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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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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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洲拉着她起身,怒火依然很盛:“方才你们在说什么,有兴趣让本太子也听听吗?”
段瑞芷笑道:“在说太子的功夫不行。”
秦子洲道:“我功夫怎么不行了?”
段瑞芷道:“安姑娘说你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至于你怎么不行我怎么知道。”
安屛:“咳!”这会子,她终于明白此功夫非彼功夫,而是特指太子的床上功夫了。
秦子洲一把扣住安屛的手腕,一排牙齿在闪闪发光:“你说,我怎么不行了?”
安屛:“………这事太子妃才有发言权吧?”
太子妃道:“我没有,我根本就没见过太子的‘功夫’。”
安屛愣住,脱口就想问:什么意思?
秦子洲亲自将乳鸽香菇汤移到安屛的面前,很自然讽刺太子妃:“对,你只见过某个人的功夫,其他的人你都瞧不上。”
段瑞芷:“本宫就是瞧不上你,怎么着,你来打我啊!”
秦子洲:“………………幼稚!”
安屛几乎瞠目结舌了,难道她一开始就错了,难道太子妃与秦子洲并没有……圆房?
秦子洲已经体贴的替她吹凉热汤:“小心点喝,特意给你预备的,我那园子里养了十多只鸽子,以后隔几天就炖一盅,把身子补回来。”
段瑞芷瞄向安屛的肚子:“嗯,这一胎生下来如果是男孩儿,就直接做本宫的嫡子吧,以后可以直接继承皇位了。如果是女儿,也是长公主,到时候放在宫里教养,也好过流浪在外的强。”
这是今天第几次发愣了,安屛疑惑。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对夫妻古怪的很,更加古怪的是他们以为她的肚子里有个孩子!
“我想,”安屛打断那两人的斗嘴,“这又是另外一个美丽的误会。”她看向段瑞芷,“让太子妃失望了,我的肚子里没有胎儿,除了大肠。”
原想着段瑞芷会勃然大怒,对方却转过头,对着秦子洲道:“都说你功夫不行了。看吧,人给你吃了,你居然连种都没留下!”
秦子洲:“………”欲加之罪,他可以反驳吗?
沉默了一会儿,秦子洲再一次执起安屛的手腕,这一次,他将食指与中指并在她的脉搏之上,安屛干笑:“太子会把脉?”
段瑞芷道:“他特意为了你去学的,学了三个月才勉强识别喜脉,被太医院的老太医们鄙视了很久。”
原本是嘲讽秦子洲的话,安屛却从中听出了满满的‘相亲相*’。这五年,在秦子洲身边的女人不再是自己,而是这位西衡的公主。他们有相同的地位和权势,同样进行过皇族教育,文可以吟诗作对,武可以双剑合璧,多么合拍的一对佳人啊。哪怕是斗嘴,里面也是毫无隔阂的‘相*相杀’,让人羡慕嫉妒,以及恨。
安屛满怀的心酸与苦涩,只能低头掩饰。
“如果我的医术没有退步,她的确是有喜了,虽然脉象还很微弱。”
段瑞芷丝毫不给秦子洲面子,招呼着自己随身女官上去再一次把脉,安屛收回手臂,拒绝道:“不用了。”
她站起身来:“无论我肚子里有没有孩子,都与太子和太子妃没有关系。”
她很坚定的说:“没有任何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嗯,昨天凌晨三四点才到家,所以没更新,今天也是推了晚上的应酬赶来码字的,一脸辛酸泪
明天补更


、养条龙(12)

一言即罢;安屛转身就往外走去,水榭中两人一见,知晓已经碰触了她的逆鳞。
秦子洲方才才得惊喜,转瞬就被安屛的言语打落地狱,一喜一悲之间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原来以为她也如同寻常女子一样,为了孩子的将来少不得委屈自己,然后随他入宫,只要他一心一意,日久之下,就算是寒冰也能够被自己捂化了。没想到,安屛绝情至此,思及多年前两人亲密无间,悲伤之余又觉安屛陌生如斯。
人心易变;五年之后;安屛的心比那石头还要硬,对他狠绝,对自己狠辣,对他们的孩儿自然也是狠心至极。
连孩子都无法困住她,又有什么法子才能留下她的人?
此时此刻,秦子洲才醒悟前路不止是艰辛;简直是密布了荆刺,看不到未来的路了。
秦子洲失魂落魄;全然是身在局中的缘故;换了段瑞芷;她至始至终只是个局外人;反而唤住了安屛。
“有没有人说过,姑娘是自私自利之人?”
安屛顿住脚步,听得段瑞芷笑道,“在本宫看来,相比皇族中人,安姑娘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狠心的母亲了。皇族中人为了权势地位可以父子疑心兄弟相残,可从未有任何一位母亲愿意舍弃儿女的前程,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的。相反,任何女子一旦有了孩子,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们也会心甘情愿的去闯一闯,试一试,只为了能够为孩子的将来不仅可以光宗耀祖,同时能够成为人中龙凤,不枉费走这人间一遭。可安姑娘呢,你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心,亲自将孩子们的荣华富贵不屑一顾,你可想过,你孤身一人带着父不详的孩子在外到底会遭遇什么?”
安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孩子自然由我来操心,他们会遭遇什么又与你们何干?”
段瑞芷道:“话虽如此;可你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太子。只这一条,他们的一生注定就无法平凡,也无法安稳。你以为太子这一生只会有一两个孩子吗?你以为,太子的孩子只会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本宫可以告诉你,虽然未来南厉的皇帝不会是本宫的亲生子,也不一定会是你的亲骨肉。一旦那未来的皇孙知晓他的父皇有另外一个心仪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早已为他的父皇生儿育女,他会如何做想?皇孙会疑惑他的父皇为何不将那女子娶进宫呢?他的从未谋面的姐弟在他父皇心中有多重呢?如果皇孙行差踏错,他的父皇会不会将那养在民间的兄弟也接回来,取代他的地位,取代他在父皇心中的重量,最终成为南厉最贵重之人?”
段瑞芷立在安屛的对面:“你说,那时候,你的孩子还能不能安然的度过一生?”
安屛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护着腹部。
秦子洲扶着安屛的肩膀,警告段瑞芷:“别说了,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段瑞芷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朝中之人针对太子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无子。一个无子的太子如何继承皇位?我是无法替你生儿育女,可你也不愿意碰其他的女人,除了她!”段瑞芷指着安屛,“我不知道这位安姑娘有多大的本事,可以让南厉堂堂太子殿下对她死心塌地,多年来,别说是我这位和亲公主了,哪怕是世间最好的美人送到你的身边,你都不屑一顾。安姑娘真有那么好?我并不这么认为。”
秦子洲的眼色逐渐冰冷:“我与她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置琢!”
“可她腹中的孩子决定了你太子之位的安稳,这就与本宫有莫大的关系。秦子洲,别怪本宫没提醒你,再过不到一年,你就三十而立了,到那时,你还没有一个儿子,别说是皇后,就连本宫也觉得你无能,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好不容易谋划来的太子之位!如果你不是太子,我这太子妃也没必要做了,我不在乎鼓动我的皇帝哥哥,劝说他与另外的皇子定约,让南厉的天再变一变!”
这话已经不止是男欢女*那么简单,而是牵扯到一个国家的安定。如果换了别人,少不得会取笑段瑞芷危言耸听和自命不凡了。可秦子洲知道,段瑞芷可不是寻常公主,她是个相当会招惹是非的女人,说什么与其他的皇子暗定条约,这些事情她真的可以做出来,条约什么内容她可以不用管,她只要做到一项,挑拨皇子之间的内乱,让好不容易稳定的前朝再一次腥风血雨。段瑞芷利用皇子们,皇子们也自然愿意利用西衡的力量为自己谋取那个皇位。这也是,皇子们对和亲公主又*又恨的原因,用得好了是一大臂力,用不好,少不得会被对方牵制,导致阴沟里翻船。
南厉乱了,西衡不正好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么!南厉、西衡和北雍之所以可以为此三足鼎立的趋势,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多年的质子和和亲制度,让三国的势力渗透到了各国的深处,动一处引全身,最后的结局只会是某一国得利。
安屛不知道这些,也不愿意听这些,她挣脱秦子洲的搀扶:“在其位谋其政,两位是大智慧的人,我等小民比不上,也不敢比。不过,哪怕是个无知小民,在我看来,这事实在是太容易解决了。”
秦子洲与段瑞芷不自觉的看向她。
安屛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在这阴凉的水榭中,那笑意居然比湖底最深的水还要冰冷。
她说:“只需要三个步骤。第一,一个四面封锁的屋子,一瓶掺了春日欢的烈酒,十位无恶疾,身段妖娆面容娇媚的清白女子。”
秦子洲扣着她的手猛地收紧,哪怕再愚钝,他也立即猜着了安屛的所思。
“第二,让太子喝下烈酒,置于屋内与那十名女子日夜相对。”
“第三,”她挑高了眉,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的掰开秦子洲最后的桎梏,“面对美色,太子一日不动,第二日再换一批美人;再不动,将春日欢换成更为猛烈的药剂;还不动,可适当的下迷药,太子不碰美女,难道那些美女不会碰他吗?待那些美女都破瓜后,太子妃就只用静待佳音了。”
“安屛!”秦子洲厉喝。
“民女让太子失望了?!”安屛轻笑,“这天底下,除非我安屛自愿,没有人可以凭借任何人任何事困住我的人。我以为太子早已知晓,现在看来,太子理解得并不深刻。”
她最后转向段瑞芷:“太子妃是个有大胸襟的女子,你比寻常男人都强上那么几分。想来,我这主意很得您的心。往日您之所以不作为,无非是怕你们夫妻末路,现在不用怕了,这主意是我出的,太子妃只消着人准备,太子再有怨气那也只会恨小女子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与太子妃无干了。”
再也无话,在这烈日高照的晌午,安屛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水榭,离开了山庄,离开了那一对至尊至贵的夫妻。
行至庄外,才发现马车诸多,却没有一辆可供她代步,原来这些马车都是官府预备,一起接了商贾们行止山庄,要单独离开,除了靠自己的两条腿,再也没法。
安屛只是稍做停留,就迈步下山。
山庄的屋檐在林中逐渐隐没,安屛独自一人,不走车道,反挑了小路阶梯一路下山。阶梯短高,每下一步整个人就矮下去半截,偶尔听得远处鸟雀鸣叫,又有叶上爬虫飞过,倒也不显寂静。
只是密林幽深,再强大的日光也在高耸的林中遮遮挡挡。落下地面也只留下残余几缕暖色,像极了夏夜的萤火虫,微小之光照亮离去之路。
也不知道行走了多久,林外突来一声闷雷,蚂蚁成群结队的从她脚下而过,不多时,雷声渐渐密集,再不过半刻,豆大的雨丝从天而降,乌云不知何时已经密布头顶,将最后的余光都遮掩殆尽,天大地大,只有黑暗。
此时再要寻大路已经不能,站在树下也很是危险,可现在,除了这些苍老的古木再无能够替她遮风挡雨的人。
安屛看着小小的碧玉螳螂从滴着雨水的草叶跳到裙摆上,几近挣扎,又跃到她的膝间,眼看要滑落,她才捏起那小小的薄翅,将它放在树干上:“去吧。”
大雨来得突然,切越下越大,安屛在林中等了许久,腿脚麻痹,干脆蹲下身子。到了最后,密林的树叶也遮挡不了雨势,纷纷从头顶垂落,打在发梢肩膀。安屛缩着身子,看着雨水将脚底的泥土浇成泥泞,再抬头,更多的雨珠滑在眼帘,开始是冷,最后热烫,豆大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从脸上滑落。
安屛揉着眼,越揉泪水越多,直到眼角泛红,她才从胸肺深处吐出两声呜咽。雨声越大,那呜咽也越来越多,最后混成一处,分不出彼此。
一柄雨伞悄无声息的举在她的头顶,身子被纳入个温暖的怀抱,连绵的细纹贴在她的鬓边额角,最后含住她早已吐不出残忍话语的双唇。
秦子洲温柔的吻着她,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挣扎捶打撕咬,只是不放手,一个吻就是一个对不起,只吻得她声嘶力竭。
“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我讨厌你,恨你。”
“对不起!”
“我不会跟你走的,绝对不会。”
“对不起!”
“孩子是我的,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晚上要出门吃饭顺道谈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五点之前没发第二更,那么第二更会在十二点左右才会发上来,有工作学习的亲别等,群摸个~~


、养条龙(13)

安屛病了。
那日淋了雨;回家后就得了伤寒,秦子洲被她拒之门外,茵茵让店里小二去请了大夫;因为有了身孕;很多药大夫都不能用。这病来势汹汹;一拖就是三日。
寇彬那日出山庄没有见到安屛,以为她还留在了太子妃身边,隔了一日才知道安屛已经归家,还得了重病,就提了一些滋补的药材来探病。
安屛脸色蜡黄,并没有高烧,只是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水,寇彬与她说两句话就看着她拿着巾帕捂鼻子,不由得更加担心:“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呢,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安屛摇头:“只是淋了雨而已。”
“你该不是与太子妃在雨中散步了吧?”
“怎么可能。”安屛说,“太子妃金尊玉贵的,就算要赏雨也会是在廊下听雨,怎么可能拉着我一个平民在雨中漫步,真要散步,那也是与太子一处。”
寇彬听她说起太子与太子妃的尊号很是自然,以为她与那两位贵人关系非同一般;越发亲近了些;嘱咐了很多病中的忌讳。见安屛靠在榻边依然单手护着腹部,这才想起她好像有了身子?!
犹豫了半响,才道:“你现在不同以往;该更加保重自己才是。孩子的父亲……”
安屛抬头,也许是错觉,寇彬觉得‘父亲’两字一出,她的脸色更加蜡黄了些,隐隐的有些苍白。
安屛嘴唇蠕动了两下,才苦笑:“孩子没有父亲。”
寇彬一惊:“你,你别胡说!”
安屛移了移身子,让自己靠得更加舒适些:“实话与你说吧,孩子的父亲很不寻常,我不愿意将孩子交给他。”
寇彬仔细回想安屛身边可有什么特别的男子,想来想去,她平日里不是在酒楼应酬,就是与街上商家们走动,甚少见到外人,与官府众人更是没有牵扯。想到官府,又想起五年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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