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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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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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官府,又想起五年前那事,那时候安屛可是明显有人可以倚仗,孟城和孟州那么多官员居然没有人可以将闹事的她给料理了,可见她的背后是真的有什么权贵是外人不知晓。这么一想,又记起那天太子妃对安屛的格外召见,这是不是说明安屛的背后之人就是太子妃?可太子妃五年前才到南厉,又是和亲公主,不应当有那么大的权利保下安屛,就算有,五年前初来咋到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与安屛交好?那么,太子妃背后的人,只能是……太子?!
寇彬为这个猜测即心惊又兴奋;看着安屛的病容更是多了几分深意。
安屛被太子妃单独召见,却一人归家,淋了雨是说明没有马车护送,这里面可大有文章。这是不是说明,安屛肚子里孩子是……太子的?!
寇彬更加惊悚了;这样也能够确定为何安屛说孩子的父亲不寻常。只因为是太子的孩子,所以太子妃才召见安屛,因为嫉妒,又把安屛单独轰走了。下了雨,如是吃药一个不当,那腹中的孩子就可能……
越想越多,越想越顺,寇彬的那个心情简直是跌宕起伏,忽上忽下,最后居然连安安的身份也拿出来琢磨了。如此,有个大胆的决定在他心中成型。
他斟酌着问:“那你腹中的孩子准备如何?”
安屛懒洋洋的道:“生下来,或者直接落了他。”
“不可!”寇彬大叫,见安屛露出疑问,他才知道自己太过于紧张,略稳了稳心绪,“好歹是一个活人,怎么能够说落胎就落胎,那样对你身子也不好。”
这一点安屛自然知道:“可这个孩子来得不正当,以后迟早会被他人诟病,与其让他痛苦的活着,不如我先……”
“不行不行不行!”寇彬一连三个不行。
安屛笑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说什么不行呢。”
寇彬忽地问:“我做孩子的爹爹,怎样?”
安屛一愣,将他的表情审视了一遍:“寇老板这想法来得好突然,别是说笑吧。”
寇彬连连摇头,上前执起她有些冰寒的手:“不,你忘记了,早些天,我就说过我要娶你。”
安屛笑道:“想要娶我的可不止寇老板一人。”
“可他们那些都是玩笑话,哪里有我的真心!”
安屛叹气:“我实在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得寇老板眷顾的。我容貌平平,家世没有,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一家酒楼,可我还有茵茵,这酒楼也有她一半的份儿,日后她成亲,她那一半就自然做了嫁妆。再说,我还有安安。”
“这些我都知道。”寇彬说,“我也与你说实话,我看中你的不是你的容貌家世,我就看中你的气度和本事。在我的眼中,你可比那些国色天香家世不凡的女子强了很多倍。她们都是养在深闺的娇花,需要丈夫无时无刻的呵护。你不同,你可以与我一起面对外面的风雨。你有自己的决断,有做生意的头脑,且你知恩图报,我听说安老爷子与你有救命之恩,你对他这位老人家都奉若长辈,可见你是重情之人。你这样的女子实在是我平生所未见,相处多年,我对你的执念也是与日俱增,这份心又哪里是寻常人比拟?”
寇彬声情并茂,换了其他的女子少不得暗自欢喜,觉得终身有此知音足以,可安屛依然摇头:“这样对你不公,而且你寇家不是寻常商贾,你家业大,不能娶我这样有瑕疵的媳妇儿。寇老板还是请回吧!”
寇彬这番话不过半日就传到了秦子洲的耳中,不是他自夸,安屛身边除了安老爷子和茵茵,还有那条老得快要走不动叫火锅的狗,其他人早已换了内芯,成了秦子洲的耳目。
段瑞芷笑说:“你还准备装到几时?再过不了多久,你的女人可就要成他人妇了。”
秦子洲叹息道:“那日之后,我才知道,对安屛不能用强硬来。她那人,总是吃软不吃硬。”
“也对。”段瑞芷点头,“而且,现在你也不好找寇家的麻烦,少不得被安姑娘嫌弃你嫉妒成疯,公私不分了。”
秦子洲握了握拳:“有时候我都在想,要不要干脆用金刚锁链将她锁在我的身边,我去哪里她就只能跟着去哪里,片刻不离。”
“那样她肯定会恨死你。”
“所以我才头疼。你说,如果她有你十分之一的看重权势,我与她说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
段瑞芷笑:“谁说我重权利了?这天下,我也愿意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权势去换那么一个知心人,换……”我的那一个亲生骨肉。
这话到底没说,秦子洲也没继续听。他重新从檀木盒子里拿出那张人皮面具来,轻轻一覆,太子秦子洲又变成了那人畜无害的安先生。
安先生对自己座下的安安小萝卜头问:“听说你娘亲病了,可好了没?”
安安苦着脸:“没有,娘亲都说不乖的孩子才生病,娘亲一定是做坏事了。”
安先生暗自嘀咕:可不是做坏事了么,差点把本太子的一颗真心踩到了尘埃里,这几天一想起她就心口疼来着。
安先生继续问:“听说安安你有爹爹了?”
安安‘啊’的跳起来:“爹爹是谁?安安怎么不知道?”
安先生露出最为纯善的大绵羊笑容,摸着安安的圆发髻:“我也是听外人说的,据说是寇姑娘的小叔叔?”
寇小姑娘也很惊讶:“先生,我也有婶婶了么?”
安安:“你的婶婶是我娘亲?”
寇小姑娘:“你爹爹是我小叔叔?”
两人同时高兴了起来,抱在一起嬉笑道:“那以后我们可以整天在一起玩了!”
安先生扶额:“………………”重点错了,我的学生们啊!
学生们如此,安先生不得不变成披着羊皮的狼:“听说安安会有小弟弟了哦。”
安安蹦蹦跳跳:“我知道,娘亲说可能会是妹妹。”
寇小姑娘却喜欢男孩儿:“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么?”
安安拉着寇小姑娘的手摇来晃去:“对呀,如果是弟弟,那也是我们的弟弟。”
当晚,寇小姑娘就跟自家母亲说小叔叔有儿子了,自己也会有小弟弟玩了。寇家的长子媳妇吓了一跳,小叔叔还没成亲呢,哪里来的孩子,顿时去问母亲。寇夫人也不知道,寇老夫人也在一旁,就问缘由了,一听说是安家老板,顿时火冒三丈。
“这还了得!人还没定亲了,就肚子有了孩子,谁知道那孩子是哪个男人的种?我们寇家不做这样的冤大头,也不敢娶这胆大包天的孙媳妇。”
寇彬回到家,就被人请去见老夫人,听了老夫人的质问,也就明白了家人的想法。
他本身也不准备隐瞒家里的长辈,只说:“祖母您可知晓那安老板身后的贵人是谁?”
商贾的家人,自然都对自己城里的同行有些知根知底,他们也无数次猜测过安屛身后的权贵到底有多大的权势,听到孙儿这么问,寇老夫人道:“再大的贵人也打不过皇上去。”
寇彬笑道:“可不是么,再大也大不过未来的皇上。”
寇家女眷一怔,就听到寇彬说:“安老板背后的权贵就是当今的太子,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太子的骨血。”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寇老夫人首先想通其中的关节:“你若是娶了太子的女人……”
寇彬又补充:“太子妃很不待见安老板,安老板也说了,她腹中的骨肉并不会随太子。”
寇夫人是第二个醒悟的,惊叫:“奇货可居?!”
感情这寇彬是准备做吕不韦,睡太子的女人,认太子的嫡子为寇家的孩子,日后……
作者有话要说:泪流满面了,终于赶出来了,突然改了时间,于是码了第二章上来~~
安心出门鸟~~~


、养条龙(14)

寇老夫人神色几经变换;最终摆了摆手,屋子里的婆婆媳妇们又走了一层;留下老夫人与寇彬两人。
兴许是思虑过多;寇老夫人眼角的皱纹陡然又增加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刻在面皮上;比刀锋还要凌厉。寇彬从未见过老夫人这等疲惫模样;好像只是一瞬间,这位带领着寇家从极盛走向贫穷再走向繁荣的老妇人老了十多岁。
“我想你是知道的,你的爷爷,原本也是南厉有名望的官人。”
寇彬垂臂听训。
“老爷子少年上过战场,有过军功;面见过皇上,赏赐连绵千里;金山银山不知多少。人说福兮祸依,等你爹娶了亲,你娘是权贵之女,你叔叔、婶婶,姑姑姑父,小姨姨夫,一个个一群群全都成了一条绳子上蚱蜢,那时候,我们寇家在南厉不说权倾朝野,可文武百官,有四分之一数几乎与我家都有亲疏关系。”老夫人闭了闭眼,回想着往日的殊荣,面上的*几乎也泛了光,那是荣光。
“谁知道,百年大厦起,要它损落也不过是一朝一夕。阖家男人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在了奸臣的笔下。你的爹爹,叔叔,叔伯,还有老爷子,不过一年,就都死得干净,留下我们这群娘儿们,靠着皇上最后的一点善心,苟且活着。”她猛地抓住那拐杖,狠狠的敲在地板上,发出闷鼓的痛声,“寇家三代不许入朝!我们这些个女人就罢了,子子孙孙可怎么办啦!没有了官爵,没有了倚仗,靠什么活着?”
“祖母……”
寇老夫人坐在高位上,一双老而精明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寇彬,像是一只母豹子,呲着*的尖牙,一瞬不瞬的盯着脚下的儿孙:“我早就说过,做商人没什么,能够活下去就好。我老婆子的外家在很久以前也靠着经商才逐步走入了户部,一代代子孙不屑努力,一点点积累名望,这才在登入世家大族,所以,经商并不下贱。”
寇彬恭身:“孙儿从未以自己是商人而耻。”
“我知道,你是个好孙子,是我寇家最聪明的孩子。”
最后这一句话已经告诉了寇彬答案,他几乎是掩饰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五指深深的盖在老夫人撑着拐杖的手背上:“放心,祖母,孙儿一定会重振我们寇家的名望,迟早会将昔日谋算我寇家的仇人踩在脚下。”
寇老夫人点头,孙儿有这份志气,就已足够。何况,前所未有的运势也将被寇家握在手中。
“祖母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娶那失贞的女子。别担心,事情终了,祖母为你做主,重新给你娶一门贵妻。别人的骨肉无论如何是无法继承我寇家的家业,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是。”
*
因为茵茵要照顾病中的安屛,勉强定时的去接送了安安几天,到了第四天就有些力有不殆了,实在是太忙,酒楼也因为安屛病重,需要她去看顾,最后安先生自荐送安安回家。
见安屛还病着,就勉力拖了她起来,道:“你又不肯吃药,这么躺着不是法子,不如起来活动活动,发发汗说不定就好了。”
安屛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安先生道:“那将我教你的养生诀练习每日练习一遍,总比闷在屋里好些。”
安屛也知道他说得对,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勉强起身,在院子的屋檐下,打太极拳似的练养生决。安先生特意站在旁边,一点点的指点,每一个动作都要上去纠正一下,停顿的地方也比往常更加久。安屛几日没吃好,浑身没劲,哪里还能够这样折腾,可平日里温和的安先生难得的强势起来,就在她眼看着要趴到地上去时,点了穴道。硬是将她摆成各种姿势,撑着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闹腾了大半个时辰,穴道松开,人还没跌到地上就被安先生抱回了床上。
安屛看着手腕上被按压下来的双指:“先生还会把脉?”
“我书看得杂,多多少少懂一点,也就会一些浅显的东西,重病看不得也把不准。”把了脉,又继续道,“最好不要吃药,兴许是我糊涂了,总觉得你的脉象有些奇怪。”
安屛笑道:“不会是喜脉吧?”
安先生假意吃了一惊,又去端详安屛的神色,发现她淡淡的,没有惊慌失措懊悔窘迫的之色,才放了心。
“早些日子,安夫人就说过你有了身孕。”
安屛想起那次‘捉奸’,尴尬的咳了咳,安先生立即倒了温水过来,安屛一怔,半响才接到手上:“先生很会照顾病人?”
“也不是。”他说,“我很少有心甘情愿去照拂人的时候。”可他逼着安屛习武出汗,送安安归家,给她把脉、倒水,这一切都做得很自然,不由得安屛不多想。
兴许,她的桃花开了?转念又摇头,就算是桃花,那也是烂桃花,摘不得啊,好可惜。
安安难得见母亲病重,很是担忧,趴在床边上摸她的额头:“病痛飞飞,病痛飞飞。”
安先生抱着安安下来:“我带她去写字,你先好好歇一会儿。”给安屛压好被角,看她实在是累及了睡着,这才带着安安出门。
安安眼中有点泪珠:“娘亲会不会一直病一直病,然后就起不来了?”
安先生从来是从一句话里可以猜出无数种可能的人,闻言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被其他的病人吓着过,牵着她一路往小厨房去:“不会,我们给你娘亲熬粥,她吃了病就会好得快些。”
“安安会熬瘦肉粥,不过我不会切肉啊,大厨子叔叔不准我拿菜刀。”
“先生可以帮你。”
不多时,院子里又有陌生人来,安安跑出去看,回来嘟着嘴道:“是寇家的人来呢。”
安先生早就从小厨房的窗口看见了,是两个婢女,提着礼盒,走到安屛的门外还没敲门,茵茵就跑了过来,说了几句话,硬是将礼盒塞回婢女的怀里,送人走。
安先生一边生火,一边问安安:“寇家的人每日里来么?”
安安点头。
安先生又问:“怎么不见寇老板?”
安安学着那婢女的话:“她们说寇叔叔忙。”
才几天啊,寇老板就变成寇叔叔了,安先生顿时有了危机感,假装叹气道:“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如此看来,你那寇叔叔对你们母女也不过如此。”
安安眨着大眼睛,好好的思索了一回,才犹豫着问:“先生,您这是在说寇叔叔坏话吗?”
安先生被自己的女儿给噎得不轻,一边感叹自家女儿聪明,一边思索自己是不是司马昭之心太过于明显了,连这么小的女孩儿都瞧得出,失策啊失策。
“先生从不论人是非,先生是实话实说。”
安安依在旁边,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前些日子先有你寇叔叔在大庭广众下求娶你母亲在先,近日,你寇叔叔又旧事重提,连你在平日也与寇丫头姊妹相称,可见关系亲密。现下你母亲重病,这病蹊跷,如果你寇叔叔真心以待,你母亲早该前两日就痊愈才对,怎么拖延了四五日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这就罢了,你想想你得病时,你母亲可是日日夜夜守在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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