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为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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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君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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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凤林岐一直在寻找水家下落,却杳无音讯,不想十年后在湘州街头看见一对男女深情凝望,那女子象极当年的表姑梅落雪,难道是水柔吗?他雀跃着,想起以前几次找错的尴尬经历,悄悄跟在他们身后,设法住进冯家小院暗中观察。
谁知皇帝钦点他协助崔光主持科考事务,早间一日不落上朝点卯,白日与众官员忙碌科考事务,总是深夜才散,是以早出晚归,二月初九开始,按例涉及科考的一应官员,都住在贡院不许回府,直到殿试结束,以防受贿舞弊。
今日殿试前,皇帝却出人意料以女儿装出现,群臣哗然片刻即在崔相国看似和煦的笑容里止了声息,照常山呼万岁。他知道朝堂生变,不日就得赶回江南凤府,急忙过来与冯大娘搭话,想问问住在西厢的女子是不是水柔。
说到此处他哈哈大笑:“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柔柔,不想在此偶遇。”
水柔听着他述说,童年时的欢乐往事都涌上心头,试探着问:“岐哥哥,水家和梅家可还有什么人吗?”
凤林岐怜惜看着她:“梅姑姑从小就失了双亲,所以在凤府长大,老师也是孤身一人,就算有什么人,也都是较远的旁支了。柔柔别伤怀,凤家以后就是你的娘家。”
水柔心下感慨,因他的呵护又生了甜蜜,笑问:“岐哥哥成亲了吗?”
凤林岐摇摇头笑问她:“柔柔呢?袁熙对你可好?公婆对你可好?小门小户的可曾受了委屈?”
水柔听他关切得询问,想起成亲后的种种不易,眼泪就落下来,抽抽搭搭说道:“要是早日碰见岐哥哥,不就有人为我撑腰了吗?”
凤林岐就皱了眉过来擦她的眼泪:“我看袁熙与柔柔十分恩爱,他竟让你受了委屈吗?还是家中公婆。。。。。。”
水柔忙说:“公婆都极好的。。。。。。”
凤林岐就怒道:“看来是袁熙对你不好,柔柔不怕,跟岐哥哥回江南就是。”
水柔听到他说袁熙对你不好,说到回江南,想到今日那张花笺,满腔的委屈都化作眼泪汹涌而出,凤林岐心疼得轻拥她在怀中不住安慰,这时袁熙回来踢开了门,水柔惊跳起来,跑过去抓住袁熙的手:“子昭,你知道林公子是谁吗?他就是小时候和我一起长大的岐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一些旧事,与拙作《花间月》里的人物有些关联,应该不影响阅读,如果有疑问就告诉我,我会一一作答的:)
22
22、林岐发难 。。。
袁熙听见水柔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岐哥哥,愤怒平息下来,心里却涌上复杂的滋味,有些辣有些气有些涩还有些酸,见水柔期待看着他,硬扯出一丝笑容来拱手道:“怎么没听柔儿提起过?不是姓林吗?怎么又成岐哥哥了?”
水柔笑道:“岐哥哥全名是凤林岐,他不姓林的,姓凤。”
袁熙心中一惊,眼前的竟是凤阳王世子,脸上却没露出半分,淡淡说道:“原来是凤兄。”
凤林岐自顾坐下翘起腿,自在得跟自己家似的,还指了指窗下的椅子:“袁兄也请坐吧。”
袁熙站着没动,他倒反客为主请我坐了,水柔拉他到椅子前坐下站在他身边,袁熙看水柔没去凤林岐那边,心里才舒服一些,凤林岐笑道:“我和柔柔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柔柔?袁熙一听就有些来气,还青梅竹马,当下微笑道:“小时候再好总要长大的,柔儿已成亲了,而且夫妻恩爱。。。。。。”
凤林岐手指抚上下巴:“我和柔柔是从小订了亲的,我至今尚未婚配。”
袁熙这气又窜上来一些,捏着手提醒自己冷静,千万不要中了这小子的圈套,回头向水柔无比甜蜜得笑了笑:“柔儿,刚刚被同科的人拉去喝酒,头晕得厉害。。。。。。”
水柔的手抚上他额头慌张说:“有些热呢。”
话音未落慌忙就去沏茶,袁熙这才得意得看向凤林岐:“可柔儿已经成亲了,就是小王爷也不能强抢民妇吧?”
水柔端来两杯茶,一杯放在袁熙手边,一杯放在书案上:“岐哥哥,你也喝点茶水。”
凤林岐朝着水柔粲然一笑,袁熙心想,我要是女子,只怕也得被他摄了魂去,凤林岐抿一口茶悠然说道:“袁兄是不是想说,柔柔成亲了,就该和我断了来往?断不了的,我们可是姑表兄妹。”
袁熙正喝着茶听见他的话差点笑着喷出来,忙憋住气咽下茶水说:“灵帝当政后,已经禁止表亲联姻,因为神医慕容垂上了奏章说,表亲联姻于后代不利,这个可是天下皆知的。”
水柔看着喜孜孜的袁熙,他进门这一会儿,可都变几次脸了。凤林岐讥诮看着满脸喜色的袁熙说:“我们不是近亲姑表,我的父亲和柔柔的母亲是姑表兄妹,所以我和柔柔成亲是国法允许的,就算不成亲,我们也是表兄妹,断不了来往的。”
袁熙的笑容敛了八分去,怕水柔不高兴勉强留了两分,干笑道:“既是亲戚,自然应当来往。”
凤林岐看着他勉强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袁兄可知柔柔的父亲是谁?”
袁熙看看他又看看水柔,凤林岐说:“他就是以才学闻名大裕的水益谦。”
凤林岐满意得看着袁熙从椅子上惊得跳起来,谁让这小子让柔柔受委屈的,这下你知道娶了名门之女,看你还敢不敢怠慢。
袁熙又慢慢坐回去:“一直仰慕岳父名士风范清流风骨,原来如此。”
水柔看这两个人口蜜腹剑剑拔弩张,凤林岐长相俊美无俦,举止贵气迫人,话语间又处处牵制着袁熙,水柔就有些心疼,怕他在凤林岐面前矮了三分去,如今看他倒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气势上丝毫不让,也就放心悄悄出门帮冯大娘做饭去了。
走到院子里又不放心,岐哥哥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袁熙只是一介布衣,他的贡士身份在岐哥哥眼里只怕微小如尘泥,会不会受了岐哥哥的委屈?转身时又想到那诗笺,就又往厨房去了。
凤林岐看水柔出了门笑道:“袁兄既不欢迎我,就不用强颜欢笑了。”
袁熙偏笑得热了些:“凤阳小王爷风流之名满天下,和慕容山庄少主慕容非离齐名,刚刚当着柔儿的面,也不好说她心目中那个岐哥哥的坏话。”
凤林岐向后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袁兄有没有想过,我是因为心有所属而不得,才处处留情的?”
袁熙的手又捏得紧了些:“我此生是不会放开柔儿的,如果凤兄以权势压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凤林岐嗤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听袁兄这话,是极在乎柔儿的。”
袁熙盯着他认真说:“那是自然。”
凤林岐追问:“怎么在乎?”
袁熙说:“自然是让她放心让她开怀处处体贴细心呵护。”
凤林岐眯了眯眼:“可能为她舍弃财富舍弃官位舍弃性命?”
袁熙就一顿,凤林岐长声而笑:“都说我凤林岐留恋花丛风流多情,我若真心爱一个女子,必然肯为她舍弃一切,袁熙啊袁熙,你口口声声说在乎柔柔,你却做不到。”
袁熙急道:“我可以做到。”
凤林岐敛了笑肃容道:“可你却有片刻犹豫,这个先放下,毕竟假设做不得准。我现在以舅兄呵护妹子的心来问你,今日殿试完后,你去了何处?”
袁熙老实答道:“被同科贡士拉去酒楼喝酒。”
这时水柔不放心,又回来站在门口听着,两个人都很激动,声音很大,她听得一清二楚:
“为何不推脱?”
“既是同科,日后一起共事,不好推脱。”
“你可知道柔柔会担心?”
“我知道,她会坐立难安。”
“你在金殿上看见了我,也猜测到我的身份,对不对?”
“对。”
“你可担心我对柔柔有所图谋?”
“担心。”
“那你为何不能推脱,先回来安柔柔的心,先回来守着她?”
“我。。。。。。”
“你有没有想过先推脱,回头再加倍请了就是。”
“我。。。。。。”
凤林岐咄咄逼人盯视着袁熙:“可见你心中更重名利富贵,柔柔其次。”
袁熙额头的汗都下来了,可他心中不甘,挣扎着连声说:“我不是我不是。。。。。。”
水柔听见他话语中的焦急紊乱,忙推开门到袁熙身边擦着他额头上的汗珠,嗔道:“岐哥哥,你干嘛逼他呀?”
凤林岐一扬唇:“我哪里逼他了?你问他,我说的可在理?”
水柔抿嘴一笑:“还用问他吗?我是知道他的,他这个人心性哪有你们这些权贵那么狡诈,人家拉他去,他想着同科不能得罪,就勉为其难去了,心里必是担心我的。他还没有经过磨练,哪会象你们那样半真半假虚虚实实,过几年也就老练了。”
袁熙听见她说到你们狡诈心下就松了,柔儿不怪他就好,听她说到象你们那样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就喝口茶得意笑起来。
凤林岐也不以为杵,笑说:“柔柔还是小时候一般心性,看在柔柔的份上,今日先放过你。”
袁熙心想,只要柔儿能放过我就行了,你放不放过又有何关系。水柔笑说:“都吃饭去吧。”
几个人和冯大叔冯大娘高高兴兴吃了饭,饭桌上袁熙和凤林岐又象好朋友般谈笑风生,水柔就不住低头笑,怎么跟两个大孩子似的?
吃过饭,凤林岐笑着谢过冯大叔冯大娘,拿出两个银灿灿的锭子往冯大娘手里一放:“这些日子多有叨扰,多谢大叔大娘了。”
冯大叔忙从冯大娘手里拿起元宝要还给凤林岐:“这太多了,足有二十两,统共住了五日,后来就没回来过,饭也从来不吃。”
冯大娘忙点头说是,袁熙笑嘻嘻过来吧元宝塞到冯大娘手里:“就收着吧,对他不过九牛一毛。”
众人笑着出来送凤林岐到院门,凤林岐拿出初见那日戴过的晶莹碧绿的玉佩给水柔:“日后要受了委屈,就拿着这块玉佩找到驿站官兵,自有人快马将你送到凤府,那里就是你的娘家,哥哥过些日子再去定远看你。”
众人转身回去时,凤林岐笑着喊:“袁熙止步,还有话要说。”
水柔看袁熙气呼呼不动,就掐他,袁熙方来到凤林岐身边:“小王爷还有何指教?”
凤林岐笑着凑到他耳边:“今夜就要去相国府商量三甲人选,袁兄可想做状元吗?”
袁熙冷冷说:“天下还不是凤家的,况且大裕王朝有崔相国在,今科取士自然公平公正。”
凤林岐朗声一笑:“好你个袁熙,算你有种,后会有期。”
说完一声唿哨,墙角转弯处跑出一匹黑色骏马,凤林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袁熙回过头时,柔儿站在身后一脸伤感,忙攥紧她手回到屋里。
他把水柔抱在怀中不停抚慰,看她止了伤心才埋头在她肩上:“柔儿,我是不是撞见了瘟神?怎么招来这么一位金尊玉贵的人物?”
水柔就笑,他又说:“撞了瘟神吧,科考又高中了,唉。。。。。。”
水柔知道他心中滋味复杂,今日所见所闻他毫无预料,想要安慰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书案,就笑说:“能与岐哥哥重逢,你又中了进士,分明是福星高照,何来瘟神之说,我也有了娘家人,不会再孤单单的了。”
袁熙心中就一凉,想起凤林岐那句我是因为心有所属而不得,才处处留情的,心下更不痛快,柔儿也是因为找不到他才无奈成亲的吧?柔儿会不会也一直在想着他,心下不快犹自不甘问道:“柔儿,你一向知道我的心的,是不是因为我殿试完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怪我?你明明知道我不高兴看见他,不高兴听你叫他岐哥哥,不愿意你收下他的玉佩,更不爱听他说的那些让你回江南的话。”
水柔假装不懂:“为什么不高兴呀?他本来就是我一直想着的岐哥哥呀,不叫岐哥哥叫什么?再说,我们有了王爷家做亲戚,岂不是一桩美事吗?”
袁熙听她如此说,心想你从不贪恋权势富贵的,既如此说必是心中有他,就觉得遇见他什么都好,到现在也没问我殿试怎么样,一口一个岐哥哥,他也不想想自己进门后就在说凤林岐的事,水柔也没有机会问。当下气呼呼说道:“确实是美事一桩,我有了个贵为小王爷的舅兄,能不是美事吗?”
本来袁熙心中高兴,想告诉水柔他和另两名贡士特意被皇帝点了名,大概能中一甲,又想说皇帝原来是位美貌刁钻才学广博的女子,这会儿却没了心思说,水柔也没问,两个人各怀心思,洗漱后背对着躺下睡去,竟一宵无话。
23
23、两相猜疑 。。。
两人一夜背对躺着,那个都不好受,袁熙长吁短叹翻来覆去折腾,水柔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袁熙故意说:“喝了些酒,头疼得难受。”
要是往常,水柔的手早就探过来,今夜却悄无声息,袁熙知道她没有睡着,她睡着时总是蜷缩如小猫一般,这会儿却直直得侧躺着,袁熙心中十二分委屈,我今日可是参加殿试去了,被皇上为难得直冒冷汗,又被你那岐哥哥惊得失魂落魄,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竟问也不问,都喊了头疼了,你还在装睡,你可是后悔了吗?
水柔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你和那个尹兰漪好过就好过吧,我们都成亲了,你就该一心对我,竟把她给你的诗笺带在身边,难道你竟与我同床异梦吗?今日我能与岐哥哥重逢,我这个孤女也有了娘家人,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可你竟然万分委屈,他虽龙章凤姿身份尊贵,我只当他哥哥罢了,你竟不明白我的心吗?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思朦胧睡去,袁熙怀中空落落的,睡得并不踏实,夜半醒来月光正照在水柔身上,她面朝着墙蜷缩着,袁熙心中一疼,手轻轻探过去把她拥在怀中才安心睡去,黎明时水柔醒来悄悄挣开他转过身去。袁熙闭着眼睛假装不觉,心下就是一冷。
十六早上起来,两个人吃过早饭呆在屋中,本来前些日子说好,这两日去国都各处看看,省得等榜无趣。这会儿却忘了般,谁都不再提起,彼此说话也客气起来,水柔静静做着鞋,袁熙在书案上翻看那几本书,翻着翻着就停了手,呆呆看着窗下的水柔,水柔感觉到他的目光也不理会,好半天才抬头淡淡问了声:“可还头疼吗?”
袁熙懒懒说道:“不疼了,多谢关心。”
水柔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想着他说的多谢,心中就添堵,堵着堵着这针就刺到手指上,轻叫一声袁熙已跑过来,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拿出来仔细看着皱眉问道:“怎么破了好几处?”
水柔的双眸中泛出水来哽咽:“还不是昨日担心你吗?这针就老戳到手指上。”
袁熙抢过她手中的鞋子扔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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