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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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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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第二天,他若无其事一样,照常上班,照常忙里忙外,他还布置了张聊的工作。这使张聊的高压情绪顿时为之冰释。他暗暗为之庆幸。不错,第二天,张银龙若无其事一样,照常上班,照常忙里忙外,他还布置了张聊的工作。这使张聊的高压情绪顿时为之缓解,他暗暗为之庆幸。

可是,他还是心有余悸,他一连七天都没有敢去那个理发店,他更不敢去她的家。但是,他却忘不了她,他依然常做梦,但都是些可怕的噩梦,不是梦见她暴尸街头,就是梦见她被人强暴……这天,他斗胆从理发店门前过,蓦然发现门前牌子已经换成烟酒店。啊,他已经不让她干了,显然,她已经被软禁在家,她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简直不敢想象,他必须想办法去看她!

终于,张银龙去市里开会了,弄清这个情况后,他的心情异常激动,他迅疾换件衣服便一溜烟地跑到她的家门口,抬头一看,呀,门已经上了锁。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哎,反正他不在家!”想到此,他便动手敲门,半天没有声音,他又趴窗子往里看,发现她就躺在床上。“师娘,是我!”

她终于来到了门口,对着门缝说:“你走吧,他看见会杀死我的!”

“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你看,三万整!”

“谢谢你,我已经不需要,你还是快走吧!”她充满绝望。

“你不要灰心,我会帮你的!”

“你还是快走吧,他说了,再发现我们在一起就杀死我,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那我们的誓言呢?”

她冷笑一声:“那都是床上的话,你何必当真!”

他脑袋“嗡”地一声,半晌才低沉的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可是,她没有说,她转身重回到床上。不管他说什么,她似乎都没有听见。

他只得托着那三块砖头,失望的一步一趋地往回走。

就在第二天,剧团的人发现张聊不知去向啦,从他一片狼藉的宿舍房间判断他是出走不干啦!

“走就走吧,常言说,树倒猢狲散,剧团不景气,谁有好的去处想走就走,我张银龙一律放行!”其实,张聊的不告而辞缘由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他这时忽然想起自己不争气的老婆,连忙往家赶。他打开门,见老婆还躺在床上:“起来吧,别装了,张聊失踪了!”

可是她仍然一动不动。

“我已派人去公安局报案,我怕这小子想不开,去寻短见!”

她依然无动于衷。

他害怕了:“喂,老婆你怎么啦?”他推推她,她像拨浪鼓扭扭肩膀。“啊,原来你没事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啪”地朝她屁股打了一巴掌,这是他们床第生活中的秘密,她条件反射般的陡然坐了起来:“干啥呀?”

“我还以为你要和那个小傻瓜跑了呢!”

“去你的,我还没有和你过够!”

“啊,那感情好,我现在就要!”说着他来个张飞蹁马,便骑在了她的身上。
56。第五十六章 情敌与诗友
第五十六章情敌与师友



高玉树见震豫东迟迟不回信,索性改变策略,争取主动,继续给她写诗:花溅泪,鸟呜咽,满腔遗恨向谁说?向谁说,空喈嗟,一路坎坷从头越。劣,劣,劣。

学何用,尽失节,良莠不分两眼拙。两眼拙,空对月,没有白昼尽是夜。跌,跌,跌!

显然,他是在写词,他觉得词比诗更能表达感情,尤其失意、伤感、凄切、悲苦的感情。他崇尚陆游,苏轼,柳永,李清照。

他的这首词颇打动震豫东,她虽然没有读过很多诗词,可是从戏文中她不乏接触许多名诗佳句,再加她的聪慧和悟性,她已经相当懂诗了,她从高玉树的诗词中,不难看出他是在用心写诗,他的诗充满自责,他是用如泣如诉,悲恨交加,撕心裂肺地呐喊和惨叫来表达来诉说的!人说,愤怒出诗人;其实,苦闷悲哀也可以出诗人!

可是,她也心如明镜,认错、后悔,并不能将已经粉碎的镜片重新复原,感情是易碎品,美好的感情是不能复制的,好比流逝的河水再不能回到原来出发的地方一样。他的诗词再深刻再动人只能能把过去的感情重新描摹出来,像照片一样让人看看,却不能为之重生,因为那时的环境,那时的心境,那时的一切,已经无法再现!

这时她想起那句古语:好马不吃回头草。婚姻与其一样,只能往前走!

李论听说高玉树在追求震豫东,而且是用词,他觉得词比诗更高一级,可是他对词实在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怎么办?他倒是一个谦谦君子,竟然不耻下问,去找高玉树请教。高玉树是个闭目塞听的人,他哪里知道李论是自己的情敌,便满口答应:“我可以教你,但,我事先声明,我对词也是一知半解。”

“你年过大学,读的书比我吃的饭都多,高老师你一定得收我这个徒弟!”

高玉树大致给他讲讲词的一般知识,然后,借给他一本《宋词选》:“你回去有空好好读读,常言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吟。”

李论也是个聪明好学的人,他一周后便拿出一阕词:月光似银,远闻犬吠,冷酒热胃。独酌已成习,思念处,空空如也。谈笑风生台上,时过剩乏味。但愿梦成真,何惧筋断骨头碎!试问酒醒何处?亭湖畔迎朝晖。盼无希望,夜夜凄凉月空对,便纵有曹植之才,也难冲破壁垒!

“哇,不错,不错,真不愧曹植再世!”

“高老师,你这是夸我或是笑话我呀!”

“不,真的不错,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可不敢再做你的老师啦!”

“别,您还是提提意见吧?”

高玉树又仔细看了一遍,由衷地说:“显然,你是模仿柳永的《雨霖铃》,这是词人从开封南下时与一位恋人的惜别之作。其实这首词调名《雨霖铃》就是从唐时旧曲翻制而来,它的特点既是声情哀怨,委婉凄恻。你能抓住这一特点,淋漓尽致地倾诉你对你向往倾慕的女子的绵绵思念,以及可望不可即的凄苦和悲哀,这对您一个初触及词的人来说,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高老师,你过誉了,还是说说缺点与毛病吧!”

“要说毛病,不光是你,我也很多,比如平仄的运用,词汇的选择,意境的高下,那都是通过实践来慢慢体会和提高的。”

李论颇有感受地不断点头。

“呃,您的恋人是谁?”

“其实,我没有恋人,这只是一种虚构而已!”

高玉树不再多问,他不愿揭示人的隐私。

从此,他俩便成了志同道合的诗友,两人经常在一起谈诗论词,不管谁写了诗词就拿出来欣赏和切磋。

震豫东在潜移默化中,不觉也对诗词有了感情,几天得不到他俩的诗词,仿佛内心空落落的,她是科班唱戏的,从小擅于背诵戏词,所以,对他俩的诗词都能一字不拉的背诵出来。与此同时,她也对他俩产生了恻隐之心:何苦如此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构思撰写这些诗词呢?婚姻对我已经是过眼云烟,再说了,我已经对文人、演员没有好感,你们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她决计给他们共同回一首,她的诗是在下班以后,凌晨一点写的:诗是感情的流淌,感情比流水高尚,不要盖沙滩楼阁,那样只会把自己损伤。过去的像大梦一场,往前看才有方向,冬天过去是春天,做朋友比啥都强!

诗写好她不学他们通过邮寄,她让二妮直接送给他们。

接到信他俩又是高兴又是惶恐,总算有了回音;然,内容却是个未知数,是接受或是拒绝?是教训或是痛骂?

李论看完信旋风般旋到高玉树那里,高连忙把信揣起来。

“怎么,你的恋人回信啦?”

“嘻,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你的脸上呢!”他心说我也收到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论的信和自己的完全一样,原来他们追求的是同一个人,其实,这一点高玉树早就猜到了。看完诗后,他分析道:“你的朋友很会写诗嘛,很明显,第一节是告诉你,不要再胡思乱想、浪费你的感情了,那样只会伤害你自己;第二节是婉拒,做朋友可以、做伉俪不行!

“其实,我的理解和你不甚一样,第一段是心疼我,感情用多了会伤身体;第二段是鼓励我,要向前看,美好的春天就要来到了!”

高玉树并不反驳他:“你分析的也有道理,诗词这东西,本来就是一题多解,智者见智、仁之见仁。”

不管怎样,他们俩都感到了些许温暖,原因很简单,震豫东的诗洋溢着真情实感,很赤诚、很委婉、很令人喜爱。

所以,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都采取了继续写的方针。

流水无情,落花有意。这晚,鲁天舒又和那个大肚子老总来听戏了。凑巧,张银龙不在。震豫东是个薄面人,由于借了他二十万,她一直不敢见鲁总,可是,今天既然撞上已经无法逃避,她只好硬着头皮主动迎上去:“啊,什么风又把二位老总吹过来了?”

“还不是你这温柔的东风给吹过来的!”大肚子老总笑成了一朵大菊花。

“东风压倒西风,它似乎并不温柔!”震豫东信口说。

“是啊,她不仅是强势的东风,而且是强烈的地震,你可要当心!”鲁总笑容可掬地说。

说的三人都哈哈笑了。

震豫东借大肚子去卫生间的时机说:“抱歉鲁总,你的钱……”

“呃,咱今天不提钱的事!”

他越不让提,震豫东心里越过于不去。

“嗯,你们的宿舍楼盖的怎么样了?前些时候张团长说,钱的缺口还很大?”

震豫东如雷震耳:”什么,张团长去你那儿了?”

“是啊,你不知道?”

“他是不是又向你借钱啦?”

“没,没有。”

“鲁总,到底借多少?”

“他说还缺二十万。”

“哦,他又借二十万?这家伙他这是打帽支!”说完,她气嘟嘟地站起来,并心急火燎地下了楼。

她仿佛有些头重脚轻地向前移动着,她沮丧地惊慌失措地自言自语:“这个千刀刮的,他竟然打着我的旗号又借了二十万,两个二十万,四十万呀,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呢?”她不敢想象。她好似腾云驾雾,跟头把式地从茶楼跑到剧场,又从剧场跑到张银龙的家。

她像擂鼓似的敲门,半晌张银龙才半赤裸着走出来:“嗬,于团长,稀客,稀客,请进!”

震豫东搭眼一瞅,见白牡丹正虾米似的面向里躺在床上,这个家伙真会享受,别人都在茶楼忙着,他却在家搂着老婆干那种事?这更增加她的怒火,她推开他的茶水杯,怒气冲天地问:“你又向鲁总借钱啦?”

张银龙见她气昂昂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已经猜出七八分,此时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只好横下心来:“是,有那么回事。”

“借多少?”她声音有些颤抖。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你别问了,反正我借的我还!”他理直气壮。

“你为什么打着我的旗号去偷着借钱?!”

“谁说的?我可以和鲁总当面对质!”他转守为攻。

“我已经给你二十万,你为什么还去借?还谎说是盖集体宿舍,这不是骗人家吗?”

“那二十万——,被人偷走啦!”

“什么,偷走了?”

“不假,不信你问她!”他仰仰头,示意问白牡丹。

白牡丹根本没有睡着,她的内心一直在发慌,见张银龙把矛头指向了她,连忙用毛巾被蒙上头。

震豫东哪里有心思去问她,她在盘算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她想到了法律,于是心里平静了许多:“告诉你,张银龙,按说你这是在行骗,如果告上法庭够你喝一壶的,你看这样中不,你先写一张借条,回去我也写一张,借债还钱,我们先应付一下。”

“听你的话音,姓鲁的来要钱啦?”

“可不,他现在就在茶楼,要不你去一下。”

“算了,我就写个借条吧。”他暗想,鲁天舒是个大款,他看在震豫东的面上绝不会逼着他要账的。

震豫东心想只要他写了借条,到时候就是上法庭也有个依据。可是当她看到他写的借条时,她又愤怒啦,他是这样写的:“由于剧团不景气,为了维持生存,特向鲁天舒同志借款二十万。”落款是张银龙。

“你是个人借钱,怎么算到剧团头上?”

“那你说咋写,总不能没有一个借钱的理由吧!”

“怎么没有理由,就写,由于个人困难特向鲁天舒同志借款二十万,借款人张银龙。”

张银龙思思想想:“好吧,就听你的!”

“对不起,打扰了,你继续睡吧!”她拿起借条匆匆离开张银龙家。

她重回到茶楼,第一眼便看见鲁总和大肚子。她走过去,鲁总露出几分惊喜:“你回来了?”

“我回去找点东西。”

“什么东西?找到没有?一定很贵重吧?要不要我帮什么忙?”他的话语饱含着关切、担心与疼爱。

“没什么,只是那东西很得心应手,现在好了,已经找到了!”其实她是在撒谎,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借钱的事实真相。她只好见机行事啦!

“怎么样于团长,我们可是冲着你来的!”

她看看鲁总。他似乎也有此意。她只得站了起来,她的出演无形中又引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她唱了三段:《朝阳沟》、《藏舟》、《卖苗郎》,她的唱腔依然是甜美,动听,收放自如,尤其《藏舟》更是声情并茂,细腻、缠绵,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韵味。

“好好,这才叫角儿叫戏儿呢!”鲁总赞不绝口。

“好,再点三出,不三段!”大肚子扯着嗓子喊道。

震豫东又唱了《断桥》、《观文》、《燕燕》。

“啊,最后一段没有听过,看来是一段现代戏啦!”鲁总听得认真。

“我也没有听过,我有个想法,鲁总,咱们何不联手投资也弄个现代戏尝尝?”

“好啊,我看行,正好现在戏剧不景气,咱们何不呼隆呼隆!”

当震豫东听说后沉吟了一会说:“谢谢你们对豫剧的大力支持,可是,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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