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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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名妃-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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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们话呢,都没听到吗?”
老叟一个人独唱一出戏,久了,也觉得没意思,随便骂两句就让他们散了。众人一听可以散了,立马拎上自己的木桶一溜烟的跑回船舱。人一走,这趴在甲板上不知生死的罪魁祸首就显露了出来。老叟一见,便伸手拉住一个跑得慢的,问,“这是谁,怎么躺在这里?”
那人一愣,唯唯诺诺的道,“小的也不知道是谁,清早就躺在这里了,没见过。”
“没见过怎么上的船?”老叟一怒,狠狠的扇了那人一巴掌。那人一个没站住,撞在船沿上,痛的缩成一团。众人见此场面皆是一惊,却没人敢站出来,一个个都扒着门沿,躲在船舱里看戏。
老叟盛怒,那人不敢喊痛,忙不迭的爬起来重新站好,只是腰受了伤,站的并不挺直。老叟不管,只是继续问他,“你可知道,这海上,往来的水寇有多少?”
那人答道,“初具规模者**。”
老叟又问,“那你又可知道,这些水寇,平日里都爱使些什么勾当?”
那人面色如土,看向躺在地上的人,吱唔了半天才道,“乔装打扮,混入敌营,里应外合!”
“知道就好!还不快去看看那人的来路!”
“是!是!”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向那人,掰过他瘦弱的肩膀。
怎么会是她?勾栏心下一惊,正要开口,范宸晞却已经走到老叟面前和他交谈起来。
老叟的面色不好,说不上沉重,却实实在在在生气不错。范宸晞也不知和他说了什么,老叟的面色渐有好转,看向甲板上躺着的人的目光中也带了点理解和赞同,反倒是看向她的神情,复杂难辨。
勾栏莫名,傻傻的站在一边也看着老叟。老叟见她这般理直气壮的样子,惋惜的又看了眼地上的人,进船舱吃饭去了。
老叟一走,勾栏就迫不及待的走到镜如身边蹲下身替她把脉。普通的晕船,并没有什么大碍。勾栏放下心,扶着她回了船舱。曾经这样信赖的人,经历了背叛,再次相见,究竟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两心相交,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这就是范宸晞对老叟说的话。他说,镜如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而她则是他真心恋着的爱人。他为她悔婚离家,她随他亡命天涯,而镜如,则怀揣着最初的约定,一路苦苦追随……
在这个故事里,不存在孰对孰错,每个人都在争取自己的幸福,每个人都做出自认为正确的决定。老叟是个过来人,他被镜如的“痴情”深深的感动着,却无法指责另外两个人,故而,他只能惋惜,替那个不被怜爱的苦苦追随的人。
这样的真相让人哭笑不得,勾栏不敢想象,如果老叟知道了范宸晞的伎俩,会不会气的吹胡子瞪眼,然后把他们丢到海里面喂鱼。而范宸晞,丝毫没有这样的担忧,倚着窗,哼着小曲,似乎在炫耀他的壮举。
挑事的人都不担心,自己担心什么?勾栏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摇摇头摒弃多余的想法,静下心喂镜如吃药。镜如长在府院,从没出过瀚海,更别说出海,会晕船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竟然昏死过去。这样的她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对于镜如,勾栏其实并没有多少怨恨。所谓背叛,其实也不过是她站在了那人的线上罢了。她在那人面前其实谈不上拥有秘密。 

☆、011章 与子同裳

山陲是个内陆国,接着一片广袤的沙漠,背靠着雄伟壮观,连绵不断的山脉。山陲缺水,那是北方三国共有的难题,随着内陆河的逐渐干涸,他们如狼似虎,连成一线,妄图南侵。南有瀚海,北有西壑,六年来,西壑举兵南犯,漂洋过海数次,皆是兵败而归。对于西壑国君来说,除了大海那道天然的屏障,恐怕瀚海的夏君羽才是南犯兵败的关键。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人却是战争神话不错。从他的第一场大战到如今,他从未输过。无论是蒹葭还是西壑,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勾栏一直在想,是三年还是五年,夏君羽会把北方三国也划入瀚海国界。只是六年过去了,大战小战无数,夏君羽却一直只是守着那道海岸线。
有时候会恨,会怨,会想他是不是欺软怕硬,为什么南方三国无缘无故被他踩在铁蹄下,而北方三国屡屡进犯,他却只是隔靴搔痒,并不赶尽杀绝。明明已经具备了那个能力,却一直拖着不曾行动,勾栏猜不到,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船只在海上航行了半个多月,镜如的晕船症一直没有好转。吃了吐,吐了吃,半个月下来,已经憔悴的不成人样。停船靠岸,踏上黄沙地的时候,她捧着一捧黄沙,激动的几乎流下泪来。勾栏知道,她这是在庆幸在发泄,这半个月的航程已经把她逼入绝境。如果换做是自己,她想,她可能会疯狂的踢着沙子大喊大叫,全无形象。
云漠是个大荒漠,山陲是个小国家,在广袤的大荒漠里寻一个小国,没有人领路是很危险的。所以,尽管老叟并不待见勾栏,扬言靠岸后要与她分道扬镳,她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老叟拿她没辙,她毕竟是程言托付的人,只能由他们跟着。可他就是没办法接受她,尽管她貌美如花,但不正是这美貌,蛊惑了那个男人的心,让他迷失了本性?这三人的故事让他回想起了往事,同样三个人,却闹了一出悲剧。他的妻子勾引他的兄弟,他一怒之下斩了两人,从此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从不后悔,那样的女人本就该杀,那样的男人也不配留在世上。朋友妻不可欺,他们亲如兄弟他都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人。尽管如此,年纪大了,他还是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假设,假设他当年忍一时之气,现在会不会不会这么孤独?十多年了,他浪迹江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是真的觉得累了……
破败的土墙,枯死的树木,秃鹫顶着烈日盘旋空中,随时准备着俯冲而下。老叟骑着骆驼,与前来接头的人笑谈着。山陲的国君嗜酒,每次他来送酒时,总不忘派些个心腹前来,与他谈谈情说说价格,希望他下次过来的时候能带更多的好酒来。他总是虚伪的应承着,每次前来却还是那些酒,不增不减。
这次前来的使者有些奇怪,感觉不像是山陲的国君能够派遣出来的人。可他又说不出原因,只是感觉,觉得他正气了些,少了股溜须拍马的劲头。他想,他一定是染上了虚荣病,不然怎么人家少夸了一句他就觉得怪异。
沙漠里温差大,白日穿纱,晚上就有可能围着火炉吃西瓜,当然,山陲没有西瓜。但是,没有西瓜也不会影响它晚上降温。为了避免冻伤,驼队开始加快行程。
傍晚的时候,温度已经大幅度下降,有不少人纷纷解开行囊,将包裹中的棉衣拿出来穿上。勾栏看看身侧空空如也,不禁懊恼的捶胸顿足。她来过北国,自然知晓这里的天气状况,春冬的晚上,闹不好是会冻出人命的……
“穿上这个,别冻着了!”
范宸晞摸索了半天拿出两件夹袄,一件给了镜如,一件披在了勾栏身上。
勾栏看了一眼身上的夹袄,又望了一眼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的镜如,毅然决然的将自己身上的那件也脱了给她。
“把你的衣服拿回去,她有一件就够了!”范宸晞夺过她手上的夹袄将它紧紧的裹在她身上,为防她再脱,还特意抽了绑琴的绳子绑在她腰间,将她裹的跟个粽子似的。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该感动,偏偏她心思走了偏,忽略了重点,于是便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埋怨他不懂怜香惜玉。“什么一件就够了,你没看到她嘴唇指甲,一个个都冻得发紫吗,难道你要看着她冻死在荒漠吗?”
“没事愧疚什么,说什么背叛,什么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我要的又不是仆人,我要的是姐妹,是知己。如果做不到,那还跟来做什么,不过是讨罪受……”勾栏一边脱衣服一边絮絮叨叨的念个没完,完全没有看到一边范宸晞已经绿了的脸。
“月……”镜如憋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就叫了她。还是半年来的称呼。勾栏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是期待的看着她。她对自己说,只要她说是姐妹,她就原谅她,如果是主仆,她也原谅她,但是,再不会带着她一起前行了。
“月……其实,一件夹袄真的够了,我已经不冷了!”
勾栏沮丧的低下头,看了眼她已经恢复常色的指甲,将夹袄默默的移开。还是主仆啊,虽然改了称谓,但是……
“别磨蹭了,赶快把夹袄披上,不然我们就要被甩的无影无踪了。”范宸晞哆嗦的撇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驼队,无奈的催促着眼前的人。不过是没得到心中肯定的答案,有必要这么失落吗?
勾栏总是忽视这个关心她的男人,他风趣,他幽默,他该正经的时候正经,不正经的时候也不会影响他的正经,他总是面面俱到,能想到很多她想不到的东西。自他出现以后,她似乎从没停止过惊讶。可他毕竟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他也和她一样怕冷,也会因为寒风而冻紫了手指。
“喏,这个给你!”
勾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大义凛然的递出自己的夹袄。
范宸晞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安放在自己身前。“你这个别扭的女人,既然这么关心我,那这件衣服我们一起穿好了!”虽然很别扭,但是能被她关心,他还是觉得很温暖。
她有些不情愿却不羞涩,于是他抱她抱的更紧。这件夹袄原本是为他自己准备的,大小刚好,包裹她一个有些大,包裹他们两个则显得勉强。
勾栏是真的很冷,也知道他冷,所以一路上她都努力沉默着不去和他计较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可是她的忍耐度有限,没能忍到终点。
“范……范先生……”她说的有些喘,“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勒的松点,我……我快透不过气来了……”这绝对是她说的最不顺畅的一句话了。
“是嘛?”范宸晞心下一惊,满不在意的笑笑,道,“我还以为这样你会喜欢,毕竟抱的紧点比较暖和不是吗?”
“是!”勾栏恶狠狠的白他一眼,因为脑袋转动并不方便的缘故,一个白眼就这么甩在了他的下巴上。她想,他一定没注意到。而事实上范宸晞的确注意到了,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很关注,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关注。她不在意他的情,他知道,一是她心里有人,二是她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或许她信,却一直说服她自己不信。他不怪她,遇事逃避是人的本能,他经历过,所以能懂。但他不准备就这样放弃,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这是他的策略。 

☆、012章 荒漠风寒

紧赶慢赶,一行人还是没能在预计的时间内到达可以避风的土堡。风餐露宿在荒漠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没有人知道在这样一个星光璀璨的夜里,狼群会不会突然来了兴致,奔着有光的地方而来。
谁也不想成为饿狼口中的食物,但是夜间赶路却更加危险。两相权衡下,老叟命人原地扎营。没有扎营的全套工具,他们将所有的骆驼赶到一起,围成一圈,所有人都躲在那个圈里。没有火光,所有人都拥着自己的夹袄各自睡去。
离了海面,镜如的身体要好很多。可勾栏依旧不放心,这样严酷的生存条件显然是在考验镜如。一天的淡水,早已让那些船员消耗完毕,渴了只能饮酒,饿了只能啃又干又硬的馒头。勾栏担心,这样下去,镜如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在想什么?”范宸晞紧了紧身上的夹袄,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没什么!”
“你的手很冷!”握上她的手,细细滑滑的,很好的质感,像是剔透的寒玉,又像是千年的寒冰,冰冷异常。怎么会这么冷!范宸晞心下一惊,忙抓着她的手藏到自己怀中,如果可以,这宽广的胸膛,满腔的热血,从今以后,只用来温暖你的手。
极度寒冷之后的温暖未必会让人感到舒适。勾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急速的抽回自己的手来回搓弄。她很冷,也渴望温暖,但是他胸膛的温暖烫到了她。寒冷的冰窖,融融的火炉,冰火两重天,她在之间来回穿梭,那种煎熬,难以言喻。
本以为旅途可以拉近两人的关系,寒冷能够让彼此亲近,范宸晞怀着这样美好的愿望踏上旅程,但事实却让他无比的失望。她忽而亲近,忽而疏远的言语,略显防备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伤在心中。她于他,就像是天边的云彩,那样千变万化,捉摸不透。有时候,他甚至会怕,怕他一闭眼,那人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的恐惧感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她看他的眼神总是淡淡的,无悲无喜,带着一丝的愧疚。他知道,她在愧疚什么,而他,正是利用了这一份愧疚,将她牢牢的锁在身边。可是这条锁链真的牢固吗?不,它一点也不牢固,它是那么的脆弱,经不起一点风雨。
人都是有私心的,总有一天,她会为了自己的幸福放弃心头那一丝丝的愧疚。没有爱的锁链,永远不能让人安心。所以他在努力,比心机也好,耍手段也罢,他努力的让她爱上自己。他知道,这世上,没有谁没了谁就活不下去,可他却一直告诉自己,没有她,他活不下去。
他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扭曲的,变态的?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六年以后,世上又出现了一个“她”,那么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
“对不起!”勾栏缩了缩脖子,低声的致歉。她知道,她无意识的行为惹那人不开心了。不需要抬头,她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低靡的气息。又伤到他了。勾栏无奈的动动嘴角。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可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
“深夜的时候会很冷,不要把手露在外面!”
尽管会受伤,却还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坚持着。坚持抓着她的手,让它们贴在自己的胸膛。
温柔到固执的男人。勾栏觉得,她的眼眶都要湿了。她拢着双手,安静的让他握在掌中,她不挣扎,静静的体会着他的温柔,聆听他的心跳。她很想大声问他,带着责备的语气,问他为什么这样坚持,笨的不可救药,明明已经说过,说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明明就知道,知道她只是为了那半块玉佩,为什么还要这样,傻傻的,义无反顾的。她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这是幸福的眼泪吗?”范宸晞抬头望着天,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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