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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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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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今天打不死这个贱人,就让我去死——”程敏早已不顾身为女人的尊严大声地叫嚷着。
  “这位小姐,请你安静,这里是咖啡厅,不是杀猪场,别在这里闹事,不然我要报警了!”咖啡厅的保安员已经拿起了座机,准备拨号,看到这情形,这位贵为院长公主的千金才明白事态不妙,才机械地住了口。
  “不好意思了,这是一场误会,老板,买单!”雷明看到程敏已渐渐地安宁下来,就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开,直径走往前台,而程敏请来的两个打手也已溜出门口,钻上了一辆黄色的QQ车。
  雷明结账后,狠狠地瞪了程敏一眼道:“好自为之吧,这婚我离定了!”然后走到我身边,用手背轻轻地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
  看到了雷明的冷漠,程敏突然双手掩面嘤嘤地哭了一阵,然后转身出门上了QQ车,引擎而去。
  这时,咖啡厅里已经挤满了看客,我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能说什么呢?在程敏的眼里,我是垃圾,是给人包养的男人。
  “走吧,我们去医院,郁飞——我爱你!”当着咖啡厅里所有的人,雷明大声地说,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道:“是的,雷明,我也很爱你!”于是,咖啡厅里一片哗然,管他呢,反正我看不到背后别人的眼光,但是,我清楚地瞧见了在我面前那两位手持电棒的保安员正微笑地望着我,目色里充满着关切和赞许,这就够了。
  
                  第二十章 将同志爱情进行到底
  二十、
  
  “郁飞,想看右江日报还是南国早报?”十三一大早就捏住两份报纸在我面前摇晃。
  “我从不看新闻,国家主席又不姓郁,我懒得关心国家社稷,再说,这里是办公场所,别在这晃悠好不?”
  “也对,你不必关心国家大事,你只要关心你自己就好了。”十三没好气嚷嚷。
  “真是的,十三,我要工作了,认真工作就是关心自己的饭碗,就是关心自己的肚囊,还不够吗?”
  “够了,你不看也行,我免费读给你听,听好了,郁飞——局长独生子大搞同性恋,吃醋老婆大闹咖啡厅。。。。。。”
  “管他呢,这种杂七杂八的新闻哪天不象湿地里的韭菜一样冒出来?亏你还读得声情并茂,津津有味的,我看你去当记者好了,或者上电视评书也不错!”我淡然道。
  “说什么呀,郁飞,你抬头看看,看看这照片上是谁?郁飞,这回你真够火的,赛过芙蓉弟弟!”我来不及抬头,十三已经把一叠厚厚的南国早报丢在了我面前。
  正眼瞟去,我脑袋就“嗡”的一声巨响,差点眩晕,南国早报娱乐版的头条新闻,赫然登有那天我和雷明在闲情咖啡厅里被打的“精彩画面”,相片上的我满面血迹,雷明则站立在咖啡桌旁脸色苍白,只有程敏披散着长发,目光凶煞,活脱脱王菲版的梅超风,而图片底下的文字更是离谱得让人捶胸顿足,说什么两男子早年就有暧昧情缘,也曾因爱含泪分手,此番幽会,实属寂寞难耐,旧火复燃。。。。。。
  天杀的!名副其实的添油加醋!
  “郁飞,报上说的可是真事?你是同志,对不对?”十三喘着粗气,语气僵硬,此事对于我真是当头棒喝,而于十三同样是晴天响雷,除了恐慌,就只剩脑震荡的份了。
  “没错,我是同志!”
  听罢,十三兀然象一棵摔倒的树,慢慢地沿着桌子滑到地上,乱发,疲惫,瘫软,瞧他那样子,真让人悲叹枯木不逢春。
  “喂,十三,同志很可怕吗,又不是爱滋,不是癌,不会传染到你。”
  “郁飞,我没觉得同志可怕,同志有什么可怕的,张国荣,毛宁,帅气逼人,《断臂山》,《蓝宇》我都看过,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可怕,因为我了解你,也欣赏你,可是现在,我不希望你是,我感到心痛,感到惋惜,你再看看右江日报,同样的图片,同样的新闻也在那里翻版,右江日报啊,郁飞,这是行政性质的党报,你知道雷明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吗,是局长,是堂堂的江都矿务局局长,国家一级公务员,你想,竟有人拿局长的儿子来开涮,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娱乐八卦,是报复,是阴谋,你说可怕吗?”
  “别说了,十三,我的路还没走到尽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我也没想过要去躲避,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十三从地板上站起来,目光有些涣散,却还能象没事似的打量了我一瞬,最后走出了办公室,随手把门轻轻关上,这就是宽容的友情,不幸来临时,不会给你乱出主意,而只想留一个空间让你独个挣扎,真有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味道,不过我的性格也是宁愿自慰,而不愿糟蹋女人。
  我拨起雷明的电话,系统提示,业务忙,稍后再拨。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雷明的电话一直处于通话状态,在和谁通话?是雷局长,是程敏,还是日报的记者?总之不是我,这就够让我心如蚕食了,十三说得没错,右江日报是一份党性很强的报纸,在这个地区,几乎所有的企、事业单位都有订阅,那么说,这个清晨,“局长的儿子是名同性恋”的新闻足以让整条右江河沸腾。
  雷明的电话在那天上午突然停机,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仍然属于停机状态。
  我按耐不住了,决定在第五天的早上去找雷明,出门之时,雷明突然来电。
  “嗨,郁飞,想我了吧,这几天真不走运,手机坏了,没法跟你联系,对不住了!”
  “哈哈,”我大笑,可听起来象大哭,“你手机坏得真是时候啊,雷明同志,从今往后,我们的名字升级到了四位,不管男女老少都得叫我们同志了!”
  “那是,报纸你也看见了,我们都出名,出大名了,说不定已经有成群的经销商正赶往你那邀请拍广告——郁飞同志,准备好了吗?战争就要开始了。”
  “雷明同志,麻烦您说再清楚点,战争?什么战争,是海湾吗,还是伊拉克战争,或是人与蝗虫大战?”
  “小傻瓜,是关于将同志爱情进行到底的战争,别忘了,郁飞同志,我们——我们已经没路可逃,无处可躲了!”
  “没关系,听说右江河和冥河是相通的,想不想下地狱,我们手牵手跳入右江河怎么样?”
  “哈哈,郁飞,我们还是在陆地上一起呆吧,这年头,有钱人多了,下海的人少了,下河的人更少,听说河鱼已经濒临灭绝,你这只馋鱼的猫啊,还是岸上走好,有我在,不怕没人吻你。”
  “呵呵!”
  “哈哈!”
  “。。。。。。”
  “。。。。。。”
  在电话两端,在现实面前,雷明和我终于沉默了,虽说,爱无罪,可这份爱却是受罪的,我本想问问雷明,关机的这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可我不敢问,从刚才的通话中,我似乎看到那样的景象:风大了,烟浓了,香木燃尽了,凤凰涅磐了,这是凤凰死后复活的场景,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雷明,这几天肯定经历了人间炼狱般的煎熬,可这家伙真是乐观无比——郁飞同志,准备好了吗?战争就要开始了!没错,是男儿,都要认真地活着,努力地战斗,为真爱,为世俗,这话说得经典,今天要好好地活着,因为到死那天,会死得很久很久。
  “郁飞,你怎么了,问你一句,你敢打电话给雷局长吗?”
  “为什么?现在吗?”
  “随你什么时候,只要你想打!”
  “那我能说什么呢?”
  “随你,最好你能跟他说,你爱我,疯狂地爱着我,海誓山盟,地老天荒,没有我,你活不下去,行吗?”
  “我?可是现在心情好乱,雷明,我怕,真怕你的父亲——”
  “没事,那就不说好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OK?”
  和雷明结束通话之后,我变得更加忐忑不安,雷明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让我说那些话?
  两天后,我才决定打电话给雷局长,虽不知说什么才好,但作为晚辈,我不能象没事一样沉默下去,雷局长肯定巴不得要把我千刀万刮,但是,我心里真的憋得好难受,简直快要疯了,于是我就真地颤抖着指头拨起了雷局长的号码,第一次刚拨得前面的两位数就颓然放弃,第二次,第三次,也总是半途而废,就那么十一个数字,可每个数字都象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摆在我面前。。。。。。等我终于完整是拨完了那十一个号时,我手心手背都已经汗水淋漓,雷局长的手机铃音不设彩铃,我只听到“嘟——嘟”的声音,可手机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经受着一阵阵的抽搐,不曾说话,却早已口干舌燥,眼花缭乱,罢了,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时,我逼迫自己慢慢地合下手机翻盖,可这时,手机屏幕上突然显示出通话的时间来,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法再让沉默继续蔓延,于是轻声道:“您好,雷局长,我是郁飞——”
  沉默很久后,我终于听到了一句话。
  “好,郁飞,你还敢打电话找我!”雷局长的声音凝重、迟缓,象短剑出霄,似拙实巧,暗藏杀机。
  “是的,局长,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曾在局里工作过,虽然现在不在那里了,但您始终是我的局长,真的很抱歉,报纸上说的都太夸张,事实并非如此,雷明,雷明他——”
  “可以了,你不用再说,我已经没有雷明这个儿子,你们爱怎么着都行,以后如果不是工作的事,不必打我电话。”就这样,雷局长关掉了我的电话。
  我傻了,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不知所措。
  “我已经没有雷明这个儿子,你们爱怎么着都行!”
  ——原来结果比我想象更糟糕,梦醒后,现实真是可怕。
  3月20日,我来到了江都矿务局第七分局,我曾工作过的地方,到那里正好11点40分,办公楼的工作人员正在陆续下班,就在大门口,我碰见了以前的同事小微。
  “呵,郁飞?好久不见。”小微惊呼。
  “嗯,你好啊,小微,可好不?”
  “不是很好,郁飞,你去我房间坐坐,我有话跟你说。”小微伸出手,想拉住我的手腕。
  “小微,我今天没时间了,我想见见雷部长。”
  “哦,我知道,你们的事都见报了,郁飞,想开点,我们科室的同事永远支持你们,你知道吗,陈琳大姐知道你们的事后,伤心得哭了,近来发生好多事哦,都是出乎意料之外,四年一届的新局长正在民意调查中,据说,雷局长已经和雷部长断绝了父子关系,程敏也与部长离了婚,现在的部长好象很凄惨,就只剩下你了。”说到这,小微眼圈微红,似有泪花在作崇;我知道小微这柔弱的女子暗恋过雷明。
  “知道了,小微,我这就去找他,放心吧,我是属牛的,有的是耐力和承受力。”
  在财务部里,所有的同事都已经下班,而身为财务总监的雷明却还在忙乎着,“早出晚归,以身作则”是每位领导的作风,雷明做得更是极致。
  “雷明!”我轻咳一声。
  “啊,郁飞,真是稀客啊,旧地重游吧,还记得哪张桌是你的旧爱吗?”
  “不记得了,只记得在这里,曾发生过一起办公室恋情,有个人的眼神象蛊,是他引诱我喝下爱的毒。”
  “哈哈,读诗呢,怎么想到要找我呢?想那个了?”
  “什么那个这个的,不明白,别跟我说天书、打哑谜,我智商大衰退。”
  “哈哈,郁飞,你知道吗?我破产了,终于一无所有,无父无母,无牵无挂。”
  “什么?谁说你一无所有了,现在猪肉很贵哦,再怎么说我都比猪高档点,把我卖了,你就有钱了。”
  “哦,你是说,你是我的私人财产?只要我不高兴,把你往菜板上一按,咔嚓一刀,就能吃到有野牛味道的人肉包子,呵呵,那我还真不算一无所有。”
  “是啊,有了我,你就有血有肉了!”
  “哇,小子,骂我呢,没有你,我就没血没肉,连人都不是了?”
  “——”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哭,因为蓦然发现雷明憔悴了很多。
  “郁飞,聊得好好的,不许在办公室里流泪,这地板是今早小微刚拖干净的,我劝你别做对不起她的事。”雷明的声音已经哽咽。
  “好,我不哭,小时候,母亲曾替我算过命,说我能长命百岁,只是多灾多难,我想不幸才只是刚绽出嫩芽,枝繁叶茂的悲伤肯定还在后头等我。”
  “是的,郁飞,我们一起加油吧,好死不如赖活,谢谢你能到办公室来看我,一起加油吧!”
  “嗯,不必加那么多油,我想加菜,就现在。”
  “好,我们去食堂!”
  和雷明走出财务部防盗门时,我发现整个矿区一片阳光灿烂,有点遗憾的是,当时出门太过仓猝,我竟忘了牵住雷明的手。
                  第二十一章 别再问,我有自杀的念头
  二十一、
  
  那黑乎乎的玩意象一只只歪着头受无形压力束缚着的小海马,在滚烫的水里不停的挣扎,颤抖,随着水纹的波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左,有的沉入了杯底,有的浮出了水面,也有的只是无依无靠地悬浮在水中央,过了些时候,杯中水静静地变成了浅绿色,所有的小海马都静止了下来,默不作声,四仰八叉,其实,那玩意是一片片刚刚泡开的凌云白毫茶。
  “郁飞,还在发呆呢,茶都凉了,爱喝不喝!”
  “呵呵,老板,人还没走,茶怎么会凉呢!”
  “那就对了,留下来吧,你看看墙角的垃圾箱,纸满了,再也容不下你的辞职信,这信,我看了,文彩不错,你拿回去一把火报销了它,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周一上班。”砖厂老板退回了我的辞职信,表情平静,面目可亲,关于辞职,留下还是容易些,真走倒是挺难。
  “可是,砖厂里的员工都认为我很变态,我还是负责安全生产的副厂长,这对砖厂的声誉大大的不利!”
  “瞧你说的,我们厂烧出的标准砖不会因为副厂长爱的是男人就不坚固,不漂亮,不畅销,有句话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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