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夜店第11号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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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夜店第11号gl-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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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许言夏重复了一遍。
  
  这里是战场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一瞬间她真的有种身在战场的感觉。

☆、004

  随着夜幕的降临,人潮在迅速地膨胀。
  
  黑夜掩盖着面具下的人脸,露出了最贴近皮肉的笑与哭。
  
  八点刚过,吴佳云就挪到许言夏身旁提醒她注意时间。秦紫叶跟许言夏约定好,昨晚算是试用,从今天开始每晚弹奏三曲,分别是八点半、十一点半、一点半。这样一算,许言夏正好可以同吴佳云一块回学校。
  
  “要不要弹琴之前喝一杯?”吴佳云手里捧着酒盘,上头正好放着一杯晶蓝色的液体:“老板吩咐,你可以随便吃喝。”吴佳云撅嘴着说,很有些羡慕——BOSS对许言夏的宽待实在太明显了。
  
  许言夏和腿坐在台阶上,摇摇头。她不喝酒,从来不喝,连啤酒都不碰,更别说这种不知名称的东西。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可怕。这个是她的哲学。
  
  吴佳云耸耸肩,忙着送她的酒水去了。据说,客人喝得越多,她挣得钱就越多。
  
  伸个懒腰,许言夏舔了舔干燥嘴唇,太久没有喝水了。于是起身走到吧台前,向那位喜欢擦玻璃杯的黑衬衣男人要了杯白水。
  
  一口水还没碰到嘴唇,就被突来的手阻拦住了:“在CLUB喝水太浪费了,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沙哑的女声在许言夏的耳边荡,柔软的手顺着玻璃杯向下移动,直到覆盖住了许言夏的手背。
  
  “阿亮,给这小帅哥来被环游世界。”女人轻轻一捏,许言夏手里的玻璃杯就落到了她的手里,重新放回到吧台上,随后旁边的女人挪过了身子,手臂径自搭到了许言夏的肩膀上,轻声道:“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许言夏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魔窟般的地方,随便走动就会遇到盘丝洞的妖精。与董舒的话如出一辙,这个女人却不是董小姐,因为她是一头短发。
  
  大约搭讪的手法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好创新的东西。
  
  “对不起,我不喝酒。”许言夏腾地站起来,笔直笔直地站在吧台前,胸口起伏不定。她真是害怕被这些妖魔鬼怪一口气吞掉,估计连骨头渣子也不会剩下。于是,以极快的语速解释了一通:“我要弹琴了,请您自便。”说完扯了扯身子,一溜小跑融进了人群里。
  
  “那是新来的代班琴师,董小姐没有跟您说起吗?”黑衣男人将几种透明的液体混合到一起,加上冰块,倒进了摇酒壶里,倒出来时变成了嫩黄的色彩,轻轻将杯子推到短发女人的面前:“这个是新酒,梨花黄,欧阳小姐尝尝看。”
  
  欧阳端着杯底,放到鼻尖处闻了闻,细细抿了一口,称赞道:“阿亮的手艺真不错,很好喝。就是名字不好听!梨花黄,说的我好像要变成黄脸婆了似的!你说我会不会变成黄脸婆?”欧阳将身子向吧台里倾斜了许多,与阿亮脸对脸,长而卷的睫毛闪动着。
  
  “欧阳小姐说笑了。”阿亮的话很少,眼睛仍然注视着手中已经被擦的锃亮的玻璃杯,嘴角微微扬起,算是还了欧阳一个笑容。
  
  “真没意思。”欧阳坐回到椅子里,无聊地撇嘴。比起调戏男人,欧阳更喜欢喝酒。所以,即使阿亮再无趣,欧阳每次来俱乐部的时候,还是喜欢挑个吧台前的座位,一杯一杯的欣赏阿亮的作品。
  
  流水般的琴音跳动,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八点半整,许言夏坐到了三脚架钢琴前,开始了她今晚的第一场表演。第一曲弹的是《卡农》,节奏明朗,正适合在气氛初升的时候演奏。
  
  “小秦真是喜欢作怪,好好的夜店弄什么钢琴演奏,又不是音乐会。”欧阳一口咽下了阿亮刚调的蓝色海洋,望着透明玻璃杯中残留的湛蓝色液体,自言自语:“董舒这只狐狸精不晓得今天死到哪里去了,顾秋也玩失踪,就留我一个人,真是无聊啊!阿亮,你们老板呢?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她出场?”
  
  “听说今天一号轮班,老板给他安排客人去了。”阿亮忙着手上的活,老实回答欧阳的问话。
  
  最后一个键按下去,满场响起热烈掌声。定点的钢琴表演正是咕咕俱乐部的特色之一。好的钢琴师是秦紫叶的要求。许言夏舒口气,幸好她没有出差错。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又是等待。
  
  还没有等许言夏坐回到那个隐秘的角落,大堂里就有人发出了起哄声,许言夏被三四个举着酒杯的女人围困了。弹琴也可以变成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是许言夏两天来的总结。
  
  “嗨,陪我们喝一杯怎么样?”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红色头发的女人,穿着件淡金色的连衣裙,在灯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彩。
  
  许言夏不喜欢金色。对不起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一只手从红发女人的身后伸过来,一把捏住了她手中的酒杯,调情般声音随即响起来:“喝酒吗?我来陪你,怎么样?”许言夏看到了一号,朝她诡秘的一笑,眼睛里还是饱含着晶亮的光芒。
  
  “一号!”无数的尖叫,爆炸。
  
  许言夏觉得耳朵要被震碎了,声音还是停不下来。那些个穿着名牌服装,喝着几百块一杯鸡尾酒的女人呼啦啦地围过去,将一号瞬间包围起来。就像一帮追星族撞见了心仪的偶像,恨不得将一号的衣服撕碎了拿回家用相框裱起来。
  
  在女人中游刃有余的一号没有一丝慌张,他摸摸这个脸颊,点点那个的嘴唇,风流如此或许是很多男人的梦中理想吧!许言夏又一次开了眼。
  
  大红大紫,她想起了秦紫叶说的这个词语。
  
  “一号,徐小姐还等着你,别在这瞎闹了。”秦紫叶从人群中走过来,脸上挂着习惯的微笑,她一开口,那些追星的女人便住嘴了。
  
  一号扯了个笑,耸肩膀,声音亮丽道:“我要照顾好我的衣食父母,没办法。”
  
  秦紫叶拿他没办法,眼神示意他早些去贵宾间。然后穿过那帮疯女人走到了许言夏的身侧,伸手拍拍愣神的许言夏:“小朋友,吓着了吗?”
  
  “啊!”许言夏回过神来,轻呼一声,才注意到秦紫叶就在身旁,佯装无事,道:“没有啊,我挺好的。秦姐,你不是在忙吗?”
  
  “忙啊,忙的差点让你被人吃掉了!”秦紫叶想笑,看着许言夏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与咕咕的氛围不相适宜,但似乎又独具吸引力。
  
  许言夏被秦紫叶的话噎死了。她的伪装功力很差,一说谎话总是会脸红,有时候还打嗝。所以上学时总是会被评为诚实有爱的好孩子,现在这个优点似乎变成了弱点,任何人都能够看出她的虚弱。
  
  “看见了吗?那就是我们最受欢迎的一号,衣食无忧的一号。”秦紫叶故意将衣食无忧说的很重,许言夏的脸随着她的话抽动了下。“如果你愿意,我保证你能够像他一样,甚至,更好。”BOSS抚过许言夏略显冰凉的侧脸,眯着眼睛描绘许言夏的轮廓,轻轻缓缓地说话:“你自己就是资本,怎么不好好利用呢?艺术气质,总是很受追捧的。难道你没有感受到,我,们,都很喜欢你吗?”
  
  心跳,一下一下。
  
  许言夏尽力控制着,却仍然不能自已地随同了秦紫叶的呼吸而呼吸,呼吸着她呼出的气体。
  
  气味如果可以有颜色,那么此时肯定是粉色的。
  
  诱惑,许言夏满脑子都是这个词。
  
  “咳咳。小秦,勾引人这种事情,你现在还在做?”欧阳不晓得什么时候从吧台前走到了钢琴边,抱着肩膀盯着秦紫叶与许言夏。在旋转的灯光下,许言夏依然看清了欧阳那张俊俏的脸上写着愠色。
  
  “勾引?”秦紫叶冷笑了下,没待许言夏反应就将柔软的嘴唇印到了许言夏的唇上,轻轻摩挲,继而离开,转头看了眼瞪大了眼睛的欧阳:“这叫勾引吗?我怎么不觉得呢。可能是太久没有勾引人了,都不知道什么叫勾引了。欧阳,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勾引人?”
  
  欧阳的脸更加难看了,一仰头将半杯红色的液体灌进了胃里,轻笑:“这样拙劣的手法已经不适合我了。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说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向吧台。
  
  “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呢?”BOSS一转头,与许言夏的鼻尖蹭到了一起,痒痒的触觉叫许言夏本能地缩了下脖子。秦紫叶笑,玩性十足地将头往许言夏面前靠了靠,又蹭在了许言夏的鼻尖上,还故意作弄她似得多蹭了两下。
  
  “皮肤真好,水灵灵的,像个小姑娘。”秦紫叶眼里泛着笑,荡漾着波光。说着还伸手轻轻捏了捏许言夏涨得通红的脸蛋,眼睛里的笑意散得更开了。
  
  “我,我可不是什么小女生!”许言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吼了一嗓子,嗖地挣开了秦紫叶,跳到了一丈之外,脸上泛着苦瓜样:“这里太不安全了,我只是个钢琴师而已。”
  
  秦紫叶完全被逗乐了,居然有人用安全这个词来形容夜店,难不成这个小朋友以为自己会被无情的女人们扒光吗?这可是她秦紫叶的地盘。
  
  安全不安全才不是夜店的重点,开心不开心才是真谛。
  
  “我保你安全,行了吧?”秦紫叶摇摇头,用手指了指门口处站着的两个超级壮汉,做了个击拳的动作,道:“看见没,有了那帮人在,谁敢撒野!你很安全,小朋友。”
  
  许言夏紧了紧衣领,喉咙里发着干涩的声音。即使有几个护卫大块头,她依然没有感到自己有多么的安全。天晓得,如果她被揭穿了身份,秦紫叶还会这样笑着跟她说话?
  
  安不安全,许言夏的心里头像吊着七八个水桶,没高没低地蹦来蹦去。

☆、005

  电扇如往常一样呼啦啦地猛转。
  
  许言夏躺在床上,凉席都传来阵阵热气。
  
  秦紫叶正儿八经地约定了她的工钱,一天三曲,每个曲子一百块,算下来就是每天三百块。
  
  这简直就是笔巨款!
  
  许言夏的家庭情况不好。父亲因为年轻时候的工伤落下了病根,不能干重活。家里的顶梁柱是许言夏的母亲。而许言夏是独女,家里条件再怎么不好,父母总还是宠着的。她喜欢弹琴,母亲就攒着钱给她买了架风琴,在当时算得上奢侈。
  
  学艺术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许言夏心里明白。
  
  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她放弃了梦想中的音乐学院,选择了师范大学。打算毕业后回家乡做一名音乐老师,这样一来也算是学以致用,不会给家里增添更多的麻烦。
  
  困倦伴随着欣慰而来,许言夏挣扎了几下,慢慢进入了梦乡。
  
  曾几何时,她也想成为理查德那样的钢琴家。只是现实太残酷了。
  
  许言夏并不是个幼稚的追梦人。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许言夏从睡梦中惊醒。
  
  “喂,爸,怎么了?”电话费很贵,许言夏每个礼拜都是在学校外头的公话给家里定时打个电话报平安。这个来得匆忙的电话让许言夏的心不安起来。
  
  “言夏,你妈她,出事了。”手机里传出了许言夏父亲苍老的声音。
  
  “妈妈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许言夏慌了,手心里冒着冷汗。父亲颤抖的声音让她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她害怕。
  
  沉默片刻,电话那头终于发出了声响:“你妈她开夜班的出租,把人给撞伤了!人家让赔钱,不然就叫你妈坐牢。”
  
  听父亲说完这一席话,许言夏舒了口气。这比她设想的无数个可能都还容易接受一些,至少此时此刻,她的母亲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要多少钱?”许言夏的声音跟着身体和精神都渐渐冷静下来。
  
  “十五万,他们要十五万。”父亲无力地重复着这个数字。对于干了一辈子零工的男人来说,这个数字仅仅就是个数字而已。
  
  许言夏盯着眼前有些斑驳的墙壁,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父亲,只轻轻嗯了一声,说了句“我会想办法”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天气真是很热,许言夏却觉得心里头很凉。
  
  母亲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女工,后来遭遇下岗,百般无奈之下学了驾驶,为一家私企开短途货车。这并不是个适合女人干的活儿,但是挣得钱确实比一般女人要多。幼小的许言夏看着母亲日日夜夜的奔忙,舍不得却什么也不能做。
  
  许言夏翻出攒钱的铁盒子,怎么数都只有几百块。
  
  十五万,就像天方夜谭。
  
  宿舍门被敲得砰砰响,一听就是吴佳云。
  
  许言夏有气无力的开门,那惨白的脸色将吴同学吓了一跳。
  
  “言夏,你生病了啊?”吴佳云抬手探探许言夏的额头,疑惑的问:“没有发烧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要不我给你请假吧?看你这样,熬夜怎么受得了。”
  
  许言夏摆摆手,坐到了椅子上,蹙起眉头写满了愁绪。她不知道怎么跟吴佳云说,说了也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她太苦闷了,需要个人来分担。
  
  “佳云,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急着用钱。你知道,怎么能弄到十五万吗?”许言夏没有细说,就这出口的几句话已经让吴佳云怔住了。
  
  “十五万!”吴佳云惊呼,“把你和我一块绑定卖了,估计都够不上这个数。我这有五百块,你先拿着。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嗯。”许言夏哼哼了一声,但却没有接过吴佳云掏出来的钱。那钱太重了,她拿不动。
  
  和吴佳云约好去俱乐部的时间,许言夏就急忙出了学校。在一天最炎热的时候,她想转转能不能找到额外的工作,试试看央求老板给她点预支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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