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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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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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着急,你的情况你很清楚,你是被剧团开除的人员,要想在剧团工作,必须先解除对你的这个处分,这要开全体人员会议,所以,你必须耐心等待。

“我这有一百块钱,你先找个旅馆住下,洗个澡,买身衣服,革新一下,休息休息,等我的信儿。”

张银龙迟疑一会,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于是拿了钱便蹒跚而去。

“你同意他回来?”高玉树迷惑地问。

“哎,你看他,已经是个落水之狗啦,怪可怜的!”

“你们女人总是吃心软的亏,我看群众是不会同意的!”

“他的确怪可怜的,他的老婆也跟了别人,他的家也早被那个什么牡丹给卖了。”

“狗改不了吃屎,这号人完全是自作自受!”高玉树并不可怜他。

“你看给他安排个什么工作好?”

“怎么,你还真要他回来呀?”高玉树匪夷所思。

“他是剧团出来的,别人都认识他,他如果去街上要饭,不还是丢咱剧团的人?”

“他一个大男人,到哪还不能混碗饭吃!我看你先别答应他,让他去外边混混,也许会混出些名堂”

震豫东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就认可了。

张银龙洗洗澡,理理发,又换了套衣服,买了双千层底布鞋,然后,在饭馆饱饱吃了一顿,从饭馆出来,天已经是擦黑了,他不舍得花钱去住旅馆,就在街上漫无边际地走。他不觉来到鼓楼街夜市,这里依旧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转了一圈后,走进一家金银珠宝首饰店,他被那些琳琅满目的各色首饰所吸引。“先生,您相中了哪一款?”

哦,声音好熟,他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瞅,哈,是白牡丹!

这时白牡丹分明也认出了他,但是,她迅疾把脸扭了过去,旋即溜进屋里去。

张银龙断定就是白牡丹,于是问另一售货员:“刚才那位小姐是姓白吗?”

“是啊,她是我们老板娘。”

“哦,这店是她家开的?”

“是啊,她丈夫叫张聊,你认识她?”

“是吗?”他顿时浑身战栗,这个大逆不道的徒弟居然把师父的妻子抢了去!这两个奸夫淫*,竟然发了横财开上了金店,陡然,他想起他们离婚时的房子,还有那么多家具,他决计找白牡丹算账:“小姐,麻烦你,把你们老板娘请出来。”

“不行,先生,我们不能随便离开柜台。”

他只得在柜台前徘徊,等待白的再次出现,可是,她仿佛蒸发了似的,一直没有再看到她的影子。

“小姐,你们后边有后门吗?”

“有呀,你找老板娘,明天再来吧,她肯定早从后门走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大背头,甚是气派。

“老板,这位先生找老板娘!”

“喔,你……”

“我是你师……张银龙。”他不愿提师父二字。

他把他让到后面的老板室,这里富丽堂皇,一色紫檀木家具,佛龛里供着关老爷,香烟缭绕。张聊给他倒上茶水:“你还好吧?”他很尴尬。

“啊,真不简单,开上了金店!”

“是我叔父的,我不过是个打工的。”他张冠李戴。

“我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想找小白要回我的东西。”

“噢,她有你的什么东西?”

“我还是跟她说吧,她刚才还在这里。见我吓跑了。”

“不会吧,她一定是去接孩子了。”

“我很急,你能不能今晚就找到她。”

他想了想:“这样吧,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找她,咱们一同去饭馆谈好吧?”

张银龙同意。

约半个小时汽车响,张聊带张银龙上了轿车,白牡丹就坐在车里,他们进了一家酒楼,进了一间雅间。

酒菜很快上来,张聊举杯:“来为张团长的到来干杯!”白牡丹始终没有说话,她也举起了杯。

张银龙满脸沧桑,他也木然地举起杯。他干后懊丧地说:“我是个犯过罪的人,没有资格和二位老板坐在这喝酒,其实,我也不是来讨酒喝的,打开窗户说亮话,我是来算账的,离婚的时候房子有我一半,家庭财产也有我一半,除此而外,还有……”他撂下一段省略号。

“你进去以后,我缺吃少穿的就都卖了。”白牡丹第一次说话。

“那,我不管,反正我的就是我的!”

“说真的,原本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既然遇到了叉头,我们就好说好商量。你说要多少吧?”张聊痛快淋漓。

张银龙掰着手指头说:“一间半房子,算五万元,家具算三万元,另外,还有那十万……”

“那十万是哪十万?你说是我拿跑的,你有证据吗?”她提出抗议。

“你就是证据,过的好好的,要不你为什么跑了?”他据理力争。

“不行,房子、家具可以给你,那十万想要没门!”她态度强硬。

“谁说没门,你们的金店可是天天开门,我反正是除了命一无所有,就只好和您打持久战嘞!”张银龙使出撒手锏。

张聊连忙缓和局势:“这样吧,总共我给你十万块,从此,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

张银龙暗暗思忖:十万也不少了,多亏他们发了财,不然,一万恐怕也难追回来,于是,他答应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九点你到东大街人民银行门口等我。”

白牡丹对张聊的大方颇为不满,心想:“算了,权当给他买烧纸了!”

张银龙拿到砖摞似的十万元钱,正要走,被张聊叫住了:“师父,你还是把钱存起来吧,最近这里不太平。”

他第一次听他叫师父,有些感动,“好吧,我听你一回。”

他将九万存折和一万现金揣进怀里,兴冲冲走出银行又和张聊握手告别,然后,他又进了一家酒馆,痛痛快快吃了个酒足饭饱,常言道,温饱思淫欲,他想到南关的理发店,那里有他需要的女人。他招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径直向大南门外驰去。这里是古代清明上河图的遗址,河两岸,店铺、酒肆林立,游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张银龙睁大双眼,尽力搜索猎物,在经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他看见门里坐着一位穿粉红短裙的女子,她居然向他飞了一个媚眼,他欣欣然,斗胆推门进去。“先生,是理发、洗头或是刮胡子?”一个中年女老板模样的人热情洋溢。

“有其它服务没有?”张银龙单刀直入。

“有,一次五十,押金一百。”

“是她吗?”

“也有别人,你要什么样的?”

“就她吧,”他磨刀霍霍。

“交钱吧。”

他交了一百五。然后,看了看房间,只有一张小床,一股臭骚味直刺鼻孔。

“这里条件太差,可以带出去吗?”

“可以,但钱加一倍。”

“一百就一百吧,走,”他招呼粉红裙,她轻车熟路跟他出了理发店。此时,天已经是掌灯时刻,街上人流如潮,他俩一前一后,保持在一米多的距离。他锁定一家小旅馆,进去问了价钱,正要付款,一扭头那个粉红裙不见了,他连忙出来找,这时街上人来人往,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穿粉红裙子的,走到跟前一瞅不是。他异常懊恼,索性返回到那家理发店去,可是,找来找去,所以理发店都不像,不是门脸不像,就是老板不对。他怀着满腔怒火,像头疯牛在街上横冲直闯,仿佛街上的人都在嘲笑他利令智昏,愚笨无能,白白花了一百五,真是太冤了。此时,街上的店铺纷纷打烊,他像只晕头鸡摇摇晃晃地在寻找,蓦然,一个粉红裙子再次映入他的眼帘,他快步追了上去,然而,粉红裙子却发现了他,并飞跑,他奋力追赶,奇怪,那女子好像一只野兔,他始终追她不上。突然,她跑进一家澡堂,他连忙追了过去,可是却被澡堂的人阻止了,要他买票,他刚洗过澡,于是,便在门外守株待兔,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没有见她出来。这时,澡堂里已经没人,他知道她一定是从后门溜掉啦,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无处落脚,于是,就买了张票,住在了澡堂。

第二天,他依然对此事耿耿于怀,他又鬼使神差地来到那条街上,然而,理发店几乎比比皆是,而且,都一模一样,门前都有一个筒式条状旋转灯。他仿佛走进迷宫,眼前是一片迷茫,突然,他看见一个女人颇像昨晚的粉红裙子,但是,今天她穿的却是白裙子,他犹豫了,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把握,万一认错,岂不令人笑掉大牙!正犹豫间,忽然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他一回头正是剧团的落窝鸡。她更胖了,但也白净了些许,穿的很是讲究。

“这不是张团长吗?”她并不提出来的事。

“啊,你怎么这样悠闲?”他不冷不热。

“我和我的老公在逛街,你看,他来了。”

张银龙一瞅也是个胖子,但是从他的穿着打扮,油光水滑看是个有钱的人。

“这是我们张团长。”落窝鸡介绍说。

胖子,噢噢着和他握手。

张银龙心想:几年不见,人真是大变样了,他想尽快和这对胖夫妇离开:“对不起,我还有事,再见,再见!”

他终于摆脱了他们,然而,刚走几步,又有人招呼他:“这不是前团长张银龙先生吗?”

他连忙回头原来是雷鸣,“妈的,不想见谁,偏偏碰见谁!””怎么,出来了,那里哪是人呆的地方,其实,那算个吊!现在当官的随便拽一个都比你那多得多!“

张银龙正想和他告别,他却一把将他拉进一家酒馆:“常言说,山不转水转,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关系,哪儿摔倒哪儿站起来就是嘞!”

张银龙和这位曾经的同事和情敌在一起喝酒,心里总感觉有些不是滋味,他不愿再回首过去,他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这新的生活究竟是什么,连他也说不清楚。

“你知道吗,现在的震豫东可是今非昔比喽,她嫁一个富商。”

其实,这些张银龙已经知道:“那好啊,这年头有钱就有一切!”

“你去剧团没有,她打算如何安排你,不行你就到我团去。”他半真半假。

“你说这,我倒想起了,今天她叫我去听信,看来我得提前走了。谢谢你的酒!”他匆匆走了。
75。第七十五章  走投有路
第七十五章走投有路

张银龙来到剧团,立即被人们围了起来,大家是冲他的点心和水果来的,人们依旧叫他张团长,他并不介意。人们谁也不问他监狱的事:“张团长你的身体还那样,没瘦没胖。”

“张团长还是那么慷慨大方,记得过去你总请我们下馆子。”

“怎么样,我回来你们欢迎吗?”

“当然欢迎啦,你本来就是剧团的吗?”

这使他信心倍增,他赶忙去团长室。

震豫东一个人在,这正是他盼望的。

“团长,我的事你们研究没有?”

“研究了,当前剧团的状况不好,我们根据上级指示,正准备裁人哩!”

“裁人也不差我这一个,再说了我并不老病残。”

“可是,群众那里通不过呀!”

“这样吧,我拿出五万元给剧团,作为入团费,你看怎么样?”

“现在的问题不在钱上,而是剧团人员过剩,所以,我是爱莫能助啊。”

“好,那我可是要对不起了!”

“你想怎么样?”

“你等着吧,我这就不走了,我要住在这里,天天找你,直到你同意!”

震豫东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成想他真的赖在了这里,晚上就睡在剧场的长椅子上。

三天过去了,震豫东忍不住了,她召集党支部和积极分子会议,商量张银龙的问题。

“他是个败类,是个无赖,我们决不能要他。”

“他这样赖着不走,假如收留他,以后会后患无穷!”

“如果收留他,以后就别想再裁减其他人。”

震豫东一直阴沉着脸:“可是,用什么办法把他撵走呢?”

大家都一筹莫展。

这时高玉树发言:“对付这种无赖也只有用无赖的办法,咱们可以聘请两个保安,一定要高大威猛的,把住大门不让他进来。”

“那还不如去公安局报案,他刚从监狱出来,一定会心有余悸。”

“呃,这倒是个办法,叫公安局吓唬吓唬他。”震豫东终于采纳了这个方案。

第二天震豫东和高玉树便去了公安局,还算顺利,公安局立即派了两个警察,把正在椅子上睡觉的张银龙带到了公安局。

“你小子已经被剧团开除,为什么还去捣乱?”

“我没有捣乱,我只是想让他们安排个工作。”

“人家已经拒绝了你,你为什么还赖着不走?”

“我走还不行吗?”

“走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不再去剧团捣乱。”

“好吧,我保证!”

就这样张银龙才从公安局那里解脱出来。他怀着一颗仇恨的心在街上徘徊,他想着自己几天来的倒霉厄运,妓没嫖成白白被骗走一百五十元;工作没有弄成又差一点被弄进去。他知道道自己除了唱戏还会做什么?他沮丧的漫无边际地沿着中山路从北向南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大南门,这里是一个繁华的所在,商铺鳞次栉比,人如潮涌,忽然,一个广告吸引住他的眼球:此澡堂向外出兑,有意者,请面谈。

他心里一动,便进了澡堂。他见到了澡堂经理,经过谈判以五万元的价格盘了下来,房租另算。从此他便成了澡堂经理。

除了洗澡,他还把白牡丹理发店那一套搬了进来,搞了异性按摩,这在当时的确是一项即新鲜又刺激的项目。人们,包括一些干部领导都来光顾,他给澡堂还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美人鱼洗浴中心人们都叫它美人鱼。澡堂立马火了,每天顾客盈门,应接不暇。他的外号叫鱼经理。

剧团里的人,特别是男人,听说后纷纷前来尝试,他给他们打八折。此外,他还在旁边开了一个牛肉汤馆,使洗澡、按摩、吃喝形成一个系列,生意十分红火。

这晚开戏,震豫东发现头把弦却缺席,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在张银龙的澡堂睡着了。她赶快派人去找,等他回来戏已经演出三分之一。他见是自己的徒弟二把弦在替他,他惶恐之极。

散戏后,震豫东和高玉树找他:“你去哪了?”

“对不起,我去洗澡了,不觉就睡了过去。”

“是去张银龙那了吧,他那都有什么花样?有特殊服务吗?”震豫东满脸怒气。

“没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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