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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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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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这才现了娇女本性,扑进慈父怀里,暗暗饮泣。林如海和泪一笑:“玉儿长得这般大了,为父大约是举不动了。”
黛玉仰头一笑:“父亲大人还是那么挺拔,慈颜如昨,玉儿甚是欣慰。”
凤姐知道他们父女多年不见,定有许多话儿交谈,因提议:“姑父许久不来京里,妹妹带着姑父到院子里逛一逛去。”
林如海告诉了黛玉,家里房舍已经收拾停当,庭院恰好是江南风格,已经替黛玉布置好了向阳房间,摆设都是原来旧物,黛玉闻言自己将要回家居住,朝夕承欢慈父膝下,欢喜不尽,连连点头答应:“女儿早盼着这一天呢。”
林如海原怕黛玉舍不得贾府,舍不得贾母与众姐妹,不肯家去,这一见才放了心。又说道:“家里我已经替你聘请了两位宫中退役教养姑姑,在苏州卖了十二位女孩儿回家里,已经由嬷嬷们教导半年规矩了,玉儿回家,她们正好服侍,这府里之人可一个不必带回去。”
黛玉言道:“玉儿没有那么娇惯,用不来这些人服侍,爹爹太破费了。”
林如海道:“京中不比地方,各府院都是这般,也只好入乡随俗了,况这些女孩儿都是孤儿,为父买她们一为家里缺人手,二也为了略尽父母官之责任,使她们能够衣食无忧,总好过她们遇人不淑落入烟花之地去。”
黛玉点头微笑:“女儿知道了,爹爹一贯菩萨心肠。”
却说这边厢,凤姐受贾琏托付,传贾政话,婉言告知贾母,黛玉即将返家居住。
贾母虽然早有预感,依然愣了半晌:“唉,即便她父进京,未必就不能再住我这里了,她一个女孩儿,即便父亲再位高爵显,没有个长亲依靠教导,与将来聘嫁也有妨碍,林姑爷也是知书识礼之人,怎么不省得这些呢,凤丫头,去叫你姑父来,我与他说道说道。”
凤姐忙陪笑道:“老祖宗莫急,怪我没说清楚,林姑父这次进京原就想到这些了,刚巧林姑父有位簇姑母,丈夫早逝,有个女儿又远嫁外省,多年不通音讯,一人苦挨岁月。林姑父回乡祭祖,见她寡居,日子艰难,正好府中家务无人打理,便接了簇姑母回家奉养,这几年来,一直是这位老姑母替林姑父打理家务,据说这位老姑奶奶很有见识,不然诺大个林府她也镇不住不是,林姑父也有俩房侍妾,纵姑母去了也没坐大,这也是这位老姑奶奶功德呢。”
贾母皱眉一叹道:“她一个乡下妇人,凭她再能干又能到哪里?这可是天子脚下,礼仪教化之地。”
凤姐又笑道:“老祖宗放心,林姑父也想到了,现在已经聘请了两位宫中退役教养姑姑在家教导小丫头了,妹妹回家,言行举止,自有姑姑,们教导,老祖宗大可放心,宫中皇妃公主也多受过他们□,这礼数决对错不了。”
贾母闻言,稍稍宽慰:“恩,我可怜玉儿,若有她亲娘在,该是多好呢,我敏儿,玉儿哟!”贾母说着就又哭了,凤姐尤氏等忙忙合力劝慰半晌,方才住了声音。
晚宴之后,如海拜别贾母,征询贾母自己要接黛玉之事。
贾母立时脸色沉静,半晌方言道:“玉儿原是你嫡亲女儿,你要接她家里去住,理所应当,我听风丫头说了,知你思虑十分周全,我心里稍稍宽慰一些。只我想你刚刚驻京,家里纵然有所准备,你又没个十分贤能当家主母,纵有你姑母在,也是诺大岁数,且她初来乍到,想来铺排不是那么妥当,你今日先把我这儿寄存东西拿去,替玉儿安排妥帖,过几日就是她舅父生辰,老身舍不得玉儿,要留她再住几日,权当我看她母亲,等过了她舅父生日,凭你接她回去就是了,你如今官居一品,今非昨比,也不知道我这个老岳母所说,你依是不依呢?”
林如海耳听得老岳母委屈求全之语,实有责怪之意,林如海饱读诗书,平生最重仁孝节义,且他夫妻情深,对老岳母奉若亲母,一向推崇敬重,此情此景,如海立生一份愧疚之心。且贾母并没拒绝自己接女回家,不过推迟些时日,正巧他眼下也有一桩大事要办,黛玉留下,他自己也好放开手脚,这正是两两相宜之事,如海焉有不从之理,他那里急忙纳头拜倒:“小婿惶恐,一切但凭岳母做主。”
贾母这才稍稍宽慰,点头道:“嗯,姑爷请起,我老婆子不会说话,姑爷原谅则个。”
林如海拱手低头:“岳母此话愧煞小婿了。”
林如海这厢礼仪谦谦,贾母再不好言语怠慢,忙吩咐香茶伺候,母子们(女婿半子,且称呼母子)闲谈几句,那边厢贾琏已经着人将林如海寄放箱笼归置上车,这般厢,林如海告辞岳母,黛玉依依不舍,牵衣相送至二门,盈盈拜别父亲,黛玉又哭一场。
凤姐也来送别如海,见黛玉落泪,连忙微笑抚慰:“不过半月时间,转眼即至,妹妹切莫伤怀,老祖宗也是亲情难舍。”
黛玉轻轻抹去眼睫上珠泪,嫣然一笑:“我为心里高兴,因而落泪,并非伤怀!”
凤姐抚掌,了然一笑:“是了,是了,悲也泪,喜也泪,我倒忘了,妹妹是天下第一水做骨肉呢!” 
  元春女封妃锦上花,凤辣子怀孕意外喜
这一年倒春寒,节气滞碍,三月阳春天,竟然连下了两场桃花雪,京城五月,花事正好,只往年泼天暑热迟迟不至,一早一晚任十分清凉。
这一阵朝堂诡异,圣上连日里称病不出,大臣们每日里惶惶然。
贾政反正是个工部闲差,闲极想寻如海切磋棋艺,却是十寻九不着,只得在府里与一班清客们单聘仁(善骗人)詹光(沾光)等厮混。
除了吟诗作赋,附会风雅,贾政倒想起宝玉来,思虑他就要去子监,功课太差有损颜面,做主停了宝玉家塾,改而自己指点,他日下到做得似乎像个父亲,一日召见一次宝玉,着他把《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一一背诵解读。
宝玉也有朗朗上口,也有咯咯噔噔背不全,也有意思解得正和贾政脾味,也有解偏意,总来说,宝玉勉勉强强没挨打,不过贾政勒令他把解疑暂且放下,专心把不熟篇章抄写诵念,务必在上学之初滚瓜乱熟,否则,贾政主说这两字,下面话不说完,只在鼻子里哼哼几声,以示警惕。
贾母暗地里只怕宝玉挨打,日日着小厮紧盯着贾政外书房动静,见贾政只是掌着背书抄文,并不任意打骂,稍稍安心,只不时着人与他们父子送些茶果点心,一再提醒宝玉,不要辜负老祖宗疼爱,二在警醒贾政,老祖宗我正盯着你,要教子你好好教,切勿动刀动枪,打骂我宝贝疙瘩。
贾政洞察贾母心意,哪敢违拗,且宝玉虽然有些唯唯诺诺不出彩,破题行文,虽然差强人意,强闻博记却是长处,老怀稍稍宽慰。
堪堪半月过去,这一日正好贾政生日,想寻如海热闹一番,依然摸不着如海综影。
宝玉思谋立时就要上学,又怕才学不及被林姑父厌弃,有又放不下众姐妹,更舍不得林妹妹,本想乘着春花正好,着意调制些脂粉分送各位姐妹,谁料被家政拘了魂魄,日日不得松懈。
贾政有言在先,倘若胆敢误碍了抄书,与姐妹们厮混,定然要敲断他腿杆子。
宝玉白天被贾政盯着,摇头晃脑苦读文章,夤夜又被王夫人拘着抄写诗文,更有宝钗好为人师,指指点点,一旁唠叨,宝玉原想水做姐姐来了,刚巧冲冲浊臭,不想姐姐变身老夫子,心头顿时不悦,可是旁有王夫人端坐,也不敢翻脸了。那时光真是,比之家塾尤为难捱。
宝玉好比孙猴子上了紧箍咒,苦不堪言。
他心里又惦着林妹妹就要家去,只恨不能日日相伴说笑,又不敢违背贾政教诲,私闯姐妹闺房。恰好遇着林妹妹来请晚安,又有王夫人一旁虎视眈眈,也不敢稍微说笑,只好每日一早一晚在贾母房里捱捱蹭蹭,等待姐妹们前来,间隙与黛玉说笑几句,聊解思念。
岂料黛玉还要拿他做耍:“哎,二哥哥如今大不同了,混世魔王修成正果了呢,也不采花也不调粉了,嗳哟,可怜满园子花朵儿可要伤心了,可惜你暖香也制不成了。”
宝玉知道这都是因为宝钗夜半陪读惹祸,可是那也是姨妈母女恰巧来访,母亲令她一旁陪坐,自己焉敢违拗呢!这话又不敢明言分辨,恐宝钗脸上不好看,只讪讪傻笑,但凭黛玉嬉笑嘲弄,他只不恼,因故作懵懂,反顺着黛玉说笑:“妹妹真会说笑,世上哪里就有这种稀奇香粉名儿呢!”
众姐妹都知端倪,俱不说破,抿嘴微笑。
宝钗心知她们齐心,外道自己,想自己奉承姨母,只为入宫,好为臂膀,意在同气连枝,心里虽是薄怒暗生,面上却沉静端方,微笑附和:“确乎稀奇,闻所未闻,颦儿心思,果然玲珑。”心里倒嫌弃她们小儿情态,不堪为谋。
回头且说荣宁二府贾赦贾珍贾琏等,左不过无事,借由贾政生日,齐聚一堂,摆酒设宴,听戏作耍,正在热闹畅快,忽然门子来报:“圣旨到!”
贾府自先祖开府,已经承恩三代,至贾政这辈,人才匾乏,贾赦贾政乃至下一辈贾珍贾琏贾蓉,除了承恩世袭,就是化钱捐官,并无一人科班出身,整个贾府在朝堂式微日久,早无当日一门两公威望。贾赦贾政贾珍做着可有可无闲官,贾琏贾蓉根本不曾出仕,在家帮闲家务。这一下子猛听得圣旨上门,满门惊慌失措,面如土色,慌忙摆下香案,跪接圣旨。却是都太监夏秉忠带着内监,来传口谕,宣贾政进宫陛见!
贾母许多年没经过此等事情了,直吓得惶恐不安,更遑论其他女眷,更是心惊胆颤,唯有凤姐心知肚明,眼见贾母忧虑,急忙近身搀扶,贴近贾母,轻声耳语:“老祖宗安心,想是大姑娘大喜了。”
贾母闻言,与凤姐相视一笑,稍稍安心,双手合十,念声佛号。凤姐搀扶贾母回到房里,贾母犹自惊异,可卿之话果然应验,想起凤姐当日似有未尽之语,心头不免忐忑,娘儿们静默不语,坐等消息。
阖府忐忑,时辰难捱,两个时辰过去,赖大方匆匆来报,让贾母带领阖府有品级女眷进宫谢恩。贾母叫来赖大,一番细问,果然,元春得封贤德妃,心下大喜,忙忙一番装扮,喜滋滋带领邢王二夫人并尤氏进宫去了。
一时合家欢喜,弹冠相庆。
唯有凤姐一人,心中冰冰凉凉,直觉危机四伏。贾府日前库银告罄,凤姐一番整顿家务,得银不过刚巧抵消放贷所得。而今,凤姐已经收回了大笔借银,凑齐祖宗堂俢坟款项,尚余些许几笔小款子,贷者委实穷困,难以偿还,凤姐已然收回了借据,只说自己接手打理,从此不叫旺儿夫妻沾手,其实已经连同回收单据,让平儿烧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旺儿夫妻这对知情人,凤姐也准备找个适当机会,打发她们一家脱籍,回归原籍金陵做个小地主去。凤姐已经决心在元春封妃前夕抹平一切蛛丝马迹,断乎不能回头再走老路。想这一番省亲,必定修建大观园,王夫人势必来逼自己,重新放贷牟利,何去何从,凤姐静坐卧房,冥思苦想,一时听见大姐儿哭闹,信步走到女儿房里,花蕊似大姐儿,一见凤姐,和泪而笑,娇娇柔柔扑到母亲怀里:“妈妈抱抱!”
凤姐心头一暖,抱紧大姐儿,眼里泪水,潸然而下,心中主意拿定,扬声唤来平儿,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平儿自去办理不提。
阖府里除了凤姐怅然若失,还无喜气,另有宝玉也是一般,充耳不闻大姐封妃之喜事,整个人懒懒散散,怅然若失,一为秦钟病了,二为林妹妹要家去。
当晚,贾母等兴高采烈而回,却听说凤姐病了,胡太医正在请脉。
贾母闻言心中惊慌,忙遣鸳鸯来探,鸳鸯回报,却是天大喜讯,凤姐怀孕了。
贾母喜极而泣,忙叫一声:“鸳鸯整理香案,待我拜谢祖宗菩萨。”
身怀六甲,这在凤姐,也是天大惊喜,你到为何?
原来胡太医就是那个给晴雯错下虎狼之药胡庸医,凤姐请他,原为了装病,借以推脱管家之职,却不料庸医也有不庸时候,竟然给他诊出凤姐有了两月身孕,这真是天大惊喜,这也是天遂人意,凤姐刚想脱身,送子娘娘就适时递来了橄榄枝。
不说凤姐喜极而泣:“平儿,准备香油银子,我要去净水庵烧香还愿去。”就是贾琏,闻讯大喜,一蹦三尺来高,几步抢进房来,不顾丫头婆子一满地,伸手把凤姐搂进怀里:“我好奶奶,为夫倒是冤枉你了,还道你只顾贪吃不发芽呢!”
凤姐嗔怪,娇笑连连,平儿和羞退走,众丫头婆子避不迭。
贾琏成了猴儿了,只喜得抓耳捞腮,忘乎所以。
不过一刻,阖府皆知,道喜之人一波一波,挤满小院。黛玉与三春姐妹,最早到来,特别迎春,进门道了恭喜,拉着凤姐就落了泪:“我日日为嫂子祷告呢,想嫂子这样善心,让小侄子早些来投,还好,还好,这个顽皮小侄子,终于听到姑姑召唤了。”
黛玉一笑,不免起个促狭心思,因迎春一贯宽厚,黛玉想跟跟她做耍做耍,看她怎应付,也拉起凤姐一只手来,轻摇轻晃:“二姐姐实不害羞,天大功劳,你竟想一人独揽,阖府之人,谁不期盼凤姐姐早生贵子呢,就我,也是日日一注心香,诚信禀告送子娘娘呢,未必小侄子就听了你话,不听我话呢!”
迎春一贯少有急才,不善斗嘴,一时语塞。探春嘴快,张口就接:“我们是亲姑姑,当然听我们,凤姐姐说是不是呢。”
黛玉一笑:“我表姑姑是客,不及你们亲不错,可是,从来也没听说过,遇事先紧着自己,而得罪客人道理,是吧,凤姐姐。”
凤姐抿嘴直乐:“都听,都听,才女姑姑,我们才不嫌多呢!”
惜春拍手凑趣:“二姐姐,林姐姐,快别争了,凤姐姐你做个和事佬,双胞胎吧,不然,我怕二姐姐林妹妹两人把凤姐姐袖子拉脱了。”
探春连忙附和,笑道:“四妹妹这个主意好极了,凤姐姐就这么办吧。”
贾琏本当回避,因是至亲,又因为不愿离开凤姐,被妹妹们挤到一边去了,此刻闻听这番话,心里吃了蜜似蜜甜,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嘴巴弯咧到脖后跟:“多谢林妹妹,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吉言,二哥哥这厢有礼了!”
黛玉三春笑做一堆,正在这时,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李纨、都到了,一个个喜形于色,满口恭贺,一时房里笑语连连。
平儿端上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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