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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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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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在化解范兴的煞气,一刀一剑打的火光四溅,逼的众人齐齐后退。

几招下来,一开始还气势如虹的范兴败势初显,很快便被剑招逼着往后退去。

范兴退一步,秦惑手上的剑不急不缓的补上一剑。

如此反复着,鲜血的血液飞溅出来的时候,耳边还可以听见长剑划破皮肉的声音。

一众近卫军们见状,忍不住要围上去帮忙。

却被范兴厉喝一声,“退回去!”

此刻因为血液的流逝,还能吼的大声,也是十分不易了。

秦惑手中的动作还在继续着,连眸色都没有变化半分。

只有对方伸手的血痕在不断的增加,逐渐衣衫褴褛。

十一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她身前。

“少夫人还是不要看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多谢,皇姐

祸害杀人,从来都是一招毙命。

虽说这范兴有几分真才实学,另当别论也是应该。

但是这一剑一剑的削下去,显然是不想对方那么轻易就死了。

清宁淡淡的推开十一,凤眸落在秦惑的脸庞上。

只因太过平静,所以习惯性的将所有怒色都掩藏其中。

“说忠勇,偏生又不够忠勇,说丧尽天良,偏生又剩了几分纠结之心,这样举棋不定,又不知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的,趁早与你妻女一家团聚吧。偿”

清宁站在众人之前,语气轻缓。

影卫早就知晓容王手段,此刻镇定还算正常。

那些个所谓见惯了刀剑的近卫军们,看见范兴身上一剑剑翻卷着的血口子,都不由得胆颤心惊。

那些血口子血肉翻飞,又偏偏没有伤及要害。

那凌迟之刑的精要大约也是这样。

可偏偏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女子的清宁,表现的这样淡然。

如此夫妇令人心惊。

秦惑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淡淡回眸一瞥。

隐约里有些眉目含情的意味。

清宁站的笔直,恶又不算至恶,好又没有多好。

这样的人,最是可悲。

可就算这么一个转眼之间,一直往后退的范兴忽然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嘴角的血迹不断的渗出,眼珠子也瞪着的几乎要掉出来。

剑尖从他的心口冒出,银晃晃的,带着不断滴下的鲜血。

秦惑收了手中长剑,眉目温凉道:“皇姐!”

于此同时,那把剑尖也被抽了回去。

范兴瞪大眼珠,倒下去的一瞬间,十分艰难的转身。

“长。。。长公主。。。”

看见身后一道袍染血的景新长公主,弃了手中长剑。

脸上平静的不似俗世之人。

清宁一时有些惊诧,这出手的是谁,都可以接受。

却万万想不到是她。

大步上前,探了探范兴的鼻息。

清宁开口道:“死了。”

这一位也在北和帝跟前也算得势了许多年,却应该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吧。

秦惑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诧异之意,伸手勾勒着她的眉眼。

轻轻柔柔的,墨眸之中却又自有一番幽深如许。

失了指挥的近卫军很快便乱了阵脚,不多时便被墨羽骑压制了出去。

皇宫里很乱,这时候却也很近。

日头渐落已近黄昏,一切都好似到了落幕的时候。

然而落幕之前,却还有一番压轴。

“清宁,我有话同你说。”

长公主站了许久,有些喑哑的开口道。

秦惑进了宫,第一个要见的自然是北和帝。

如来一来,两人必然不能同行。

他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淡淡的看着她。

清宁缓缓道:“你去吧。”

有些事到了今日,总要了解的。

而她似乎也应该了解一番,那些个从前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看长公主这副模样,必然有许多话要同她讲。

秦惑拂了拂她的发丝,转身朝着北和帝的寝宫而去。

身后一众人尽然有序的散开,偌大的宫廷,人人都如惊弓之鸟。

宫女太监躬身跪了一地,慑慑发抖极其相似。

清宁忽然觉得这样的场面,似乎有些熟悉。

四周的人很快就散尽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景新伸手。

极有耐心的接了一捧范兴不断往外流的鲜血,长公主的双手很快被血色染红。

便连空气之中,也遍布了血腥之气。

景新没有说话,只是十分有耐心一般接了满满一捧,洒在了一旁的蔷薇花上。

血色沾染了绿叶,点亮了花朵,凄美中偏生又生出了几分艳丽。

长公主满是血迹的手,轻柔的拂过那些蔷薇花。

眉目间似乎浮现了几许类似于温柔的神色。

“那一年,我的驸马便死在这里,血色将这一片蔷薇染的极美。。。极美。。。”

清宁知道,这一刻站在眼前的,不是那个平静超脱的静心道长。

而是痛失爱侣,埋藏恨意多年的景新长公主。

“范兴将他的头领一刀斩下,便落下这蔷薇之下,到死也没能闭眼。。。。他同我说,等到潇潇睡醒,他便会回来了。。。”

景新说起这些的时候,眉目很温柔温柔。

指尖轻点在那些轻颤的花苞上,便又沾染了几分血迹。

清宁没有插话,那是关于景新一个人的美好的期盼。

那一天的驸马只是进了一趟宫,年幼的女儿睡的香甜,她在家中静候着深爱的丈夫归来。

一切都和温馨而美好的日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那天晚上。。。父皇驾崩了,皇后也死了,小四不知所踪,皇兄登基。。。我的驸马。。。再没有回来。。。”

清宁不知道她每次想起那一夜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只是此刻听来,都有不禁寒意加身。

景新没有歇斯里底,眼中甚至没有寻常人该有的滔天恨意。

“那一年春闱结束,父皇让我在御花园里相驸马,你不知道那是个多无趣的东西,我便偷偷溜了,就便这一处遇见同样借了由头要遁走的他,那时节花开锦绣,正值年少,总被春情误。”

她的眼眸似乎看见那些消失已久的东西。

“权势误人。”

清宁只接了这么四个字。

从前便听说过,这位长公主同驸马恩爱非常。

是这皇族之中少有的佳偶。

只是所谓的暴病而亡,变成了宫变之死。

这两者之间,可真是天差地别。

“若是那时候我没有叫住他,没有折给他那一支蔷薇花,或许他便做一生的闲散公子,永远都不会被卷进这些肮脏事里。”

“他必然是心甘情愿的。”

清宁的语气很淡,凤眸落在她身上。

却带了一股近乎决然的神色。

“公主不是驸马,怎么会知道他那时被叫住,心下有多少欢喜,怎么会知道,那一支蔷薇花,可换一生情长。”

这世情情爱,不过都是一个人愿打一人愿挨。

既心生欢喜,何惧风雨急?

景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她道:“那你呢?你也是心甘情愿?”

清宁是多特立独行的人,整个永安城的人都没有少听闻。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逍遥四海凭君去。

偏生又回来了。

“自然。”

清宁站在满是血迹的蔷薇花丛之前,眸色没有半丝动摇。

若非如此,何必回来。

“每个人都会死,或早或晚,唯一的不同,便是有些人死的无憾,有些人死的不知所以然。”

她从不修佛不修道。

心中却自有一方天地。

长公主看着她良久未语。

天边夕阳落下,宫道两旁林立的墨羽骑站的齐整划一。

层层宫墙之后,似乎有哭声呜咽,似乎有些歌声婉转缠绵。

而这一切,都掩入层层宫阙,金雕玉砌之中。

“此生得遇挚爱,当死而无憾,驸马如此。。。我亦如此。”

清宁说这话的时候,凤眸轻抬,眉间清艳绝丽。

似乎将身后的深宫背景,都淡化了几分。

“小四这一生不易,如今却也值了。”

景新如此说道。

“你既有此心,当得他倾心以待。”

这便是定论了。

清宁站在那里,眉目清浅。

道了一声;“多谢皇姐。”

“此后如何,便是你们自己的缘分了,日后如何难以预料,但求不忘。。。”

她还未说完。

清宁语调清浅的接口道:“不忘今日初心。”

手中的锦帕同时递了过去。

这深宫重重,景新说的这样清楚。

她又何尝不明白。

至亲之人,可以一夜之间刀剑相向。

挚爱之人,可能是有心接近利用。

一切的一切到了这里,都会变得十分复杂。

只是明日事,今日如何知?

景新朝她笑了笑,犹如第一次相见般,平静超脱。

她手中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转身而走。

重重宫道,景新沾血的道袍被风吹得翻飞,满是血迹的锦帕落在地上。

风声几卷,如花般艳丽。

天边的晚霞似火,清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似乎是从这一刻开始,那位景新长公主才真正成为了世外之人。。。。

☆、第两百九十八章 秦惑,你很难过

清宁去往北和帝寝宫的这一路,走的平稳缓慢。

两旁的墨羽骑站的身姿挺拔,头一次没有人领路。

眼看着宫灯缓缓点亮,周遭都陷入无尽的静谧之中。

她曾走过这条路许多次,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是自己心甘情愿踏进这里。

天边明月渐渐圆了,月华洒落这雕栏玉砌之上,有些繁华乱人眼的意味。

她一路走近,这皇宫里变了天,再没有挑出来拿捏着嗓音指责她了偿。

公公们保住自个儿的小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何况这人,还是准容王妃,是同容王尊贵荣华一生的女子。

殿门紧闭着,御前侍候的老人们跪了一地。

还不曾同外面那些小的一般不出息,吓得慑慑发抖。

此刻见到清宁来此,一时也是有些面色僵硬。

“阮。。。”

王公公哆嗦了一会儿,沉吟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喊了一句“奴才参见容王妃!”

其余几个人见状,跟着行了礼。

见她没有任何表示,便也只能跪在殿前。

按理说便是逼宫,直接杀进去,血撒宫闱,这倒算是正常些的模式。

谁知道容王半点也不上钩,在城门口就将人绑了。

进了宫占尽上风,却也没有别的动作,只身进了殿内。

闭门无声,外头看着同往常半点不同也没有。

只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今日过后,北溱朝中必然是变天了。

清宁似乎是完全没有看见这些一般,目光落在半掩着的殿门上。

一时不知里头是什么光景,却也没有推门进去。

而是凤眸半敛,坐在了殿门口,静静的等候。

此刻月华皎皎,清风拂面。

一众却连呼吸都压的几近无声,隐约可以看见殿里的声响。

“好。。。好个容王。。。咳咳。。。咳咳咳。。。”

北和帝咳的几乎没了半条命,强撑着想要从榻上坐起来。

只是现在身侧无人服侍,瘦的几乎只剩下皮包指骨的手,握住了帘纬,稍稍借了一点力,却没能支撑住他的病躯,很快就又摔了下去,有些艰难的喘着气。

“逸轩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咳的面色极其不正常的帝王,十分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俊朗男子。

这么多年,即便是心下再怎么忌惮。

却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就表露了这样的神情。

“皇兄觉得他会在哪里?”

秦惑缓缓走近,灯盏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几乎要将北和帝的光线完全盖住。

“咳咳咳。。。”

北和帝眸色一沉,还没有开口,便又是咳得一阵昏天黑地。

“朕。。。朕早知道。。。你觊觎这个位子多年。。。”

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北和帝说的便是这么一句。

一向平和的眼眸是怨恨是愤恨,还有。。。早有料想。。。

原本身子就已经大如从前,好不容易将眼中钉拔去,偏又有外敌入侵。

北溱江山岌岌可危,这种时候所有人心中想的都是“若是容王还在。。。”

便是朝堂之上无人敢提,私下里这话却从来没有停止。

他自问勤勤恳恳管理朝政这么多年,即便是那人死了。

也还是那样一句,若是容王还在。。。

秦惑的墨眸很平淡,望着龙塌上已然时日无多的帝王。

“是谁觊觎,皇兄应该比本王更清楚。”

秦惑这样居高临下的站着,眸色一如当年。

不屑之中似乎还掺杂几许痛色,即便那痛色极浅极淡。

却是真实存在的。

同样是这样居高临下的场景,北和帝看着他,苍白的嘴唇轻轻磨动。

浑浊的双眸,目光一瞬间猛地有些模糊起来。

这样熟悉的对视,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

先帝驾崩的那一日,众人齐跪殿前,却只召了秦惑一人在内。

帝王辞世之前这样的动作,众人却都十分清楚意味着什么。

那时候的秦永二十出头年纪正好,又是长子嫡出。

要论这些,这皇位是万万轮不到秦惑的。

可偏偏。。。他这年仅八岁的弟弟,资质惊人,开开开口都叫众臣惊叹。

“阿永性情平和,奈何天资受限不妨寄情山水,北溱若有平复列国之时,当寄望于阿惑。”

先帝在位时,曾当着众臣的面,开怀畅言。

当时年幼的秦惑稚气未脱,一双墨眸却已是贵气逼人。

明明秦永才是北溱的皇长子,正儿八经的皇后嫡出。

此前的十多年,一直被皇后灌输继承皇位的北和帝当时,是什么想法呢。。。

时间久的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件事之后不久,秦惑的母亲凝妃便去了。

粉雕玉琢的少年一夜之间好像变的沉默寡言了许多,那一日殿外众人跪了大半夜。

灯声烛影都听的十分真切,那个夜晚对秦永来说,是真真漫长的。

太医院的太医在身后跪成了一排,如数将头埋到了地上,半点也不敢抬起来。

父皇不行。。。

所有人都知道。

而秦惑一人立于殿中,谁也不知道先帝究竟同他说了什么。

只是过了许久之后,太监总管忽然通报,“请皇后进殿。”

到了这样的时候,却还是没有传召秦永。

先皇后却因为这一句传召,暗淡无神的眼中忽生了希冀。

大约这也说明了,还是有些希望可言的吧。

然后。。。又是很久很久的静谧。

久到秦永跪着的双腿都已经失去了直觉,妃嫔宫人的哭声都已经压制不住的小声抽泣了起来。

殿内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殿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皇上驾崩!”

老太监的声调十分之尖锐,众人齐齐哀呼的那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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