别把自己说的跟怨妇似的。”

“哦?你早就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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