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仙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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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仙窍-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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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埋聚宝盆的柳树就在塌掉的那堵墙外不远。

洛云卿直走出去:“我就是这么一猜,是不是要找到后看了才知道。”

*——*——*——*——

第八十一章奴家才不是鬼

夜深,天黑,柳树林里更是暗得快要伸手不见五指。

洛云卿掌心里亮起聚芒术,望住韩吟不走了。

“干嘛?”韩吟还没反应过来。

“你带路找。”

“我?”韩吟郁闷:“这片林子起码占了二十来亩地,我怎么知道要上哪里去找。”

洛云卿言简意赅:“辟邪珠。”

呃,差点忘了这件法器。

韩吟什么也不说了,认命的在前面带路,但是一气将这柳树林子全绕遍了,辟邪珠都没有发出任何警示,倒是天色有些隐隐发亮了,她都依稀听见了宋庄里公鸡打鸣的声音。

“算了,不用找了,可能是我猜错了。”洛云卿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歉意。

韩吟本不甘心,想要再找一会,但怕回去迟了,投诉那家的夫妇早起找不见他们,到时又要费一番口舌解释,她就只好放弃。

两人往回走了一阵,出了柳树林,快到宋庄时,韩吟乾坤袋里的辟邪珠却突然跳动起来。

“咦!”她停下来奇道:“这里?可是我记得来的时候,也有路过这里,当时辟邪珠可没有反应。”

洛云卿的语声里忽然带了好笑的无奈:“你往前看看。”

韩吟抬头,看见微明的晨曦里,一只圆滚滚的小黑猪,正蜷着猪尾,扭着它那圆滚滚的屁股往前走啊走啊……

她扶额,喊了一声:“牙牙!”

土灵猪听见动静,步子猛然一顿,随后扭转身就兴奋的冲着她疾奔而来。

韩吟这时清楚地看见它嘴里叼着一只沾满了泥土的盆,大概就是他们方才找了半天的聚宝盆,于是连忙迎上去,想从它嘴里将盆夺下。

谁知土灵猪瞪着豆子眼,死咬着盆就是不放。

“吃货!”韩吟无奈,从乾坤囊里翻出一块八珍糕,才把盆子从它嘴里换了下来。

一个涤尘咒使过,她微讶的发现手里那落尽了泥垢的盆十分精致漂亮,大小样式都与寻常笔洗差不多,上着雨过天青色的釉彩,还绘着一名身披红绡纱衣,容貌妖冶艳丽,正临池倚栏,闲观游鱼的女子。

洛云卿只瞧了一眼就道:“是她。”

她,自然指的是那邪祟,韩吟先前一直没有瞧见她的正脸。

韩吟一窘:“传说不太靠谱吧!怎么会有人把这样精致的笔洗当成是瓦盆,还拿去喂鸡。”

洛云卿没有言语,接了那笔洗反复看了看,见底面大大小小印着许多符文,再翻过来,他往笔洗里扔了一枚铜钱,等了一会,铜板还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消失,当然也没有变多,很显然,这不是什么聚宝盆。

“幻术。”

他把笔洗递给了韩吟,抽了飞剑就在地上划起一个韩吟不认识的阵图来,又在阵脚处压了些纸符,随后他占据了阵眼的位置,让韩吟将笔洗放到阵中,嘱她在阵外守着,就取出那只封了法符的茶杯,将镇在里头的绿色光点往笔洗中一倾。

简直有如投石入池,笔洗里竟然泛起一丝丝有如涟漪的绿色波纹,随即波纹上又氤氲出一层白色雾气,那红绡女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波纹与雾气之间,仿若临水踏波而来,看去不像邪祟,倒带着两分仙气了。

见那红绡女子没有想要破阵而出的意思,韩吟就好奇的持剑席地,看着那仅有三寸高的她在笔洗里掩面哭泣,边哭还边对洛云卿道:“公子怎么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若是心里嫌弃奴家,拒绝便是,为何要下那样的狠手,教奴家险些魂飞魄散。”

洛云卿还没怎样,韩吟先听不下去了,捡根小树枝敲着她的飞剑道:“喂喂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先存了害他的心,怎么还好意思怪他手太狠?”

那红绡女子的反应出乎她意料,竟然转过身来剜了她一眼,不过模样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即便是不雅观的拿眼剜人,竟也有种媚态横生的韵致。

红绡女子不满道:“好罢,就算奴家存了害他的心,可是奴家没有害你,你为何要对奴家下手?”

韩吟一听乐了,斗嘴这种事,她向来不输于人的,抢着就道:“你极差了吧,我有对你下手么,我怎么不记得?我只记得自己闲了没事往窗上封几个法术逮逮苍蝇蚊子,你自个要撞上来,怎么怪我?”

红绡女子被她问的哑然,愣了一会,再剜她一眼,捂着脸又哭泣起来:“反正你们都不是好人,下狠手的欺负奴家这样一位弱女子。”

见鬼!这邪祟不要脸的功力够深啊!连自个的错都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好像事事都是别人不对,她最无辜!

韩吟就嘿嘿冷笑起来:“好吧,你是弱女子!那么请问你这位弱女子为何夜半三更,登门入室,搔首弄姿,百般作态,勾引良家汉子还伤其性命?”

良家汉子……

洛云卿生生压下想要叹息的冲动,觉得自己这师妹同邪祟一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果然,红绡女子立刻就撇嘴反驳了:“那些俗汉也配让奴家搔首弄姿,百般作态?奴家只要勾勾手指头,他们就已经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啰嗦!”韩吟斥道:“快说,你为何要做这样的是!”

红绡女子继续翻了眼剜她:“凭什么要告诉你?”

韩吟抽剑直指着她,冷道:“就凭我手里的剑!”

那红绡女子竟似不屑的哼了一声,牛国联不理她。

好……好丢脸……

韩吟郁闷了,难道自己的修为真的这样不堪?连邪祟都不怕她的要挟?她只好求助的望向洛云卿。

洛云卿只道出清冷冷的单字:“说。”

那红绡女子就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含恨泪目起来:“公子要奴家说,奴家自然依从,只是公子当真好狠的心……”

她说着就嗔怪的瞥了洛云卿一眼,哀哀怨怨的拧起衣带来。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不管这红绡女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对洛云卿言听计从,反正韩吟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加倍努力的修炼,再遇上这种言语压不死的厚脸皮妖精,就要用武力强行镇压之!不说?就打到她说为止!

红绡女子怀着另样心思,但见洛云卿仍然紧绷着一张俊脸不为所动,她便只好纤手一扬,在笔洗里幻出一架秋千来,坐上去带着怨气诉道:“奴家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千金闺秀,不合我爹喜欢结纳那些江湖异人,祝师方士,常将其请来家中宴饮,在席上让这些人各逞本事,或剪纸成蝶,或断舌吐火,以助酒兴。”

她说着语调转低:“谁知又回他请来的术士却不是什么好人,在席上喝醉了酒,就乘着醉意私闯了我家后花园,那是奴家正带着丫鬟在鱼池边喂鱼,被他撞见自然惊慌,赶着要避走时,又被她扯住衣袖言三语四的调戏了一番。奴家自幼也读了不少女规女诫,哪里忍得住这样的羞辱,借着丫鬟帮忙,挣脱身后就跑去找我爹哭诉,结果我爹大发雷霆,将那术士找来怒斥一顿后就教人打了出去。”

韩吟问道:“那术士就此怀恨在心了么?”

“正是。”红绡女子总算正经看了她一眼:“要认真说,那术士还是有些本事的,一身幻术使得出神入化,怀恨在心后,就有一日趁着奴家夜里睡熟了,不知使了什么法术将奴家掳了去,强破了奴家身子后,贪着奴家颜色倒没有下杀手,只是逼着奴家假扮成他的娘子,跟着他四处招摇撞骗。”

说到这里,她轻轻叹息一声:“那时奴家恰是如韶年华,哪里舍得这条性命去死?只好依从他,但背地里偷偷的学了些他的幻术,暗想有朝一日能杀了他替自己报仇。不想天不从人愿,有一回他带着奴家去某处赴宴,席上有人将奴家认了出来,说是我爹自奴家无端失踪后这些年一直在派人寻找,奴家闻言大悲,正要自认身份,那术士却不知怎么的撮来一阵狂风,挟着奴家遁逃而去。”

她声音愈低:“逃回去后他就起了杀心,奴家瞧出不对再三求饶,发誓下回即便教人认出来也绝不承认,但想来他那时已经厌腻了奴家颜色,还是毫不留情的将奴家杀了!”

第八十二章再哭我就揭穿

洛云卿沉吟了一会。

“你先将为何害人的事说了,我才能酌情而定。”

那红绡女子盈然起身,委屈的辩解道:“这事可不能怪奴家。”

尽管韩吟对她的遭遇心怀戚戚,可是听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要反驳:“怎么不怪你,难道那些人还是自己心甘情愿要死的?”

“可不是!”红绡女子有缘的瞟了洛云卿一眼道:“奴家登门入室,自荐枕席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往常只是到了朔望之日才在这柳树林是乘着月色散散步,偶尔撞见那些俗汉,奴家知书达理,自然惊慌之极抽身要避,可惜失了肉身,魂魄又天长地久的被拘在这笔洗里,腿脚都酸软无力了,跑着跑着就会不小心扭了脚跌倒,那些俗汉就自个追了上来,言三语四的调戏奴家,最后还扑上来压倒奴家……”

她说着说着就娇羞至极的掩住了脸:“哎呀呀!这种事情,你们好意思听,奴家都不好意思说,反正是他们心甘情愿,奴家可也没亏了他们,像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俗汉,能有这样风流销魂的死法,也算没枉来了人世一遭。”

知书达理!抽身要避!扭脚跌倒!调戏压倒!还在毫无遮蔽的野外……

好吧,不知道洛云卿听完这番话后是什么感觉,反正韩吟从这些极力撇清却又带着自负自恋的话里,听出了满满的欲迎还拒!最要命的还是那股搔首弄姿和娇揉造作的味道有没有!杀伤力大的惊人,让韩吟从一脸的云淡风轻,听到了风中凌乱,嘴角一抽,再抽,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种又天雷又窘迫又尴尬的感觉,只要用手搓了搓胳膊,试图将泛起的鸡皮疙瘩全部都揉搓下去。

偏偏那红绡女子还在幽幽叹息,纤手在面前一挥就幻出了一泓溪泉,她蹲下来摸着脸顾影自怜道:“其实奴家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奴家长得这么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因此有许多事情实在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啊!”

“够了。”洛云卿面上神色虽然未变,但显然也已经吃不消了,打断她道:“你说聚宝盆的事,怎么会被错认。”

“这个嘛!”那红绡女子倒也爽快,坐到溪边一块青苔满布的石上,托着腮想了想,:“养魂之术极为恶毒,自然要遭天谴,那术士最终没得了好下场,可这已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奴家还不像如今这样,挣脱了一魄,可以离器幻游,因此即便是逃离了他的掌控,被拘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也无法把握自己的生死。”

说道这里她轻叹一声:“奴家不是说了么,生前偷偷的学了他一点幻术,等到被封禁在这笔洗中,他大概想着奴家翻不出他的掌心,又要奴家敛财供他享乐,因此不但不防着奴家,有时高兴了还传奴家一些幻术,天长日久学的多了,奴家就知道养魂之器需要深埋土中,得了地阴之气的滋养,将来才能成就气候,便在那术士死后施了些障眼小法,哄得旁人相信这笔洗是聚宝盆。”

“凡夫俗子都是贪婪无度之辈。”红绡女子得意的笑起来:“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谁得了这‘聚宝盆’,最后总会引得位高权重之人前来抢夺,给么,不舍不甘,不给么有强不过,他们就只有掩埋避祸这一条路好选,几经波折之后,奴家就被埋到了这里,原本还要上拜年的光阴才能修得一魄出游,不想有个傻子却往土里插了柳枝,柳枝属阴,可大助奴家修为,因此奴家早在十年前就修出了幻身,能够在这方圆十里之内任意走动了。”

她真是越说越眉飞色舞,那恣然之色形于言表,兼之笔洗内那一方天地由她自如掌控,跟随着她心境的变化,就幻出了漫天飘舞的桃花,扑面染红,沾衣带香,其情形真是香艳旖旎之极。

韩吟嘴角微微一抽,转望了洛云卿一眼,见他目光沉了下来,就知道他心中已有主意。

果然,他随即就冷了声道:“其情可悯,其最无赦。”

红绡女子面上颜色蓦然大变,身周飘飞的花瓣雨也一转成了寒冬飞雪,她在雪地上跪了下来,红裳映着素雪,自有一种楚楚动人的娇艳。

她含泪泣道:“公子当真如此无情?”

洛云卿面上有厌恶之色一闪而过:“你可对那些被你害了的人,手下留情了?”

红绡女子喊起怨来“那不一样,他们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洛云卿冷道:“你采纳生人阳精时,可曾告诉他们会死,幻作聚宝盆来迷惑人心时,又可曾告诉他们会因此而家破人亡?”

“不服!奴家不服!”红绡女子还在辩驳:“是他们贪财好色,咎由自取!但凡是个见色不昏,路不拾遗的道德君子,即便奴家百般搓弄也不会被迷了心性,自取死路!”

洛云卿面色更寒:“他们就算咎由自取,也轮不到你来取他们性命,要不这世上人人尽有短处,岂不是人人可杀!”

红绡女子就强词夺理的泣道:“要照公子这样说法,那就算奴家咎由自取,也轮不到公子来取奴家性命!留着让老天爷收拾奴家,才是正理!”

一直沉默的韩吟忽然笑吟吟的抢了话:“你错了!”

红绡女子剜了她一眼:“哪里错了?”

韩吟伸出食指晃了晃:“第一,你已经死了,没有性命可取。”

红绡女子一噎。

韩吟再伸出中指:“第二,这世上旁人都不该下手除你,只有他应该下手除你。”

红绡女子不服道:“此话怎说?”

“你怎如此健忘?”韩吟也剜她一眼:“因为你起意要害了他啊!你要害他,他下手除你,岂不是因果相报,应当如此?这就好比被你害的那些人,他们可没有起意害你,你杀了他们,自然是你造孽!”

红绡女子又是一噎。

“我再说直白点好了。”韩吟再道:“你少喊冤枉,你害人是为己谋利,又不是替天行道,冤枉个屁啊!”

洛云卿瞥她一眼,直白归直白,需要这样粗鲁么?韩吟却不甚在意,堵得那强词夺理的邪崇无话可说就对了,管它粗鲁不粗鲁!

红绡女子也会见机行事,立即就哭着对洛云卿磕起头来:“奴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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