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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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名妃-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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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永远这么要强。要强是很好,可是,要知道,有时候,这么要强是会害了你的!”
老祭司撑起了身子,颤抖着手让自己盘膝而坐。勾栏就坐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还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老祭司双手平摊在自己的膝盖上,闭着双眼,很是闲适。原以为,病痛会让她仪态尽失,没想到,她却坐着和勾栏话起了“家常”。
勾栏本不想答话。她想等老祭司说完了,再问出心中的疑问。没想到老祭司先发了难,而且就此不言,似乎她不答,她就铁定不会再说话。
“祭司,您曾经说过,若我愿意,来白塔找您,您自会给我一个身份,让我远离所有人的伤害。可如今,伤害我的不是他人,正是您,这个曾经说要帮我的人。所以说,害我的不是要强,而是人。人心叵测,若那人当真要害你,那你即便是再小心,都是没有用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肯和我讲话了!”
勾栏言语中带着利刺,原以为老祭司会愧疚的无言以对,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一脸的释然。
“让你进白塔,并不是我的意愿。我的寿命将近,在这地底下休养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即便如此,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今日之所以会被困在这座孤塔里,当日你的青睐和一番言辞,可是功劳不小啊!” 

☆、003章 无妄之灾

“你说的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今日之所以会遭受这些,我的确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有些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不是不到,只是时辰未到。即便当日你我素未谋面,不曾相识,你终归也是逃不开的!”
老祭司说完顿了一下,正在掐运的手指突然凝滞,一双眼猛的睁开,满目血丝,瞳孔紧紧的缩在一起,没有半点的神采,却十足吓人。
“您的眼睛……”
老祭司的眼睛瞎了,这是勾栏万万没有想到的。经历过一次阳光的灼烧,她想,她总不至于再这么不小心,只是没想到,还是瞎了。果然应了她之前的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自己逃不开,她也逃不了。
“很好奇吧,好奇我堂堂一国的祭司,怎么会弄成如今这副德行!”老祭司并没有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悲伤或绝望,反而,很是淡然。
“的确好奇,只是,勾栏要好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有点忙不过来。若是祭司愿意帮忙,勾栏一定感激不尽!”
“是嘛?不妨说出来听听!”
“除了长寿,白凤究竟有何不同,为何整座白塔要依树而建?”
勾栏没想到祭司答应的如此爽快,那她自然也不会有所犹豫,将心中的疑惑一一吐出。
“我只能说,我百年不死和这树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其他,你慢慢就会发现了!”
老祭司并没有完全回答勾栏的问题,只是将谜底露出了冰山一角,就戛然而止。
“那我又如何会进这白塔?”
“你进白塔是因为我即将逝去,你是神选定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你明明知道我要问的是,是谁把我送进白塔的!”
谁?老祭司僵硬的脖子突然转动了一下,面朝勾栏,一双乌黑的眼珠无神的盯着勾栏。一会,又转过头去,表情不再淡然,哀愁和悲哀爬满了整张脸。
“我之所以避而不答,是因为有人明知故问。其实,你心如明镜,是是非非,又如何逃的过你的双眼!是他送你进来的,也只有他能送你进来了……”
果然……勾栏的心一阵哆嗦。老祭司说的不错,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知道,是他送她进来的,也只有他能送她进来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死心呢,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结果却换来一身的伤。
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却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勾栏想走,却被老祭司一把拽回座位。
“坐下,我还没有说完!”
老祭司起来的急,又用了力,坐下的时候已经摇摇晃晃,气喘吁吁。
“不要仇恨,否则,这座塔会带你走上不归之路,也不要绝望,不然,在这塔里,你将身不如死!”
“不要仇恨,不要绝望……”勾栏一把甩开老祭司的手。可笑,太可笑了,除了仇恨和自暴自弃,她还能做什么?她不是自愿进来的,难道要让她怀着感恩、敬畏的心吗?“太可笑了!”
“如果我说,青王殿下不爱骆琬,你信吗?”祭司无奈的摇摇头,开始掐指。
“你觉得我该信吗?”勾栏嗤笑,“不爱骆琬,他会为她的生死受人要挟?不爱骆琬,他会因为一趟夜行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誓言?不爱骆琬,他会在病榻前寸步不离的照顾她?你说过,我心如明镜,你觉得我会信吗?”
夏君羽和骆琬,即使不在跟前,仅仅两个名字,就能够让勾栏失去所有的理智。她恨骆琬,恨夏君羽,却更恨她自己。明明,幸福只距她一步之遥,她却怎么也跨不出那仿佛被诅咒了的一步。
忘记国仇家恨,抛却身份地位,远离朝堂,归隐山林……曾经,她不顾一切的相信,现在想来,感慨万分。是她太幼稚,太天真了,这么可笑的谎言,居然也会相信。
瞥了一眼老祭司端正的身体,勾栏一言不发,再次转身离开。她累了,爱的累了,恨的累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长眠不醒。
“唉!”
静谧的塔底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在勾栏离开后,老祭司坐定的身体终于不再僵硬,掐着的手也重新舒展,轻覆在膝盖上。
“命运弄人,老身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
一声悠长的叹息过后,塔底又恢复到之前的宁静。
“啪嗒……啪嗒”,如一潭死水的浑浊的黄水突然泛起波光。伸出手,一滴清润的水珠落在手掌,却让原本又瘦又皱的手掌冒起烟来。慢悠悠的抽回手掌,无奈的道一句,“原来已经立夏了……”
立夏刚过,瀚海便异常的提前进入三伏天。连日来,高温炙烤着大地,又不见半丝雨滴,很多城市的土地都已经开了裂,受高温煎熬而死的,更是不在少数。百姓纷纷猜测,是不是白塔里的祭司阳寿将尽,神明已经弃瀚海而去。一时间,民心动荡。
“怎么?白塔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
“怎么会?”
半月前,白塔上空出现异像,红霞蔽日,百鸟来朝。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新祭司带来的福泽,天佑瀚海。没想到,接下来的半月,日日暴晒,夜夜寒潮,白天的气温高的能蒸干人体内所有的水分,而一到夜晚,即使搬出所有的棉被,围在碳火边,身体差的,仍旧能被活活冻死。这样极端的天气,让瀚海的百姓就像是生活在冰火两重天一样,叫苦连天。
为了这事,夏君城和夏君羽已经忧愁了整整半月。他们尝试过各种办法,但是治标不治本,死伤人数仍在不断的上升。而就在前几天,皇后和青王妃双双害上恶性风寒,药石无用。
“这一切,都怪臣弟!若不是臣弟自作主张,将勾栏送进白塔,瀚海就不会遭逢百年不遇的灾害!”
骆琬和颜落雪的病成了夏君羽心头最大的愧疚,在他心里,勾栏是这场灾难的发起者,而他自己,则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为了一丝私心,搭上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他的内心无比的痛苦。
“你认为,这一切,都是勾栏所为?”夏君城诧异。
众人都传,青王情变西壑,休了原先的侧妃,散了府中的侍妾,只为带回现在的青王妃。这谣言,夏君城一直不曾理会,即使亲眼所见,他也宁愿相信,一切皆有缘由。夏君羽对勾栏的情谊,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做哥哥的是再清楚不过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放他离开瀚海,逍遥江湖了。
只是,和夏君羽接触的时间越久,夏君城心中坚定的信念就开始变得动摇起来。不论是他的行为,还是他的言语,所关切所涉及的都不再是勾栏,而是另一个女子,但这一切都不足以让夏君城完全信服。直到刚才,夏君羽未及思考就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在勾栏身上,才让夏君城肯定,他的弟弟,是真的不爱那个人了。
其实,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矛盾。骆琬温婉贤淑,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他的弟弟想她八年,寻她八年,如今,他们在一起了,他也应该了了心事,倍感安慰才是。可是,他的心却偏偏偏向了勾栏,替她感到委屈,替她感到悲伤。甚至想,只要她愿意,他就把她从白塔里接出来,让她呆在宫中,陪在自己身边,只要,她不是新的祭司,只要,她愿意…… 

☆、004章 怒闯白塔

“我也不希望是她,只是,天象异变之日,正是她进白塔一年之期。塔里的神侍曾说过,新祭司是由神选定的,为期一年。这样的巧合,不能不让人心生怀疑。”
夏君羽很是懊悔,如果勾栏现在离开就能换来全国的安定,他想,他会放开私念,即使日后不再相见,也会闯入白塔,带她离开。送她进白塔的初衷并不是要为瀚海找一个好的祭司,而是想要用祭司的身份留住她,留在白塔,留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骆琬要死了,颜落雪要死了,还有那么多无辜善良的百姓,他们都要死了,他怎么还能留她呢。
“你觉得她是新的祭司?”新祭司,这对夏君城来说绝对算的上是噩耗了。在这瀚海中,他唯一动不得的,唯独一个祭司。若勾栏是新的祭司,那么,不管她愿不愿意,他同不同意,她都只能留在白塔了,谁也救不了。
“她是老祭司看上的人,她很神秘,背景复杂,就连臣弟,都看不透她!”夏君羽的表情很凝重,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和悲哀。看着这样的夏君羽夏君城突然笑了。他想,或许他们都误会他了,他还是原来的他,对她的爱并没有分毫的减少,只是,他自己并不知晓。
“如果,这一切,真是她搞得鬼,你会杀了她吗?”
夏君城想要应证他突发的奇想,他打了一个比方,并期待夏君羽给出他希望的答案。
杀?夏君羽从来就没有想要至她于死地。听夏君城说杀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可是,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如果真的是她,如果……真的是她……”
“送她进去,是臣弟犯错在先,如果一切真是她所为,那么,她死不足惜,而臣弟,也会以死谢罪!”
是了,他还爱着她,还舍不得她。夏君城不知道他们在西壑发生了什么,让他的弟弟一回瀚海就将勾栏送进白塔,散了侍妾立骆琬为妃。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以至于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成定局。可是,现在的他能够十分的确定,夏君羽还是那个爱着勾栏的夏君羽。只是,他不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会看不清自己的心。是他遗失了那颗爱她的心,还是他的心被什么东西蒙蔽了?
“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勾栏是个善良的姑娘,纵然她对你有怨,也不至于波及无辜的百姓。我们还是再等等,等老祭司的消息吧!瀚海是她的家,即便她身体抱恙,只要还有一口气,她是不会放弃她的家的!”
不明缘由,没有前兆,天降的横祸似乎也只能等白塔里的人出面解决了。结束了与夏君城的对话,夏君羽第一时间赶回王府。回到王府的时候,管家已经从马厩里牵了马,正准备入宫。
“王爷,您可回来了,王妃病危了!”
才下马车,魏泉就给了夏君羽一个十足的惊吓。来不及询问具体的情况,夏君羽迈开大步就往绝影楼奔去。
“琬儿,琬儿?”
赶到绝影楼的时候,太医正在给骆琬把脉。她的情况并不太好,把脉的太医面有难色,一个劲的捋须摇头。
“她怎么样?”夏君羽心里就跟有把火在烧一样,又急又痛。他记得,他曾不止一次的守在她的病榻前,面临失去她的危险。那种锥心的痛,他不想再尝试了。
“不行了!烧了这么多天,再不退烧,脑子就要烧坏了,到那时,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老太医轻叹了一口气,将扎在骆琬头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
“扎针已经没什么效果了,王爷要及早做好准备啊!”说完,便收拾了东西走人。穿过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去求祭司大人吧,听说,白塔里有个寒池,也许会有效……”
对于老太医的善心,夏君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第一天回府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这个面慈心善的老人对他似乎并不友好。冷漠的表情,带刺的言语,让他以为,自己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是不正常的,一个太医摆脸色给王爷,而他居然并不想罚他……
备了马车,装了厚厚的被褥和成堆的碳火,夏君羽一刻都没有耽搁,抱着骆琬离开了王府。马车走的很快,几乎飞驰着。这是夏君羽吩咐的,救人如救火。
车夫手持着马鞭,隔断时间就狠狠的抽马儿一鞭,马儿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疯了一样的在街上奔驰,有好几次都要撞上路上的行人,好在都避开了。
靠近白塔的时候正是正午,毒日头照的所有人都抬不起头,连守塔的侍卫都窝在塔檐底下,不肯出来。
“来者何人?”侍卫见人到来,也不从塔檐下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叫喊。
“大胆,青王殿下莅临,还不出来迎接!”
一听是青王,侍卫们这才重整了仪容,纷纷从塔檐底下出来。
“王爷吉祥,天热日头毒,我等玩忽职守,还请王爷降罪!”
侍卫以为夏君羽突临白塔是来检查的,便站出来主动请罪,希望能够免去一死。
“起来吧!”夏君羽将帘子撩开一角,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侍卫们刚才站过的地方,阳光已经侵占了所有地方。
“王爷,您……”顺着夏君羽的视线,看到被阴影遮蔽的一角,侍卫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那块地方本王要了,你们可以走了!”
夏君羽放下帘子,抱起骆琬,下了车,几个大步走到塔檐底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又惊又恐,不明白他刚才的意思。
“王……王爷,这白塔……”白塔是禁地,生人勿近。虽然他们的存在和摆饰并没有两样,没有他们,只要白塔里的人不想让外人进去,那外人即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说进就进。
“本王知道,但是,今天,本王非进去不可!”
夏君羽是铁了心要进白塔了。说来,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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