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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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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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松开手,恋恋不舍地再一次告别,震豫东背起挎包快步如飞地向玉带桥走去。

高玉树像棵树直直的愣在那里,目送她,直至消逝



傍晚,高玉树又走进快活林酒馆。刚坐下,刘堂就进来了。两人连碰三杯话匣子就打开了。刘堂快人快语,今天我诈她了,我问她,早上见到谁了?她丈二和尚,我说见到潘必正了吧?她先是一愣;继而;脸”刷”地一下红了。我正要往下问不巧这时导演叫她。嗯,你和她都说些啥?

高玉树兴高采烈地说;我偷看她练功,被她发现了,她不但没责备我还说是她的荣幸哩。刘堂连连含首说,看来有门儿,这丫头爱才。高玉树怏怏说,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刘堂说,万事开头难,你应当有信心。现在她正一心扑在事业上,演戏,走红,再演戏再走红,就是她当前的目标和追求,但,女人你不了解事业再大也占据不了她的全部,她总会给感情留下一块空地的。这就要看你的造化和能耐了。

高玉树一边嚼着酱牛肉一边咀嚼着刘堂的话,心想;我不会干扰她的事业吧?她正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愿我能给她些动力。他问,堂兄,明早我还去吗?刘堂心急火燎的说,去,要趁热打铁,不过;你要给她些好感,呃,你会打太极拳吗?会点,体育课上学过。你回去准备一下,注意,别弄巧成拙。

凌晨两点高玉树就把上床的史良招呼起来。史良揉揉眼问他几点了,他让他看表。史良借着电筒的光芒看了看,的确是两点。于是便穿衣下床。两人借着月光在校园里开始练起太极拳。高玉树练的特别认真,一招一式做的都很到位,这又引起史良的怀疑,他陡然停下问,喂,你到底想干什么?高玉树,我不是说了吗,有个朋友想学太极拳,叫我教他。史良问,你说实话,到底是男是女?是男,我不是对你说了吗?高玉树一口咬定。我不信,嗯;,你说,是不是校花?

她,还没有那么大道亨!高玉树对她并不感兴趣。



第三章台前台后



震豫东披着霞光走进柳树林,今天她带来一把宝剑。她照样先踢腿。这时她影影绰绰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打太极拳,一招一式,刚柔并济,相当不错。

踢完腿,甩完腰她开始舞剑,她舞的是武当剑和连环剑,只见她闪展腾挪,龙飞蛇绕,寒光闪闪,只见光芒不见人。高玉树倒吸一口凉气,心说,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美的剑术,相比之下我这太极拳,简直是一钱不值!蓦然,一团火焰从剑光掠影中飞出,一直落入湖水中。

震豫东“哎呀”叫了一声,停下手中宝剑跑到湖边,见是自己的剑穗,一阵惋惜,她环顾四周想找个竹竿什么的,但一无所有,就在她束手无策之际,忽听旁边“扑通”一声,只见一个小伙已跳入湖中,正游向剑穗。然而,当他抓到剑穗的刹那,他却悠悠的沉了下去。

“啊,救命!”震豫东惊叫一声也条件反射似的跳了下去。其实她根本不会游泳,湖水又深,她扑腾几下眼看就要沉下去。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小伙却神出鬼没地钻了出来并稳稳地架住了她。她一瞅,原来是昨天认识的那个大学生。

他把她架上岸,两人瞅瞅自己落汤鸡似的狼狈像,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那个打太极拳的就是你呀,我说你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

“多亏我偷看你练剑,不然,这个宝贝早沉入湖底了。”

“没关系,一个剑穗值多少钱,看,全湿了,别冻着你。”说着她递给他一块绣花手帕。

“爱屋及乌,我知道从古至今,会武之人对兵器都情有独钟。”

“啊,那我该怎样谢谢你呀?”“那就把它送我吧。”

“好呀,你只要不嫌弃。”“这鸳鸯戏水真好看,是你绣的吗?”

震豫东嫣然一笑说;“暂时保密。”“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谢谢你的馈赠!”

“我不明白,你会水怎么还沉了下去?”

高玉树莞尔笑道:“我的裤腿被什么东西勾住了,我沉下去处理一下,没想到却惊吓了你,哎,我要是不会水该多好。”

“为什么?”

“我们可以双双殉情呀!”高玉树情真意切的说。

震豫东明白眼前这个书生是个多情多义的人,也许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愿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殉情不好,不好,我要活一百岁。“

高玉树有些尴尬,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说着他拿起她的青龙宝剑,边欣赏边说,剑,曾是我国”百兵之君“,剑术古代称为”剑道“,《汉书·艺文志》中曾记有”剑道“三十八篇,是对当时剑术的理论总结,可惜现已失传。

高玉树的这段话深深打动了震豫东的心,她钦佩他的见多识广,她赏识他的博学强记,与此同时,她也感到自己的愚昧与无知。她想,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丈夫和老师该多好。她喜不自胜地说:“你知道的真多,快,还有什么关于剑的故事讲给我听。”

高玉树欣欣然说:“庄子在他的《论剑》中说,昔起文王喜剑,剑士夹门而客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死伤者,岁百余人,好之不厌。唐代大诗人李白就是一位剑术家,他在诗中说:“十五好剑术”又说:“顾余不及仕,学剑来山东。”宋代大诗人陆游在剑池中咏道;我壮喜学剑,十年客峨眉。……。

“真有意思,大学里什么都研究吗?”震豫东睁大好奇的眼睛问。

高玉树点点头说:《吴王春秋》中还记述一位女剑术家的故事哩。

“快说,快说,”她急不可耐。

一次越王勾践与大臣商讨强国之策,大夫范蠡推荐了一位武艺超群;剑术精湛的采桑少女,她先讲述了一套剑术理论而后当场舞剑。她的剑艺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

绝妙极了,跟我刚才看到的那位美若天仙的少女一样,她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捉影,恍若佛仿。舞着舞着忽然一道红光从剑尖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越王的鼻子上。卫士上来要杀她。越王捂着鼻子喊,舞得好!舞得好!

震豫东格格笑道,后面是你编的吧?

高玉树笑而不答;良久,脱口说:”我也保密”震豫东叫道,你坏,你报复。这时她看看表叫道,真快,时间又刭了。

当他们两手相握,四目相对时,两人的脸同时绯红了。

是夜,高玉树和刘堂又在快活林会合。刘堂见高玉树红光满面猜出事情有进展。高玉树把剑穗掉湖里,他扑进湖水去捡,假装沉水,震豫东跳水去救他以及送手帕给他等经过又从头复述一遍。

刘堂听后称赞说,好,你抓的契机很好,小于子(震豫东姓于名俊丽)是个重情义的人,你的形象已铭刻在她心中,关键是下一步。

她好象很喜欢我讲的关于古人习武练功的事。

这一点十分重要,你的优势是博学多才,你要充分展示发挥你的这个优势,去影响她,去吸引她,去感动她,这就是你的切入点。

是啊,这方面我已经尽力了,我连夜重又学习演练了太极拳,还翻阅了有关太极拳,太极剑等方面的书籍。

不要忘记她是唱戏的,戏剧方面的知识你也要学习掌握一些。

我从小喜欢看戏,这方面的知识我并不缺乏,但为了她,我还得多准备点。没想到谈恋爱还这么复杂。

刘堂呵呵大笑,你别忘了人家是个大名演,没有弯弯肚子就别想吞镰刀头,没有金刚钻就别想揽瓷器活儿。

散戏后,人们像潮水向剧场大门口拥,唯独两个人却向后台走。

后台此时一片繁忙景象,卸妆的,穿衣的,找东西的,喊人的,装箱的……

白薇和于明辉悄悄站在震豫东一米远的地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卸妆。震豫东正在聚精会神地对着镜子往下擦油彩,根本无暇顾盼。蓦然,身旁的花常艳用胳膊肘顶顶她,震豫东转过脸。花常艳小声说:“你瞧。”

“哇,于部长,小白。”说着就要搬椅子。于明辉忙上前按住她的手。这时,高玉树和刘堂突然出现。刘堂假装不认识,声若洪钟地喊:“喂,诸位,团里有规定,后台外人不许进。”

“啊啊,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于明辉去拉白薇的手,被她甩掉了“:“规定在哪?我咋没看见。”刘堂不知所措,突然高玉树说:“在这,门上有!”众人仿佛向日葵一齐转向门。

“好,我们走,我们走。”说完他拽着白薇悒悒而去。

少顷,大伙火山似的爆发一阵笑声。

“玉树,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震豫东,小于这是我好朋友高玉树”两人佯装不认识相互握握手并使个眼色。高玉树心跳怦怦,他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白薇和她干爹,更没想到会发生刚才那一幕,这使他窥视后台秘密的欲望大打折扣。他望望刘堂,他依然故我;胸有成竹。

后台的人已寥寥无几,震豫东已卸妆完毕换好衣服。她穿一件软缎白色带花旗袍,身材更显得曲直有度;婀娜多姿;光彩照人。

“你发什么呆;走啊;”震豫东催促他。他如梦初醒,连忙支吾;旋即,跟着刘堂和震豫东走出剧场。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驾车的正是于明辉。这个宣传部长人称花花太岁,眼下,他左手揽着白薇右手却给震豫东留着,他自信,凭自已的地位和金钱取悦一个女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他也知道震豫东并不是一个省油灯,他必须费一番周折。这不,他刚把白薇送到学校,就急匆匆赶了来。

“豫东,上车吧。”他伸出脑袋得意忘形的说。

这时,震豫东正站在经常拉她的那辆人力车前。她扶着车笑说:“谢谢你于部长,我晕汽车,就不麻烦您啦!”说着便上了人力车。然后,向刘堂和高玉树摆摆手,便扬长而去了。

于明辉无可奈何也吊转车头飞驰而去。

高玉树也若有所失地呆望在那里。刘堂心悦诚服的说:“小于做的对,做得妙!”“为什么?”高玉树莫名其妙。

“她说她晕车,这是多么好的借口,这样就顺理成章的拒绝了那个部长的纠缠,而且不得罪他。她要是不坐他的车而跟我们走,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和不满,你看她是不是很聪明很会左右逢源?”

高玉树恍然大悟,吸口气说:“真没想到剧团这么复杂。”

“不是剧团复杂是社会复杂,是演员复杂。特别是一个年轻女演员,要想同时保住名声和贞操是很难很难的。”

“你说她很危险吗?我怎样才能保护她呀?”高玉树心急如焚的问。刘堂安慰他说:“你放心,她是个机灵鬼,刚才你看到了,她有的是办法,再说了,我们全团的人都在保护她。”

这时,有个甜美熟悉的声音,他俩一瞅惊呆了。

来者是震豫东。她仍然坐在那辆人力车上。

高玉树和刘堂忙迎过去:“啊,你怎么又回来啦?!”

震豫东下了车,笑盈盈说:“来看看你们,尤其玉树是第一次来,我怎能不告而辞。走,跟我来。”不一会他们走进一家月亮门茶馆。茶馆很讲究,一色藤椅藤桌,烛光熠熠,音乐袅袅,仿佛步入人间仙境。震豫东要了一壶龙井和四个拼盘,三个人便谈笑风生起来。




2。第二章  坠入情网
第二章坠入情网

高玉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震豫东的楚楚倩影时时活跃在他的面前;她的微笑是那么甜美;她的身段是那么婀娜;她的唱腔是那么委婉;她的动作是那么娴熟;她的表演是那么细腻……她是一个活鲜鲜的惟妙惟肖的陈妙常,假若自已是那个痴情的潘必正该多好。哇;陈妙常那首诗写的真是绝妙至极,他清晰记得:清灯闪闪添愁绪/钟鼓沉沉不忍听/待要睡先愁睡不稳/愁的是昏黄孤自展衣衾。哦,多么有意思;眼下自己的心境完全像陈妙常,难道自已真的坠入情网了吗?!她是个如雷贯耳的豫剧名角;自己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穷学生,这不是戴草帽亲嘴___差太远了吗?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虽然家穷;可自己毕竟是个大学生;在当今社会大学生也算是人上人啦。从这个角度衡量,自己还是有一定竟争力的。哎,八字还没一撇呢;想这么多;岂不可笑荒唐?!

他看看表;时针正指在二上。他下定决心闸住思想之门,赶快睡觉。

这是最慢长的一天,好容易熬到晚上;他蹬起自行车又飞驰在去剧场的大道上。

剧场门前依然是灯火辉煌;买退票的人有增无减。高玉树根本不抱什么幻想。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那只大喇叭上;看不见,听听也不错。少顷,有两个年轻人大吵起来;正是为了一张退票。高玉树正想上前去劝;却听见有人叫他,啊,这不是玉树吗?高玉树扭头一瞅;原来是初中同学刘堂。那时两人每天厮守在一起,好的像一个人似的。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一家名叫快活林的酒馆,要了两瓶啤酒,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小葱拌豆腐,便推心置腹的聊起来。他们从学校谈到剧团,从过去谈到现在,又从家庭谈到个人。

“怎么,有对象了吧,大学的漂亮妞不少吧?”刘堂笑容可掬的问。“哎,大学漂亮的不但少而且眼睛都长在眼眶骨上,高不可攀呀。”高玉树叫苦。

“干脆我在剧团给你物色一个得了。”

“演员?……”

“怎么,你看不上演员?”

“怎么会呢,我怕人家看不上我。”

“谁说,大学生是未来国家的栋梁,谁敢瞧不起?”

“那毕竟是未来的事,可现在?”

“没有现在哪有未来,放心,这事交给我好了。”

“喂,堂哥,那个震豫东真是名副其实,开封这几天像发生八级地震,你知道吗黑市票价已卖到50元一张,那可是两袋白面的价格呀!”“她也是墙里开花墙外红,在团里也很普通,也很平易近人。”

“是吗?我还以为她不食人间烟火哩。”

“你想见她并不难,我告诉你……”刘堂凑近高玉树的耳朵窃窃私语一会,高玉树连连点头,如获至宝。

晨光熹微,高玉树霍地从床上坐起,他遵照刘堂的授意,迅疾穿好衣服,便跑步直奔龙亭公园。龙亭位于开封西北隅,原为北宋和金代的故宫,也是明周王府的遗址。解放后辟为龙亭公园。这里风光旖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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